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五色九禾穗,可以稱得上是玄黃靈米木禾的源頭。


    白小蟾的腦海中,不時的想著一些有的沒的。


    不知為何,他總是覺得這位古老的十七帝烈山氏,有著一種淡淡的熟悉感。


    有的時候,他看著那些古老到百萬載以前的‘帝’氏的傳說,總有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模糊感。


    白小蟾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看著在廚房灶台上麻利靈巧的方白氏,轉著稚嫩的身軀,回到了自己的小小房間中。


    白小蟾的家並不大,與眾多小邑的族人一般,都是大大的石塊壘成的房屋,中間再倒上一些品相不好的米漿。雖然不甚美觀,卻勝在堅固牢實。


    雖然家中失去了擎天的支柱,家裏的生計也日漸艱難吃力。但好在族裏族外間,也沒有什麽鬼域糾葛,更沒有什麽‘狗血’劇情上演。


    甚至有的時候,族裏還會經常性的接濟一下白小蟾和白方氏的家用方麵。


    畢竟,白氏一族綿延數十萬載,也是一方貴脈大族。自有法度規矩,不是誰都敢窺伺觸犯的。


    族裏沒有壓迫,族外就更沒有人敢欺負老白族的人了。


    在閩清小邑,還沒有人膽敢明目張膽的欺負白族人呢!


    在閩清,白氏一族就是‘天’,掌握著生殺大權,是白氏最最基本的基本盤,自留地一般的存在,油潑不進,任誰也插不進去手。


    白小蟾進了屋子,屋子極盡的簡樸素質,就隻有一堆碎石壘成的石炕,孤零零的靠著牆壁上,有些類似與前世東北的土炕,作用大致也有幾分相似。


    ‘這可真是家徒四壁了。’白小蟾百無聊賴的想著。


    不過作為白氏子弟,也大都是不太看重這些奢侈享受的。


    畢竟白氏一脈,繁衍了數十萬載歲月,雖然沒有嫡係旁脈的區別,但也還是有些特權階層的。


    反正作為純血族人,現今存世的也不過二三萬純血,白小蟾是一點也不擔心會餓死的。


    愈發強大的生靈,生育情況也就愈發的困難。


    一般人有個數十萬年時間,早就創造出一個民族了。


    但要放在老白族這種血脈神力強大的氏族身上,現今的二三萬純血,還是白氏幾十萬載不遺餘力的結果呢!


    白小蟾用左手,輕輕的捏按著眉心處。


    一股股熱流,在他的眉心處醞釀,隨著他不輕不重的捏按,眉心更是要隱隱向外翻開,似是有一隻眼睛將要睜開一般。


    白小蟾靜靜的揉捏著眉心,一道道虛渺的身影,在他的腦海中閃現。


    千百道虛影,重重疊疊一般,做著同樣的姿勢。


    白小蟾恍然失神,喃喃自語:“牛魔踏蹄”


    哞!!!


    一尊萬丈白牛,由千百道身影匯聚,蹄如山巒,眼如日月,吐息似雷,身上的肌膚紋理更好似一道道溝壑山澗一般,一雙白玉蹄足微微彎曲,似是要向上攀登。


    哢嚓……畫麵影像陡然開始破裂。須臾間,這一絲絲裂縫就蔓延到了整幅觀想之中,宛如玻璃一般支離玻碎。


    “呼……呼呼……”


    白小蟾臉色蒼白的喘著粗氣,有些白淨的小臉上,滿是汗珠顆粒,仿佛看到那一道畫麵,耗盡了他極大的精力。甚至就連他小小的身軀,也有點肌肉筋摩的現象。


    “嗤……呼……”


    白小蟾那因為精力耗竭,而有些扭曲的小臉龐,帶著一抹難言的興奮,以及光彩。


    ………………


    “小兔崽子,還不出來吃飯,青玉禾要是涼了,仔細你的皮…”


    在白方氏有點堅銳的喊聲中,白小蟾一步三頓的走出了自己的房門。


    “來了……來了……”


    熊孩子完全沒了剛剛的精神抖擻,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青玉禾,就是白氏成為貴脈的時候,虞皇親自賜下的恩澤,也是白氏成為貴脈時的最大收獲。


    當然,這青木禾雖然位列天下靈禾之一,但也未必有多好就是了。


    隻是比上那些凡物,自然要好上不知多少。可也隻能與凡物才能兩相比較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而已。


    ………………


    灶台間,煙火氣息繚繞。


    白方氏拿著一盞玉碗,放到院落正中的石頭桌子上,色澤青綠透亮:“你這孩子,快趁熱喝了!”


    白小蟾瞅著卓上的青翠玉碗,笑嘻嘻的說道:“娘,喝個靈米,咱家咋還上換碗了?”


    這玉碗中,隻是一團粘稠的漿糊一般,質地有些像是黃油,隻不過卻與玉碗的顏色相差不多,都是翠綠翠綠的。


    一說起這個,方白氏的柳眉就是一瞪,笑罵道:“還不是窮講究,人家都說要飲下青玉漿,必須用上一盞青白玉碗,才能吸附藥毒,不沾上大多的草木汙垢。”


    “喏……這還是你那鬼老爹留下的物件,我可是翻箱倒櫃的好長時間,才把這寶貝給你找著。”方白氏獻寶似的說著。


    白小蟾聞言,翻了個白眼,嘴裏嘟嘟囔囔:“還死鬼的…也不知道誰當初尋死覓活的抱著一盞玉碗,死活不鬆手。”


    他的心裏也明白,這盞青白玉盞,可以說是在白氏一族中都極為稀罕的老物件了。效用還在其次,可這其中代表著的特殊意味,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且不說裏麵有什麽特殊意味,單隻是對於白方氏來說,這方青白玉盞,代表著對白小蟾老爹的那一縷難忘情思的寄托。


    方白氏板著臉,柳眉一豎,哼聲道:“說什麽呢……大聲點說出來。”


    隻不過,要是把臉上那一抹漸漸消逝神淡紅抹去,就更加的不怎麽令人信服了。


    白小蟾汕汕的裂了咧嘴,真是瞎說什麽‘大實話’呀!看看,老娘又惱羞成怒了。


    “嘻溜……嘻溜……”


    一看老娘大有要動用家法的意思,熊孩子一直深信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也不管青白玉盞內的玉漿燙不燙嘴,或是什麽口感美味。


    一口就稀裏糊塗的,將盞內的玉漿吞入了腹中。


    “好了,好了,我吃完了。”


    喝呲喝呲的大喘了幾口氣,一股溫潤如玉質般,滑入肚子裏。


    “我去煉拳了……”


    也不待老娘發飆,熊孩子就兩三步間竄出了灶房的屋門。


    看著跳脫的熊孩子,白方氏有些欣慰的撫摸著桌上的青白玉盞,目光不禁有了些模糊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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