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就是感覺有點孤單。”張清揚把她摟在懷中。王雲杉像孩子一樣捧著他的臉,傷心道:“瞧你都瘦了……”“我這是特意請假過來看你的。”張清揚說道。“真的嗎?”王雲杉一陣激動。“嗯,我就是想陪你散散心,最近有點累了。”“歇一歇也好。”……………吾艾肖貝望著桌前等待他簽屬的文件,一臉不耐煩的表情。“這都什麽東西啊?這麽多!”他沒好氣地看向省政府秘書長春林。春林也很無奈,苦著臉說:“這都是省委那邊老白送過來的,張書記不在,隻能讓您簽了……”“哎,我的事還一大堆呢!”吾艾肖貝拍了拍桌子:“重要的嗎?”“都挺重要的,必須有您簽字才能執行。”“不簽行不行,等張書記回來再說!”“可是……”“怎麽著啊?”吾艾肖貝一臉怒火。“老白說張書記之前說好了,這些工作都不能耽誤,必須馬上處理。”“哎!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吾艾肖貝隻好拿起文件耐著性子看下去,邊看邊說道:“什麽時候生病不好,非在這個時候……”春林也知道省長最近事情多,班子剛剛調整完,新常委的工作還沒有進入正軌,原本省政府這邊的公務就多,沒想到省委那邊的事也推了過來。現在這時局,張書記還真有點像故意的。想到這裏,春林說道:“省長,張書記是不是想退了?”“退?”“我是說他要離開西北……”春林猜測道。“這個……”吾艾肖貝抬起頭來,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可是一聽春林的猜測,不是沒有那種可能性。現在西北的形勢不錯,即使張清揚要離開也不算灰頭土臉。可是以他的性格,會主動申請離開嗎?即使離開了,又有哪個位子適合他?“我覺得他是想離開。”春林見領導思考起來,大著膽子說道。“這事不好說,他這些天的狀態確實不好,劉老這麽一走,對他的打擊很大,又接連發生了幾件事,壓力大吧。”春林說:“在這種時刻請假養病,是不是有點不應該?如果高層知道了,還以為他在鬧情緒呢!”吾艾肖貝點點頭:“是啊,我也在想這個事,現在局麵不穩,班子剛調整完,他就不怕高層怪罪嗎?他到底用意何在?”“是不是打擊太大,讓他寒心了?”“春林,我發現你比過去成熟了。”吾艾肖貝漸漸發現身邊的秘書長成長起來了,滿意地說道:“你現在想的事多了!”春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我是感覺張書記這次有點反常,雖然他不是那種喜歡抓細節的領導,但是這次有點放權當甩手掌櫃的意思,恐怕有什麽計劃吧?”“他的計劃是什麽呢?”吾艾肖貝一臉困惑,低頭繼續看文件。太陽已經下山了,夕陽的餘暉把窗簾映得有些泛紅,房間內一片狼藉,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隻有濃濃的愛與欲在緩緩流淌著。王雲杉點點頭,並沒有打斷他的思路。張清揚接著說道:“在這種時候多做多錯,還不如先看看,有個詞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離得遠了才能把那些牛鬼蛇神看得清楚一點。這次西北換掉了五位常委,每個人都不簡單,我不在省委坐著,或許他們表現出來的東西就更全麵一點,我不在身邊反而對他們的了解更深一些。”“嗯,你說得有道理。可是你這樣躲著,上頭不會對你有意見嗎?現在西北離不開你的領導……”“所以……這也是我的另外一層用意,這樣一來,不是也可以看清高層對我的態度嗎?”“哦……”王雲杉恍若大悟:“我明白了!難道說你現在也不知道上頭對你是什麽心思?”張清揚搖搖頭,無奈道:“我說過了,現在的局麵很亂,一切都是未知數,我必須先確定自己在高層心目當中的位置。我現在鬧情緒如此嚴重,上頭肯定會有一些說法……”其實這才是張清揚的真正用意,他想了解其它常委隻是一方麵,說實話以他的能力,還真沒把西北的對手們放在眼裏。他的對手在高層,而不是基層。現在劉老不在,高層的態度更加重要。張清揚到不是害怕高層對他打壓,隻是想確認高層的想法。