“嗬嗬,礦企這些人……都是給慣的!”餘問天苦笑道。“是啊,是企業慣壞了他們!”張清揚點點頭。跟在一旁的趙金晶沒有說話,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在西北幹出一翻名堂,省得張清揚瞧不起自己,總把自己當成“公主”。江小米仍然同張清揚坐同一輛車,離開河西礦之後,她說:“趙總……挺年輕的……”“嗬嗬,年輕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她一直在國外讀書,後來又在國外工作,完全是西方式的思維,和國內的模式還不太配套。不過她的能力是有的,我想隻要和國內的情況融合好了,還是有希望的。”“您今天的批評可能有些重,人家的那地位……你都給罵哭了。”江小米頑皮地說道。“我這也是被逼的,不激刺她……她以後難免還出什麽問題,罵她一次她就有記性了,今後做事也會小心點。這種女人性格太傲氣了,必須打消她的氣焰!”江小米這才明白,笑道:“原來您是激將法啊!”“她這種人需要有人罵一罵,不然就不會清醒。”張清揚無奈地說道:“可是今天的事……發生的時機真不巧啊!”江小米臉色一紅,心髒不爭氣地猛烈跳動著,偷偷瞄了眼張清揚,也隻能歎息一聲。就在這時候,張清揚說了一句澆冷水的話:“其實……我還沒有準備好……”江小米怔怔地盯著他,心裏有些發酸,機會有時候一錯或許就永遠錯過了,希望下次還有那樣的機會吧。回到酒店之後,趙金晶同溫嶺的幹部一起陪著張清揚吃晚飯,不管怎麽說今天張清揚替她解了圍,她極不情願地向領導敬了杯酒。吃過飯之後,張清揚問她:“你晚上在哪住呢?”“我在礦區的酒店住,那邊還有事,我……我就先回去了。”趙金晶對張清揚有一種抵觸感,生氣他把自己留下來。張清揚太明白她那眼神的含意了,難道自己在她心中就是頭色狼?我就是色狼也不敢打首長女兒的主意啊!張清揚鬱悶地想道,此時此刻到是忘了,陳雅、張素玉、賀楚涵,這可都是首長的女兒……餘問天把張清揚送回房間後,張清揚又把江小米彭翔幾個人叫了過來,說要出去轉轉。大家都換了身衣服,江小米陪著張清揚,彭翔和林輝跟在身後保護著兩人。離開酒店,張清揚順著街邊走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五星廣場。這裏是溫嶺市最大的商圈,也是最大的旅遊商店集中地,更是溫嶺的交通樞紐中心。正中間是一個五角星廣場,外圍就是商業大廈,其中的五星大樓是這裏的標誌性建築。就在這裏,對張清揚來說還有著特殊的記憶。張清揚站在廣場中心,回頭看向彭翔說:“還記得嗎?”“記得!”彭翔和林輝紛紛點頭,領導上次來時在這裏可是遭受了恐怖襲擊。江小米隱隱也聽到過這件事,詫異地問道:“您上次是不是就在這裏……”“嗯,我記得很清楚,就是這個位置……”張清揚指著腳下說道。“張書記,你這一生經曆的坎坷真不少。”江小米抬頭看著張清揚,眼光中充滿著關心。“是啊,讓我記憶最深的就是當年在遼河……”提到這件事,張清揚的眼圈有些紅,“當年要不是那個女孩兒,就沒有現在的我了……”“張書記……”江小米疑惑地盯著張清揚。“嗬嗬,事情過去了這麽久,可是每次回想起來,那個下雪的夜晚總是那麽清晰,似乎和我在一起的女人總會受傷,甚至還有生命危險!”張清揚看向江小米:“所以,為了生命安全,或許你要離我遠點……”江小米怔怔地盯著張清揚,現在才明白他叫自己出來的用意。雖然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但是她有些不甘心。江小米搖搖頭,說道:“那個女孩兒能為自己喜歡的人去死,這對她來說……也是種幸福……”張清揚目光幽幽,終究沒有再說什麽。第二天,在餘問天等人的陪同下,張清揚來到了黑果縣的溫特酒廠。黑果縣是溫嶺地區比較富裕的縣,由於縣內轄區有著大片的草原和稀有耕地,這裏的經濟主要以農、畜牧業為主,從而也就延生了釀酒業和奶製品等其它發展項目。由於當地工廠都是以農民為主,全都是一些小的生產作坊,隻能稍微增加一些家庭收入,還沒有真正組建成企業。