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前說的,半夜聽到地道那些聲音還有你自己身上的奇怪情況,又怎麽解釋呢?”


    夏言沉默了一下,才說道,“那些不過是幻覺罷了,可能是我來到運河村,什麽事情都不太順利,所以壓力太大了。我想等到這裏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我可能需要看一下心理醫生。”


    我被他說的啞口結舌,沒有見過這樣死鴨子嘴硬的人,我一時間倒是真的想不到什麽辦法和他好好的溝通了。


    我原本是想來問一問他是給誰燒紙的,從而弄清楚我背上的這個手印的事情。


    可是,沒有想到,夏言也不知道哪個打擾了他,或者說是纏著他的鬼是什麽情況,線索又斷了。


    我看了看夏言身上纏繞著的黑色霧氣,想了一下,從背包裏掏出一張淨身神咒,用特殊的方法疊成一個三角狀,然後將符紙遞給他。


    “你將這個符紙用紅布包著貼身攜帶,不要離身,直到七天之後才能解下來。”


    夏言抬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讓我感到很不好受,他好像什麽人都不相信,對我們的到來特別的戒備。


    見他不伸手來拿,我心裏雖然生氣,但是覺得沒有必要和這樣一個在這裏受了不知道多少心靈傷害的人一般見識。


    想到這裏,我就隨手將符紙放在了桌子上麵,反正他要是真的怕是,就一定會帶上,哪怕他自欺欺人說什麽隻是個心裏作用。


    等到出了門,走在路上了,我才看向老吳,整個過程中,老吳一句話都沒有說,一直都是我在和夏言交流,這可不是老吳一向的作風啊。


    “吳叔,你今天是怎麽了?是不是剛剛那個夏言有什麽問題啊?你看出什麽來了?”


    老吳沉默了很久,我還以為他不想跟我說了,正想要放棄,就聽到他有些疑惑的說道。


    “我今天去打聽這幾個月死在運河裏的人,可是,所有人都很肯定的跟我說,沒有女人死在運河裏麵。”


    “然後呢?線索斷了?”我先是順著他的話隨口一問,可是話一出口,我突然意識到了哪裏不對,“你等了一下,你說所有人?所有人都這麽說?”


    老吳見我聽出了重點,點了點頭,語氣很沉重的說道,“是,所有人都這麽,很肯定的這麽說。”


    我心思電轉,按理說,這運河因為水流湍急,水勢又大,淹死的人肯定不少,有人知道的,有人不知道的,比如路過這裏的人被淹死了卻沒有人看到之類的。


    可是,村子裏的人怎麽可能那麽肯定的就說沒有女人淹死呢?而且,還是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我直覺這裏肯定有什麽問題。


    “吳叔,那你這麽半天了,想出什麽來沒有?”


    老吳搖了搖頭,有些苦悶的歎了口氣,看樣子就知道,心裏還沒有譜呢。


    我們特意在村子裏轉了一圈,俗話說半夜三更百鬼夜行之時,我們在村子裏甚至運河邊都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情況,隻能回家先休息去了。


    第二天,我們剛剛吃了早飯,我在屋子裏上網,等到快中午的時候,老吳回來,氣衝衝的,好像有人欠了他錢不還一樣。


    我見他氣得直喘粗氣的樣子,心裏驚訝極了,老吳算不上什麽好脾氣的人,雖然為人陰沉孤僻了一點,但是並不會經常生氣,今天真是奇怪了。


    出於我們現在算是關係還不錯的同事,我上前詢問了一番,吳叔這會兒也稍稍的平靜了一些,這才對我說起來。


    “還不是那幾個大學生村官,我們昨天晚上好心好意的去找他們,想要幫他們一把。


    誰知道這幾個年輕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信我也就算了,今天居然還到處跟人說,我們村子裏還有我們兩個這樣搞封建迷信的人,是什麽,哦,對了,是落後的表現。


    那個夏言更過分,昨天在我們麵前抖得跟篩糠一樣,那可憐的小樣兒,今天居然說什麽,堅決不受封建迷信的餘毒荼毒,當著全村人的麵兒,把你給他的那個符紙包給燒了。


    他還放話說,別想用這些幼稚的手法害他,他不是傻子。我看啊,他就是個傻子!”


    我聽了倒是沒有老吳那麽生氣,我昨天就看出來了,那個夏言一定是因為在這裏過得太憋屈了,心裏有問題了。


    我也懶得和他一般計較,我關心的是其他人的反應,這可關係到我們能不能順利的查清楚情況。


    “那,吳叔,其他的人的反應是什麽樣的呢?鄉親們相信他們了?”


    老吳搖了搖頭,表情稍微好了一些,接著說道,“鄉親們還是相信我們的,當時就跟他們吵了起來。


    我們又沒有胡亂的收人錢財,行的端做得正,人們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肯定不會冤枉了好人。


    我看到那個忘恩負義的人就生氣,就先一步走了,不過,我走的時候,那邊兩邊已經開始推搡起來了。”


    我鬆了一口氣,轉念一想,其實這說不定就是好事兒,夏言現在陰氣纏身,又不肯佩戴符咒,那女鬼怨氣那麽重,很快就會出來找人加害的。


    這個夏言就是一個最明顯的誘餌,我們可以蹲守在他附近,等著捉拿那個女鬼。反正是他想不開,不願意接受我們的幫助的,我心裏一點都不感覺愧疚。


    我將這個計劃說給了老吳聽,不知道他是不是氣大發了,當下就同意了。之後幾天,我都是白天睡覺,晚上去輪流蹲點。


    連著幾天,鬼影子沒有發現一個,也沒有再聽到夏言半夜尖叫,倒是聽了不少閑話,那個夏言可能是這些大學生村官的精神領袖,這些人倒是對他都很信服。


    這麽幾天,我們倒是發現,他們因著夏言的影響,對我和老吳的看法非常的惡劣,甚至還隱隱懷疑我們要對夏言不利,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裏得出的這個結論來。


    俗話說,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天晚上,我和老吳一邊忍受著蚊子和其他各種蟲子的侵擾,一邊注意著附近的情況。


    就在我忍不住推醒了跟小雞吃米一樣點著頭的老吳,和他換了一下崗,就漸漸的沉入夢鄉了,就在我半睡半醒的時候,聽到一聲“吱嘎”聲,接著,老吳突然狠狠地推了我一下。


    我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睜開眼睛,條件反射性的看向夏言他們院子的門口,就聽到又一聲“吱嘎”的響聲,隻見夏言已經關好了大門,朝著遠處走了過去。


    我看了看他走的那個方向,是朝著運河邊走去的,我和老吳趕緊輕手輕腳的跟在後麵,這個夏言半夜去運河邊,果然是有問題的。


    我們跟著他走了一路,因為我們比較小心,而且天色很黑的緣故,夏言一直都沒有發現身後有人跟著。


    快要到了運河邊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什麽來,拉住了老吳,低聲說道,“夏言是發覺不了我們,但是萬一他真的是和那個女鬼有什麽關係的話,那女鬼肯定能發現我們啊。”


    老吳被我說的醒悟了過來,猛地一拍腦門,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掏出一個小布包,從裏麵抓了一把黑褐色的粉末,看著就像是普通的地上的灰土一樣。


    他先是給自己在額頭,和手心腳心處抹了一些,然後就將布包遞給我,示意我也快點抹上。


    因為我沒有隱身的符咒,隻能捏了一把,快速的照著他的樣子,也在自己的額頭和手心腳心處抹好了。


    ……


    今天就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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