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就過了正月十五。


    有人說這十八歲的一年跟二十八歲的一年,時間長度是完全不一樣的,現在我才深有體會。


    的確如此啊,現在的這日子越來越不抗過了,我還沒找到這長長清單上的一樣東西,結果這就出了正月十五了。


    照這個進度,也別修行了,我估計在我有生之年也別想把這血書所需要的靈墨給湊齊了啊。


    不過還好胖子那邊也幫著我找。


    他是宗師,這宗師所擁有的消息渠道還真不是蓋的。


    術網的建立,方便了所有的修行者。


    使這些修行者也可以足不出戶得到大時的材料。


    同時也可以得到功法之類的。


    當然,雖然如此,還是有很多的材料是需要自己找的。


    比如我現在要找的這件東西。


    那就是必死之心。


    說實話我看到這東西的時候,當時就覺得不可能完成。


    因為必死之心,在以往多難興邦的時候或者還有。但是現在和平年代,人們都失去了必死的勇氣了。


    活得好好的,幹嘛非想著死的事情啊。


    所以我覺得這根本找不到。


    不過胖子通過某些渠道給我打聽來一個消息,說是有一個自殺群裏,出現了一個死意非常堅決的人。


    而且這個人就在安北。


    他把那人的資料傳給了我。


    我拿著資料看起來。


    原來這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說實話中年男人是最悲催的一個群體,上有老,下有小,在工作上的競爭力又不如小年輕強,上麵領導要是壞一點,那日子就沒辦法活了。


    更何況這年頭,提前消費固然解決了一時之需,但是也把一個人給綁定在那裏了。


    房貸,車貸,各種信用卡之類的,隨時都會把人壓垮了。


    胖子的意思,是讓我跟蹤這個叫做金赫明的中年男人。


    因為必死之心,也就是死誌,隻在他產生必死的念頭一刹那才會產生。


    而一旦他真死了,就沒有必死之心了。


    因此我化了化裝,用屍顏之術改變了一下自己的容貌。


    這屍體一般都是沒有靈氣的,所以屍顏之術不用靈氣也能使用,打聽到這金赫明的家就租在五院附近,我就化裝成了五院的一名醫生。


    五院還是那個五院,自從莊雅婷事件之後,五院的醫生護士大多都換了個幹淨,現在的醫生護士全都是新麵孔。


    我化裝成為的這個醫生,在五院之中擔任中醫外科的主任醫生。而二子師妹也配合我,成為了這裏的中醫內科的醫生。


    我們兩個都得到吳師叔的傳承,一般的中醫問題在我們的眼裏都是小兒科。


    用了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這人傳人的,大家都知道五院有一對有名的醫師了,結果掛我號的還有掛二子師妹號的都得打破頭。


    這是我沒想到的,我本來隻是想裝一裝,現在來看我是裝得太過了。


    過猶不及啊。


    這不出正月呢,我這裏的病人就人滿為患了。


    不過我為了我角色的統一性,還真是給他們解除了病患。


    而且我收治病人也不分貴賤,反正來了就治,至於治療費用的問題,我沒有考慮在內。


    於是這半個月給我換來一麵牆的錦旗,什麽仁心妙術啊,杏林傳奇啊,妙手回春啊等等,反正隻要是用來形容醫生的好詞,都在我對麵的牆上掛著了。


    二子師妹那邊也是。


    雖然說她的生意一開始不如我這邊好,畢竟一個金發碧眼的姑娘,卻說自己祖傳中醫,這話聽上去就是假的。


    可是她的手藝卻是騙不了人的,吳師叔木棉花一脈的頂尖人物,這麽多年隻傳給她一個人了,她的本事騙不了人。


    這年頭其實有本事的人到哪裏都可以吃得開。


    所以二子師妹那邊的生意很快就好起來,甚至可以說超過了我的這一邊。


    她的中醫內科,往往以開藥為主,不像我這外科,治的要不就是跌打要不就是瘡疽。


    這生意好得我都沒有時間去監視著那個叫做魯仲林的中年人了。


    這天下午,我正按照掛號順序讓我的助手小於給我挨個叫號,這時候叫到了一個名字,卻正是魯仲林。


    叫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不由心中一沉。


    馬上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那就是這個魯仲林因為我跟二子師妹的到來而看到了希望了。


    人一旦有了希望,那就不再會想到死了。


    畢竟死是一了百了,也是最後的選擇。


    所謂螻蟻尚且偷生呢,更何況一個大活人呢。


    但凡有一絲希望,一般人都不會真想死,更不會心死。


    不過人家既然掛了我的號了,我也不能不接待啊。


    於是就讓魯仲林進來了。


    這魯仲林看上去也就五十歲不到,還算相當年輕的。


    一身西服雖然有點舊,但是卻看得出來牌子,這分明就是阿瑪尼的,看他的手上,有戴表的痕跡。


    而看上去這戴表的痕跡也不是一般手表留下來的,很可能是幾十萬的表。


    他的頭發梳得一絲不亂,看上去也是一個會打理自己的人。


    所以我推斷這分明是一個體麵人啊。


    可能當初還很有錢。


    像這樣一個體麵的有錢人,怎麽會有必死之心呢?


    怎麽看都不像啊。


    我打量著這魯仲林的時候,魯仲林也在打量我。


    過了一會兒我問道:“你是什麽症狀啊?”


    魯仲林說道:“李教授,我求你幫要把我身體裏的那塊芯片取出來吧。”


    啥?


    我一聽這話不由愣住了。


    芯片?


    你是來搞笑的嗎?


    現在的狗都會往身上安一個芯片,相當於狗的身份證。


    可是人又不是狗,怎麽會有人給他安一個芯片啊。


    而且就算安了一個芯片,他可以隨便找一家醫院,讓一個大夫給他取出來啊。


    可是魯仲林卻是無比認真的,也是滿懷期待地看著我。


    我給他搭了搭脈,感覺他的脈象都是正常的,雖然說我現在不能使用地眼,但是憑著我現在手指的感覺,還是可以搭得出來大量的問題的。


    不過為了確定他的病症,我讓他去做了一個全身的ct。


    出來之後,我讓助手小於給我看一看ct結果。


    畢竟我雖然掛著一個醫生的名號,但其實卻是化裝的,頂著原來李鶴來的名頭來到這五院應聘的。


    要論這些現代技術,我完全不如我的助手,剛從醫科大學畢業出來的小於。


    小於看完了之後搖了搖頭:“李教授,他身上任何一個地方都是很正常的啊,不可能有什麽芯片之類的。”


    我確定了這魯仲林的身體無礙之後,對著他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你的身體裏應該沒有什麽芯片,你也不用看外科,依我看你不應該看外科,而應該去精神科看一看。”


    “或者你先找個心理醫生,谘詢一下。”


    我這麽一說,這個魯仲林突然激動起來:“每個醫生都叫我去看心理醫生,我明明就是身體裏有芯片,你們卻當是我瘋子。”


    “這個該死的世界,我不活了。”


    他說完一下子衝到我的窗戶邊上,打開窗戶,身體往外一縱。


    我雖然反應很快,但是畢竟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


    於是急忙上前,伸手一拽,卻拽住了這魯仲林的褲腿。


    憑著我的力氣,想把他提上來卻是很容易的。


    不過我擔心我拽得太用力,把他的褲子拽破了,人倒是直接掉下去,所以我拽著褲子一點點把這個魯仲林往上拉。


    而就在這時候,魯仲林卻是做了一個讓我也意想不到的舉動,他突然解開了自己的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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