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看了一眼沒有說話,不過我能感覺到老道對胖子的鄙夷。


    隻不過胖子完全沒有看老道的臉色,還頗為興奮地叨叨個不停。


    一直到上了羅海樹的車,胖子才稍稍閉嘴。


    老道倚著車後座閉上了眼睛打算休息一會兒,羅海樹這時候問道:“道爺,您是先去吃個夜宵還是先去我師父那兒?”


    老道說道:“先去你師父那兒吧,我們老哥倆也多年沒見了。”


    羅海樹說一聲好嘞,一腳油門,車就躥出去了。


    我看向窗外,此時的金陵城還是燈火輝煌,夜景十分迷人。


    胖子消停不了一會兒,又開始念叨起來:“師父,你要上鬼墟可得帶上我啊,我幫你砍價,要是砍不下來價我幫你砍人。”


    老道嘴一撇,終於說話了:“我帶你個大頭鬼啊,就你那兩下子,帶你出去我不得讓人笑話死啊?還砍人,你知道鬼墟裏都是些什麽人嗎?你能砍得過誰啊?”


    老道珠連炮式的一頓罵,胖子這下子舒坦了,嘿嘿笑道:“我不就是這麽一說嘛,知道您老人家有凳(檔)次,可是我也想長長見識啊,你放心啊,我現在有點小錢了,看上什麽東西我自己會買。”


    “師父,你覺得要送給一個女孩子什麽樣的護身符最好呢,讓她貼身帶著,不會被行屍啊遊屍啊什麽的傷害到。”


    我心中一動,原來胖子打的是這個主意啊,難怪這麽死纏著老道呢,這鬼墟的好東西一定不少,估計也有賣護身之物的,說起來我也可以弄一個啊。


    所謂金風未動蟬先覺,暗算無常死不知,有件東西防身還是很必要的。


    老道被胖子纏得實在是受不了說道:“鬼墟上的東西,你用錢買是買不到好東西的,一般都是以物易物,或者你完成別人的一個委托才可以得到這件東西。”


    胖子聽完之後,鬱悶地撓了撓後腦勺說道:“那這麽說起來我豈不是要替人去完成委托了?”


    他看我一眼,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我連忙說道:“你可別帶上我,我不陪你玩。”


    胖子卻是連聲叫道:“哥,我親哥,你可憐一下兄弟啊,都奔三的人了還是一個可恥的小處男,你不覺得我很可憐嗎?”


    “有什麽可憐的?我說胖子,你不送蘇媚東西,她不也跟你在一起嗎?”


    “我了個擦的,哥你這話說得可不對啊,人家不要是人家的事,我得給啊,要不然怎麽表達我對她的愛呢。”


    “哎喲我去,胖子你可以啊,頗有情聖之風啊。”我打趣道。


    胖子看一眼老道:“當然我這也是在師父的教導之下才這麽優秀的。”


    老道被胖子給說得沒脾氣了,無奈一歎說道:“你要買什麽,我替你買回來就是了,你還是別跟我著一起去丟人了。”


    “師父你是我親師父啊,”胖子叫道,“行,反正師父你也說了錢你是用不著的,所以我就省下來了,以後師父你有什麽委托隻管派我去做就行了。”


    “你小子雖然長得磕磣,可是想得倒是挺美啊,我聽說你這一次賺了不少外快,全都給我交上來。”


    “不是……師父你聽我解釋啊,這錢呢也不是我一個人賺的,我分不到那麽多的,而且我還得花錢……”


    “德行,”老道罵道,“你不是愛那個姑娘勝過世上一切的嗎?怎麽現在讓你交錢你又不舍得了?”


    胖子啞火了,整個人癟了一般靠在座椅上沒吭氣。


    這時候車子開進了一條小街,在一家修車鋪麵前停了下來。


    羅海樹過來開車門,我們一個個下了車。


    羅海樹拉開半開著的卷簾門,鑽了進去,過了來會兒,從裏麵出來一個穿著工作服滿手都是油汙的老頭。


    我心中暗想,難道這就是傳說當中的金陵神探,毒手仵作?


    這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一看見老道,老頭把手在工作服上擦了兩下,直接過來跟老道握手。


    老道也沒有嫌這老頭的手髒,握了好一會兒手才放開。


    “老弟啊,好久沒看見你了,想不到你竟然躲到這裏來修車了?”老道說道。


    “也就是一個愛好,不指著掙錢,我就愛焊焊鐵,擰擰螺絲啥的。”


    “走走,咱們喝酒去,我請客。”老道說道。


    “老哥你這話說的,你來金陵了還得你請客,那不得讓人笑話我啊,”毒手仵作說道,“我這條街上倒有一家不錯的小酒館,味道很好,我就是貪圖這小酒館的一口吃食,才在這裏盤下這個修車鋪的。”


    “是嘛,那咱走著。”


    這老哥倆勾肩搭背就往前走,我們三個小輩跟在後麵。


    到了一家連招牌都沒有的小店門前,毒手仵作過去拍了兩下門,這門吱呀一聲就開了。


    我們魚貫而入,進了這小店之中。


    小店裏隻有三張桌子,一個胖乎乎的女人打量了我們幾個一眼,沒有說話,先去給我們抓了一盤毛豆放在桌上,然後才等著我們點單。


    由於沒有菜單子,我們根本不知道點啥。


    毒手仵作應該是這裏的常客,所以直接開點,要了一隻桂花鹽水鴨,兩壺無錫老酒,再點了幾個家常菜,鍋巴之類的,都是金陵特色。


    這時候老板娘說道:“今天有活珠子。”


    毒手仵作連忙說道:“那來一盤吧,活珠子可是好東西。”


    我跟胖子也沒吃過這活珠子,甚至也沒聽過,便悄悄問老道:“這活珠子是什麽玩意兒?”


    老道說道:“就是毛蛋唄,別告訴我你們沒吃過?”


    我跟胖子對視了一眼,倒是有點小失望,整半天就隻是毛蛋而已啊,我還當是什麽好玩意兒呢。


    過了一會兒菜都上齊了,毒手仵作給老道把酒倒滿,自己也給自己倒上,我們幾個小輩當中,羅海樹要開車不能喝,就幫著我們倒上。


    毒手仵作擺起酒杯,我們以為他要說幾句祝酒詞呢,全都巴巴地望著他。


    他突然說道:“你們三個晚輩,我這裏有一副對聯讓你們對,要是對出來了,我重重有賞。”


    我們麵麵相覷,再看羅海樹,卻是滿麵愁雲,看來他早就知道這毒手仵作有這樣的毛病,隻可憐我跟胖子兩個,就我們那點墨水,哪對得了什麽對聯啊。


    這真是趕鴨子上架,看來我們要丟人獻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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