根據餘問天的介紹,黑果縣的農民幾乎家家都可以生產燒酒,一些牧民每天起早會把鮮新的牛奶送到市裏。張清揚沒有先到農村,而是直接到了溫特酒廠。這家酒在西北小有名氣,雖然看起來不算氣派,但也是當地屬一屬二的明星企業了,是當年由市裏和縣裏出資共同扶持起來的,屬於地道的國有企業。雖然每年營業額有限,但是也養了上千職工,並且為職工解決了住房,這在西北的本土企業當中來說已經算是了不起的成就。張清揚下車後並沒有馬上進入廠區,而是站在廠門口看了看,老式的紅磚牆,大鐵門,把廠區圍了起來,裏麵的建築看上去很老,有些年頭了。廠區大門上方掛著歡迎張書記蒞臨指導的橫福,兩旁還掛著一些小彩旗,工廠的職工在廠區道路兩旁排開,頗為興奮地盯著門口的方向。“這個……很多年沒有省委領導來了,酒廠方麵很興奮,也就……”餘問天還以為領導對歡迎儀式不滿意了。張清揚擺擺手,說道:“我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情,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我是在想溫特酒廠在西北也算有些名氣,可是這廠房有點寒酸,雖說我們現在提暢節約,但該有的企業形象還是要有的。”“您說得對。”餘問天點點頭,“有一個好消息,溫特酒廠為發展需要正準備擴建,縣裏正在研究批地的問題。”“嗯,這確實是一個好消息。”張清揚微微一笑:“走吧,進去看看。”眾人走進酒廠,黨委書記和廠長在縣領導的帶動下都跟了過來,張清揚分別和他們握手。溫特酒廠的黨委書記是西北人,頭發花白,臉上的皺紋很深,看起來年紀不小了,廠長到是年富力強,看起來很年輕,是最近剛剛提拔上來的援西幹部,經濟學碩士。餘問天或許也覺得黨委書記有點老,特意說道:“張書記,這位酒廠的老書記巴日圖可是不簡單,當了十多年的廠長,他可是溫嶺地區有名的釀酒大師和品酒大師!因為情況特殊,我們一直沒批準他退休……”“嗬嗬,這樣的人才是應該留住,不過我希望你能培養更多的人才!”張清揚握住巴日圖的手:“你很不簡單!”“謝謝張書記,謝謝……”巴日圖的普通話不是很標準。張清揚又看向廠長李長水,微笑道:“你是京城人?”“是的,”廠長李長水顯得很興奮:“我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到西北有三年了。”“哪個學校的?”“我是q大的。”“嗬嗬,那我們還是校友啊!”張清揚哈哈大笑:“學的也是同一個專業!”“我也聽過幾堂穆老的課……”李廠長連忙套近乎。張清揚點點頭,卻不再接話,鬆開手向裏麵走去。李長水愣了一下,隨後滿麵羞紅,知道自己套近乎的做法過於明顯,讓領導不高興了。“先到車間看看,我還真不懂這酒是怎麽釀出來的……”張清揚饒有興致地對餘問天說道。餘問天說:“張書記工作就是細心。”張清揚看了眼廠區小路兩旁的柳樹,感慨道:“無論如何擴建,這些樹也要留著啊,它們可是酒廠發展的見證者!”“是的,您說得很對。”餘問天連連點頭。剛走進釀造車間,張清揚就聞到了濃濃的酒糟味,前方霧氣氤氳,正在蒸餾取酒。老黨委書記巴日圖走過來,看向張清揚說:“張書記,通過發酵、澱粉糖化、製曲、原料處理之後就可以蒸餾取酒了,您來……請您償一償今天的酒頭,這可是第一口酒,還沒經勾兌,濃度非常高……”張清揚跟在他身後走到跟前,早有工作人員端來一大碗酒,張清揚知道酒頭的度數都很高,又不好意思說自己喝不下去,連招呼道:“這太多了,來……大家都分一點……”廠長李長水馬上雙叫人拿來碗,把酒分了分。張清揚舉起酒碗說:“我在此就祝溫特酒廠火火紅紅,發展順利,大家都幹了!”說完,先把酒喝了,剛入口喉嚨就是一陣火辣,刺激得直皺眉。江小米更是連連咳嗽,可是等酒入肚之後,那種溫熱的感覺到是挺舒服的。“不錯啊,口感非常好!”張清揚麵向巴日圖,豎起大拇指說道:“亞克西!”亞克西是他們安族語言中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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