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爸爸媽媽不要小雪了,他們說小雪是壞孩子。”


    我摸摸她的小腦袋,小雪露出很傷心的模樣。她有些害怕地說道:“小雪變了,好喜歡喝血。嗚嗚,我害怕。”


    楚筱抱著她,安慰道:“小雪別怕,姐姐陪著你呢。”


    “姐姐。你是不是鬼啊?”小雪指著地上,楚筱和唐月都沒有影子。


    “是啊,姐姐不怕小雪,小雪也不怕姐姐。好不好。”


    小雪破涕為笑,連忙點頭,她又小心地看著我,說道:“哥哥,小雪是怪物,你怕嗎?”


    我哈哈笑起來,說道:“小雪不是怪物,是個可愛的小女孩。再說哥哥可是會法術地,你要是做了壞事,我就捉了你打小屁股。”


    我拿起個符紙,放出一道紅光,小雪眼珠的瞪的大大地,露出很羨慕的樣子。然後又伸手去捂著屁股,搖頭道:“小雪不做壞事。”


    我拿出新買的衣服,讓楚筱給她換上,把身上的血跡給擦掉,打扮的花枝招展地。


    小雪蹦蹦跳跳地,跟活人沒有區別,誰知道她是個女呢。我領著她來到龔老三家裏頭。一看到龔老三媳婦,她就撲過去喊媽媽,女人摟著她,也是激動地哭起來。


    龔老三神色有些驚悚,被朱宇揪著嘀咕了幾句,立馬擺出了虛偽的笑臉。


    “小雪回來啦?快來吃飯?”他明明怕得要死,但為了錢,也是卯足勁兒來演戲。小雪還是個孩子,哪兒懂大人的心眼,被爸爸媽媽抱著,咯咯地笑了起來。


    我們在外頭等著,這一家人快快樂樂的吃了頓團圓飯,時不時地就傳出小雪快樂的笑聲。“


    過了會兒,龔老三媳婦領著小雪出來,說道:“小雪,你不是怪物,媽媽一直愛你。”


    小雪露出懵懂神色,突然哇哇地要哭。


    龔老三媳婦親了她一下,說道:“我給你找了這個先生,他是個有本事,肯定能照顧好你。”


    她們母女倆哭哭啼啼地,過了好久才分開。


    “你要聽話,要是想媽媽了,就可以回來看我。”龔老三也出來了,惺惺作態地說了幾句場麵話。我拉著小雪離開後,她忽然問我道:“哥哥,爸爸媽媽是不是討厭我了?可是小雪不會傷害他們。”


    我想了下,說道:“小雪能答應我,以後不喝人血嗎?”


    小雪急忙點頭,舉起小手掌保證道:“我不喝人血,人血不好喝。”她有些羞赧道,“我喜歡喝雞血。”“


    “那好辦,我天天殺一隻雞給你,小雪要聽話,以後別人就不會怕你,還會喜歡你。”


    朱宇笑嘻嘻地出來,我看他兜裏還揣著一摞錢,奇怪道:“你怎麽沒給龔老三,他不會搞出什麽幺蛾子吧。”


    “沒事,我做事你放心,”他擼起膀子,給我看上麵的白虎紋身,得意道,“我嚇唬他是道上混的,不準再提小雪的事情,否則送他上西天。他要是不跟任何人說,我就把這筆錢慢慢給他。”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


    我回到老龔家裏,等到了第二天,還不見洛風嘯回來。


    等到天黑,屋外來了個鬼差,這裏隻有我看得見他。他就問我道:“你是李霖嗎?”


    我點點頭,難道是為了歐陽秀的事情來找我的?


    鬼差不知道我在說什麽,隻是道:“使者大人叫我來傳消息,說是叫你先走,不用等他了,這兒有一封他給你的信。”


    我拽著鬼差,塞了一疊紙錢給他,問道:“使者怎樣了,在陰曹過得還好嗎?”


    鬼差收了我的東西,樂嗬道:“你放心,使者可得意了呢,他可是城隍爺的座上賓,處的非常好呢。”


    我打開信,裏頭教了我一個法子,能讓小雪不那麽嗜血。他還提醒了我一件事情,說是有人在陰曹看見過田汝華的下落,我收了小雪,她很可能會來找我麻煩。


    我心裏冷笑,就等著她上門,才能知道林鷺的下落。


    回到鷹潭的旅館,朱宇接了個電話,讓我陪他出去走一遭。這會兒外頭都天黑了,我還打算早點睡一覺,明天回去苦讀精舍呢。


    朱宇說道:“我讓道上的弟兄幫著留意紅色牛黃的下落,有了點頭緒,你跟我來吧。”


    在開車的途中,他又告訴我道,“這個人不太好打交道,你要小心點。”


    我們來到城外的一個別墅,台階上站著兩排穿著黑衣墨鏡的保鏢,看起來挺有架勢地。我捅了捅他,悄聲問道:“你還真是混道上地?我以為你吹牛呢。”


