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也很想說服我自己說這金陵的事情真的就完結了,可是這種隱隱的不安一直困擾著我。


    表麵上看這些問題都得到解決了,可是謎團卻並沒有解開。


    這種感覺就仿佛穿著一件濕嗒嗒的衣服走在雨當中一般,讓我很是難受。


    胖子總算是回來了,身邊還帶著那個小女警媚兒。


    媚兒小鳥依人地挎著胖子的胳膊,看來這是看對眼了。


    一聽說我把紅衣女屍給徹底弄死了,胖子埋怨我說道:“哥,你這就不對了,這一下子就少了五百萬啊,你怎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自己做決定了呢。”


    我沒好氣地說道:“你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嗎?”


    胖子回頭看看媚兒,嘿嘿笑道:“倒也是,跟媚兒相比,五百萬算個毛啊。”


    媚兒十分高興,看她那樣子,被胖子給迷死了。


    看他們你儂我儂的樣子,我的心情更加不爽了,便給他們潑了一盆冷水說道:“這裏的事情完了,咱們馬上要回安北了,到時候你們就異地了。”


    沒想到胖子卻說道:“別介啊哥,咱們這次難得出來,得多呆幾天才行,怎麽得也得等我……”


    “等你啥?”


    胖子瞟了媚兒一眼,又對我擠了擠了眼說道:“你懂的。”


    ***


    不管胖子願意不願意,我還是堅持馬上回安北。


    所以羅海樹跟羅海瓊特意再在秦淮河上擺了一桌給我們餞行。


    這一次也還是畫舫,還是知味大師,還是硯姐姐。


    不同的是這一次硯姐姐卻是沒有唱評彈,她是純粹過來吃飯。


    而且胖子身邊還多了一個媚兒。


    胖子不停給媚兒布菜,這也算是遍撒狗糧了,我又舊事重提說道:“還是抓緊時間吧,馬上你們異地了,這異地戀可是很苦的。”


    胖子不以為意地說道:“就知道樹哥你會這麽提醒我們的,不過這個問題我們已經完美解決了。”


    我倒是十分意外:“解決了?”


    “是啊,媚兒已經決定離職了,跟著我回安北,反正我的錢也賺得差不多了,在安北買個別墅還是夠的。”


    “到時候我們兩個過著半隱居的生活,我挑水來她澆園。”


    看胖子滿臉得瑟的樣子,我恨不得照他臉上來一小竹劍。


    胖子看到我這表情,卻是更加得意,反過來說道:“倒是樹哥你,現在你的老相好的楚小艾又單下來了,你不打算發展一下?”


    一提到楚小艾,我的心就堵了。


    這時候羅海樹說話了:“對了,關於這個楚小艾,我倒有一條新消息。你們知道她之前在她老公還有孩子身上投了重保的事情嗎?”


    “投了重保?”我們全都一愣。


    “是的,她之前在她老公還有她孩子的身上都投了重保,意外保險金額非常的高,這筆保險金要是賠付的話,她的身家得過三千萬以上。”


    “三千萬……”我們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胖子有些忿忿然地說道:“我們累死累活,捉行屍打遊屍的,這都是玩命的活,結果幹這麽多,還不如她啥也不幹賺得多?”


    “這還不算她老公的那些遺產,的確她老公留下的那些房子還都有房貸,當時要是還不上房貸,他們就得破產,可是現在問題不一樣了。”


    “楚小艾有錢了,她大可以還得起這些房貸,而這些房子自然也就解凍了,以金陵的房價,按之前李虎東名下的那些房子的市場價值來算,楚小艾妥妥的億萬富婆。”


    “當然,她跟我妹妹還是沒辦法比的。”


    羅海瓊在一邊也是含情脈脈地望著我,配合著羅海樹的話。


    隻不過我對楚小艾沒興趣,對羅海瓊同樣沒有興趣。


    對楚小艾我是厭惡已極,對羅海瓊卻是有點好感,但是卻害怕跟她接觸,因為她跟羅海樹都是一類人,他們真正著迷的不是我,而是屍體。


    硯姐姐在一邊聽著,突然說道:“我聽你們說了半天,好像這個楚小艾應該是個拆白黨吧。”


    “拆白黨?什麽意思?”


    硯姐姐捂嘴一笑:“這拆白黨就是舊時候蜂麻燕雀當中的燕,這蜂麻燕雀是舊社會的四種詐騙手段,蜂就是團夥作案,一窩蜂,現在的傳銷其實也就點蜂的意思,麻有的說是蒙汗藥,有的說這麻就是馬,單槍匹馬的意思。”


    “而這雀就是查漏補缺,現在的假證,皮包公司還有各種跑路的平台,這算起來都算雀,而燕就是拆白黨,仙人跳一類的。”


    “當然這拆白黨又叫赤膊黨,其實大多指男性,女性拆白黨倒是少見,雖然說少見,但是往往最厲害的燕字門騙徒,都是女性。”


    “你們看這楚小艾,會不會是提前知道她老公要被殺啊,這才買的意外險,這一下子賺了一大筆錢啊。”


    硯姐姐這麽一說,我們大家倒都開始沉思起來。


    這話不說不明,其實之前我也覺得這當中有貓膩,特別是楚小艾在李虎東跟孩子死的時候,表現其實很怪異。


    當時我隻是感覺怪異,但卻並沒有想到哪裏奇怪。


    現在回想起來,我卻突然想明白了,那就是楚小艾的反應,哪怕她跟李虎東的關係再不好,以至於李虎東死了她不會痛哭,但是孩子應該是她的吧。


    孩子死了,她卻並沒有跑到孩子身邊,而是直接在我麵前幹嚎,這根本不像一個做母親的反應。


    現在從她提前給孩子買了意外保險來看,顯然她是已經料定了李虎東還有孩子都會死。


    這就實在太過蹊蹺了吧。


    我記得有人說過,判斷一個案子的真凶,最直接的一個方法就是看誰在這案子當中得益最多。


    現在看來這楚小艾在這案子當中得益最多,因此她很有嫌疑。


    看來離開金陵之前,我還要再忍著惡心與不待見,再去見楚小艾一次。


    不然的話,楚小艾這件事情,會一直成為我的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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