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昏暗的光線中,我睜開了眼睛。


    我爬了起來,為了確認這裏是哪兒看了看周圍。


    沿著石製走廊,每隔幾米牆壁上就有一個燭台。這裏大概是洋房的地下通道吧。水滴從天花板上滴落的聲音清晰可見。


    掉落大洞之後,我的記憶就中斷了。我並不清楚自己為何會來到這裏。恐怕是,從boss的房間之後來到了這裏吧……


    難道我睡著了?


    注意到這點的瞬間,我整個戰栗了。


    我恐怕是在從大洞落下來的過程中昏厥過去了吧。也有可能是係統的惡作劇。別多管閑事啊,我想對【fateful moments】抗議。


    我在小學時代,曾僅有過一次,昏了過去。那是因為在攀登架上失足臉朝下掉了下來。


    醒來的時候讓我直哆嗦。


    記憶中斷,感覺就像是突然穿越到了幾分鍾後的未來一樣。


    逆流到嘴巴裏的鼻血,味道有點像鐵鏽,這種微妙的記憶仍然殘留著。


    我想起了那時的記憶,失去意識這種事,來幾次都不習慣。對已經習慣睡眠的睡眠人來說,突然喪失意識一定沒那麽可怕吧?


    我做了好幾次深呼吸平複心緒,有一次來回望了望周圍。


    大猿不見了。我進入了個完全不同的迷宮,大概是這樣吧。伊林格也不在。我和他走散了。


    雖然落下時沒收到多大傷害,姑且先用急救包回複一下。說不定我什麽時候會進到戰鬥領域,還是小心謹慎點好。


    我打開了迷宮地圖。因為是未被攻略的迷宮,完全沒有相關情報。每走一步,地圖也會隨之更新。我關上窗口歎息著。


    想打開語音聊天係統和伊林格聯係也不行。線路被關閉了。為什麽啊。就算走散了隻要打開線路也能和對方通信。他現在也亂成一鍋粥?就算這樣也他沒必要關閉線路。


    線路被強製關閉了嗎?或者,線路本身已經不存在了,也就是說,他死了嗎?


    我的腦中浮現出可怕的猜想,於是我聯絡起了塞爾瑪。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嗎?”


    “我好像在未攻略的迷宮裏迷路了。還和伊林格走散了。”


    “走散了?”


    “也沒法取得聯係。線路斷了。”


    我能感覺到塞爾瑪吃驚的屏住呼吸。


    “我現在就來你救你!”


    “不,塞爾瑪呆安全住區域裏就好了。原初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打過來對吧?”


    塞爾瑪發出了“唔”的不滿地聲音。


    “說起來,怎麽進來的我都搞不清楚,隻能靠自己出來了。”


    “也是啊……”


    塞爾瑪悲傷的表情浮現在了我的腦海中。


    “沒關係的。我是最強的戰士,對吧?”


    “你可以用序斷詠唱了嗎?”


    “還不行啊。”


    “果然要來救你。就算你不知道怎麽進去的,從哪裏進去的你總該知道吧?”


    “是在最後的boss戰的時候迷路的。條件不明。”


    “這樣啊。”


    “你願意來救我我是很高興啦,就派塞爾瑪之外的戰鬥人員來吧?”


    “我知道的。聽好哦?在那裏呆著別動——什麽?怎麽會?我知道了,馬上就過去。”


    “?”


    “對不起。我馬上要去參加支援行動,抽不出身。”


    “有敵人嗎?”


