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是隻有上半天課,下午就讓大家準備學園祭的活動,離學園祭隻剩兩天,學校裏充滿了活力。


    話劇『真白雪公主』團隊也是一樣,奈多學長雖然在昨天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總算是把劇本修好,但練習時間卻不多了。


    大家必須在短時間之內,記好台詞跟動作,而且不光是記住,還得搭配「演技」的表現。


    所有人看起來都跟昨天不同,感覺上充滿了幹勁。


    就連平常很喜歡加一大堆即興演出的紺藤,也開始認真地演戲,一之瀨的演技雖然還是一樣地爛,但看得出來她在很爛的情況下還是努力讓它不要太糟糕。時山老師叫孩子的時候,也不再是叫他們的本名,而是開始會叫出戲裏的名字,史記則是說出「今天的我是絕對不會輸給電磁波的」,讓人見識到他逼真的演技,當然,他的長相也為他加分不少,舉手投足都成了會吸引觀眾目光的超級演員,真不愧是天才,雖然我心裏是覺得,能做的話幹嘛不一開始就表現出來啊,不過,期待史記也沒用吧。


    不管如何,話劇『真白雪公主』非常順利地迅速提高了完成度。


    這大概是因為即使被殺也要讓話劇成功的伊呂波學姊的熱忱,跟拚死配合的奈多學長的努力所影響的吧。此外,大家也不想輸給殺了伊呂波學姊,並且對小光下手的不明黑披風怪人,才能夠有這麽超水準的表現吧。


    「開始我以為大家隻是隨便演演而已沒想到還可以演變成這樣我,也許太頑固了點。」


    夏樹把戲服全部做好之後,都送到了家政教室,看著大家彩排後說出了這樣的話。


    「是啊。」我也接話。


    的確,不管怎麽說,整體上是漸漸地變得有趣了。


    奈多學長的電波劇本也還挺有意思的可以確切地讓人感受到他那原創劇本裏的熱情,不過,大部分還是有看沒有懂啦。


    「好,那麽我也要準備最後的部分了啊,學姊,我把衣服先放在這邊,告一段落的時候,你再幫我拿給大家試穿。」


    夏樹說完之後,放下了放著衣服的紙箱就要走出去。


    「啊,等一下,夏樹。」


    「什麽事?」


    我一出聲,夏樹便停下腳步轉頭。


    接下來。


    氣氛好凝重。


    好不容易大家的心情都為了要能夠讓話劇成功而合而為一了我現在要做的事情,說不定會把這些全都破壞掉。


    算了,本來就是被伊呂波學姊硬拖來參加的,總麵百之,在可以的範圍內盡量參加就好了吧。


    不過,伊呂波學姊一定不希望她自己是以華生的身分看到事件被解決的吧。


    「什麽事啊?」


    夏樹又再問了一次。


    「嗯。我有事希望大家聽一下。」


    「?」


    我不去在意夏樹驚訝的表情,對著正在彩排的大家高喊:


    「大家可以過來一下嗎?」


    結果。


    「什麽事啊?」


    被毒殺還躺在地上的白雪公主,深春,首先轉過頭,緊接著大家也都轉頭過來看我。


    「什麽事啊,久遠,現在可是在彩排很重要的場麵呢。沒錯,也就是偵探安德比基尼初登場,該怎麽樣帥氣地表現的最重要場麵耶。」


    「對不起,不過,現在就已經很棒了喔,對了,各位」


    「嗚哇,居然無視於我,久遠你居然就這樣想唬弄過去。」


    我無視於伊呂波學姊抗議的聲音,告訴了大家。


    「我知道這次事件的真相了。」


    「『』」


    大家的表情都變得十分僵硬。


    本來還是一片和諧充滿了熱情的溫馨氣氛,一瞬間好像被拉緊了一樣令人喘不過氣來,也許我還是不應該講這種話啊,我不由得有點後悔。


    「唔?」


    隻有史記還是不動聲色,一如往常地麵無表情。


    「久遠,也就是說,你已經知道了誰是殺害尾張伊呂波還有襲擊紀史元光的犯人了嗎?」


    「嗯,可以這麽說吧。」


    我盡量地以平靜的口吻說道。


    「是嗎?」


    史記一副沒特別有興趣的樣子不,應該是說,史記好像是聽到我所說的話才對這件事首次表現出一點興趣的樣子,才淡淡地說道。


    老實說也是啦,這個人除了自己有興趣的事情以外,對其他事情是不會表示任何意見的。神河史記,他是活在跟這些細瑣無聊的雜事完全絕緣的世界裏。


    真令人羨慕,要是史記認真起來的話,這種程度的事件應該五分鍾左右就可以解決了吧。那樣的話,小光也就不會遭到襲擊了


    「誰、到底是誰?是黑色披風的怪人吧那個黑色的披風!」


    小光很激動地大叫,嗯嗯,我可以體會啦,自己差點被殺了耶最起碼,她是這麽認為的。


    「小光,你別慌,我們先換個地方吧。」


    「要去哪裏?」


    深春一瞼疑惑。


    「當然就是那裏啊。」我嘲諷似地說道。


    「要解開殺人事件的謎底,當然要在殺人現場羅,這是推理既定的守則對吧,伊呂波學姊。」


    「啊?不是要去懸崖邊嗎?」


    針對深春說出的笨話,伊呂波學姊馬上反嘲。


    「那隻有在電視台每周二播出的火曜推理劇場才會這樣演啦,為了讓被追捕的犯人方便自殺,親切的名偵探才會特別讓他站到懸崖上去的。」


    「是喔。」


    深春看起來真的很佩服的樣子點點頭。


    「因此呢,請大家就栘師到犯罪現場的戲劇社社辦吧。」


    「不過久遠呀,社辦已經被警察封鎖了呢。沒有許可的話,我們不能闖進去的吧。」


    一之瀨說了像是潑冷水的話。


    但,正如她所說的,我是因為已經闖進去過一次,所以覺得無所謂啦,不過的確是沒必要那麽執著去惹惱鑿i察以達到解謎的目的。


    也就是說,這種程度的事件口頭說明就已經足夠了吧。


    「那麽,看起來氣氛也不是很熱絡,那我們就直接在這裏解謎好了。」


    話一說完,大家都沉默地注視著我。


    「感覺有點不好意思耶。」


    果然,我好像不太適合當個名偵探。


    「趕快說明吧,久遠。」


    紺藤催促著我,呿,這個紺藤還真是傲慢啊。


    「好啦好啦,那麽,首先第一個事件也就是殺害伊呂波學姊的把戲,嗯,這也還不到可以說是把戲的程度啦,因為這個手法,並沒有一定得要這樣子做的必要性,『隻是想試試所以就用用看了』這種程度而已,一般來說,明明隻要在侵入社辦之後,從後麵狠狠地給學姊一擊就好真是的,執著在這種無謂的小地方上。」


    我的說法,聽起來像是把凶手當作是笨蛋一樣。


    「那麽到底你說的那個把戲是什麽樣的嘛!」


    又是紺藤開口。


    這種反應,讓人覺得難道紺藤就是凶手,害怕被我揭發所以才會這樣?不過,當然不是他。


    「那我就要開始說明羅。嗯,首先呢,殺死學姊的那把弩弓槍,是事先設計好放在社辦裏向。」


    「喔喔。」


    伊呂波學姊一副很佩服的樣子。


    這個人,早就知道自己是怎麽被殺的,還是故意要讓我來說明嗎?


