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張清揚受到了感染，淡淡地問道：“你真的想走？”“不走……那我還能留下來嗎？”李鈺彤長歎一聲，“其實……我真的不怪你，你以後就忘了我吧。”“小李，”張清揚感覺嗓子有點幹，“那什麽……那天晚上我們真的……”李鈺彤羞答答地低下頭，一句話也不說，在心裏好像兩人真的發生了關係似的，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見她如此，張清揚就明白了。心想也是，這種事一個女孩子怎麽好說出口？他的臉有些熱，琢磨了一會兒，低聲問道：“你……你是第一次……對吧？”李鈺彤點點頭，確實是第一次，隻不過還沒有發生而已，她沒有正麵回答也不算欺騙張清揚。“那個什麽……”張清揚抓了抓頭皮，忽然看到她捂著小肚子，心虛地問道：“你……你沒有吃點藥什麽的？”“吃藥？”李鈺彤搖搖頭：“吃什麽藥？”“你……笨死了！”張清揚氣得夠嗆：“萬一……”“撲哧”一聲，李鈺彤實在忍不住了，捂著小嘴嬌笑起來。“笑什麽笑，嚴肅點！”張清揚看到她沒心沒肺的樣子，氣得拍了拍茶幾：“我在和你說正事呢，那個……萬一……”“沒事，我這幾天是安全期。”李鈺彤胡亂回答道，憋得肚子都疼了。“那……這兩天沒什麽異樣的反應吧？”“我不走……怎麽辦呢？”李鈺彤可憐巴巴地問道。“你要想走……我不攔著！”張清揚心想你就裝吧。“不是我想走，我怕你不想看到我。”李鈺彤立即轉變思路：“這件事發生後，你是不是特別討厭我？”張清揚抽出一支煙，說：“那……說說你的心裏想法，你後悔不？”李鈺彤搖搖頭：“其實……其實這幾年，我早就當成是你的人了，我……我就是你的丫鬟，你讓我幹什麽都行，我……”“你……真的不後悔？”“嗯。”“那……那就別走了。”張清揚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但是那天的事……就不要再想了，懂嗎？”“哦……”“不要告訴別人！”“你放心，我不會和小雅姐姐說的……”一聽她提到小雅，張清揚就有點別扭，不耐煩地擺手道：“行了，快去做飯吧!”“那我……真的不用走了？”“我可沒強留你，你要走……我不攔著！”“那……那我還是留下照顧你吧，萬一你哪天想了……身邊又沒有女人，我就能……”“行了！”張清揚知道她要說什麽，趕緊打斷她的話。看著李鈺彤急切地拎著行李跑回房間的模樣，張清揚不禁笑了。丫鬟嗎？似乎還真是一個不錯的比喻，身邊有這麽一個丫鬟也挺好的。不過，可惜那天晚上的事沒什麽記憶，不禁有點美中不足。吃飯的時候，李鈺彤偷偷打量著張清揚，發現他有點失神，反到有些過意不去了。張清揚知道留下她是個麻煩，可要說趕她走還真舍不得。琢磨了好半天，最後說道：“那個……我以前給你的卡裏還有錢吧？”“還有很多呢……”“不夠了就找我要……”“我不需要你用這種方式回報，我不缺錢。”李鈺彤一語道破了他的心中所想。“胡想什麽呢！”張鵬也感覺自己有點齷齪了，人家都把第一次給了你，自己就想花錢買個安慰？這和那些官僚有什麽區別？“張書記，”李鈺彤鼓起了勇氣，一臉認真的模樣。“有話就說……”“其實……我是自願的，我……”“好了，這事就不要說了，那天晚上我也有錯。”張清揚上下打量著她，心裏百思不得其解，怎麽就一點記憶也沒有呢？“鈺鵬大酒店下個月就能開業了。”李鈺彤說道。“嗯，很好。”張清揚點點頭，抬頭笑道：“你現在也是億萬富姐了！”李鈺彤心中美滋滋的，又說道：“我想請一些幹部去剪彩，您看……”“你找白秘書長吧，再找找哈木市的一些領導，這個場麵夠意思了吧？”“夠夠……太夠了!”李鈺彤一興奮，趕緊給張清揚倒了點酒，笑眯眯地說：“我敬您一杯……”“呃……”自從那晚的事情之後，張清揚看到酒有點害怕。“沒事，不會喝醉的。”李鈺彤明白他在想什麽。張清揚無奈，隻好淺淺地喝了一小口。