    “恩……”


    “我知道了。要小心啊。”


    “幾太也是,小心點。”


    通信切斷了。


    我握緊拳頭。


    這時機太糟糕了。這不簡直就像是看準了我和伊林格不在發動攻擊嗎。我的戰鬥力很高,伊林格也是重要的戰力。我祈禱著塞爾瑪能和伊林格取得聯係。


    就在這時,重力感突然變得稀薄起來,兩手中出現了自動手槍。


    緊張感充滿全身。


    是敵人。我向周圍張望。寬五米左右的回廊,能見度在十米左右,現在是什麽都沒看見。我側耳傾聽,除了劈喳劈喳的水滴聲以外什麽都聽不到。


    不過既然戰鬥領域已經展開了,就是說一定有什麽存在著。


    前後左右上下,哪個方向上都沒東西。但是現在也不能亂動。移動的瞬間留下的破綻,可能會被對手利用進行攻擊。


    前方似乎有什麽抓動聲傳來。我立刻用槍對準那裏。不過我沒有扣動扳機。發出槍聲的瞬間,敵人說不定會襲擊過來。再鎖定敵人前還是不行動比較好吧。


    我拚命讓自己的混亂的呼吸平穩下來。


    喀唦、喀唦、喀唦、喀唦這種幹巴巴的聲音漸漸增加了。雖然很輕,但確實有聲音傳了過來。有什麽東西正在逼近。從天花板,左邊的牆壁,右邊的牆壁,地板下方,有什麽東西正齊聚而來。


    天花板上有一塊石頭落了下來。


    抬頭一看,天花板上漏了個小洞。


    “——————!”


    鮮紅的某物從洞裏溢出。它們以鋪天蓋地之勢,嘩啦嘩啦的朝我的腦袋撲了過來。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不由得跑了出去。


    天花板,左邊的牆壁,右邊的牆壁,地板上,紅色的物體,喀唦喀唦喀唦喀唦喀唦喀唦,發出令人厭惡的聲音,如海嘯般朝我湧了過來。


    是行軍蟻。現實世界的行軍蟻大約1.5厘米-2厘米長,在【fateful·moments】中大約長5厘米。這麽龐大數量的行軍蟻逼近過來,光是看看就快讓人昏過去了。(譯注:行軍蟻為亞馬遜雨林中的蟻種,慣於集團捕食。現實世界正常情況下是吃不了人的。)


    行軍蟻動作機敏,一個接一個朝我撲來。我一邊逃跑一邊揮手驅趕它們。抵抗也是徒勞,行軍蟻們附到我的身上,把裝備給咬破了。shp被一點一點的削去。一顆子彈能消滅一隻行軍蟻,話雖如此,要把這數不勝數的行軍蟻盡數消滅是不可能的。在換子彈的過程中很可能會被爬到身上,受到致命傷害。


    這是怎麽努力都幹不掉的數量。就算有攻略迷宮可用的最大組隊人數,組成六人的小隊,恐怕也沒法把它們全部幹掉吧。


    這樣的話,就一定會有回避行軍蟻猛攻的方法,迷宮就是出於這個目的而準備的。【fateful·moments】除了有使徒之外,就是個普通的遊戲。


    果然,回避手段來了。


    但是我在一瞬間猶豫了。


    與石質走廊風格不和的懸崖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俯瞰下去,一片漆黑深不見底,也看不到懸崖的對麵。不過見方五十厘米左右的立方體每隔著幾米漂浮著一個,似乎是暗示我以它們為立足點跳到懸崖對麵去。


    天花板在懸崖附近突然急劇升高,兩邊的牆壁有一層像油一樣滑滑的東西泛著光。恐怕行軍蟻們是沒法通過這個懸崖前進的吧。


    要用見方五十厘米左右的立足點跳到對麵去是非常難的。這裏的重力感和現實世界不同,所以需要高超的操作技巧。


    為了甩掉襲擊過來行軍蟻而不小心失足會怎樣,我想了想。好的話,我能回到隱藏路線的起點。不好的話就當場死亡。這簡直就是猛獸困於籠中,一點使不上勁兒。就算回到了隱藏路線的起點,我也會再和行軍蟻相遇。