    那麽,我就小心謹慎地好好來演一次名偵探吧。


    「弩弓就藏在社辦裏的書櫃,利用跟牆上時鍾的指針連動來發射,隻要用繩子將時針的針跟弩弓的扳機綁


    在一起,就能在特定的時間發射弩箭。」


    「原來如此,很老套的手段嘛。」


    時山老師說道。


    「嗯,我對弩弓槍的構造不是很了解,因此就算大家要我詳細說明我也做不到不過,夏樹應該很清楚吧。」


    「啊?呃呃嗯,是也沒錯把時鍾跟弩弓的板機連結在一起的這種機關,對我來說就像家常便飯一樣」


    看來,雖然夏樹猶豫了一下到底該不該老實說,但他戲劇人的自尊還是不允許他說出「辦不到」這種事吧。


    與其演個沒辦法簡單弄好機關的人來洗脫嫌疑,不如堂堂正正地被當成是嫌疑犯還來得爽快,這種對戲劇執著的個性,真是令人感動落淚啊。


    嗯,不過,也不是說這樣就可以鎖定犯人是他啦。


    「不過,我可不是凶手喔。」


    「我知道,我隻不過要說,這是一般人也可以辦到的於法。」


    我對夏樹說。


    「不過久遠,警察不是也調查過了,說社辦裏沒有發現凶器嗎?」


    一之瀨充滿了疑惑。


    「嗯嗯,沒錯,也就是說,凶手在殺了伊呂波學姊之後,已經把弩弓槍從社辦裏帶出去了。」


    「怎麽辦到的呢?」


    我們發現伊呂波學姊的屍體,到警察來之前有三十分鍾的時間其實要帶走的話,機會是很多的不過,最適當的時候,大概就是我們剛發現學姊屍體,很震驚慌亂的那個時候吧,因為如果他不趁此機會將凶器回收的話,那就很有可能會被變成鬼魂跑來跑去找凶手的伊呂波學姊發現弩弓槍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


    「嗯,也就是說凶手就在我們之中。」


    我講出了推理連續劇裏一定會出現的關鍵台詞,根據我所說的話,大家也應該可以猜得到我要說什麽了吧,不過即使如此,大家還是顯得有點動搖。


    「喂喂,等一下!」


    夏樹嘶吼著。


    「也就是說,尾張學姊被殺之後,第一個衝進社辦裏的人就是凶手嗎?」


    我揮手製止了夏樹,繼續說道:


    「聽到社辦裏有聲音而跑過去的,有我跟深春、夏樹、還有奈多學長,深春是鬼魂所以就不必討論了,因此,在警察來之前,能夠把凶器帶定的,隻有我跟夏樹還有奈多學長三人,所以」


    「殺死伊呂波學姊的凶手就是風原夏樹,就是你。」


    講出像是名偵探似的台詞,並且以像在演戲一樣的誇張動作指著夏樹的,不是我,也不是伊呂波學姊,而是舞阪霧子老師。


    「」


    我沉默地看著舞阪老師。


    「」


    「啊?」


    「」


    「呃,什麽?難道錯了嗎?該不會我說錯了吧?」


    舞阪老師有點尷尬地歪著頭。


    我忍住怒氣淡淡地說


    「錯了,老師,你根本就是大錯特錯。」


    「那、那難道是奈多彰人同學嗎」


    「嫌疑犯就隻有三個人啊!你這樣照順序來點名,當然會猜到啊!」


    我忍不住大吼著吐槽,舞阪老師大概是有點被嚇到了。


    「對、對不起。」


    她無力地垂下頭。直首正的,這個人喔


    唉本來是我的台詞耶,我本來想要講『凶手就是你!』這句話的耶,可惡,太不會察言觀色了吧?這樣也能當老師啃,還是故意換個方式,抗議我不夠資格當偵探啊?


