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懷疑她跟你發生車禍有關係!”蘇南淡淡的說道, 他早就料到安彥卿不會輕易相信, 畢竟他們是很多年的好友。


    “你不要忘了,那個時候她正在籌備她和陸紀轅的婚禮!”而你才是陸紀轅愛的人!


    “可是……”安彥卿實在不願意相信,但他知道蘇南是不會騙他的, 難道清然真的……他有些不能接受那個溫柔的女孩會做出這種事情。


    “不過你說的也對,柳家是不可能有那麽大的力量的, 所以我認為柳清然的背後肯定還有其他人。”蘇南眼眸一暗,淡淡的把自己調查到的東西說了出來, “柳家的公司曾陷入困境, 柳清然嫁給陸紀轅後,陸家出資幫他們擺平了。”


    安彥卿聞言手一顫,不敢相信的問道:“你說什麽?”他想到蘇南如今的身份, 有些明白他為什麽會隱瞞韓瑜的身份去做陸紀轅的秘書了


    蘇南見他反應這麽大, 歎了口氣,說道:“我以為我表達的意思很清楚了, 陸家和這件事脫不了關係。”但陸紀轅和這件事肯定沒關係。


    不過這句話蘇南是不會說出來的, 他要掐斷安彥卿對陸紀轅的最後一絲感情。


    “可是也有可能是因為結親,所以才會幫忙的。”安彥卿被一連串的消息弄得頭昏腦脹,腦子飛速的轉動起來,想要找出能夠讓人信服的借口。


    蘇南直直的盯著他,看著那雙滿是不信的眼睛, 說道:“我開始也這麽想過,但後來經過查證根本不是如此。玨,你太天真了, 商人逐利,虧本的買賣誰會去做?”


    安彥卿張了張嘴,卻說不去反駁的話來。


    蘇南又道:“你真的以為陸家會不計報酬的去幫柳家嗎?他們沒有任何關係,至多不過是柳清然和陸紀轅是朋友,還是因為其中有你,他們才會認識的。”


    安彥卿低著頭不說話,其實他心裏已經有些相信了,但理智上雖能接受,感情卻十分受傷。若是陸家也有份的話,那麽陸紀轅在其中又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呢?


    “你還查到了什麽?”安彥卿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抬頭朝蘇南問道。蘇南如今以秘書的身份潛伏在陸紀轅的身邊,肯定打探到了不少的東西。


    蘇南當然打探到了不少的東西,但大部分都是陸紀轅的私事。而且還是與韓玨有關的私人感情問題,真正與韓家有關的東西卻極少,他此時自然不會說出來。


    “陸氏珠寶如今全力進軍翡翠行業,陸紀轅幾乎都住在公司,從沒回過家,他和陸氏夫婦的感情似乎並不好。柳清然倒是時常到公司來看他,兩人相處得還不錯。”蘇南想了想,挑了些無關緊要的消息。


    蘇南一邊說一邊注意著安彥卿的神色,果然在他說到柳清然和陸紀轅時,安彥卿的臉色變得不太好。蘇南皺了皺眉,難道那個男人都結婚了,玨還是餘情未了嗎?


    安彥卿一聲不吭的喝著咖啡,腦子裏正快速消化著一連串的消息。蘇南不再說話,而是靜靜的坐在一旁,眼神溫柔的看著他。


    失而複得的珍寶,這一次他不會再輕易放手了!


    “you''re every breath that i take you’re every step i make……”柔和的音樂聲響起,安彥卿愣了愣,這才記起這是自己的手機鈴聲。


    遲鈍的拿起手機,看了看屏幕上閃爍的名字,安彥卿按下接聽鍵,問道:“阿深?”簡單的兩個字,喬之深卻鬆了口氣,緊張的問道:“你在哪兒?”