    但是在這裏站著不動確實就是等死。既然如此,雖然害怕還是賭一把能活下來的未來比較好。


    我舉起雙手的自動手槍,使用三發點射,行軍蟻們被嚇跑了。它們能夠察覺到危險,行軍蟻們一瞬間,


    從我身邊嘩啦嘩啦的跑開了。


    我跳了起來。


    我跳過了第一個立方體,右腳落在了第二個立方體上。我的左腳踩空,失去平衡,不過總算補救回來。


    和預想一樣,行軍蟻的攻擊停了下來。雖說如此,前方仍是被一片黑暗包圍,隻有立方體小點浮在前麵。這回我一個接一個慎重的跳了上去。


    從本來是完全封閉的黑暗空間中,一陣爆炸聲傳入我的耳中。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爆炸聲有一定的間隔,哫咚,哫咚,這麽傳來。


    這麽繼續前進的話,就能搞清楚那到底是什麽了。


    左邊的牆壁上挖出了一條溝,大炮的炮口從那裏伸了出來,青白色僵屍那崩壞的容顏上綻放著笑容,同時發射著巨大的炮彈。炮彈射入右邊的牆壁,把牆壁射裂了。


    下一個落腳點正好在炮彈的彈道上。


    更讓人鬱悶的是,那之後的落腳點筆直排列著,它們全都在炮彈的彈道上。在左邊的牆壁上,大炮和僵屍排成一排。而且落腳點之間的距離感覺比剛才更大,不管怎麽努力也隻能一個一個跳。


    我試著朝僵屍開槍。子彈射中了看不見的牆壁,沒能射到僵屍身上。是隻能用跳躍過關吧。


    真是讓人心碎。要是普通遊戲的話在這裏放棄就好了。


    但這是死亡遊戲——停下來就是死。


    可這又和絕望有點不同。單純的讓人覺得鬱悶。


    “如果有伊林格的話。”我不禁這麽嘟囔道。


    迷宮裏有著會挫傷玩家士氣的隱藏路線並不稀奇。遇上這種事,一個人真就蔫了。但是有一起玩的人的話就不一樣了。


    我有很多次和伊林格組隊一起攻略迷宮。過分的迷宮也遇到過很多次。還記得每次遇到都會一邊罵一邊攻略來著。


    雖然長得一張冷酷的臉,但伊林格很會照顧人。說起來,對網絡遊戲經驗尚淺的我能作為戰鬥人員進行遊戲還多虧了伊林格。一開始的時候是靠伊林格帶著的,最近我總算是能獨立了。


    伊林格肯定沒事的。


    我握住了自動手槍。


    沒時間在這裏磨蹭了。就算一點也好,我要盡早逃離這裏,我必須去找伊林格,趕到塞爾瑪身邊去。


    炮彈射出,在它射過立方體上麵時我恰好跳了上去。我正好在炮彈擦過之後跳到落腳點上。爆炸聲傳來,炮彈從左邊逼近。我抑製住急迫的心情,看準下一個落腳點與炮彈之間的相互關係。


    在極盡碰到炮彈的時候,我跳向下一個落腳點。炮彈貼著我的背擦了過去。站上下一個落腳點之後,我再次看準時機起跳。


    不久,我看到了對岸。焦急的心緒也平靜下來,我盡量謹慎地前進。說不定在什麽時候大炮會改變炮擊的時機和方法。絕不可以疏忽大意。


    接著,我平安到達了對麵。


    可是戰鬥領域還是沒有關上。


    “啊——,真希望伊林格在場啊。”


    之前在地麵上遇到的大猿,竟有兩隻矗立在我的麵前。


    2(譯:前方高能,15歲以下的不準看)


    穿過猛撲過來的大猿的胯下,我往前狂奔不止。它們沒有堵住出口,所以沒必要進行戰鬥。兩隻大猿高聲咆哮,震動著地麵追了過來,我無視它們繼續往前跑。


    途中我和僵屍、僵屍狗還有和人一樣大的毒蜘蛛等各種各樣的怪物遭遇了。但是,我把它們全部無視了。在展開了戰鬥區域的地下空間戰鬥太危險了。就算因為戰鬥受傷,很有可能也沒有設置用來回複的地方。要是妄自戰鬥,受了致命傷的話就會變得不堪一擊。


