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寫我的名字會死嗎?”


    洛風嘯點點頭,我忍不住惱火,喝道:“誰讓你來地?說吧,沒什麽富貴前途比起自己的小命更加珍貴吧。”


    這個判官哆嗦下。叫道:“你不能殺我,我可是陰曹的官吏。”


    我撇著嘴,不屑道:“廬陽的城隍爺都被殺了,酆都照樣沒有舉動。你算老幾啊?”


    能拿出這麽珍貴的東西,肯定有人在暗地裏做手腳,隻是不知道是誰。如果要暗殺李敢,那還說得過去。李霖的話,跟陰曹的關係還不錯,怎麽會這樣?


    我反問道:“是不是許少欽?”


    上次剿滅枯骨山黑蛇鬼的時候,胡二姐告訴我,許少欽跟龍門魁首互相勾結。要是他動手的話,還能夠說得過去。


    這廝嘴巴倒是硬,不肯說話。洛風嘯抓著他的腦袋,這廝頓時變得渾噩起來,問啥就說啥了。我看羅中縣的那幫人還在看熱鬧,喝道:“都給我滾,剛才他要殺我,說不定你們都有份兒。”


    “李霖,你別胡說八道。”


    “就是,我們羅中縣的修道人向來團結,可不會怕了你。”


    真是一群聒噪的蒼蠅,真以為我不敢動手呢。我放出火蛇來,爬滿了別墅,追的他們大呼小叫地,一路狼狽地逃出去。


    等我回來時,地上隻剩一團飛灰。


    “殺掉了?”


    洛風嘯搖搖頭,道:“不是,剛剛問出一點頭緒,他就被殺掉了。看來對方根本沒有打算留活口,早就有了防備。”


    “那到底是誰要害我?”


    “他沒有說出來,隻是說前些時候,酆都有貴客駕臨羅中城隍廟,他就是當時接了這個任務,探查你和李敢的關係。”


    我心裏一凜,急忙舉起扳指說道:“我每次下陰曹,都是戴著這個,應該不會被識破吧。”


    洛風嘯坐下來,示意我給他倒杯茶,悠哉道:“能瞞過這麽久,已經很不錯了。李敢在酆都太打眼,自然會引起懷疑,不過應該是沒有證據地。”


    我心裏略微輕鬆,隻要沒有證據,我自然能夠咬死不認。


    “幹脆我們去城隍廟吧,那個城隍爺也許知道的更多。”


    他搖搖頭,反問道:“用李敢的身份去?還是李霖呢?”


    “有區別嗎?”


    “自然有,”他敲了下我的腦袋,說道,“你剛剛被襲擊,李敢就出現了,傻瓜都知道你們關係匪淺,遲早會猜到是同一個人。如果你是以自己的身份下去地,殺死判官的罪名肯定賴到你頭上,到時候把你扣下來,自然有法子叫你張嘴。”


    “這也太陰險了吧。”


    洛風嘯笑笑道:“當年穀城的那幫修道人不就是被這樣坑慘了嗎?”


    丹成子忽然出來了,對著洛風嘯打了個稽首,道:“洛公,好久不見了,丹成子有禮了。”


    “嗯,”洛風嘯坐著,沒有起身,隻是點頭道,“你很不錯,如果不是死的太早的話,說不定能夠突破陰陽共濟的境界。”


    丹成子將近三百歲的年紀,在他麵前,猶如後輩般恭敬,苦笑道:“那是得了您的指點,否則的話,我也沒有這般成就。”


    他唏噓起來,抱歉道:“當年的事情是小人從中作祟,害的我們冤枉了洛公,請您海涵。”


    “那是你自己蠢,死了也是沒法子。我如果要害人,不必這麽麻煩,”洛風嘯毫不留情地說道。


    我忍不住咋舌,衝他使了個眼色,他根本不理我。


    就算是大實話,也太辛辣了吧。


    丹成子被他說得麵皮無光,又青又紅,發出歎息,然後道:“如今我還在,便是老天爺不肯輕縱了那些小人,老道希望能夠派上一點綿薄之力。既然如今李霖的立場不適合去城隍廟,不如讓我去探個究竟。”


    我立即反駁道:“不要,我哥他不會說錯,城隍廟裏頭肯定有埋伏,你去了就是自投羅網。”


    洛風嘯摸著下巴,想了下,道:“這個方法可行。”


    丹成子露出喜色,道:“定然不辜負洛公的囑托。”他又看著我,自信地說道,“李霖小友不必擔憂,要是獵物夠凶夠狠,隻怕獵人要反受其害。”


    不等我挽留,他變成了一股陰風,鑽進了地下。


    “讓他去好嗎?”


    “丹成子道行很高,放心,他不會出事地,要是能夠摸到幾分端倪,也算是有功。”他看著我,問道,“把穀城的事情跟我說說。”


    我把事情詳細說了下,他聽得笑起來,道:“能讓龍門魁首吃個虧,算是很不錯了。”


    “哥,我是不是認識那個金冠少年?”


