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天開始,朱慈還真是一刻都沒閑著。


    如今登基為帝,事情更多了。


    百官們都一大早的起來,趕到朱慈的行在,北城的京營處。


    在軍營裏開早朝……新皇還是真有個性。


    幾個朝中大佬對此還是頗有微詞的,畢竟和紫禁城相比,京營離他們家可遠多了……這打車的錢能不能給報銷了?


    更煩惱的是,為了不遲到,大佬們都是起的很早的,現在還有幾個人哈欠連天,


    結果在京營外,卻吃了閉門羹。


    “聖上有命,百官在此恭候,等待傳召。”手持著兵器的大漢將軍占在門外威風凜凜,把守著營門。


    得了,來的這麽早還是得被晾著唉。


    “估摸著聖上還沒醒吧。”王家彥苦笑道。


    “以後不會都在此地早朝吧。”


    “在京營早朝也總比豹房好的多。”


    說起這事來,群臣不禁打個冷顫,據說正德年間的朝會也不在紫禁城裏。


    而是在動物園……


    嗯,豹房……養豹子的地方,誰也說不準,在那種地方開早朝,是有多麽的違和,萬一在那把皇帝惹急了,丟進去喂豹子……那裏下場還真是慘不忍睹。


    新皇的脾性和武宗正德皇帝還真有點像,都是那麽的任性,幹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出來。


    差別上在於,新皇比武宗更狠。


    “此賊匪逼近之時,聖上與將士共艱苦,乃是以示抗賊之決心。”範景文卻沒有抱怨,而是大加讚歎。


    當然表麵上這麽說,其他有些聰明人對於朱慈選擇住在軍營並不感到意外。


    宮城之內,崇禎對於大內的影響還沒有煙消雲散,朱慈在內宮的根基很淺,難免會遇到心懷不詭的人。


    選擇住在京營的安全係數更高一些。


    群臣正說著,卻見張慶臻一夥壓著一夥士子朝京營這邊回來。


    那些士子,雖然多沒有一官半職,但許多人還是挺眼熟的。


    這讓群臣有些鬧不明白怎麽回事,但不明白歸不明白,從那些士子垂頭喪氣的樣子,以及新皇喜怒無常的個性來說,這些人恐怕要涼。


    想到此,群臣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些天死的人可是夠多了,聖上似乎還沒有停手的意思。


    ……


    還沒有準備接見群臣的朱慈在聽薛義成的匯報。


    “隻有兩個活口麽?”朱慈問道。


    “是,跑了一個,還有兩個死於亂刀下。”


    既然要清洗便要清洗幹淨,免得這些人私下裏做小動作讓朱慈難受。


    所以才想著讓孟兆祥當個誘餌。


    不過薛義成作為錦衣衛,辦事水平還是差的不少,既然刺客都跑了,為何不派人直接跟著,應該可以順勢找到賊人們的窩點?


    朱慈這麽一問。


    薛義成趕緊跪地請罪。“卑職無能,請聖上贖罪!”


    無能歸無能,朱慈不可能因此而真直接給他治罪,看來薛義成還真不是當特務的料。“起來吧,拷問可有結果?


    結果也沒有,就是因為橫豎都無法從刺客口中得到有利的消息和拷問出結果,薛義成才覺得心裏不踏實,本著拿功勞的想法,卻因此落上了辦事不利的口實。


    “未有。”


    “把那兩人放了。”朱慈告訴薛義成。


    薛義成很奇怪,這好不容易抓來的人,怎麽說放就放?忽然間,薛義成意識到了聖上的真正用意。


    聖上這是打算依靠這兩個人的逃跑,進而揪出來那些躲在暗中操控的人。


    覺得此辦法還真挺靠譜的薛義成滿口領命,卻在這時張慶臻壓著一夥士子進了京營。


    看到張慶臻抓來了這麽多讀書人,朱慈也懵逼的。


    完全沒搞懂這是什麽個情況,雖然他自己也認為他殺人還真是冷酷無情,但也並不是拿人命當娛樂啊。


    每一次殺人都是有著足夠的理由,至少是朱慈覺得必須要殺的人。


    張慶臻抓來這麽多人,莫非是給自己解悶來的?


    “這是怎麽回事?”朱慈問回營的張慶臻。


    “啟奏聖上,卑職得到西城浙江會館有人械鬥的消息,便立刻前去查看。”張慶臻施禮道。“結果就抓到這些人了。”


    “械鬥便械鬥了,交給刑部處置便是,為何還要帶回來?”京城的治安問題,朱慈是不想去管的,眼下事情這麽多,他可沒心情操心這種小事。


    “按理說是如此便好,但卑職的初審之下,他們已經交代了買凶刺殺孟大人的實情……”


    好了,朱慈和薛義成還在商量著怎麽從凶手中順藤摸瓜的找到幕後指使。


    結果卻被張慶臻的京軍撿了漏,直接給帶回來了。


    這是還真是順利的出乎意料。


    一旁的薛義成略顯尷尬,本來負責此事的便是他,這等於自己的功勞就被京軍給搶了。


    話說回來,這些士子怎麽這麽不爭氣啊,明明都躲到暗處了,還能自己浮出來,其白癡的程度真是出人意料。


    又聽著張慶臻的解釋。


    朱慈才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麽,浙江會官的士子們買凶殺人失敗後,想著湊錢封口。


    卻因各自的出錢份額多少而發生矛盾,並演變成了械鬥,從而引起了巡防京營的注意。


    再然後便被一鍋端了。


    甚至於說,他們中的很多人骨頭還是很軟的,基本上張慶臻還沒用大刑,這些人就立馬招了。


    當一個人招了,其他的人也沒有堅持下去的理由,於是乎,一個接著一個,像綁在繩子上的螞蚱,被徹底牽拉了出來。


    凡是參與此時的人,幾乎都沒能跑掉的。


    浙江會館中的士子一個個低著頭,許多人打著寒蟬,如今成了暴君的階下囚,結果幾乎就已經注定。


    想到了之前的種種,一部分人還餘火為了。


    “都是你!朱世守,要不是你個雜碎出這樣的主意!我們能淪落到此麽!”


    “吳又君你還有麵目說,你們一個個吝嗇錢財!毫無廉恥!既然要死,大家便一起死,省的看到你們煩心!”


    即使被帶了回來,士子內部的矛盾卻還存在。


    雙方你來我往互相刷存在感,還真把朱慈看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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