    剛才他陪著金老和嚴叔吃了飯,就跟喬禾開始處理工作去了,想起安彥卿什麽都沒吃就讓人送了些蛋糕到他的房間去。


    誰知過了一會兒服務生卻告訴他說,房間裏根本沒人。他開始並沒在意,隻以為安彥卿到外麵去逛了,過一會兒就會回來。


    可沒想到等他處理完事情回房後,安彥卿還是蹤影全無,這時候他才真的擔心了起來。一般長時間的離開安彥卿都是會和他打聲招呼的,可是這次卻沒一個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我在樓頂花園的咖啡廳裏,有事嗎?”安彥卿被喬之深焦急的語氣嚇了一跳,還以為出了什麽事。


    喬之深聞言頓了頓,若無其事的說道:“沒事,不過馬上就要出發了,你早點下來吧!”安彥卿看了看手表,發現竟然已經快到下午兩點了,頓時說道:“我馬上就下來!”


    掛掉電話,安彥卿看了看蘇南,說道:“下午的拍賣會就要開始了,阿深讓我早點下去,我先走了。你也快回去吧,陸紀轅多半也要過去了。”


    蘇南聞言點點頭,不過在聽到安彥卿這麽親昵的稱呼喬之深時皺了皺眉頭。


    如果他之前沒看錯的話,那位bianco的總裁似乎對玨有意思。那種眼神他太熟悉了,曾經的自己不也是這麽看著玨的嗎!


    “我先下去吧,讓人看到我們在一起不太好。”安彥卿起身說道,向包廂門口走去。


    蘇南聞言坐在沙發上點點頭,看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臉色這才嚴肅了起來,打了一個電話,似乎吩咐了什麽事情。


    安彥卿回到房間,發現喬之深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文件,沙發前的玻璃茶幾上放著一疊精致可愛的小蛋糕。


    聞著蛋糕的誘人的香氣,安彥卿心裏一暖,走過去說道:“我想吃蛋糕所以去了樓頂花園,沒想到你還叫人送了過來!”話語裏有著解釋的味道。


    喬之深知道他喜歡吃蛋糕,也沒懷疑,隻是放下文件無奈的說道:“就算這樣,你也不能把蛋糕當飯吃啊,多注意一下身體吧!”


    安彥卿點點頭,走過去坐到他身邊,拿起一個小蛋糕吃了起來,問道:“什麽時候走?”


    他在上麵光顧著和蘇南說話,除了一杯咖啡,什麽東西都沒吃,早就餓了,這時候聞著蛋糕的香氣,頓時就被勾起了食欲。


    “詹姆斯去安排車子了,金老他們剛起床,可能還要十分鍾左右,你慢慢吃吧!”喬之深見他吃得有些急就起身到廚房去給他倒了一杯果汁。


    安彥卿接過果汁朝他笑了笑,又繼續低頭吃了起來,因而錯過了喬之深滿是寵溺的眼神。


    十分鍾後,兩人出現在了酒店大廳。過了沒一會兒,金景智和嚴喬鬆也下來了,一行人一起走出了酒店大門。


    翡翠公盤的拍賣分為明標和暗標兩部分,前兩輪是暗標,最後一輪則是明標。


    每個人把自己的標價寫在紙條上投進標箱裏,最後由公盤的組織人員查看所有的標價,報價最高的人自然是最後的勝利者。


    這種競標方式就是暗標,大家根本不知道對手是誰,填的是什麽價格。


    而最後一輪的明標則是所有人競標人坐在一起,舉牌報價。這樣的話誰投了哪塊翡翠毛料,報價多少都十分清楚。但有一點不好,那就是可能會有惡意抬價。


    還有人甚至會注意賭石界有名的高手,看他們看中那塊毛料,自己就一個勁的抬價想要以價壓人,有不少人還成功了。


    剛開始采取明標方式的那幾次翡翠公盤都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使得一些賭石高手十分憤怒。而後他們自然也采取了對抗措施,故意投標一些不好的毛料。


    砸下大錢買回去的毛料其實隻是一塊一文不值的石頭,這樣的行為讓一些跟在他們身後想要撿便宜的人吃了大虧。


    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好幾起,賭石行業裏的火藥味越來越濃,後來在一些組織的幹預下這才強行壓了下去。不過還是有人鋌而走險,想要不勞而獲。


    金景智四處看了一圈,感歎的說道:“這期的料子比起以前來少了一些啊!最後一輪的拍賣會拍賣的一般都是由舉辦方邀請專家精心挑選出的一些皮殼表現極好的毛料,可如今隨著時間的推移,好料子是越來越少咯!”


