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衛國默默點頭,心服口服道:“厲害啊,果然不是普通人物!”“衛國啊,人家這不是給你和我麵子,而是給莫老麵子!說實話,你覺得他會怕莫老嗎?嗬嗬……”孫衛國臉色通紅,這個晚上讓他想明白了很多事,在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好渺小,似乎連冉茹那位女商人都不如。“衛國,希望你別辜負了張書記的好意,他今天特意拉上我……可不是讓我向你說出實情,而是想讓我做個緩衝。就今天的事……即使我不和你說,你今後也會想明白的。我的出現隻是顯得他對咱們親近一些。”“路哥,我錯了……”孫衛國現在腦子裏完全想明白了,一想到張清揚的整個計劃,完全被他的獨特辦事風格所震懾住了。“你自己想想吧,我也走了……”路家政站了起來。“路哥!”孫衛國叫住路家政,“那個……年前委裏要組織一批幹部到澳洲考察,您要是有時間……我給您報上名?”路家政會心一笑,這小子還是挺聰明的,現在就知道討好自己了!他擺手道:“這事再說吧……”“行行,以後我再和您聯係……”孫衛國的態度比之前恭敬多了,由“你”也變成了“您”。今天晚上張清揚給他深深地上了一課,一下子讓他想明白了很多事,這份情他會深深地記在心中。而張清揚也學會了用另外一種方式展現自己的霸氣和影響力,雖然他現在做事更加的果斷和膽大,但有的時候多個朋友可是比多個敵人要強。再者說以他未來的上升空間,現在適時地與一些中層幹部接觸,這對未來也是打下了一定的穩固基礎。走出包廂之後,張清揚對蘇偉說道:“路家政這人不錯,值得交往。”“人是不錯,就是沒有魄力,能力一般,或許是在首長身邊呆得太久了,被磨得都沒了自己的個性!”蘇偉笑道。“中庸並不是壞事。”“喲,張大書記現在也想學中庸了?”蘇偉一臉的鄙夷。冉茹拉住兩人,說道:“今天謝謝兩位了!”“那你要怎麽謝?”蘇偉擠了擠眼睛。“蘇書記想怎麽謝?”冉茹的親熱地靠在他身上。“得……打住吧,我可享受不起!”蘇偉笑道。冉茹得意地笑了笑,又看向張清揚說:“你這個辦法真好,瞧孫衛國那表情……”“以後碰到不好處理的事就告訴我,其實這事也不難辦,你……”張清揚有點不理解了,以冉茹的能力這件事怎麽能把她難住?冉茹嫵媚地眨著眼睛說:“我在等你幫我啊!”張清揚沒理她的玩笑,說道:“通過今天的事,我想孫衛國就不敢再找你的麻煩了,以後你做事也會方便許多。”“這是權利的好處啊!”冉茹苦笑道。張清揚的手機響了,他掏出來一看是金主任打來的,連忙向二人打了個手勢,然後接聽了電話。“首長,您有何指示?”“清揚,告訴你一件事,張泉已經脫離了危險,隻不過腦血栓後遺症……今後生活不能自理了,偏癱、失語嚴重……”張清揚心裏不是滋味,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嗓子眼堵住了,點頭道:“我知道了。”金主任聽出他語氣不對,說道:“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首長也會明白的,別想了,這事結束了。”“嗯,謝謝您。”“那就這樣吧,再見。”“再見。”張清揚臉色沉重地掛上了電話。“怎麽了?”蘇偉看出他臉色不對。“是張泉。”“他死了嗎?”蘇偉嚇了一跳。“不是,是生活不能自理了……”“哎,人這輩子……”蘇偉苦笑著歎息。“你會不會也覺得我太過分了?”張清揚苦澀地問道。“沒有,”蘇偉搖頭:“雖然我也替他可惜,但是我也明白你不是為了自己在做這件事,當然,你是著眼未來……”“是啊,就像今天的事一樣,我的一切都是為了未來打基礎!”張清揚欣慰地說道。冉茹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但是也看出來張清揚情緒不對,偷偷拉住他的手說:“開心點吧,你已經做得很成功了。”“我沒事,”張清揚對她笑了笑,“都回家吧,我也走了。”