    啊,討厭死了。害我都不想繼續講下去了。


    「算了,所以凶手就是奈多學長,我講完了。」


    我隨意地說道,結果,又是紺藤發出抗議的聲音。


    「等一下啦,久遠,這樣的說明大家哪懂啊?」


    「久遠,他說的沒錯,你有證據這件事是我做的嗎?我希望你可不要隨便說個幾句話就亂指認人是凶手。」


    講這句話的,當然就是殺人犯。奈多彰入學長,他還是跟平常一樣表情冷酷地淡淡說道。


    「簡單來說,你有證據證明射殺伊呂波的弩弓是裝在社辦裏的嗎?就算是利用時鍾的機關發射,也得先保證伊呂波一定會在那裏,這樣的話,還不如直接衝進社辦裏開槍比較確實吧。」


    「伊呂波學姊有個壞習慣,很喜歡把耳朵貼在牆壁上偷聽隔壁社辦的情形。」


    我也淡淡地說。


    「你就是利用這一點伊呂波學姊,當你被弩箭射中的時候,你那時候正站在牆邊做什麽呢?」


    伊呂波學姊沉默了一下之後


    「那時候我正在專心地聽隔壁羽毛球社所傳來的激情聲音。」


    學姊難得地撇開臉,小聲回答,看來即使是這種個性的家夥,也覺得在大家麵前講這個很丟臉吧,既然如此的話,就不要做這種事嘛。


    「就是這樣,謝謝學姊你聽到了嗎?奈多學長。」


    「嗯不過,久遠,那隻不過是偶然發生的事情吧。當弩弓槍發射的時候,羽毛球社正好有人在做那種愛做的事,一切都隻是湊巧啊。一


    「沒錯,這正是弩弓槍被裝在社辦裏的證據,因為那個時候,羽毛球社的社辦裏其實根本就沒有人。」


    「!」


    奈多學長皺起眉頭。


    「這是怎麽一回事?」深春提問。


    「我問過所有羽毛球社的社員,沒有一個人有交女朋友,而且羽毛球社有一項令人啼笑皆非的規定,就是『有女朋友的人,不問理由殺無赦』。就算有人私底下交了女朋友,也絕對不敢冒被其他社員發現的風險,在社辦裏約會。因為,這個時候,大家為了準備學園祭進進出出的,要親熱的話,最起碼也得找個幾乎不會有人出現的安全場所,比如說,五樓的社會科資料


    喔喔,我看到一之瀨跟紺藤故意轉開視線了。


    「啊?呃?那麽尾張同學所聽到的聲音是?」


    我回答了舞阪老師的疑問。


    「正確答案我並不知道,不過,大概是在哪裏錄下來的錄音帶吧,隻要把那個放在羽毛球社的社辦牆邊播放的話,伊呂波學姊所處的戲劇社社辦就一定會聽見,而且,羽毛球社在學園祭時並沒有舉行活動,要侵入他們的社辦播放錄音帶是很簡單的事。」


    「原來如此啊,不過先等一下,久遠。」


    「什麽事啊?發情期少年。」


    「你在說誰啊!啊,原來是我嗎?」絏藤數馬接得還挺妙的嘛。「好啦,那不重要。可是奈多學長是怎麽裝設弩弓槍的呢?嗯,的確啦,大家在練習的時候的確好像是有很多機會不過,弩弓發射的時候,伊呂波學姊也不一定就剛好會在社辦裏啊!」


    「沒想到你也可以找出問題來發問啊,你變得很會『鑽洞』羅,紺藤,在各方麵都是啦,在各個方麵,比如說對一之瀨啦嗯嘿嘿嘿。」


    「久遠,你變低級了耶。」


    紺藤一副真的很受不了的樣子,就憑他絏藤居然還敢這樣對我!那個紺藤耶!算了,這先放二芳。


    「你隻要回想一下伊呂波學姊回到社辦的原因就好了,那時候,聽到夏樹所說的話,奈多學長不是激動到昏倒嗎?所以伊牕波學姊就把奈多學長送到保健室去,並且結束了那天的練習,對吧。」


