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黑山鴉給我寄來的信。


    隻是現在過山虎逃得不知所蹤,我已經不敢太信任他。要是他重跟了那廝,會不會挖個陷阱給我鑽?過山虎雖然跟龍門魁首有仇,不過這廝見利忘義。跟我也不是鐵杆關係,屬於背後會插刀子那種。


    王家曾經追蹤過我的父母,難道真的有了線索。如果他們真的遇到了麻煩,那我肯定不能夠坐視不管地。


    唐月謹慎道:“李霖。你要去嗎?”


    我點點頭,楚筱擔憂道:“主人,會不會很危險啊?”


    王家的話,我倒不是很擔憂。如今他們丟了定海珠,在紅河鎮時更是吃了大虧,隻剩下那頭厲鬼赤戎罷了。


    “他們沒有能耐跟我為難了,這個代價他們承受不起。何況王家的人並不以法術出名,就算動了手,我也能夠全身而退。”


    “可是過山虎不是好人啊。”


    “隻要我還頂著青天主人的名頭,那廝就得靠著我,”我笑嘻嘻地看著鬼新娘,說道,“田小姐,如果有意外的話,還得麻煩你給我圓謊呢。”


    她不滿的哼了下,還是點點頭。


    王家的地盤在太原,這裏是熱鬧的大都市,人氣興旺。我遠遠地看著眼,忍不住皺起眉頭。


    畢竟是修道家族,對風水很有研究,上次來我看王家還是財運鼎盛的態勢。如今卻是氣運灰敗,纏繞著揮之不去的黑霾。


    我先聯係了黑山鴉,很快就有個烏鴉來引路,帶我到了個破房子裏頭。


    好些烏鴉落在地上啄食著,其中有個蹦起來,變成了人形,說道:“李霖大人,你總算是來了,我等你好久。”


    我嗯了下,問道:“你遇到過過山虎沒有?”


    他奇怪道:“沒有啊,老大不是跟著您嗎?”


    我的重瞳一直盯著他,這廝沒有撒謊,看來應該不是陷阱。我這才焦急道:“怎麽回事?王家怎麽又牽扯到我的父母了?”


    黑山鴉解釋道,從紅河鎮回來後,王虎已經萌生了退意,不想摻和到我和龍門魁首的爭鬥中去,畢竟沒有撈到一點好處,已經損失定海珠,護心鏡,還有龍鱗。


    生意人要判斷清楚風險,及時抽身也是壯士斷腕。


    “隻是王家的上代家主王慶鬆很強勢,他準備押寶在龍門魁首身上,所以一直派人在追查你父母的蹤跡,已經有結果了。”


    “在哪兒?”我激動道,王家財大勢大,論起關係網的龐大,旁人望塵莫及。


    “不清楚,隻有王慶鬆知道,我害怕他們會通知龍門派,就趕緊給你發了消息。”


    黑山鴉不說話了,等我拿個主意。我揮揮手,道:“你走吧,替我盯著王家就成,我親自去會會這個王慶鬆。”


    這廝本來是個耄耋老者,垂垂等死,用過死生咒後變成了年輕人,肯定偏向著龍門派那邊。


    我大咧咧地來到王家門口,看門的保鏢上次見過我,那時候我還是陪著夜遊神過來地,這會兒嚇得一個哆嗦,趕緊往裏跑。


    很快,王家就有人出來了,把我攔著,不肯我進去,也不肯我離開。


    “王虎呢,叫他出來見我。”


    王虎很快就從裏頭來了,我眼睛一眨,這廝好重的死氣,眉心都黑了。他苦笑道:“李霖道友,你怎麽來了?王家雖然得罪過你,但是上次在紅河鎮璿璣閣,我們可是頂著壓力給你拍下了龍鱗啊。”


    一筆六億的買賣,我自然是心中感激。


    “我不想惹麻煩,偏偏王家要來招惹我。”


    “你可不能胡說。”王虎急忙否認道,隻是他的眼神閃爍著,顯然是有些心虛。我心裏冷笑,問道:“上次你們追查我父母的消息,如今有下落了,為什麽不通知我?”


    王虎被我問的張口結舌。


    裏頭傳來冷哼,走出個青年,怒道:“你這個不肖弟子,人家都打上門來,還需要客氣嗎?王家有上好的茶和上好的酒來招待客人,也有上好的拳頭叫那些壞心的人吃到教訓。”


    是王慶鬆來了。


    “王老爺子好大的脾氣,看來是鐵了心跟我做對了。”


    王慶鬆惱怒地叫道:“李霖,趕緊給我把定海珠交出來,否則的話,你就是王家上上下下的罪人,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殺掉你。”


    我攤開手,說道:“你說我拿了,總得有證據嗎?”


