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張清揚狠狠地一拳打在牆上,“一定要殺了他!”“他比我們想象中還要狡猾……”陳雅拉住了張清揚的手,又問道:“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王雲杉可能有問題的?”“當她告訴我手機丟了的時候,我就感覺不太正常,那你呢?”張清揚反問道。“她從雙林省辭職的時候……”“你說什麽?”張清揚睜大了眼睛:“你……你……”“也隻是懷疑,或許你還不知道,最近軍內有些機密被盜取了。”“那都是王雲杉幹的?怎麽會呢,她沒有條件接觸這些!她……”張清揚猛然間想到了什麽,還記得王雲杉之前提到了她的父親。“王水根?”張清揚看向陳雅問道。“沒有證據所有的一切都是懷疑,不過現在……已經說明了一切。”“她為了她的父親?可是王水根怎麽又會……”張清揚一頭霧水,看著病床上蒼白的臉,喃喃道:“雲杉,你到底隱藏了什麽秘密?”就在這時候,鄭一波三人走了進來,他們已經得知了王雲杉已死的消息。鄭一波盯著她的屍體說不出話,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他無法接受親手害了她的事實。“領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雲杉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彭翔問道。陳雅說:“如果她有什麽想說的……應該在她住的地方有東西留下來。”“對了!”張清揚記起了什麽,伸手一掏,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小的u盤,那是王雲杉留給他的……初冬的延春下雪了,雪花飄飄,漫山遍野的白雪覆蓋了全世界。微風吹起的雪花在空中飛舞著,幾人佇立在王雲杉的墓前,誰也沒有說話。雖然整片山林的玫瑰樹此時隻剩下枝幹,但是墓地周圍卻擺滿了鮮花,這些花仿佛與雪融為了一體,又好像原本就生長在這裏。這片神秘的玫瑰園在延春已經存在很多年了,沒有人知道它的真正主人,隻是知道這裏有一個漂亮的墓園。而現在,當明年鮮花盛放的時候,他們將發現又多了一塊墓碑……張清揚看著周圍的環境,彎腰捧起了一團雪,用力捏著,重重地歎息一聲。“留在這裏她會高興的……”陳雅說道。張清揚伸手攬住陳雅,喃喃道:“小雅,我是不是一個害人的家夥?”“這事不怪你,也不怪她……”“不,這事怪我,要不是我,他們就不會盯上她,也不會盯上王水根,如果不是因為王水根,那麽她就不會……”“事事難料,她因為愛你才這麽做的。”陳雅捏住了他的手。“對了,”張清揚想到一事,“王水根他……”陳雅搖搖頭,似乎不願意多談。“他怎麽樣了?”“死了。”“什麽?”張清揚驚呼出聲,“怎麽會這樣?”陳雅說:“當我們的人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死了……就在辦公室裏,吞彈自殺。”“哼,死了有什麽用?”提到王水根,張清揚心裏難免有些恨意,然而事情到了這地步,死了的和活著的……這一切都沒有用處了。張清揚沒有想到,一位大軍區的司令,共和國高級軍事將領竟然犯下了低級錯誤,最終導致被恐怖分子所利用。如果這事傳出去,那將是共和國幾十年來最大的醜聞!張清揚從王雲杉所留下的u盤當中看到了想知道的一切,事件的原因與他之前的所有的猜測都吻合,這也就驗證了之前王雲杉種種不合常理而略顯愚蠢的做法都是有意為之。這件事張清揚已經上報了陳新剛,並被列為了最高機密,或許永遠也不會解密了。“有些事我們無能為力,這個結局她早就計劃好了的……”陳雅在一旁說道。張清揚點點頭,陳雅說得沒錯,最終的結局確實是王雲杉計劃好的,她從來就沒想活著離開金沙,她想用自己的死洗脫一切罪過,也想用這種方式為自己的愛做個了斷。王雲杉在u盤中留下的信裏提到了小葉子的事跡,她說一直被小葉子對愛的奉獻和勇敢打動著,這一次她將和小葉子一樣,為了心愛的男人付出。王雲杉在遺言中特別囑咐如果張清揚心中還有她,最好將她埋葬在小葉子身邊,她想和小葉子一起看著玫瑰盛開的日子,她要在玫瑰園靜靜地守護著自己的愛。