    「你、你是說奈多學長在演戲嗎?」


    夏樹一臉驚訝的表隋。


    「大概吧。」


    專門負責編寫劇本的戲劇社副社長,其實才是戲劇社裏最會演戲的演員呢。


    「因為誰都看得出夏樹不喜歡『真白雪公主』這出戲,那個時候就算夏樹沒有說什麽,隻要隨便來個一句『你看起來好像很不滿意的樣子喔』,就可以挑起夏


    樹不爽的情緒,得到犯人預期的發展就算夏樹沒發火,其他也還有很多可以讓排戲中斷的手法。」


    「原來如此」


    「而被伊呂波學姊送到保健室的奈多學長,之後隻要等到弩弓槍預定發射的時刻前離開保健室,然後在社辦的鑰匙孔裏塞入油灰,接著再躲到保健室或是廁所等地方,這樣就算萬一伊呂波學姊死後變成了鬼魂、或是其他人不小心經過,也不會注意到他。等到我們跟夏樹,或者是隨便一個路人甲都可以,聽到騷動而跑到社辦前,卻為了門打不開而煩惱的時候他才出現,然後用身體撞開門,當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學姊的屍體上時,他就可以去回收弩弓,這種讓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某個東西上,然後趁機達到其他目的的方法,即使不是用來殺人也經常被使用,比如說打棒球時牽製跑者,或是讓吵架的女孩子們安靜下來之類的總之,在警察來之前,他就可以趁機把包包裏的弩弓槍處理掉,就算當天先藏在學校,過幾天再去處理都沒有關係,大家都有看到伊呂波學姊死時,奈多學長表現出來的樣子吧,那時候隻要奈多學長說『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大家都不會有意見的吧。」


    「」


    奈多學長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又開口:


    「原來如此,久遠,的確你所說的聽起來很有道理,不過,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


    「紀史元同學被襲擊的事件!」


    舞阪老師拍手叫道。


    「欵,喔,對啊!紀史元同學在保健室被襲擊的時候,奈多同學也跟大家一起在家政教室裏啊,他怎麽有辦法去襲擊紀史元同學呢?」


    「」


    話被打斷的奈多學長,有點不太高興的樣子真是的,這個老師還真是不會察言觀色,就隻知道亂發言耶。


    「嗯,一切就如同舞阪老師所說的。我不可能去襲擊紀史元同學。因為,當我們聽到她的慘叫聲時,久遠,我可是剛好在跟你講話呢。」


    奈多學長又重新整理好情緒,對我說道。


    「嗯嗯,沒錯。」


    我坦白地承認。


    「我也被這點所牽絆住,在第二起事件中,奈多學長的確是有很確切的不在場證明,因此,我本來還以為我好不容易發現到的第一起事件的真相是錯誤的。」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麵對夏樹的疑問,我聳聳肩


    「襲擊紀史元光跟殺害尾張伊呂波學姊的犯人,是不同的人。」


    「!」


    大家(除了一部分的人以外)都深吸了一口氣。


    「仔細想想,認為犯人隻有一個人的這種想法,隻不過是一般的常識罷了,由於這種先入為主的觀念,而讓我的腦袋混亂了一下下。」


    「這麽說,襲擊小光的黑披風怪人,有可能是趁著殺人事件而想要栽贓給別人,或是因為別的事情而對小光懷有恨意的人,對吧,」


    紺藤趁機接話。


    的確,普通來想的話應該是這樣。


    小光被襲擊的時候,跟戲劇演出有相關卻沒有不在場證明(也許他們有隻是我不知道)的人,就是風原夏樹、時山時雨老師,久遠九音、久遠伊莉絲,不過在這其衝,根本沒有認有理由襲擊小光。


