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還年輕,有些事我們要給他機會,”張清揚微微一笑,“就拿這次的事來說吧,其實……也算人之常嘛!”周維感慨道:“要不是您給了他這次機會,他這輩子也就完了!他事後才想明白,對您真是感激涕零,可又不好意思直接向您道歉,這不托我代他向您道歉。”“他能想明白我也就欣慰了,其實我剛聽到這件事時也挺來氣的,這個冉茹啊……和我家老爺子關係不錯,人又漂亮,碰到這種事……你也明白,我本來想直接就給他打個電話,後來又聽說他是莫老的小女婿,就感覺這事不能太直接,免得傷了和氣,也傷了他的自尊……”“是啊,還是您想事周到,最近幾年衛國有點飄,您這麽一敲打相信他也會成熟了!”“嗬嗬,這事說來也巧了,要不是有人提醒,我也差點忘了你們是連襟哪!”“哎,其實我和衛國的性格不同,總感覺他的心思太深,做人呢也有點浮躁,這次有了教訓,希望他能改過吧!”“今後如何走那要看他自己,這次我看在莫老的麵子上……怎麽也要拉他一把,我是不希望老人家為他上火啊!”“嶽夫對他的事也有些了解,隻是不說罷了,他們夫妻間的感情……”周維搖了搖頭。“離開莫老他什麽也不是,我想這一點他是清楚的。他和你不同,你現在靠的是自己,地位也有了一定的高度。”“您太高看我了!”周維擺擺手。“我這說得可不是客套話,周書記啊,其實我們還要感謝衛國,要不是他或許你我就不會如此痛快地坐在一起聊天喝茶,是吧?”“是啊,是他給了我機會!”周維微笑點頭,暗歎張清揚的厲害。其實接到孫衛國的電話後,周維也琢磨了好久,他把發生在孫衛國與冉茹之間的事從頭到尾想了好幾遍,越想越佩服張清揚手腕的高明,這種手法不但解決了矛盾,還保全了孫衛國的麵子,同時也讓人看到了張清揚的大度和容忍之心。同時周維也懷疑,張清揚這麽做或許也是為了自己。再三考慮之下,他決定當麵拜訪一探究竟,事實表明這確實是一位可信任的領導。拋開莫老的因素不提,周維的底子並不深,他也希望在西北能與張清揚保持較好的關係,即使不完全投靠他,也不能得罪他。“周書記,其實我那麽對衛國,也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並不完全因為莫老。聽說你們的關係後,我就想萬一我對衛國太狠,咱倆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豈不是傷了和氣?”“嗬嗬,謝謝您的看重。”周維臉上的笑容更加真誠了,或許這便是張清揚讓人服他的地方吧,有些事明明不方便直接說出來,可他就是這麽的直接,讓人感覺到他即使要拉攏你,也是那麽的光明正大,沒有任何陰謀。“西北的班子調整後,我還沒怎麽和大家深談,說實話對一些幹部不是很了解,最近我也在看,也是太忙。等忙完了這一陣我會和大家聊聊,都是為了西北的未來嘛,有爭議不怕,但大家的心還是要往一塊使,你說是吧?”“沒錯,您說得不錯,最近省委整體給人的感覺是有點分散,好像大家都不夠集中……”“我不是沒有發現,隻是沒來得及調整大家的狀態,等黨代會之後再說吧。既然你來了,我們就說說哈木的未來發展怎麽樣?”“請您指示。”周維態度恭敬。不管是否與張清揚的從政思路一樣,他覺得這位領導起碼不討厭,也不做作。他能放低身段借助孫衛國那件事向自己傳話,這已經說明了他是位目光長遠、心胸寬闊的領導。兩人聊了大約有半個小時,周維才起身告辭,這個時間已經很長了。兩人單純的談工作,其餘的話也沒再談,但彼此的了解卻加深了許多。送走周維,張清揚有些疲倦地靠在了沙發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他感覺有點累了。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陪人說話都是一種體力和精力的付出,話可不是隨便說的,這種交談不像平時的嘮家常。李鈺彤看到他一臉的疲憊,便問道:“哪裏不舒服嗎?”“全身不對勁兒,可能太累了吧!”張清揚打了個哈欠。