    朱宇嘿嘿的笑,他走上前,說道:“牛哥在不,是他打電話喊我過來地。”


    保鏢檢查了下,就讓我們進去了。


    這個叫牛哥的是個中年人,穿著中山裝,看起來白皙又富態,乍一看,不像是道上混的。朱宇衝他打了個招呼,“牛哥,有些日子沒見麵了。”


    牛哥笑道:“朱先生,你可是稀客,我平時都請不到你。”


    “哪有的事,牛哥你是鷹潭道上響當當的一位,平時忙得很,我哪兒敢來打擾你啊。”


    趁他們在套近乎,我在客廳裏看了看,他這裏擺設倒是挺精致地,風水也講究,應該是請人來看過地。牆上還掛著一幅字,寫著“賜福鎮宅”幾個大字。


    看筆鋒龍飛鳳舞,寫的很有氣勢,下麵蓋著個印,寫著虞山居士幾個字。


    見我對這幅畫感興趣,牛哥得意道:“這位小哥果然有眼力,這是我花了大價錢,請來的虞山居士的一幅字,哈哈,這可花了我不少錢。”


    我也不知道虞山居士是誰,他這麽吹捧,應該是個人物。我順勢點點頭,稱讚了幾句,讓他更是麵上有光。


    牛哥忽然問道:“這位李先生,你對虞山居士看法如何?”


    我心裏奇怪,他怎麽知道我姓李?難道牛哥把我們的底細給摸清楚了。我看著朱宇,他衝我微微搖頭,示意自己沒說過。


    那這個牛哥就有些可疑了,我打起精神,說道:“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物,有機會,倒是希望能碰一麵。”


    我就是隨口對付幾句,牛哥聽了,卻顯得很高興,急忙讓他換上好茶。


    朱宇悄悄告訴我,這個牛哥家裏長輩都是道上混的,到了他這一代,開了一家大商場,算是洗白了,隻是暗地裏仍然操縱著道上的事情。


    朱宇有些本事,人又機靈,這種人最能混得開,被道上人尊稱一下先生。家裏有個災,擺個風水啥的,都愛請他來看看。


    過了會兒,牛哥說道:“朱先生,聽說你在找紅色牛黃。我吩咐手底下人留意了,正好搜羅了一些,你說巧不巧?”


    他揮揮手,就有保鏢捧著兩個紅布袋子來了,我打開看了下,裏頭是新鮮的紅色牛黃,比朱宇上次找到的陳貨要好得多。


    朱宇笑道:“這不可不是都趕到一處了嗎?牛哥,這些牛黃能否割愛。”


    “當然可以,我留著也沒用,”他咳嗽一聲,說道,“我也有一件小事,想請朱先生能搭把手。”


    總算切到正題了,我豎起耳朵,就看到牛哥拿出一張照片,上麵是個年輕女人。


    他說道:“這是我的一個好妹子,年紀輕輕人就沒了,要是有可能,我希望能夠跟她再見上一麵。”


    朱宇笑道:“原來是招魂,不知道她死了多久。”


    “三年。”


    朱宇一下皺起眉頭,死掉三年,說不定這個女人的鬼魂早就轉世去了,哪兒還能找得到?就算沒有投胎,陰曹那麽多,該到哪兒去找?


    他為難道:“牛哥,這位小姐死的太久了,連屍身都不在了,恐怕找不回來了。”


    牛哥肯定道:“她的屍身還在,保存在冰櫃裏頭,一點都沒有腐爛。我這妹子命苦,被一個修道人殺了,怨氣很重,她也肯定沒去投胎,就在陰曹某個角落徘徊著。”


    我們不說話了,這事情沒有表麵這麽簡單,要找回鬼魂,就意味著要跟那個下手的修道人敵對。牛哥在鷹潭算是一號人物,他大可去找龍虎山的道人來施法,肯定是被拒絕了,或者幹脆就失敗了。


    我現在沾著一堆的麻煩,實在是不想牽扯進來。


    朱宇悄悄看我,讓我拿個主意,我搖搖頭,他開口道:“這個事情嘛,我看還是。”


    牛哥打斷了他,說道:“我知道這事有些為難,你也別急著一口回絕我,說不定就有辦法呢?”他做事倒是爽快,把兩包紅色牛黃都給了我,說是見麵禮。


    “要是能幫我把事情辦成了,紅色牛黃要多少有多少。”


    他看著我笑道:“這位小兄弟也是麵善,我跟你一見麵就覺得投緣。我知道你們修道人不稀罕錢物,我也就不拿出來丟人了。這是我年前得到的一個玩意兒,就送給你好了。”


    牛哥拿出個盒子給我,我暗暗咋舌,這居然是個有了年頭的金絲楠木的盒子,能用這個盛著,裏頭的東西肯定更加值錢。


    我哪兒肯收,他的流氓脾氣上來,叫道:“我看你麵善,才樂意把東西送給你。別的人我瞧得不順眼,他就是跪下來磕頭求我,我也不給他。”


    等出了牛哥的別墅,我打開盒子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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