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張清揚從白世傑口中得知,省長和雙新集團的談判並不成功,甚至還鬧得很不愉快,在對方的咄咄逼人之下,吾艾肖貝提前甩袖走人了,讓雙方十分尷尬。“這事是不是沒戲了?”白世傑問張清揚。張清揚擺擺手,說道:“不是沒戲,恰恰相反,還有很大的戲!”“可是……”張清揚分析道:“正因為重視,省長才會失態,如果是普通項目,談不好就算了,至於發火嗎?”白世傑點點頭,說道:“這麽說來,省長的發火也是一種姿態或者說談判技巧?”“嗬嗬……”張清揚笑了笑,“別的我不知道,總之這個項目還會談下去的!雙方都明白對方的心意,相比之下,政府這邊是被動的。”“我明白了,對方深知省裏需要引進大項目,所以才獅子大張口!”張清揚一臉無奈,說:“他們商人把我們這些人的心思摸得很透,在華夏做生意,要想成功就要時刻捕捉執政者的心態。”“別人的心思好摸,您的心思他們肯定摸不透!”白世傑笑道。“哈哈……”張清揚大笑,說道:“你看著吧,最後省長他們一定會做出讓步!”白世傑說:“難道真要把那塊耕地征用了?”“這事不好說……”張清揚目光一凝,他不相信吾艾肖貝的膽子真有那麽大。白世傑說:“張書記,最近金翔那邊沒什麽動靜了……”“金翔……”張清揚很自然地想到了冷雁寒,問道:“那可是省政府的重點項目,政府那邊沒有人關注了?”“說來也怪了,最近好像省長和司馬省長都沒有去過金翔。”張清揚默默點頭,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老馬最近怎麽樣?”良久之後張清揚問道。“您是說馬金山?他最近也很老實,過起了喝茶看報的日子……”“這可不像他的性格啊!”張清揚又皺了下眉頭。白世傑看了眼領導,喃喃道:“張書記,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說吧。”“最近我有一種感覺,西北似乎很平靜,平靜得讓人害怕。這種平靜是好事,可又很不正常,具體的我也說不好,總之一切都感覺不太對似的……”“我也有這種感覺,平靜……你用了一個很好的詞,確實很平靜啊,這種平靜掩飾了暗中的浮躁,我們都要小心。”“嗯,我知道。”“駐京辦那頭沒什麽事吧?”張清揚想到了黑拉朵娜。聽到領導問起自己的老情人,白世傑的臉有些紅,尷尬地說:“好像沒什麽事……”“沒事就好……”正巧江小米捧著文件走進來,白世傑趁機起身告辭。離開辦公室後,白世傑久久未能平靜,張書記突然提到駐京辦是什麽意思?他決定回去後給黑拉朵娜打個電話,讓她最近小心一點。張清揚看到江小米手上捧著不少東西,笑道:“整個省委就你的工作最忙了!”江小米被誇得一陣不好意思,嬌羞道:“沒辦法呀,人家是打工的,幹不好工作老板罵人怎麽辦?”“我好像沒罵過你吧?”江小米癡癡地笑,也不說話,她最喜歡和領導單獨在一起的時光。“我怎麽舍得罵你呢……”張清揚笑道:“有什麽事坐下說。”江小米依言坐在他對麵,說道:“按照您的指示,我把各個地區的企業情況進行了匯總,分成了主要幾個大項,正準備聯係外麵相關的大企業出去學習,和地方上也打了招呼,他們都比較支持。可是現在有點難題,就是有些地方的企業……”“你不方便聯係就交給我吧,我想其它地區的領導會給我一個麵子的……”張清揚馬上明白了她的意圖,這種事確實需要省委領導出麵,不然其它地區的領導和企業是不會當回事的。“嗯,有這幾個發達地區的企業值得我們去學習,可是我和當地的領導不熟悉……”江小米遞過來一張字條。張清揚看了看,點頭道:“交給我了。”“還有一件事,就是關於白酒方麵的……”江小米的樣子有些為難,“溫特酒廠要想擴建,自身在很多方麵存在不足,可要想出去學習,我國著名白酒企業就那麽幾個,這個……”“去貴西吧……”張清揚微微一笑,“貴西的白酒行業國內發展得最好,不是嗎?”“可是……”江小米心想我當然知道貴西的白酒行為是國內的龍頭,但是那可是您的老對手啊!“正常的工作交流而已,我們不行就要去學習嘛!”“那我來聯係?”