“張書記,要麽我給您放鬆一下?”李鈺彤試探地問道。“怎麽放鬆?”張清揚差點沒誤會。“您忘了我會按摩啊,要麽再給您踩踩背?”“行,我去衝個澡,再給我推個油吧。”張清揚一想到李鈺彤的高超手藝,便有些興奮。最近身體確實有些疲勞,是應該來一次保健了。“好的,那我去準備一下。”李鈺彤微微一笑,或許也隻能用這種方式來報答他了,無論今後在他心中是什麽地位,永遠當個丫鬟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自己不是小葉子,也不會像小葉子那般讓他刻骨銘心,但是我能做的便是好好的對你……張清揚洗完澡出來,身上隻圍了條浴巾。李鈺彤也換上了睡衣等在一邊。抬頭看向他小臉一紅,嬌聲道:“我洗過澡了,還用洗嗎?”張清揚一陣奇怪,說道:“你洗不洗澡和我有什麽關係……”……………哈木下雪了,輕柔如鵝毛一般的雪花在空中飛舞著,天地間一片白色,看上去好像童話中的仙境美景。張清揚坐在辦公室裏聽著白世傑的工作匯報,通過這兩天的努力,寧總到訪的相關接待工作在他的組織下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方案已經出爐,現在是實施階段,當然,真正的實施還要等寧總到來。現在所謂的實施隻是內部的一次檢測。“張書記,我現在對服務的質量不擔心,唯一還沒有確定的就是菜譜,您看?”張清揚說:“你到是提醒我了,不說我就忘了。這次寧總到訪我們全省上下都要認真對待,高規模陪同,但是重點歸重視,並不代表著鋪張浪費。我們的重視來自態度和內心,以及種種的程序。至於其它的一定要樸實無華,在菜係方麵要顯得精致就可以了。最好匠心獨運,不一定要搞什麽大餐,隻要符合西北特色,味道鮮美,營養豐富……”白世傑連連點頭,笑道:“您說的這個精致不錯,我心裏也有數了。”“隻有精致才能顯得我們對寧總的態度,要不然你搞些並不實用的大餐充場麵反而讓領導有想法。”“是的,您說得很對。”“老白啊,也不要那麽緊張,寧總是一位很開明的領導,不拘小節,隻要讓他看到我們的認真態度就可以了。”“行,我知道。”白世傑說:“我還行,真正緊張的應該是鄭書記!”“是啊,他現在都睡不好覺嘍!”張清揚大笑不止。白世傑說:“當然,還有一些人也睡不好覺……”張清揚知道他指的是誰,問道:“對了,你讓我想到一個人,他……回來沒有?”“您是說司馬省長吧?”白世傑一臉笑意,“回來了,聽說是昨天回來的,今天來上班了!”張清揚點頭道:“司馬省長到國外吹了吹海風,估計精神不錯!”“是啊,國外滋潤得好啊!”白世傑一臉諷刺的笑容。兩人又聊了幾句,白世傑起身告辭,迎麵碰到了錢承亮。張清揚抬頭見是他,疑惑地問道:“你小子不在金沙好好工作,跑我這幹什麽?”“我陪林市長到省裏辦事,順便過來看看您。”錢承亮微笑道。白世傑在一旁幫腔道:“原來看張書記都是順便啊!”錢承亮對白世傑笑了笑,說:“我要不這麽說,老領導還不罵死我!”白世傑爽聲大笑,說:“你們聊吧,我先出去了。”“秘書長,呆會兒我也去您那坐坐……”“好好……”白世傑連聲答應。“自己倒杯水喝吧。”張清揚說道。錢承亮不但給自己倒了杯水,也給張清揚的茶杯裏續上水,然後坐在了他的麵前。張清揚問道:“金沙如何?”錢承亮說:“比我想象中要好,現在還沒碰到什麽難題,因為您的因素吧,各方麵對我還都比較客氣。當然了,我初來乍到,也沒有和當地幹部產生過什麽矛盾。”“穩紮穩打……”張清揚滿意地點點頭,又明知故問道:“你和林河清過來幹什麽?”“嗬嗬……”錢承亮笑了笑,抬眼看向領導:“這事……您應該知道的,他是來找鄭書記請罪的。”張清揚冷笑道:“算他還沒有蠢到底!那事你知道了吧?”“嗯,鄭書記都和我說了,我還和他連手演了出雙簧,這件事的發生反而還幫了讓,現在林市長對我……”“具體情況你了解多少?”錢承亮搖搖頭,說道:“具體情況涉及到保密,鄭書記也沒和我多說什麽。”張清揚暗想錢承亮的聰明,笑道:“到不是多麽重要的機密,隻是不宜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