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灘公路上,一輛銀灰的奔馳緊緊跟在一輛黑色寶馬後疾馳。


    135km/h


    喬之深看著速度盤上顯示的速度,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前方疾馳的黑色寶馬。他今天和公司的一個客戶約在了香格裏拉酒店用餐,用完餐後出來卻意外的看到了安彥卿。


    本想走上前去打個招呼,誰知卻發現安彥卿的臉色不太好。帶著一絲擔心,一絲莫名的情緒,喬之深神使鬼差的開著車子一直跟在了他的身後。


    若是讓行內人知道大名鼎鼎的bianco公司總裁大白天的不在公司裏工作,卻開著車子跟蹤一個男人,一定會讓人驚訝死。


    安彥卿似乎並無目的地,而是像無頭蒼蠅般四處亂撞。隨著與市區漸行漸遠,安彥卿的車速也越來越快,喬之深還真怕他出什麽事。


    想了想,喬之深撥通了安彥卿的電話。


    “you''re every breath that i take you’re every step i make……”一陣音樂鈴聲響起,安彥卿拿起手機看了看,是喬之深,有些疑惑,他找自己有什麽事?


    “你好,喬總裁。”


    “我就在你的車後,銀灰色的那輛。你這麽開車很危險,如果心裏有什麽不舒服,不如到海邊和我走走吧!”喬之深低沉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安彥卿愣了愣,看了一眼後視鏡,果真有輛銀灰色的奔馳跟在自己車後。


    “好!”


    緩緩降低車速,安彥卿將車子從岔路口開下,找了個地方停了下來。喬之深見他如此,鬆了口氣,嘴角彎了彎,也跟著開了過去。


    下了車,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安彥卿跟在喬之深的身後朝著海灘走去。耳邊傳來海水拍打著海岸和礁石的聲音,安彥卿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紛亂的心緒忽然沉寂了下來。


    喬之深心裏有些疑惑,不知道他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他們兩人本就剛認識幾天,接觸根本不多,此時倒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們的關係並沒有親密到可以過問對方私事的程度。


    走了一會兒,身後還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傳來,喬之深回過頭,卻發現安彥卿正出神的看著大海。海水呈灰藍色,不時衝刷著沙灘,一股腥鹹的氣味傳來。


    “剛才我的心裏有些亂,讓你擔心了,真是不好意思。”安彥卿轉過頭朝他歉意的笑了笑。


    “我不知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剛才那樣太危險了,不要再有下次了。”喬之深見他和自己這麽客氣,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些不高興。


    雖然喬之深的語氣有些奇怪,但安彥卿能夠感受到來自他的關心,心裏有些感動,乖巧的說道:“不會再有下次了。”


    喬之深見他如此承諾,微微放了心。安彥卿突然開口問道:“你怎麽知道是我的?那輛車我可是昨天才買的。”


    喬之深聞言,突然覺得有些尷尬,開車跟蹤這種事情該怎麽說呢?


    但見安彥卿又一直好奇的看著他,隻得呐呐的說道:“中午我和客戶約在香格裏拉酒店用餐,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你上了那輛車,你的臉色不太好,所以……”


    安彥卿倒是沒有想到自己被人跟蹤了這種事情上,反而是覺得被人關心著的感覺真好。


    喬之深見他似乎沒有生氣,心裏鬆了口氣,突然又覺得自己在麵對著安彥卿時的這種感覺有點奇怪,為什麽要這麽緊張他對自己的看法呢?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但卻並不覺得無聊尷尬,反而覺得難得有這麽安寧的時候。


    就這麽在海邊一直站著,吹著涼爽的海風,聽著海浪拍打著石頭的聲音,直到喬之深的手機響了起來。


    掛斷手機,喬之深歉意的說道:“公司突然出了點事,我要回去了。”


    安彥卿理解的點點頭,當先朝著停車的地方走去。身為一個大公司的總裁,喬之深能在這裏陪他這麽久,他已經很驚訝了。


    “半個月後公司會舉辦一個酒會,到時候會展覽一些翡翠首飾。當初你賣給我的那塊老坑玻璃種翡翠也在其中,如果有空你也來吧。”站在車門旁,喬之深突然邀請道,似乎怕安彥卿誤會什麽,又說道:“之念見到你會很高興的。”


    安彥卿想了想,說道:“到時候有時間我一定會來!”