“不用那麽急,這件事我親自給喬書記打電話,不過要等幾天,我會先聯係其它行業,你和各地方打好招呼,讓他們做好準備。”“好的,我知道了。”江小米深深地看了張清揚一眼,目光火熱地說:“張書記,我真佩服您!”“有什麽好佩服的?”“都說喬書記對您……可是您還……”“嗬嗬,在我心中工作勝過一切!”“嗯,可是……”江小米的話被張清揚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連忙住口。張清揚看了眼號碼,目光飄乎地看了眼江小米,隨後接聽電話。江小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離開,最終沒有站起來。“喂……”“張書記,是我……”電話中傳出冷雁寒那柔柔的聲音。“嗯,有什麽事嗎?”“對不起,打擾了,我知道您剛從基層回來,能和您見一麵嗎?”“這個……”張清揚看了眼江小米,一時間有些愣神。“如果您忙就算了,改天吧。”冷雁寒難掩失望之情。“那就今天吧,”張清揚點點頭。“來我家吃飯,行嗎?”“可以。”“謝謝您……”冷雁寒知道他在工作,不敢多說。張清揚放好手機,抬頭不安地看向江小米,說道:“一個朋友……”更像是解釋。“哦,”江小米隻是答應一聲,起身道:“我先去忙了。”江小米關上房門之後,靠在牆邊站了一會兒,感覺心裏有點酸酸的。張清揚站在窗前長歎一聲,對他而言,如何處理這些女人的感情比工作還有難度。下班之後,張清揚並沒有馬上去冷雁寒的家,而是先回到家裏換了身便裝,隨後才悄悄地出門了。他的舉動換來了李鈺彤的一陣白眼,她一看就明白色狼書記要去見女人。張清揚敲響了冷雁寒的房門,等她弱不禁風地出現在門口時,看得張清揚一陣心疼。“你怎麽瘦得這麽厲害?”張清揚驚訝道,隻不過一個月未見,可她的臉比過去更清瘦了,整個人的精神也很不好。“你怎麽了?到底怎麽了?”張清揚嚇出一身冷汗,還以為她出了什麽大事。張清揚把冷雁寒抱到沙發上,怎麽安慰也沒有用,她就是縮在自己懷中哭,一句話也不說。張清揚生平最怕女人哭,急得焦頭爛額,撫摸著她的頭說:“雁寒,你到底怎麽啦,快說話啊……是我什麽事做錯了嗎?”“唔唔……”“雁寒,需要我做什麽,我……”“唔唔……抱緊我……”冷雁寒哽咽著冒出一句話。張清揚不再猶豫,把她抱的更緊了,雙手摩挲著她的身體,想讓她盡快恢複平靜。似乎是張清揚溫暖的懷抱讓她感受到了關心,她的哭聲越來越小,漸漸平複下來。“你怎麽了?”張清揚撫摸著她的長發,“雁寒,發生什麽事了嗎?”“沒有……”冷雁寒抬起頭盯著張清揚,又張開雙臂緊緊抱著他的脖子.“你……”張清揚完全傻了,這女人到底怎麽了?“不要說話……”冷雁寒累了,趴在他的懷裏把臉埋進胸口。張清揚不敢說話,隻是緊緊抱著她,她的身體又輕又柔,到不覺得累。又過了好半天,冷雁寒才把臉抬起來,等她看向張清揚的臉時突然破涕為笑,清瘦的小臉好像一朵被露水打濕的紅玫瑰。“你……”張清揚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心想她又哭又笑的難道精神上受了什麽刺激?想到這裏,伸手摸著她的額頭說:“是不是病了?”“你才病了呢!”冷雁寒羞澀地推開他的手,小臉十分的嬌豔:“我沒病!”“那你……”“沒什麽,就是好像抱著你哭一場……”冷雁寒紅了臉,從他懷裏爬起來說:“你去……洗把臉吧,我去做飯。”“洗臉?”張清揚大惑不解。“去了就知道了!”冷雁寒又是一陣害羞,不再管他直接溜進了廚房。張清揚愣愣地坐在那裏,從進門到現在都有一種茫然的感覺。呆想了一會兒,他起身去衛生間,等看到鏡子中那張布滿了紅色唇印的臉才明白冷雁寒讓自己洗臉的原因。張清揚洗完臉直接進了廚房,看到冷雁寒背著身子站在灶台前,他從後身抱住了她。“別亂動……”冷雁寒早就知道他進來了,可是想到自己之前的失態表現,不敢回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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