    “當初就是你和夜遊神來搞的鬼。”他焦急地說道。


    我嘻嘻笑道:“當時借條上寫的清楚,借寶貝的人是酆都的許少欽,你想要巴結閻王爺,所以大方地拿出來了。白紙黑字,你找他要去,跟我沒有關係。”


    他氣得快要暈倒,王虎歎息道:“我們去找過許少欽,可是他根本不承認,說是隻拿了一枚定海珠,後來還被遊魂司的李敢統領搶走了。”


    “說不定是他在耍賴。”


    就算如此,別看許少欽失了勢,也不是落魄的王家能夠招惹的起地。


    王慶鬆暴跳如雷,喝道:“定海珠上頭有長春真人的法術,跟王家的氣運聯係在一起,如今寶貝沒了,王家的生意一落千丈,最近遇到了好多糟心事,破財損人,都怪你們當初來借寶貝。”


    難怪王家落敗的這麽厲害,還有這個道理。我心裏好笑,明明是你自己利欲熏心,居然倒打一耙。


    他冷冰冰地盯著我,道:“當初是你跟夜遊神一起來地,肯定跟李敢關係匪淺,隻要我們綁了你,說不定能夠把定海珠要回來。”


    這是柿子挑軟的捏,惹不起李敢和夜遊神,就來對付我了。


    我忽然說道:“我跟李敢統領確實有一些交情,既然定海珠落在他的手裏,王家不如投靠他如何?我想一個城隍爺的位置,他還是拿得出來地。”


    王家的人立馬猶豫了。


    這幫人都是商人,紅利當前,就算知道有魚餌,都會先吞下去地。


    “爹,我看這事可行。”


    “是啊,許少欽輸了,將來李敢統領可就是轉輪王啊,咱們賣個人情給他,將來的好處更多啊。”


    王慶鬆父子神色驚疑,仿佛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是王家的一些族老已經動了心。我趁熱打鐵道:“許少欽給你們的承諾,李敢統領也給得起,你們可不要自誤啊,這麽好的機會千載難逢。”


    “如果投靠過去,是不是就能拿回定海珠。”


    我心裏冷笑,這東西到了我手裏,怎麽可能吐出來。


    “哼,王慶鬆,你忘記了,是誰把你給救回來,給了你一個重生的機會。魁首既然能夠給你,就能收回來。”


    外頭來了個五梁冠的道人,是嶽先生到了。


    王慶鬆一個哆嗦,態度立馬就軟了。王虎堆著笑臉,說道:“嶽先生,你怎麽來了?”


    這廝哼了下,沒有給他好臉,估計還在記恨上次在璿璣閣的事情。他一個堂堂的王家家主被人這麽輕視,還是在自家地盤上,居然一聲不哼。


    “犬子上次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嶽先生笑道:“魁首心胸開闊,有功則賞,自然不會跟他計較搶走龍鱗的過失。如今龍門派處處發力,頗有些捉襟見肘的感覺,上次你說過會幫助魁首,我就來了。”


    原來是上門要錢地,我心裏忖道。


    “您請座,快上茶。”


    我心裏鬱悶,人家來借錢地,你還好茶端出來招呼,自己腰杆挺不直,別怪別人欺負到你的頭上。


    嶽先生不喝茶,反而看著我道:“定海珠可是王家的至寶啊,李霖,你要是拿了,就趕緊交出來。”


    這廝一挑禍,王慶鬆得了倚仗,喝道:“把他給我拿下了,把定海珠換回來。對了,還有龍鱗,那是要獻給魁首的寶貝。”


    他一聲令下,就有好些個修道人朝我撲來。


    我把氣煞放出來,像是旋風咆哮,呼啦啦地吹翻了七八個。這廝麵皮直跳,罵了句廢話,丟出個符紙,一個渾身火紅的厲鬼從地下冒出來。


    是赤戎到了。


    “本來是想抓到你的父母,然後用來威脅你,今天你是自投羅網,我叫你插翅難飛。”


    赤戎這廝看到我,眼皮一眨,站在那兒動也不動。


    王慶鬆急了,叫道:“赤戎,快點收拾了他啊,你幾百年的修行肯定能拾掇了這小子,快點動手。”


    赤戎幹脆的搖搖頭,道:“我打過不他,我答應照拂王家,可沒有說,要把命給搭上去,送死的事情我不幹。”


    王慶鬆氣得大罵:“軟腳蝦,廢物,哼,你們給我上。”


    他拿出個銅鑼哐當敲響,屋內鬼氣森森,旋風呼嘯進來,變出了十個白眼厲鬼來。光這就罷了,關鍵是這些厲鬼手中居然都是拿著厲害的法器。


    “王家真是財大氣粗,好手段。”一般人可玩不起來。


    我把伏魔劍衝出來,正麵劈下去。


    當頭的厲鬼嘿嘿冷笑,不閃不避,就被我哢嚓切開了。隻是他也不叫疼,也不流血,兩片身子爬起來,居然又拚接了回來。


    我忍不住有些驚奇,伏魔劍是鬼物的克星,上頭的力量連鬼帥都承受不住,這是怎麽回事?我換了個鬼來,劈下去還是同樣的結果,這就奇怪了。


    嶽先生捏著胡須,嗬嗬道:“李霖,你可不要小瞧了天下人,別以為有洛風嘯給你撐腰,就能夠胡作非為,到處惹事,總有叫你頭破血流的時候。”


    我心裏哼了下,就連我哥都沒有數落我,你算老幾啊?


    王慶鬆得意起來,喝道:“上,不要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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