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小鹹魚這麽喊,我打算衝出去,這時候二子師妹卻用一個眼神製止了我。


    我緩了一步,胖子則根本沒有在意一般還在吃著鵝肉喝著酒。


    高曉雅卻是第一個衝了出去。


    事實上也是她第一個。


    隻不過我要是衝出去的話,就算她在我前麵跑了一段了,我遲個幾秒出去,卻還是第一個到達的。


    等高曉雅衝出門去,我才問二子師妹:“你叫住我幹什麽?”


    二子師妹嗔怪地說道:“你啊,一點都不懂,小鹹魚需要一個台階,曉雅也需要一個台階,你要是剛才第一個衝出去,這小兩口的別扭怎麽解?”


    我這才明白。


    看來我對感情的確有點遲鈍啊,還好二子師妹能一心一意跟著我。


    而且她是唯一一個不圖我點什麽的女人。


    長得又好看,金發碧眼,比那些米國一線影星都好看。


    關鍵是對於華夏的文化還很精通,更做得一手好藥膳。


    這樣的老婆簡直是十全十美啊。


    我連忙承認錯誤道:“還真是,多虧你看得遠。”


    這話還沒說完呢,這一次高曉雅和小鹹魚兩個同時都在喊:“鬼啊。”


    這下子我馬上衝了出去。


    衝到院子裏,便看到小鹹魚跟高曉雅兩個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而這時候遠處有一團綠熒熒的火正在忽上忽下的飄舞著。


    就仿佛這是一團鬼火一般。


    可是鬼火不會在冬天出現。


    鬼火其實也就是磷火,磷的燃點比較低,在夏天的時候,氣溫達到了磷的燃點,才會點著磷火。


    所以隻有夏天晚上的時候,或者天氣暖和的暮春,才會出現鬼火。


    而這裏是東北,山區,還是冬天。


    外麵的溫度怎麽也有個零下二三十度吧,這種溫度之下會有磷火,那才叫奇怪呢。


    依我看這小兩口應該是借機會抱在一起罷了。


    對他們說道:“你們先回屋去,我去幫你們看看情況。”


    他們乖乖地跑進屋去了,而我飛起來,凝起地眼望去。


    隻見雪地裏有一個人,手裏拿著一盞白紙燈籠,也不知道這燈籠裏加了什麽樣的東西,總之這發出來的火光卻是綠色的。


    遠遠望去的確跟鬼火差不多。


    這個人背對著我,倒是看不清楚臉。


    但是他去的方向卻正好是那個廢棄機井的方向。


    也就是說這個人說不定就是去喂馬牙子的。


    要不然這麽冷的冬天晚上,誰沒事往田地裏跑啊。


    東北這邊有貓冬的說法。


    因為氣候的緣故,到了冬天也沒辦法種莊稼。而且東北土地肥沃,人均耕地也多,基本上種一熟莊稼就夠了。


    所以到了冬天來臨,村民們都是往家裏一貓,打打小牌,喝喝大酒,吹吹老牛。


    這幾乎是千百年來農村的日常活動。


    要不然他們這麽形容自己的幸福生活呢:幾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


    我悄聲不響,振翅飛到了這個人的頭頂。


    在空中悄悄跟著。


    這個人果然就是往機井的方向走的,手裏還拎著一隻籠子。


    到了這機井邊上了,這人打開籠子,從裏麵拎出一隻大鵝來,往鵝的脖子上割了一刀,然後把流著血的鵝往這機井當中一拋,合手拜拜,之後又往回走。


    這個人始終都沒有露臉,臉上戴著隻露出兩隻眼睛黑色麵罩,讓人哪怕麵對麵碰見了,也看不出來到底是誰。


    更何況這人一身黑,在黑夜裏本來就看不清楚,手上又提著一隻仿佛鬼火一般的燈籠,村裏人一般都比較迷信,更有馬牙子突然出現,我估計今天晚上村裏家家戶戶都鎖上了門,早早躲進家裏不敢出來了吧。


    所以這人才會挑這個機會出來喂馬牙子。


    我跟了一會兒,這人似乎很警惕,四處張望,走走停停。


    我擔心這人再一抬頭看到我,所以就先飛走了。


    反正我事先灑了屍香粉的,隻要明天我挨家挨戶走訪一下,看一看屍香粉在誰家,就知道到底是誰在喂馬牙子了。


    而且找到是誰喂馬牙子並不是關鍵所在,關鍵所在是這些喂屍的人,是不是有所聯係啊,說不定這背後還有一個什麽團夥之類的呢。


    等我回別墅的時候,小鹹魚正跟高曉雅相互喂食,卿卿我我的,看得我都膩歪了。


    我幹咳兩聲,他們知趣地停了下來。


    胖子還在吃東西,見我回來,便問道:“怎麽樣了,找到真凶了嗎?”


    我把剛才的見聞說了一遍。


    胖子說道:“原來就是這點小把戲啊,所以說年輕人啊,要沉穩一點,不要看見風就是雨,還一口一個鬼啊的叫道。”


    他這話讓小鹹魚跟高曉雅的臉都紅得像是紅富士一般。


    不過胖子開玩笑有分寸,他笑了笑又說道:“我估計這家夥不知道咱們早就留下了偵探手段了,接下來美美睡上一覺,明天直接找人去。”


    ***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隻勤勞的大公雞給叫醒的。


    其實東北冬天,天亮得很晚天黑得也很早,在安北的時候,我們在這個時候都還在夢鄉裏呢,可是到了這鳳鳴山腳,本以為可以好好休息,結果被被雞叫之聲給吵醒了。


    這就有點奇怪了,明明這別墅是我們買下來的,也沒有喂過雞鴨之類的,這院子也大,而且離其他村民的家都比較遠。


    可是偏偏在這裏聽到雞叫聲,還很清脆響亮。


    出門一看,天還是黑著的,或者說隻是麻麻亮。


    而再找這隻大公雞,卻似乎完全不見了蹤影一般。


    我心裏犯了嘀咕,聽說鳳鳴山的由來,是因為當初山腳下的村人,聽到過鳳凰的鳴叫之聲在院子裏響起,出門卻不見鳳凰,覺得十分吉祥,向上匯報,逐級上報,最後是皇帝批下來的,說這地方叫做鳳鳴山。


    而現在我聽到的這清脆的雞鳴之聲,難道說卻並不是雞鳴,而是鳳鳴不成?


    又或者當初聽到鳳鳴的人,其實聽到的也是奇怪的雞鳴之聲,隻不過為了往上申報得到嘉獎,才將這雞叫之聲說成是鳳鳴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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