    讓過第十幾隻敵人之後,遠處漸漸亮了起來。出口說不定就在那附近。我加快腳步,兩手握緊自動手槍。有必要注意地圖的瞬間切換。說不定剛進去就被一悶棍幹掉。也有可能和落下來的洞相連,回到一開始的地方。


    我睜開眼,跳入光芒之中。


    兩手上的武器消失,身體重新變得沉重起來。


    因為還不習慣明亮的地方,我的眯起眼睛,環視周圍。


    這裏看上去像是臥室。華麗的地板泛著光澤,鬆軟的雙人床放置其上。輕柔的陽光透過拉著的窗簾映了進來。


    在床邊的梳妝台前,坐著一名黑發少女。


    她的身上穿著大大露出胸口和後背的紅色連衣裙。她的一隻腳搭在另一隻腳上,透過縫隙能窺視到白色的大腿。濃密的黑發向上紮起,非常豔麗。


    健康的脖頸牢牢吸引著我的視線。


    少女往柔軟的嘴唇上抹著口紅,朝映在鏡中的我嫣然一笑。


    是菜裕。


    菜裕站了起來,很快轉過身來。輕飄飄的裙子晃動著,小巧的胸部微微搖動。她像個模特一樣,扭著腰走到我的麵前。


    “我一直等著哦。”


    她用沙啞的聲音向我喃喃細語,嘴角翹了起來。


    那股異乎尋常的妖豔讓我心中生出一股惡寒,竄過後背。


    菜裕的雙臂環上了我的脖子,像要緊緊抓住對方一樣,吮吸起了我的嘴唇。


    右手指尖嘶的順著我的後背滑下,一直摸到了尾骨。她的左手正來回撫摸著我的股間。


    我們互相吮吸著對方的嘴唇,水汪汪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


    我的嘴裏滿是菜裕的味道。昨晚在我的房間裏品嚐到的那個味道在嘴裏蔓延開來。


    菜裕的左手拉下了我的褲鏈,伸到了內褲之中。


    她挺起腰,睜開眯著的雙眼,微微露出藍色的眼瞳。


    “你是第一次嗎?”


    菜裕放開我的嘴唇說道。盡管如此,菜裕的臉仍就停留在連汗毛都能看清的距離上。


    “那就讓我來一點一點教你吧。”


    菜裕把手整個伸進褲子裏,愛撫著那撐滿了褲子的膨起。同時,她用另一隻手褪去胸口的衣物,露出胸部的突起,然後抓住我的手,引到胸下。


    “摸吧。不要用力揉,而是把指尖當成羽毛那樣,用似觸非觸的力氣,溫柔的……”


    這麽說著,我的手指貼上了菜裕的胸口。


    “沒錯,做的很好哦,幾太。慢慢挨近乳頭……啊,還不可以碰乳頭。要溫柔的在周圍畫著圈,在快貼上的時候再摸……”


    菜裕的臉頰染成一片桃紅,喘息著。撫摸著我股間的手微微地顫抖著。


    我用指尖戳了一下那桃色的突起。


    “啊……”


    菜裕嬌喘出聲,縮緊身子。


    “繼續,做……”


    我用指尖撥弄著,一次又一次調教著她的乳頭。菜裕像是拚命忍耐著一般喘息著。她那撫摸著股間的手不知不覺停了下來,緊緊抓住了我外套的下擺。


    我們倒在了雙人床上,互相探索著對方的身體。不知不覺間我們兩個都赤身裸體了。我們舌頭纏繞在一起,伸出手互相愛撫著對方的私處。


    理性在我腦內的一角呼喊著。


    菜裕才不會做這種事情。連塞爾瑪都做不到的事情,為什麽菜裕能做到。這個菜裕一定是假的。


    欲望否定了他。


    不如說這個菜裕才是真實的她吧。菜裕已經十九歲了。有過性經驗也不奇怪。不如說十九歲女孩子居然會為了性行為哭才奇怪吧。說到底,塞爾瑪這個人格,是思春少女的一時妄想。都十九歲了還主張自己是塞爾瑪,那才奇怪不是嗎。


    其實,在指揮所裏呆著的那個塞爾瑪才是假貨吧?