    不過


    還有一個人是大家忽略掉的。


    「紺藤,襲擊小光的犯人,就在我們之中。」


    「什麽意思」「這、這這這這這這是怎麽一回事!?」


    深春跟小光同時驚訝地尖叫。


    「小光被襲擊的時候,有人不在教室裏吧。」


    「是說我嗎?」


    「不是你啦,夏樹有吧,除了你之外還有一個人光明正大地離開了家政教室,說要去調查事件的真相而跑來跑去的那個某人。」


    「啊!」


    就在夏樹冒出驚訝的叫聲同時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一個人。


    正確來說,是看向一個鬼魂。


    「尾張伊呂波學姊,襲擊紀史元光的犯人,就是你吧。」


    ☆


    鬼魂化現象。


    大約距今三年半前,發生在世界上的一個謎樣現象。


    死掉的人有可能會變成一般人看得見也能對話的存在留在這世上,被稱之為『鬼魂』,這是一個無法理解而且原因也還不明朗的異常現象。


    鬼魂基本上不通用於這個世界的物理法則,因此一般人沒有辦法接觸鬼魂。


    不過,偶爾,就隻有極少數的人擁有,可以接觸鬼魂』的特殊體質,我所認識的人裏麵,在暑假時於北海道交戰的印地安人理卡路德薩布萊克維格,他就跟身為鬼魂的深春打了一場極漂亮的格鬥戰。


    然後還有另一個人紀史元光。


    她跟深春握過手,也打過巴掌,甚至還上了床。


    鬼魂基本上是無法襲擊人類的,所以大家部把身為鬼魂的白咲深春跟尾張伊呂波排除在嫌疑犯的名單之外。


    不過,如果被害者是小光的話,那麽鬼魂就也有可能變成犯人。


    這件事我一直沒有注意到,一直到昨天晚上看到深春跟小光手牽著手走路才想到。


    鬼魂也可以襲擊小光,就像是要大家參加戲劇演出的那一天,深春用武力壓製小光那樣。


    「嗬嗬嗬嗬嗬嗬」


    伊呂波學姊開始笑了起來。


    「嗬嗬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錯!就是那樣啊,久遠悠紀!居然被你看穿了!在保健室掐住睡覺中的紀史元光脖子的人就是我,尾張伊呂波!她所看到的黑色披風,是我用鬼魂的變身能力做出來的!雖然是半透明的樣子,但是隻要看起來像是件披風,就很難被發現是鬼魂了。」


    伊呂波學姊情緒非常地興奮,用像在演戲的口吻,自己承認了罪行。


    「尾、尾張學姊為什麽想要殺死我呢?因為我的演技太爛了嗎是因為這樣嗎所以我就沒有生存的價值要殺了我嗎太過分了這樣實在是太過分了這樣就跟久遠學姊一樣過分嘛你是僅次於久遠學姊的壞蛋畜生禽獸!枉費我那麽相信你在費我那麽相信你啊!」


    小光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叫道。


    原來如此,小光,原來在你眼中我是那麽過分的人啊?這部分就等之後我再來好好質問吧。


    「小光,伊呂波學姊並不是想要殺了你,不、不如說要是你死了她才困擾呢。」


    「啊?什麽意思?」


    深春一刮覺得很不可思議的樣子。


    「伊呂波學姊襲擊小光的目的,是為了包庇奈多學長,對吧?」


    伊呂波學姊瞥過臉不看我,我望向奈多學長,他也是一副很痛苦的表情看著地麵。


    我聳聳肩地解說:


    「由於發生了奈多學長有不在場證明的第二起事件,因此隻要是認為第一起事件跟第二起事件的犯人是同一個人的話,那麽奈多學長就不可能是嫌疑犯。而第二起事件的犯人,是絕對不可能會被抓的,因為包括警方在內,幾乎沒有人知道小光的特殊體質,因此不可能會去想到鬼魂是犯人,警方所認為的頭號嫌疑犯有可能是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夏樹,不過也因為他真的沒有做,所以最後應該會無罪釋放,整件事看起來就像是外麵的人所犯下,因此搜查無法突破,最後整個事件就會像一個迷宮似地,找不到出口,雖然無法解決,不過也因為沒有人不幸而變成一個消極的好結局,這應該是伊呂波學姊所打的如意算盤吧。」