“要不要我陪你?”冉茹感覺張清揚興致不高。三人分開之後,張清揚坐上了自己的車,剛上車又接到了金主任的短信,上麵隻有一句話:“剛才忘了告訴你,喬炎彬來看張泉了。”張清揚捏著手機苦笑,在他的心裏一定覺得自己十分狠辣陰毒吧?想來他這次上京可不是特意來看張泉,應該也是想活動活動……特護病房內,喬炎彬看著熟睡的張泉若有所思,表情陰冷。張清揚是晚上回到的西北,第二天就把白世傑和江小米叫進辦公室,提前告訴他們寧副總要來調研工作的消息,叮囑他們協同省政府一起製訂接待計劃,接待過程中不能出現任何問題。特別是安全方麵,一定要與鄭書記那邊做好準備。這次接待任務很艱巨,可以說是西北省最近最重要的政治任務。張清揚還讓白世傑通知常委召開辦公會議,在會上好好的研究一下相關接待事宜,讓各位領導都重視起來。白世傑十分興奮,大老板在黨代會前夕沉默了這麽久,現在終於有所作為了!而且不搞則矣,一搞就聲勢浩大,直接把寧副總請了過來,這種宣傳力度可不是別人能比的。再聯想到之前趙恩華曾經來過西北,黨內被給予厚望的兩位內定接班人選在這個關鍵時期都來西北調研,這能說明的意義足夠大了!“張書記,就把會議定在明天如何?”白世傑顯得比張清揚還著急。“行,這件事應該抓點緊。”張清揚微笑點頭。白世傑說:“除了在哈木還去哪裏呢?”張清揚說:“時間有點緊,除了哈木外,一個是沙園,一個是溫嶺,這是當初我和首長定下來的。”“不去金沙嗎?”白世傑皺了下眉頭,現在金沙的玉礦改革已經成功了,他還以為張書記會安排首長去金沙。“不去了,礦業的事恩華首長已經調研過了,這次讓寧副總看點新東西。”白世傑豁然開朗,微笑道:“我明白了!”“司馬省長還沒回來吧?”張清揚問道。“沒有,聽說快回來了。”白世傑冷笑道:“現在的司馬省長估計是樂不思蜀了!”江小米補充道:“有幾位常委沒在哈木,如果明天召開會議,可能人到不全……”“那不重要,隻有重要常委參會就行了,反正就是個通報,也不強求必須每位常委全都到場。”張清揚擺擺手。“那就這麽辦了,我一會兒回去就通知!”白世傑完全領會了張清揚的意思,起身就要離開。江小米見狀也要起來,張清揚卻說:“小米你等一下,我有事和你說。”“嗯。”江小米便又坐下了,其實她也有很多事想和領導聊聊,上次金沙的事情太突然,她知道王雲杉的死,卻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對於那晚上的事所有參與者都保持沉默,雖然官方發表了通告,但並不詳細。白世傑對江小米點點頭,先行告退了。他起初對江小米是有一點想法的,必竟都知道這個女人將來很有可能取代自己的位置,要說沒情緒那不可能。可是隨著這段時間的接觸,感受著江小米對自己的尊重,以及領導的信任,白世傑現在與江小米配合得十分好,一個主外,一個主內,相互之間有事多溝通,反而成為了一分不開的好搭檔。“張書記,上次在金沙……”白世傑剛走,江小米就有點迫不及待了。“我知道你有疑問,所以才留下你。上次離開得太匆忙,有些事你還不清楚。”“那天晚上張九天出現了?是他殺了……雲杉?”張清揚搖搖頭,隨後又點點頭,說道:“他沒親手殺了雲杉,算是間接的吧,他們設下了一個圈套,把雲杉給坑了。不過……他也死了!”“張九天死了?”江小米十分的震驚。“對,他死了!”張清揚確認道。“死了活該,這半年來……他給我們增添了太多的麻煩!”江小米氣呼呼地說道:“雲杉……”想到王雲杉的命運,她的眼睛有些濕潤。“他死了也就死了,可惜雲杉,”張清揚的心情也不好受,喃喃道:“這段時間我對她不夠體貼,以後……也沒機會了!”“張書記,雲杉能死在您的懷裏,我想她也……”“不提她了,是我對不起她。”張清揚傷感地說道。“張書記,那天晚上的事沒有公布我能理解,可是張九天的死怎麽外界也一點消息也沒有?”“真的一點消息也沒有嗎?”“對於那晚上的事確實有傳聞,但是都沒有涉及到張九天。好像金沙市方麵也不太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