    “菜裕……”


    “幾太……”


    我呼喚著她的名字,她也回聲呼喚我的名字。


    我把臉埋進了菜裕的胸口。


    這個菜裕是不


    是真的什麽的,不管怎樣都好。現在我,隻要能和愛著的菜裕合為一體就好了。現在在我眼前的就是菜裕。我的欲望如此確信著。那真是太好了。不如說,“要是這個菜裕就是真正的菜裕就太好了”。


    這個菜裕滿載對生的愉悅之情。她全身心投入了快感的漩渦之中,隻是享受著生的愉悅。


    我也滿載著愉悅之情。


    一個人在自己的房間裏自慰時不可比擬的快感傳遍全身。現在我們所做的,沒有平時看到的成人影片(adult video,你們懂的)那麽刺激。可是我們感覺到了彼此的體溫,感覺到了彼此的存在,感覺到了愛。


    我被菜裕愛著。


    這樣的喜悅之情,在外麵的時候一次都沒感覺到。


    而且這個菜裕一定不為自己的存在價值煩惱了。因為菜裕擁有了喜歡我這份力量。在滿載愉悅的性行為之後,可以輕而易舉證明自己的存在價值。


    所以這個菜裕會一直活下去。


    沒錯,我的“遊戲”通關了……!(譯注:這段h的部分相較web一個字沒改。)


    “真是這樣嗎?”


    我的視野染上一片純白。


    就和做白日夢時候的感覺一樣。


    那純白的背景前站著一名少女。她大約十五歲,長長的褐色頭發隨意垂下, 白色的貫頭衣包覆著身體。她沒有穿鞋,裸足站著。


    不知不覺間我站了起來,麵對著少女的方向。


    “你的‘遊戲’就是和菜裕做愛嗎?”


    “才不是這樣。我也明白,菜裕和我做愛,是為了證明自己的生存價值。”


    “‘她’說不定是這樣。但‘她’既是菜裕又不是菜裕。‘她’不是你的菜裕。”


    “我的,菜裕?”


    “你所知道的菜裕是極端厭惡性行為的吧。無論她怎麽改變,也不該會變成這裏這個非常願意做愛的人。明白了嗎?‘她’確實是菜裕,但是和你所知道的菜裕不同。她並不是你的‘理想的菜裕’。”


    “那她是誰啊?”


    “我現在就告訴你。”


    啪嘰,少女打了個響指。接著,世界又一次退回到臥室中。少女消失了,取而代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菜裕又出現了。


    但是那個菜裕,屁股坐在地板上,雙腿癱軟伸出,靠在牆上,僵在那裏一動不動。睜著的藍色眼瞳像是劣質的玻璃球一樣晦暗不清。


    我並不是全裸著而是穿著衣服,站在門口。


    “這是幻想嗎……?”


    “你說是幻想就是幻想咯。”熟悉的令人不快的聲音傳來,“但是這麽說的話,【fateful·moments】也全部都是幻想。現實世界說不定也是幻想”


    帶著常禮帽,穿著黑衣的“我”——模組b出現在了房間裏。


    “wele to the desert of the ideal!!——歡迎來到理想的沙漠!這裏是我的理想鄉,她是我的‘理想的菜裕’。”


    “‘理想的菜裕’?”


    “沒錯。又工口又積極,最棒了吧?而且她充滿了生命的活力。自殺這個詞,她早就忘了。”


    “那才不是菜裕。”我看著那空虛的藍色眼瞳說,“她隻是個有著菜裕外表的人偶。”


    “或許那都算不上人偶。畢竟,那是我的幻想的產物啊。”


    模組b爽快地承認了。


    “但是這種事不管怎樣都好。重點是,她對我來說是獨一無二的菜裕。”


    “那呆在指揮室裏的菜裕是什麽?為了守護人類特意從外界進來的她——拚命戰鬥著的她到底算什麽!”