    他站起來,敲了下我的腦袋,道:“他是千年前的人物,我怎麽會知道,那時候我還沒出生呢,你自己看著辦就好。”


    他這種放任不管的態度真是讓人牙癢癢,我盯著他,說道:“我怎麽覺得你好像知道的樣子?”


    “嗯?我是神仙?”他白了我一眼。


    洛風嘯不肯說,我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繼續道:“可惜祭壇不見了,會不會是楚一飛把它拿走了,可是那麽久遠的事情,他是怎麽知道地?我看龍門魁首都被瞞著。”


    “還不是你太自大,輕易就把元融劍給送出去了。”


    他拿起紫釉凝煙爐,琢磨了片刻,道:“這東西倒是真的,龍門派的法陣如果被這東西壓著,就很難破解了,算是提前削弱了龍門魁首的手段,也不算吃虧,可你還是上當了。”


    我有些糊塗。


    他指著我的鼻子點了下,說道:“凝煙爐是魁首的,丟了楚一飛也不心疼,元融劍和祭壇可是實打實的好處,落進了他的腰包裏頭,他最多把法劍交出來。這叫慷他人之慨,他自然樂的跟你做交易。”


    嘎嘣,我的牙齒都快咬碎了,楚一飛那廝真是太陰險了,我都那麽小心謹慎了,還是中了他的招數。


    洛風嘯見我氣惱,摸著我的腦袋,輕聲道:“你一路走得太順,自然不知道提防人心險惡。嗯,也許,那個預言真的有幾分道理。”


    我想要細問,他就岔開了話題。


    “對了,這次的公祭大會你參加嗎?”


    我有些激動,把文書拿出來,道:“現在穀城的鬼物大多在我的絕陰幡上,有了血書為憑,就能洗清當年的冤屈了。”


    他哦了下,顯得雲淡風輕,似乎並不放在心上。


    “我不去,另外有事情要做。”


    看我失望,他笑起來道:“不是我的做的,不需要承認,也不需要澄清,我就是我。我說過,龍門派從茅山派這裏奪走的一切,都要靠你的手掙回來,這就是我對你的期待。”


    世上有幾個人能夠像你這樣光風霽月呢,我苦著臉,道:“魁首有一把天師劍,據說能夠借來天上神明的力量,實在是太強了。”


    洛風嘯哈哈一笑,道:“放心,到時候我會幫你地。”


    “楚筱,出來。”他一聲呼喊,楚筱乖乖地出來了,俏生生地站在我後頭,不敢探出頭來。


    洛風嘯和藹可親,不知道小丫頭為什麽這麽怕他。


    “嗯,你做得很不錯噢,隻要保護好李霖,他不會虧待你地。”


    楚筱捏著小拳頭,稚氣道:“我會保護好主人地。”


    我笑道:“你別板著臉,楚筱膽子小。”


    “真是有異性沒人性,”他招招手,道,“走吧,趁著我有空,就再教你一些法術。你也是大名鼎鼎的雨女,不能這麽膽小。”


    等到他們走開,我把唐月和黃葉道人喊出來,說道:“陳飛到現在還沒回來,不知道是不是遭到了意外。唐月,你去找找看,記著保護好自己。”


    唐月點點頭,道:“我去工坊那頭看看。”


    想了下,我抖動絕陰幡,血機子變成一團陰氣滾下來,道:“大人,你可是又吩咐?”


    “我知道你擅長潛行的法術,你去跟著羅中縣的陳道人,他們跟陰曹的判官前後腳就到了,肯定不是單純的巧合。”


    公祭大會就在明天,到時候龍門魁首會親自出來,這幾十年來,他少有在公開場合露麵,到了現在,估計是按耐不住了。


    小雪吃掉了天煞屍,力量變得越來越強,卻陷入了昏睡,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醒過來。我問過洛風嘯,他說是正常,我就安了心。


    過了一夜,丹成子沒有回來,倒是唐月她們先回來了。


    “我們沒有找到陳飛,但是看到了柏木道人的屍體,被安置在棺材裏頭。”


    黃葉道人說道:“我上了個員工的身,大概有個了解。陳飛一開始順利混進去,把大白給送了出來,他準備留下來,繼續做內應,誰知道正好趕上個柏木的老朋友來訪,被那廝發現了破綻,隻能棄屍逃走。”


    “他被抓住了嗎?”


    “沒有。”唐月肯定道。


    “那就好。”


    黃葉道人苦笑道:“不是好事啊,李霖,我認得那個人,他叫做王敢當。”


    我完全不知道這個人,黃葉擔憂道:“你還記得我上次跟你提起的幾個有名邪道嗎?九頭和莽山四凶你是見過了,還有三英六煞,這幾個也是凶名赫赫,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偏偏要效仿正道的人,取了個三英六煞的外號。”


    “王敢當呢?”


    “他就是六煞中的破軍煞,憑著一口大刀,當年殺掉了不少正道。如今他被龍門派招攬,我怕他這次會借著這個由頭對你動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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