    「大致上都對,所以我小心地不殺死紀史元,隻是讓她發出慘叫,而且為了混淆偵辦,還必須製作出『黑色披風的怪人』這麽一個架空的犯人。」


    伊呂波學姊苦笑地說道,然後她看向奈多學長。


    「奈多,你的把戲實在是太簡單了,如果你要殺我的話,應該要用更不容易被發現的方法殺嘛說出來讓我參考一下吧,久遠,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想到奈多所用的手法呢?一


    「嗯嗯大概就是跟學姊一起在深夜閭進社辦的時候吧,我一邊跟你講話,一邊試著自己推理看看,發現到了幾個手法,其中一個就是這個,然後跟羽毛球社社長談過之後,得到了一些證明我想法的說詞,就覺得這是最有可能的真相了。」


    「從開始推理到想到這個手法,總共花了你多久的時間?」


    「大約十五分鍾吧。」


    「!!」


    奈多學長的臉色脹紅,那是憤怒跟敗北感還有羞恥心。


    「我、我隻是想讓伊呂波變成名偵探!真正的,真正的名偵探!伊呂波一直都在說!想要被卷入像小說一樣的殺人事件!所以我就讓她卷進去了伊呂波要是被殺了之後能變成鬼魂,那就可以實現她的願望了我是為了伊呂波我隻是為了伊呂波啊就是這樣!」


    原來如此,果然這就是動機啊。


    我到最後還一直無法厘清的就是『這樣的動機真的也行嗎?真的會有因為這麽愚蠢的動機去殺人的混蛋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嗎?』這個疑問,而現在,因為凶手得自由而真相大白了。雖然真相大白了但我卻覺得不大喜歡,好想吐。


    我對這個手法感到最疑惑的,就是凶手為什麽要在鑰匙孔裏塞油灰這件事。凶手殺死了伊呂波學姊之後離開社辦然後鎖上,再在裏麵塞入油灰』這樣的話,的確是可以誘導搜查往錯誤的方向,但相對地,便會導致『凶手是跟戲劇演出相關的人』這種將懷疑的目標朝向內部自己人的結果。很簡單地就可以聯想到『凶手是可以從外麵鎖門的人』也就是說,凶手是持有備用鑰匙的人,如果要這樣做的話,還不如根本就不用鎖門,一開始就讓人家認為凶手是外來的侵入者就好。


    但是這在奈多學長的動機來說,是絕對必須的。


    因為凶手如果是不特定的多數人,那以,推理。來說就太不公平了。


    因為奈多學長希望弄成密室殺人來讓伊呂波學姊高興。


    隻是因為這樣的理由。


    真是無聊透頂的理由,而且因為沒有參加戲劇演出的其他社員很隨便地管理鑰匙,因此這些部徒勞無功了,伊呂波學姊不但不能當個解開密室手法的正義名偵探,相反地,發現真相的她還變成了凶手的共犯。


    被害角色尾張伊呂波,不過,變成了鬼魂。


    偵探角色尾張伊呂波,不過,沒辦法解決事件。


    犯人角色尾張伊呂波,不過,卻是共犯。


    這實在是既奇妙又半吊子的設定,充滿了破綻的故事就像奈多學長寫的劇本一樣。


    「我是為了伊呂波為了伊呂波為了伊呂波為了伊呂波為了伊呂波為了伊呂波為了伊呂波為了伊呂波為了伊呂波為了伊呂波為了伊呂波為了伊呂波為了伊呂波為了伊呂波為了伊呂波為了伊呂波為了伊呂波!」


    奈多學長的臉色從脹紅變成紫色,最後終於變成蒼白,這次,看來應該不是演技了。


    我對奈多學長說道:


    「哈,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應該要想點更好的手法啊,你這個三流作家啊,明明沒有才能,還要隨心所欲地寫作,才會得到這麽無聊的結果。」


    我在學長傷透了的心上,又繼續惡意地踐踏。


    嗯嗯,不過雖然看起來是這樣但我是真的感到很生氣


    要好好珍惜生命。


    最起碼要了解這一點啊,這種事情是就連幼稚園的小孩或是猴子、蚯蚓、垃圾蟲、水蠅、馬所有生物都知道的常識啊,為了人去殺人這種愚蠢的情感,我完全沒有


    ☆


    也不能這樣說。


    「啊,對了。其實我件有事情忘了說。」


    大家都一臉錯愕,不,除了神河史記以外。


    應該是注意到了吧,果然他注意到了


    「史記,你如果知道的話就說明一下吧,我已經覺得超麻煩的了,說話也麻煩,就連呼吸也覺得麻煩。」


    我一說完。


    「我知道了,不過不可以停止呼吸,你死了我會難過的。」


    神河史記爽快地點頭,講完了那些讓人覺得有點臉紅、近似告白的話之後,又緊接著繼續說明:


    「現在久遠的說明,完全沒有任何具體的證據,全部都隻是推測還有根據狀況所判斷出來的,因此,隻要奈多彰人不去跟警察自首,趁現在把所有的證據都處理掉,然後堅持原本的說詞的話,那麽整個事件就有可能變成無解。」


    「?」


    「!」


    伊呂波學姊跟奈多學長同時麵露驚愕。


    「的確,久遠說的都很有道理,不過也僅是如此而已,久遠說得雖然像是能夠證明她所說的都是唯一的真相,但在誰都有可能取得備用鑰匙的情況下,那就代表除了這裏的人之外,其他人也有可能犯案,而且,真的有黑披風怪人襲擊紀史元光的可能性也在,另外,除了久遠所說的方法以外,從背後確實地用弩弓槍射殺尾張伊呂波的方法,我現在還想到了十四個,而且我也有自信可以說服警察『紀史元光有說謊的習慣,因此實際上根本沒有人企圖襲擊她這件事』。」


    神河史記淡淡地,講著像是理所當然的樣子。


    就是那樣,他所說的就是我的想法裏目前最可以接受的答案。


    剛剛我所說的,全部都是為了逼出奈多學長跟伊呂波學姊自己招供的推理。


    如果他們兩個人不認罪,而反問我「有證據嗎?」的話,那我也隻能說「不好意思把你們當成是犯人,哈哈哈」。


    也就是說,這種程度接近像是欺騙的推理,果然,我還是不適合當偵探啊。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我跟阿彰栽在久遠的手上了呢。」


    伊呂波學姊笑得像個小孩一樣,用她原有的口氣講話。


    「不過,既然我都知道了,也招供了,那就無法辯解了要叫警察來還是怎樣都隨便你們」


    奈多學長像泄了氣的皮球般有氣無力地說道。


    「我是不會去叫的,因為太麻煩了如果上新聞的話,說不定就會被叫成什麽愚蠢的『超厲害的美少女高中生偵探』。那樣不是很丟臉嗎?」


    我說道。


    「因此,我不會去叫警察,要是你想要自首的話請自便不過,我是不知道其他人怎麽想啦。」


    結果,夏樹也開口了:


    「追根究底來說,被害者的伊呂波學姊自己也不恨奈多學長那就沒有我們的事啦,我也同意久遠學姊說的話,要是想要自首的話就請吧。」


    沒有其他意見。


    我們演出話劇『真白雪公主』的全體人員一致讚同。


    奈多彰人殺害尾張伊呂波學姊的事件,大家都當作不知道。


    好啦,被這些瑣事浪費掉太多時間了,臣離學園祭還有兩天,這麽難得的機會,就全力以赴吧,我想,這就是青春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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