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奇怪,符紙裏裝著小鬼,晦氣不說,還可能帶來災殃。誰沒事偷這個?肯定是被有心人給盯上了。


    “陳老,這件事情你有沒有告訴過別人?”


    陳老頓足道:“沒有啊,我這些天忙著照顧小女,連門都沒出過。”


    這就奇怪了。知道符紙裏有鬼地,除了陳家人,就隻有許龍生了,難道是他幹地?這麽一會兒。小姑娘臉色越來越難看,呼吸越來越急。


    我支開陳家人,在書房裏翻著陰華經,找到了一種害人的鬼娷咒,症狀就跟小姑娘有點相像。可是書裏隻有下咒的法子,卻沒有解咒的竅門。


    我發了條短信給洛風嘯,將事情說了下,他很快就回了短信,肯定了我的想法。


    “鬼娷咒解不掉,這是取走人的毛發血肉,做成媒介,然後詛咒身體的法門。不把媒介毀掉,隻能漸漸衰弱下去。想要救人,就要把符紙找回來。”


    “到哪兒去找?”


    “知道這件事,又有能力做到地,隻有許龍生。我教你個法子,先鎮住小姑娘的元氣,然後你去許家把符紙搶回來。”


    我用黃紙裁成小人,取了小姑娘的指尖血,係上頭發絲,作為替身娃娃供到了神像前頭,這法子能解一時危難,但是拖不了幾天。


    我把事情跟陳老說了下,他頓時怒道:“好你個許龍生,居然敢戲弄我女兒的命,我跟你沒完,走,咱們這就去許家討個說法。”


    驅車來到許家,這裏一排的別墅都是住的許家人,屋裏出來個年青人,瘦瘦高高地,臉色有些白,一看就是縱欲過度地那種。


    他看到陳小姐,淫邪道:“這是哪兒來的小妞,是不是找哥哥玩的啊?嘿嘿,哥哥正寂寞著呢,來,陪我先去喝酒。”


    這廝居然伸手來抓陳小姐,陳老氣得拿起拐杖,重重敲在他的腿上。


    “哎呦,老東西,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年青人挨了打,瘋狂叫囂道。


    陳老中氣十足,一聲怒喝:“許洋民,你給我滾出來,躲在家裏做什麽縮頭烏龜?”


    很快許龍生就出來了,急忙喝道:“興淩,還不退下,不準在陳老麵前放肆。”


    “爸,這老頭打我。”


    許龍生一聲罵,他才不情願地讓路,眼神還帶著怨毒。


    我們進去後,大廳沙發上坐著個老人,精神頭很旺,說道:“陳老,你怎麽來了?也不打個電話,我好準備酒菜跟你喝上兩盅。”


    陳老一敲拐杖,“許洋民,別裝蒜,把符紙交出來。”


    來之前,陳小姐就跟我說過,許洋民就是許龍生的父親,也是許家這一代的家主,許家的人都要聽從他的命令。如果是許家的人動的手腳,他肯定知道。


    “什麽符紙?你是不是弄錯了。”


    “哼,符紙裏頭裝著我小女兒的魂魄,誰知道被司機給偷了,當時隻有你兒子在場,跟你脫不了關係,快點拿來,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許洋民想了下,說道:“既然符紙是司機偷地,那就該去找司機啊,怎麽到了我家。”他看了我一眼,說道:“陳老啊,現在江湖上騙子多,有些人沒本事,還愛走些歪門邪道,說不準你被人騙了。”


    他的意思就是說我有問題嘍,果然是二師兄的絕招,倒打一耙。


    “你別岔開話題,我不吃這套。”


    “這樣吧,我給你問問,是不是家裏人做地?”他裝模作樣地喊了幾個人,問誰誰都不清楚,他說道,“你看,這事真和我家沒關係。”


    陳老看著我,許洋民不承認,他不是這一行的人,就沒了法子。


    我拿出羅盤,說道:“符紙是我地,我能用羅盤找到。到底在不在這兒,讓我搜一搜不就明白了?”


    許龍生落下臉,罵道:“這裏是許家,駱縣最大的修道家族,你算哪根蔥,還想在這兒撒野?”


    那個叫做許興淩的陰柔年青人叫道:“你以為你是誰啊,想搜就搜,哼,我看你是討打。”他手一揮,屋內冒出個凶狠的鬼影。


    “去,給我把他的腿打斷了扔出去。”


    這鬼已經是厲鬼級別,眼睛發紅,桀桀著衝過來。


    許興淩估計想看我被揍的模樣,可我偏不讓他如意,我敢正大光明地到許家來,也是有著底牌地。我轉動手上的鬼柳指環,從裏麵放出個尺二大漢,渾身冒著煞氣。


    “原來你也會養鬼,哼,我告訴你,想在這兒搗亂,你還不夠格。”


    許龍生不說話,卻悄悄放出兩個鬼,堵在門口,防止我會跑出去。


    “誰想跑?”我一聲冷笑,叫道,“秦大,給我搞定那個厲鬼,回頭我請你喝正宗的二鍋頭。”