“沒必要吧?他要是想換你早就換了……”“你不明白……”張清揚擺擺手:“我說的不是這個。”“哎,政治就是累,我現在感覺好輕鬆!”“你過來有些日子了吧,畫什麽了?”張清揚捏著她的小臉問道,知道她辭職是為了繪畫的夢想。而她對玉門的壁畫藝術更是情有獨鍾,這次過來不單是同自己約會,也是想長期在玉門學習繪畫。要不是張清揚最近心情不好,她可能還要晚一點才聯係他。“還在學習當中,沒作品呢。”王雲杉有點不好意思。張清揚還要說什麽,電話響了,是李鈺彤打來的。他看到電話才想到她們還在等自己吃晚飯,連忙接聽了。“張書記,您在哪呢?”“我……我在外麵辦點事。”“回音都餓了,你不是說回來和我們一起吃晚飯嗎?”李鈺彤耍了個小心機,把事推到了林回音頭上。“啊……”張清揚看了眼王雲杉,說道:“好吧,我一會兒就回去。”“小李也來了?”王雲杉還以為張清揚自己過來的。“就在樓下呢。”“啊?”王雲杉張大了嘴巴:“那你快去吧,要是被她看見我……多不好意思。”張清揚也情知是這個道理,穿衣服道:“那你先歇著,我晚上抽空再來陪你,有事打我電話。”“嗯。”王雲杉答應一聲,心裏有點失落。張清揚接著說道:“明天我們就一起吧,你總不能躲著她們。”王雲杉的心情這才好了很多,任何女人都一樣,很在乎自己在男人心中的地位。張清揚下來的時候發現李鈺彤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詭異,他也沒解釋,隻當沒瞧見。李鈺彤知道他肯定有什麽事瞞著自己,怕他發火又不敢問,揣著疑問的感覺很難受。他們沒有在酒店的餐廳吃飯,知道裏麵沒什麽好吃的,出門找了一個還算幹淨的餐廳,吃了些清淡的東西。雖說難得來一次應該償一償玉門的特色食品,但是這邊的東西都比較燥,幾人都害怕上火。吃完之後,張清揚又特意打包了一份,準備偷偷給王雲杉送過去,表麵上說是怕晚上餓。李鈺彤一臉的狐疑,她知道張清揚很少吃夜宵,這個做法難免讓人懷疑。回來的路上,張清揚接到了江小米的電話,聽了一些企業的工作匯報。江小米在電話裏說詳細情況她已經發到郵箱裏麵了,這方麵的工作有華建敏坐陣,暫時沒出現什麽問題。江小米很想問一問領導去哪了,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張清揚勉勵了幾句就掛上了電話,企業發展這一塊的思路已經基本成形,已經有幾個成功的例子了,他還真不怎麽擔心。西北雖然政局有點亂,但是他都沒有放在心上。真正讓他感到不安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司馬阿木。通過最近的觀察,張清揚發現司馬阿木的野心很大,現在他感覺自己不行了,沒準會做出什麽瘋狂的行動。好在吾艾肖貝已經有了戒心,司馬阿木想幹什麽也沒那麽容易。“你看看能不能整輛大點的越野車,七人座的吧,我們可能還要留兩天。”張清揚吩咐彭翔。這次來到玉門完全是秘密進行,張清揚經常坐的那幾輛車都沒有開過來。彭翔說道:“應該有租車的公司,我看就別找公車了。”張清揚點點頭,還是彭翔了解自己的心意。“張書記,您……真的不用忙公務?”林回音扭頭問道。張清揚微笑道:“現在了解西北民俗就是我的工作!”“哦……”林回音點點頭,心裏充滿了疑問。“上次我們沒時間,這次可以好好的逛一逛大西北了!”張清揚抬頭看著夜市的喧鬧,接著說道:“先在玉門玩玩,然後再去其它地方,我這可是難得輕閑!”“張書記這是學康熙皇帝微服私訪!”李鈺彤笑道,後半句沒說,還有兩位美女陪著呢!張清揚抬手在她腦袋上彈了一下,說:“鬼話!”幾人回到酒店,張清揚為了不讓別人知道,故意在房間裏磨蹭了一會兒,然後才悄悄來到樓上,王雲杉早就把門卡給他了,她還躺在床上沒有起來,一副怨婦的表情。“起來吧,吃點東西。”張清揚上前招呼道。“還算你有良心!”王雲杉白了她一眼,雙手拄著床想爬起來可是一點力氣也沒有,撒嬌道:“還不抱我起來!”張清揚坐在一邊看著她吃東西,這時接到了白世傑打來的電話。“張書記,我有事匯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