    今天下午是組織方規定的查看毛料的時間,而明天上午才會開始拍賣。


    喬之深看了看安彥卿,笑著說道:“你自己去看吧,現在我們可不是一夥的了。”按照協議,安彥卿今天看的毛料是屬於他自己的。


    “嗯,到時候會場門口見!”安彥卿點點頭,轉身離開了。金景智見他離開,對喬之深說道:“阿深,我們也過去吧!”


    安彥卿快速看了一圈,這些毛料顏色不一,大小不同,不過一般大型的毛料價錢都不便宜。他如今隻有幾百萬歐元,稍大些的毛料直接就可以排除不看了。


    “你的錢夠嗎?”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安彥卿嚇了一跳,轉身一看卻是蘇南。皺了皺眉,四下看了看,見沒人注意才說道:“你就不怕被陸紀轅看到!”


    “那有什麽關係,難道我們不能是朋友嗎?”蘇南滿不在乎的說道,“你現在的身份是安彥卿,他們絕對不會猜到你的真實身份的!”


    安彥卿聞言心裏雖然還是有些擔心,卻鬆開了眉頭。也對,誰會像蘇南這樣如此輕易就接受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呢,沒把他當成怪物異類就已經很不錯了。


    “你的錢夠嗎?今天的拍賣幾乎可以說是全靠砸錢!”蘇南見安彥卿突然沉默了起來,再次問道。


    “還好,我之前賭漲了幾塊石頭,還有幾百萬歐元。”安彥卿回答道,有些疑惑,笑道:“難不成你想借錢給我?”


    蘇南搖了搖頭,說道:“什麽叫借?我的不就是你的,你如果缺錢的話就跟我說一聲,我在美國這些年還算小有積蓄!”


    安彥卿聞言搖搖頭,堅定的說道:“我想自食其力,那幾百萬就夠了,不需要更多。”


    蘇南也不勉強,笑著說道:“我的玨終於長大了嗎?”安彥卿不自覺的翻了個白眼,說道:“什麽叫你的玨,我是我自己的!”


    “好,好,好,是你自己的,那我先過去了,你自己好好看吧!”蘇南笑了笑,像是敷衍小孩子一樣的語氣讓安彥卿十分不滿。


    “快滾吧!”


    安彥卿看著蘇南快步走到陸紀轅的身邊,還轉頭朝自己笑了笑,心裏一緊。四下看了看,發現喬之深和金景智他們就在另一邊看毛料,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頓時鬆了口氣。


    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似乎過於緊張了,笑了笑,朝著離自己最近的展櫃走了過去。


    展櫃上放著六塊大小不一的黑烏沙皮毛料,最大的是一塊石磨大小的,最小的卻是一對隻有男子拳頭般大小的。


    安彥卿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小的毛料,覺得很有意思就拿起來看了看。


    兩塊毛料幾乎一樣大小,皮殼的表現也一模一樣。整塊毛料的皮殼呈純黑色,一點其他的顏色都沒有,無蟒帶無鬆花,也沒有`,霧和裂紋,遠遠看著就像是一塊黑漆漆的煤炭般。


    安彥卿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奇怪的毛料,皮殼看上去十分堅硬,較為光滑,也不見細小的沙粒。他有些拿不定注意了,這樣的毛料真的是黑烏沙皮嗎?


    想了想,安彥卿用左手按住其中一塊,用精神探測了起來,一模一樣的毛料掃描圖形很快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最外一層是毛料的皮殼,還挺厚的,裏麵卻是一片參雜著雜質的白色,唯有最中心處有一塊大拇指大小的翡翠。


    是塊老坑玻璃種的翡翠,顏色卻不知道,從皮殼的表現上根本什麽都看不出來。安彥卿看了看標價,五十二萬歐元,不值得賭。


    就算把裏麵那塊翡翠切了出來,最多也隻能加工成戒麵或掛件,根本值不了五十二萬歐元,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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