張清揚走上前默默地撫摸著墓碑,喃喃道:“雲杉,你們安息吧。”說完又看向一旁小葉子的墓碑,微笑道:“小葉子,你有伴了。”陳雅抬頭看了看天,麵無表情。“領導,我們回去吧,雪越來越大,一會兒天黑了路不好走。”彭翔跟在身後說道。“好吧,我們回去。”張清揚仰天長歎,回身拉著小雅的手緩緩下山。雖然這裏修建了別墅,但是他還要趕夜班的飛機飛往京城。張清揚這次到雙林沒有通知任何人,完全是私人出行。張素玉到是知道消息,但是也沒有跟過來,為的就是必免消息的走漏,一但被外界解讀出別的什麽,甚至深挖出那天金沙槍擊案的部分真實情況,那事情就不好辦了。事件發生後,金沙市委、市政府便對外宣布當天晚上在中心廣場發現了一夥持槍歹徒,他們想在“齋節”上搞點動靜,但被早已守候在場的警方抓個正著。抓捕過程當中發生槍戰,擊斃歹徒一名,另有兩位特警戰士受傷。金沙市委的通報也符合當天夜裏的情形,再加上鄭一波等人的暗中操作,即使參與行動的部分幹警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們隻當是恐怖活動。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稍有風吹草動就可能傳出去什麽消息。在這個節骨眼上張清揚不得不小心。他是秘密前往雙林的,西北的幹部都以為他去了京城,沒有人想到張清揚會轉道飛往延春並多停留了一天。趕赴機場的路上,張清揚問陳雅:“西洪找到沒有?”陳雅搖搖頭:“通過這次的事件,我想他應該會躲起來了。”“哎,可惜了!”“我會把他抓到的!”陳雅目光堅毅。“那個女人呢?查出什麽沒有?”“那是西洪的學生,她叫阿菲,從她的嘴上還沒有問出什麽來。不過西洪在逃跑之前殺害了他的另外一名學生,我們把她死時的相片給阿菲看了,看到之後她有些動搖,她清楚西洪的手段,應該明白那不是我們打死的。”“也就是說應該可以撬開她的嘴?”“有這種可能性,但是這種女人在組織內部主要是提供那種服務的,所以……了解的也不會太多,以西洪對她們的態度來看,更不會讓她們了解自己的行蹤,但總歸會有收獲。”“西洪,一定要將他幹掉!”張清揚握緊了拳頭,這個人太可怕了!從王雲杉的遺言中得知這個西洪非常的厲害,當他發現王雲杉是張清揚的女人並有可趁之機後,便千方百計設下了陷井,導致王雲杉父女不得不走向一條錯誤的道路。“他確實威脅很大,對我們也很了解。”陳雅點點頭。“那王水根……對外怎麽說?”陳雅說:“他有肝癌,病情加重辭去了現有職務,死訊過一陣再公開。”“哎,咱爸有壓力了,當初要不是我……王水根也不會提上來,現在可好!”張清揚搖搖頭,隨後想到一事,說道:“雲杉的信中說是王水根的警衛先被收買了,然後才發生了後麵他中圈套的事,那個警衛……”“他想跑,不過又給抓到了。”“他媽的!”張清揚憤怒地罵了一句,他所說的那名警衛是整件事的起始點,對他的恨意也就特別的深。“我們會好好對他的……”陳雅捏住了張清揚的手。張清揚點點頭,苦笑道:“整件事的原因隻有我們少數幾個人知道,雲杉的死變得不明不白了……”“那些都不重要,隻要你明白,她就滿意了。”“你說得對,其實責任在我,當我發現她有疑點的時候,我故意做出了一些破綻,隻是……”張清揚痛苦地搖了搖頭。“你說什麽?”陳雅皺了下眉頭。“有些事……不說了……”張清揚看向窗外的雪花,“小雅,我變了,變得不夠純粹了!”前排的彭翔靜靜地聽著領導的話,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是否領導早就確認了什麽?也許領導唯一不能確認的就是王雲杉會用死來報答他的愛……總之,這件事還有很多的疑團都在領導的肚子裏。彭翔相信,即使高層也無法得知全部清況,唯一的也是真正的知情人隻有領導自己!那麽這個局到底是西洪設下的還是領導設下的?無形中彭翔越發感覺到了政治的可怕。張清揚是午夜時分到的京城,他和陳雅一商量,不想再回雙方的家中打擾老人,便住進了賓館。第二天一早,張清揚帶著陳雅先回到了陳家,他這次主要是來見高層首長的,在那之前有些事要和陳新剛談一談。必竟這些事與軍內相關,陳新剛的意見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