心裏想或許和李鈺彤的未來也隻能這麽糊塗地過下去了，有些事還真說不清道不明。當天晚上，吾艾肖貝家中來了三位重量級客人，正是以巴魯山為首的新上任的三位西北幫常委，他們的到來自然是來感謝省長的提拔之恩。三人中除掉巴魯山，哈圖阿不和阿力提明都是新常委，以他們的年紀可謂是高升了。吾艾肖貝隨意地和三人聊著，心裏沒多少高興的意思。就聽巴魯山說：“省長，以後張清揚就別想再壓著咱們了！”吾艾肖貝擺擺手，說道：“我也正要和你們說呢，以後不是什麽要緊事最好不要和張書記正麵衝突，明白嗎？”“省長，現在連上頭都不待見他了，我們還怕啥？”阿力提明不屑地說道。吾艾肖貝搖頭道：“沒表麵上那麽簡單，等這次換屆後再看吧。”說完看向哈圖阿不，問道：“哈圖，你覺得呢？”哈圖阿不點點頭，說道：“如果這次換屆張書記沒能上去，那麽就表明上頭真的放棄他了，但如果他上去了呢，那情況就不一樣了。”巴魯山冷笑道：“哈圖，你小子太小心了！現在他家老頭子已經沒了，他還能靠誰？”“沒那麽簡單。”哈圖阿不淡淡地說道，看上去很認真。也沒理會巴魯山對他的不敬，必竟資曆在那擺著呢，他還是幾人當中的小老弟，沒有什麽發言權。吾艾肖貝似乎不這麽看，對巴魯山說：“哈圖說得對，事情沒那麽簡單。”巴魯山笑了笑，拍著哈圖阿不的肩膀說：“我說你小子行啊，這麽年輕就上常委了，不像我們啊……老了，好不容易才混到現在，太不容易了！”“多謝省長提拔，我也沒想到……”哈圖阿不波瀾不驚地說道。吾艾肖貝隻是笑了笑，心裏充滿了疑惑，說實話哈圖阿不的上位還真不是他努力的結果。西北的幹部格局同其它地區不同，因為有很多的少數民族部落，統一也不過才幾十年，因此能位居高位的幹部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家族、部落的影響，基本上每個部落或者說家族的代表人物在西北政壇都會擁有一定的地位。麵前這幾人都是如此，他們的家族過去都是貴族之家，也是西北幾個重要部落的領軍人物，雖然現在西北統一了，但是為了平和各方勢力，高層很重視對這些部落勢力的照顧。西北雖是一個整體，但是曾經也分化成了很多的小集團，再加上民族眾多，這種方式也是無奈之舉。在這三人當中，哈圖阿不的地位更加特殊。哈圖阿不的老家在溫嶺，曾經也在溫嶺當過副書記，後來出任了西北共青團的書記、共青團的中央常委，以三十幾歲的年齡就成為了正廳級幹部，當時可是西北最年輕的廳級幹部。這些隻是他的表麵履曆，但其實哈圖阿不身世顯赫，其家族一直是烏族部落的首領，當年在統一西北時其祖父還反對過中央政府，後來是其父親出麵支持了中央政府。也是從那之後，其家族中的領軍人物一直受到高層的重點培養，哈圖阿不更是從小接受華夏的正統教育，年紀輕輕在政壇就一路高歌。可以說，哈圖阿不從小就受到了額外的照顧，高層對他似乎給予了厚望。說來也巧了，哈圖家族與吾艾肖貝家族長久以來就麵合心不合，在曆史上就產生過矛盾，甚至還想取代吾艾家族在西北的地位。當下在這種時刻，高層突然提升哈圖阿不，表麵上是在支持吾艾肖貝和張清揚掰手腕，但實際上呢？可以說，這位年輕人的上位讓吾艾肖貝感受到了真正的危機感。吾艾肖貝明白他和張清揚之間的政治博弈，不存在誰趕走誰的問題，隻是誰是西北王的之爭而已。但是哈圖阿不就不同了，他有足夠的條件把自己擠走，再有高層的支持，那麽一切都可以發生。這一點吾艾肖貝明白，張清揚也同樣清楚，要不然就不會有下午的那翻話。那麽哈圖阿不自己又是怎麽想的呢？吾艾肖貝可是清楚就在今天下午，王清山還找哈圖阿不談話來著。現在看他如此沉穩地坐在自己麵前，吾艾肖貝有苦說不出。如果不是他親自上京請求援助，或許高層也不會這麽快就找到機會把哈圖阿不提拔起來，這等於是他自己種下的苦果。雖然現在哈圖阿不的具體工作還沒有落實，但是從高層給出的常委排名來看，哈圖阿不的地位可是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