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裏發出了持刀砍人的事情,血噴的老高,嚇得很多人尖叫起來,很快就有人報警了。


    朱老板有些激動。讓匆忙敢來的警察把文聖明給抓了。


    誰知道文聖明雖然看著病怏怏地,但是對著好幾把指著自己的手槍夷然不懼。他隔著十幾米的距離,揮舞著長劍,凶狠的劍光直接把手槍給劈裂了。有兩個警察的手指都被切掉了,然後揚長而去。


    “他就是個惡魔,砍傷了好幾個人,警察都桌不了他。”


    朱宇苦澀道:“他把我的斷手拿走了。說是要給你漲漲記性,然後我昏過去就不清楚了。”


    我心裏騰得怒了,文聖明那廝也太可惡了,我把龍門派的人從陰曹解救出來,沒想到他居然會對我的朋友下手?我轉身就要去找他。


    計瞳急忙拽著我,說道:“別衝動,你就算去了,也打不過文聖明。”


    “嘿,這可說不準,我真要不顧一切,也能把他給弄死,”我的眼珠子紅通通地,腦袋發熱,估計模樣有些可怖,連計瞳都嚇了一跳。


    嚴飛長潑了我的冷水,道:“就算你殺了文聖明,苦讀精舍肯定呆不下去了,你還有你哥的宏圖大誌呢。你要是真的被義憤衝昏了頭腦,說不定他還要拍掌叫好呢。”


    提起洛風嘯,我稍微冷靜下來。


    嚴聖明緩緩道:“我以前跟那廝接觸過幾次,他根骨出奇,從小就被收為龍門魁首的大弟子,本該是個天驕。偏偏因為身體的遠古,遭人詬病,所以心理很有點瘋狂。”


    “那他為什麽要對朱宇下手?”


    “這個簡單,他讓你救人,你推辭了。皂山派來請你,誰叫你把事情給辦成了?”


    我愣了下,反問道:“我可是把他的同門都救出來了。”


    “那又如何?”嚴飛長冷笑道,“你駁了他的顏麵,他這種人說的難聽點,是有著變態的自尊心。我奇怪的是,他怎麽沒有直接對你下手?以他的瘋狂,肯定做的出來。”


    我自己心裏清楚,他和蛇老蘭家裏勾結了,會趁著僵屍地窟的機會,把我給抓住,然後送給蛇老蘭家來折磨羞辱。


    朱宇叫道:“大哥,你們別爭了,快點幫我把手接回來,我渾身都在發冷。”他凍的臉色紫青,嘴唇都在哆嗦。


    嚴飛長搖搖頭,歎息道:“沒用,陰符劍是漢朝時一個將軍的佩劍,數千年下來殺人無數,飽飲鮮血,又有道門的高人祭煉,早就變成一把通靈的妖劍。被陰符劍砍了,傷口絕對不會愈合。”


    我不死心,施展了七八種法術,傷口總是沒法愈合,還在嘀嗒的流血。


    朱宇氣息變弱了,慘然道:“我是不是要死了,感覺越來越虛弱了。”


    我氣的一拳把桌子砸裂,文聖明是故意地,想讓我看著朱宇一點點的虛弱撕掉,卻束手無策。我急忙發短信給洛風嘯,他那頭沒有回應。


    我這才想起來,洛風嘯在陰曹的驛館,是沒法子收到短信地。


    要說治病救人,還得是祝由術管用。我把赤影飛蠍拿出來,不知道小東西能不能派上用場?它在朱宇頭上飛旋一圈,又鑽回了盒子裏,我的心都涼了。


    “朱宇是被妖劍砍傷地,不是中毒,飛蠍也沒法子。”


    朱老板急了,跪下來噗通磕頭,叫道:“你們都是有本事地,求求你們救救我兒子,救救他,我給你們當牛做馬。”


    計瞳和嚴飛長輪番上陣,也是沒有法子。我想了下,握著朱宇的斷手開始念咒,一道青色光霧飄飛出來,像是細沙凝結在傷口上,雖然沒能拔除掉煞氣,但是成功地把它鎮住了。


    元降齋法。


    這是清微派掌門才夠資格修煉的最高法術,能夠消解各種法術,可惜我修煉的還不到家,沒法子將傷口徹底清理幹淨。


    朱宇臉色好多了,昏沉沉地睡著了。


    我心裏有些焦急,門外走進來個人影,我跳起來歡快道:“哥,你總算回來了?”


    是洛風嘯回來了。


    他晃著手機,笑道:“給我發了十幾條短信,我當然要來看看。”我把朱宇被砍的事情跟他說了,他輕輕點頭,道:“我知道了,讓我來看看。”


    洛風嘯給朱宇檢查了下,說道:“陰符劍是通靈的妖劍,砍人殺鬼,跟砍瓜切菜一樣,傷口上的煞氣不是那麽好清除地。”


    我的心擰起來了,朱宇被砍掉手掌,全是因為我的緣故。要是被我拖累了,我良心難安。我期冀地望著洛風嘯,他拍拍我的腦袋,說道:“我自然是有法子。”


    我的心一下子放鬆了,嘻嘻道:“就知道你無所不能。”


    他睥睨了我一眼,賞了我一個爆栗,說道:“還不是你小子偷懶,你要是把元降齋法修煉到家了,自然能拔除煞氣。還有個法子,費事了點,但是也不難。”


    按照洛風嘯的說法,要破陰符劍,需要陽物,最好是長了十年以上的公雞,或者是三十年的黑狗。一時半會找不到,我就讓牛哥給留意著,總算是有了指望。


    等我們回到苦讀精舍,月色幽幽,住所前坐著個人在等我。


    我一看他,就氣的眼紅,怒道:“你來做什麽?”