    洛風嘯臨走前,把裝著秦大的指環給了我,也不知道他們約定了什麽,秦大答應暫時跟著我,負責我的安全。


    聽說有酒喝,秦大頓時來了精神,一聲咆哮,眼睛唰的變成青色。


    許龍生嚇了一跳,叫道:“是青眼厲鬼,興淩,快把鬼奴召回來,不能跟他硬碰硬。”


    我咧嘴一笑,“晚了。”


    秦大事古代領兵打仗的將領,煞氣重,本領好,他衝過去抓著厲鬼一陣拳腳。那厲鬼起先還能擋兩下,很快就隻剩下純挨揍的份兒了。


    許興淩慌了,急忙念咒,想要把厲鬼召喚回去。


    上次我在齊橫手底下吃了虧,被他半路把鬼魂弄走,特地向洛風嘯請教了個法子。他教了我個竅門,拿香灰混了黑狗血,放在正午日頭下曬三天,灑在鬼身上就成。


    這厲鬼被我潑了一把灰,哪兒逃得掉,被秦大硬生生給撕成了碎片。


    許龍生惡狠狠地盯著我:“小子,你好狠的手段。”


    “我隻是對鬼狠,比不上你以活人為手段,心更毒。”


    看他心疼的樣子,一頭鬼奴,還是紅眼厲鬼的級別,培養起來也不容易。許洋民一揮手,說道:“你們走,許家不歡迎你們。”


    “把符紙交出來。”


    許龍生紅著眼睛瞪我,“沒有,小子,你別猖狂,得罪了許家,駱縣就沒有你立足的地方。”


    陳老生氣了,杵著拐杖,怒道:“好啊,你們許家夠威風啊,當著我的麵威脅人?不把陳家放在眼裏頭,我會讓你們後悔地。”


    這裏是許家的老宅,肯定有許多手段,我也沒有太過分。我們出來後,陳老焦慮道:“怎麽辦,許家不肯把符紙交出來,要不然,我去找你二爺,讓他出麵索要。”


    “爸,你別急。許家不肯承認,就算二爺來了,他們也不會交出來地,否則不就說明是自己搞的鬼嗎?”


    “那可怎麽辦?”


    見他們眼神期待地望著我,我隻能說道:“放心,交給我好了。”見他們有些不相信,我保證道,“我哥說了,他也會幫忙地。”


    這人和人就是不公平,聽說洛風嘯會出手,陳老和陳小姐立刻放下了心,讓我好一陣子鬱悶。


    “這事我有個想法,嗯,奇怪,肚子好痛,”我捂著咕咕叫的肚子,急忙跑進廁所。


    肚子拉稀了,一個小時進去七八次,拉得我腿都軟了。我去了醫院,醫生說是腸胃感染,給掛了兩瓶點滴,到了第二天,症狀越來越嚴重了。


    清晨起來,我自己照著八卦鏡,眉心籠著一絲黑氣。


    這是中了別人的手段了。我心裏納悶,難道是在許家別墅裏被人做了手腳?我打電話去陳家,如果是許家的手段,中招的應該不止我一個。


    陳小姐說道:“李霖,你別這麽客氣,我比你大幾歲,你叫我陳素就行。我和爸都好,沒有拉肚子啊。”


    難道是我弄錯,錯怪許家了。


    我自己到藥鋪抓了幾味藥,都是驅邪固本的功效,到了第三天,依然不見效。


    我正著急的沒法子,誰知道許興淩找上了門。他看我臉色發白,得意道:“小子,看你半死不活地樣子,難道是被鬼反噬了。”


    我一指門外,讓他趕緊滾。


    許興淩怒氣衝衝道:“你以為我愛來這個破地方啊?又破又爛,老子有功夫去找姑娘玩。我老子要見你,跟我走。”


    “我就在這兒,他要見我讓他自己來。”


    許興淩氣得鼻子都歪了,怒道:“你算個什麽狗東西,還敢擺架子?我呸。”


    我晃動指環,嚇得他立馬變了臉色。


    “看你能擁有一個青眼厲鬼,我爸抬舉你,想找你做筆買賣,你別不識好歹。”


    “是怕了吧,你們許家能拿出青眼厲鬼嗎?快滾,識相地趁早把符紙交出來。”


    許興淩氣衝衝地罵了兩句,跺腳走掉了。他在外頭打了個電話,又回來說道:“小子,我告訴你,再過兩個月就是陰陽會了。你也是修道地,肯定想參加吧。你跟我走,許家就給你安排個名額。”


    陰陽會?我心裏納悶,別是個陷阱吧。


    我偷偷給洛風嘯發了條短信。


    他回的很快,“去,陰陽會必須有人引薦才能參加,一定要拿到名額。”


    我上了許興淩的車,來到一處魏風茶樓。徐龍生早就到了,看到我過來,點了一壺很貴的大紅袍,“李霖,你來嚐嚐,整個縣裏就屬這家茶樓的水有點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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