    目送喬之深的車子離開,安彥卿深吸一口氣驅車來到了自己租下的倉庫裏。他在雲南買的毛料早已經運到了,切割機等工具也在陳老的幫助下從一個玉石商人處買了一套。


    不大的倉庫裏,零零散散的堆著大大小小的石頭。最小的隻有柚子般大,最大的卻足有三十二寸的液晶電視那麽大。


    安彥卿看著倉庫中心那塊橢圓形紅褐色的毛料,想到那天自己因為身體的緣故隻探測了一大半便走了過去。他還記得這塊毛料裏的翡翠種水並不相同,應該是變種的。


    將精神力延伸出去,逐漸將整塊毛料都包裹了起來。毛料內部的情況清晰的顯示在腦海中,安彥卿又看到了那日的景象。


    毛料內部大部分地方都是夾雜著一些雜質的白色,前後各有兩團大小濃度均不相同的黑色,兩者之間又有一層淡淡的黑霧連接著。


    精神力向前方探去,其中一團黑色逐漸變大,顏色也隨著黑色的擴張由淺逐漸加深。安彥卿心中微微一喜,更是加強了精神力的探測。


    逐漸,整塊毛料的內部都出現在了安彥卿的腦海中。隻見大的一團黑色分布極廣,越接近中心處,顏色越深,說明翡翠的種水也越來越好。


    安彥卿心中突然有些迫不及待,他十分好奇這塊毛料中的翡翠究竟是什麽模樣?可是這裏隻有他一個人,很明顯,他並沒有天生神力,一個人根本無法把這塊毛料解開。


    想了想,安彥卿又給陳老打了個電話,昨天兩人見麵時陳老就對這塊毛料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多叫些人來,也好幫忙把這塊石頭切了。


    “您好,陳老嗎,我是小安。昨天您不是說想看看昨天那塊很大的毛料嗎,您什麽時候有時間,就過來一趟吧。”


    “……”


    “好,那我等著您。”


    陳老到這裏肯定還要些時間,這麽想著,安彥卿又找了一塊小的毛料,準備先切著看看。先用精神力探測了一番,是一小塊冰種翡翠,還算不錯。


    將毛料搬到切割機旁,按照腦海中的掃描圖畫好線,安彥卿開始切割了起來。


    “嗤嗤嗤……”刺耳的摩擦聲響起,十來分鍾後,毛料很快就被一分為二。一汪水潤的玉帶躍然眼前,透明度不錯,泛著玻璃光澤,竟是無色的。


    無色透明的翡翠在以前根本一文不值,切出來也屬於廢料,沒人在乎。但在近幾年卻意外的因為純潔而受到了年輕一代的追捧,再加上一些炒作,地位頓時上升,價值更是翻了好幾倍。


    安彥卿摸了摸,觸手油潤光滑,質地和水頭都不錯。


    這塊翡翠並不大,不能做手鐲,最多做一兩個掛件,如果有顏色倒也可以考慮做個戒麵,可惜是塊無色的。


    等到安彥卿把這塊翡翠完整的取了出來,陳老等人也正好到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他的兩位好友,也是玉石界的人。


    陳老見到安彥卿手中的無色翡翠,眼睛亮了亮,驚訝的說道:“好小子啊,竟然已經切出一塊翡翠了!”


    安彥卿笑了笑,看著他身旁的兩人,說道:“陳老不給我介紹介紹嗎?”


    陳老笑了笑,指著其中一人說道:“這是何老,我幾十年的朋友。這是錢圖,我的侄兒,今天他們倆剛好都在我家,聽說你這兒要切石,就來湊個熱鬧。”


    說完陳老又對何老說道:“你不是一直在問我,我那塊雞油黃翡是從哪兒弄來的嗎。今天就給你說說,這是小安,那塊黃翡啊,可不就是從他手裏買下的。”


    何老本是老神在在的沒怎麽在意安彥卿,此時聞言一驚,訝異的說道:“你那塊極品黃翡是這小夥子切出來的?”


    陳老點點頭,笑道:“你可別小看小安,不止是那塊雞油黃翡,還有騰衝前幾天不是出了塊老坑的玻璃種嗎,那也是小安切出來的。”


    賭石這行雖神秘,但也比較局限,一有個什麽風吹草動的,行裏人幾乎就全知道了。


    騰衝此時雖還是緬甸出口毛料的第一站,但其實真正的賭石中心已經轉移了。很多好的毛料早在被挖出來時,就已經經由走私的路子從場口偷偷的運到了廣州平洲。


    幾天前有人在騰衝切出了一塊老坑玻璃種的消息早已在行內傳遍了,陳老也是在和安彥卿聊天時突然問道,才知道原來那人就是安彥卿。


    此話一出,頓時那錢圖和何老看向安彥卿的眼神就不同了。已經沒有了對待新手的不在意,而是當成了平起平坐的行裏人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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