    小綠把輪椅推出來,文聖明耷拉著眼皮,說道:“李霖,我是想告訴你,跟我做對沒有好下場,下次送到你麵前的,就不是手掌了,說不定是哪個人的腦袋。”


    我看著這廝,以前覺得他體弱,還有幾分可憐。現在才覺得自己的想法太荒唐,文聖明的心比惡魔更可怕,不值得憐憫。


    估計是被我盯著,瞧得古怪,文聖明忽然變得暴怒起來,嘿嘿道:“李霖,我給你個機會,把魃女給我,前事就一筆勾銷。”


    我心裏古怪,蛇老蘭家裏不是提供了一具屍王嗎?怎麽他還來找我要小雪?難道出了什麽變故?


    我搖搖頭,絕對不會把小雪交給這個變態,“小雪已經跟我簽了契約,我怎麽會交出來。”


    文聖明冷笑起來,說道:“魃女本來就是給我準備地,被你半路給劫走了,現在物歸原主不是很正常嗎?難道你想貪墨嗎?”


    “小雪本來待在血棺裏頭,是龍虎山的墓葬所有,你挖出來就是歸你嗎?”我隻覺得這廝的想法太荒唐,太可笑。


    “自然如此,龍虎山如今就是龍門派所有。”


    “那你就錯了,我出身茅山派,茅山派執掌龍虎山上千年,我比你更有資格。不要浪費唇舌了,我是不會把小雪交出來地。”


    文聖明還要說什麽?我實在是懶得搭理,打斷道:“你生來體虛,卻是修道的奇才,更應該多積陰福,行善積德。可你挖人墳墓,殺人害命,我猜你是天不假年,又能猖狂到幾時。”


    文聖明臉色漲得通紅,眼裏不滿血絲,顯得很激動,然後劇烈咳嗽起來。


    小綠急忙給他拍打著背部順氣,怒道:“李霖,你怎麽能對一個病人說氣話呢?”


    “咳,滾開,”文聖明一把把她推了個跟頭,怒道,“我不是病人。”


    他死死地盯著我,語氣裏滿是盈盈殺機,喘息道:“你算老幾,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我攤開手掌,冷淡道:“我跟你非親非故,隨便說兩句而已,聽不聽全在你。”


    文聖明掏出個瓶子,放在鼻子下嗅了口,一縷灰白晶霧鑽進他的鼻孔,這才露出舒坦神色。我眼皮跳跳,這廝真是奢侈,居然用的是妖靈晶霧。


    “你不過是個螻蟻,不必跟你浪費唇舌。僵屍地窟的任務開始前,把魃女給我,否則你不會再有後悔的機會了。”


    我冷硬道:“我也給你個忠告,不要打小雪的主意,否則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這廝嘴角彎著,帶著譏諷的笑意,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文聖明走掉了,我才鬆了口氣,後背都濕透了。要是他瘋狂地拿出陰符劍,那我真的要落荒而逃了。


    接下來兩天風平浪靜,文聖明依然不來上課,倒是歐陽秀來了。在公開場合,他看到我,鼻孔都差翹上天去了,我也不去理會。嶽講師看到我,毫無芥蒂地打著招呼,就連方蝶,都沒有來誘惑我了。


    我心裏忖道,這是等著到僵屍地窟來收拾我嗎?


    到了二月中旬的時候,這個任務就傳開了,苦讀精舍的弟子上課都在討論這件事情。


    上午是嶽講師的課,她人沒來,聽說是被請去給文聖明私下授課。嚴飛長差點跳起來,罵道:“他要聽課,不會到精舍來?還要講師去給他開小灶,晾著我們一大幫子人呢?”


    發牢騷也沒有用,我在學堂裏打量了下,李乘舸他們幾個,何家,嚴家的弟子都沒來。


    嚴飛長鬱鬱道:“別看了,他們都沒來?”


    計瞳好奇地問道:“人呢?難道也去開小灶了。”


    “嗯,”嚴飛長悶悶道,“他們家裏是玄陽真宮的八大長老席位,自然早就得到了情報,請了前輩給他們緊急培訓呢。”


    “你家裏也來人了?為什麽不喊你?”


    嚴飛長憤怒道:“都是一幫頑固不化的老家夥,早晚我要讓他們後悔輕視我。”


    沒人看管,學堂裏的紀律很鬆散,好些弟子開始嬉戲聊天。有幾個跑出教室,來到一棵大槐樹下,那裏豎著一塊大碑。


    我本來在安靜地看道書,突然有幾句刺耳的話傳來,讓我登時火了。我攀著窗戶跳出去,直接揪著一個人的衣領,把他給重重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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