    “無所謂啦,那種事。”


    我的血液沸騰了。但是這裏沒有展開戰鬥領域,我沒法開槍。我隻能緊緊握著拳頭。


    “仔細想想看。”模組b說,“你拚命硬撐著人生‘遊戲’,也就是想在最後和能菜裕結婚。可是它發生的可能絕望性的低。你隻是用‘遊戲’這樣的詞語來掩飾著啊。要殺掉滿二十歲的菜裕的約定,你也不過是把它當做是‘遊戲’的條件而強迫自己接受下來罷了。”


    我無言以對。


    “確實,現實不是如你所願發展的。但是,理想的話,怎樣都行。放棄現實的菜裕,把這個理想的菜裕當作自己的東西的話,就沒有殺掉菜裕的必要了。也不用哀歎自己不被菜裕愛著了。全部的欲望一下子都能得到滿足。怎麽樣,最棒了吧?”


    “這就是,你背叛人類的理由嗎?”


    “沒錯。菲莉斯把理想的菜裕給了我。我沒有必要咬緊牙關繼續和使徒還有死亡遊戲鬥了。”


    “你這家夥,犧牲了人類,犧牲了菜裕,而選擇滿足自己的欲望嘛!”


    “有什麽錯?說到底,世界沒了我也無所謂。我所看到的,是灰色的不幸世界。而我是幸福的玫瑰色生活。世界什麽的,說到底也不過就是這樣了吧。人類會怎麽樣,現實的菜裕會怎麽樣,隻要我和我的菜裕幸福,那些都無所謂。”


    我抓住模組b的前襟。“你這個混蛋人渣。”


    “可是,我就是你不是嗎?我正好是兩年後的你。在這兩年裏和塞爾瑪一起在【fateful·moments】裏生活的話,你就會明白我的心情了。”


    “我絕不認同。我不會認同你就是我這件事。我想要讓現實世界的菜裕獲得幸福,我也絕不會對人類見死不救。”


    “不愧是十四歲的我,眼光很狹隘呢。”模組b哈哈大笑,“事先說好,和我們合作的話,你也能得到你理想中的菜裕哦?”


    “對我來說,菜裕,是正作為塞爾瑪活著的她。”


    “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吧。”模組b壓低了聲音,“你為什麽斷定使徒是壞人呢?使徒真的是壞人嗎?這件事你有認真考慮過嗎?”


    我的內心深處湧起一股惡寒。


    “你在說什麽……?”


    “他們隻是穿著黑衣,組成集團襲擊過來,為什麽這樣就可以說使徒是壞人呢?你有好好想過嗎?”


    “因為,被使徒殺掉的人,大家都在現實世界死了啊……”


    “——真是拿你沒辦法啊。因為你是比我更年輕的我啊。”


    模組b甩開我的手跳到後方。


    身體一下子變輕,在我的雙手中出現了自動手槍。模組 b手上拿著兩把微型衝鋒槍。


    “把你打倒然後拖回指揮室好了。這樣就能聽到原初和菲利斯感謝我的話了。”


    窗玻璃被打破,使徒們接二連三闖入了房間。人數是,五人。他們分散開排成扇形把我包圍,一齊向我舉起了手槍。


    “那麽,要怎麽辦呢?老老實實地跟我走?”模組b一邊撫摸著菜裕的頭,一邊嗬嗬冷笑,“姑且還會控製下輕重的,反正人手綽綽有餘……”


    我朝在那喋喋不休的模組 b的反方向跑去。


    “你這家夥!逃跑什麽的太卑鄙了!”


    “哪會有去玩沒有勝算的‘遊戲’的蠢貨啊。”


    我沿著昏暗的走廊全速奔跑。


    前方站立著三隻僵屍。遠處還有大猿的身影。


    “看吧,你要怎麽辦?”模組b的聲音從後傳來。“別掙紮了,投降吧!”


    “你錯了,我等的就是這個。”


    我一邊空翻一邊向僵屍們的身後翻去,在落地瞬間,我把正中間的僵屍一腳踹飛。僵屍把從後麵追上來的兩個使徒卷倒在地。我馬上躲到別的僵屍背後。僵屍受到使徒的射擊,化成一陣霧消失了。


    我在僵屍消失的瞬間,用手上的自動手槍掃射,兩個使徒被我擊斃。


    啯哦哦哦哦!


    大猿厲聲咆哮著。


    我轉向後方瘋狂射擊,在大猿落地的瞬間跳了起來。三個使徒因為大猿引發的震動僵在地上。我用左手的自動手槍將三人射殺,在空中換好了兩把手槍的子彈。


    我和同樣跳起到空中的模組 b四目相對。


    模組b用雙手的微衝向我射擊,千鈞一發之際,我躲到了大猿的背後。金屬碰撞聲響起,大猿胸口的毛皮被射中了。


    模組b落地之後仍未停止射擊。


    不久,大猿受到致命傷害,像霧一般消失了。


    襲擊模組b的兩隻僵屍也被他在一瞬間消滅了。


    我跑了起來。


    戰鬥力差了太多了。


    我以前方湧來的野怪們為盾,不斷逃命。模組b一邊發出怪聲一邊秒殺怪物們,還朝我的四肢射出了好幾發子彈。精準無比的射擊,一點點的削減著我的shp。看來他好像打算不殺了我,而是把抓走。


    本來這點是有機可乘的,但我光是逃跑就盡了全力。


    我抵達了帶著立方體落腳點的地方。僵屍發射的炮彈在我眼前橫飛,我毫無猶豫跳了過去。


    看準擦過炮彈的時機,我跳了過去。


    “切”,我看了下後麵咂了咂嘴。


    模組b在一分鍾後順著立方體追了上來。他的射擊沒有停止。我的shp一直下降,夾克被破壞,右腿的褲管也都被打的七零八落。


    模組b一邊閃避炮彈,一邊使用序斷詠唱。朝我持續發起攻擊。


    穿過炮彈地帶,後麵的立方體不是排成一列,而是分散在整個黑暗空間裏,模組b加速行動,繞到我的身側。


    子彈如暴風雨般向我襲來。


    我從立方上跳下來了。胃部出現不適感,情不自禁的呻吟起來。


    模組b立刻追擊過來。


    模組b兩把槍的槍口對準了我的頭。


    在模組b扣動扳機的同時,我也扣動了扳機。子彈在空中相互碰撞。我也和模組b一樣,用了全自動射擊。當然,我的子彈率先打完,彈幕朝我襲來。


    就在這時,我的im槽充滿了。


    我發動了不可視行動。虹色的光芒照亮了黑暗的空間。模組b咂了下嘴,胳膊在眼前交叉,保護著身體的要害部位。


    我沒有射擊,而是改變姿勢。我選擇了會受到更大空氣阻力的仰麵的姿勢,張開身體。在現實空間裏我會以超誇張的速度下落吧。但是在【fateful·moments】的戰鬥領域裏,利用空氣阻力改變下落速度,是優秀的下落技巧。


    團起身體的模組b撞擊了我的肚子。


    我翻到模組b的身後,緊緊纏住他。


    “完了!”


    模組b發出慌張的聲音,馬上閃耀出虹色的光芒。他可能是想封住我的行動之後直接攻擊我的要害部位吧。


    但我一心纏住模組b的身體。


    微衝噴著火舌,朝後方亂射。


    我的不可視行動結束了,接著模組b也結束了。


    下方隱隱發光,我們以高速衝向地麵。


    我把模組b扭到下方,放開了手。


    瞬間。


    “咕啊”


    像被壓癟的青蛙一樣的聲音傳出,模組b墜在了地麵上。在他的身上我落了下來,模組b又發出了一樣的聲音,黑色的上衣破碎四散。


    模組b似乎站不起來了,但從他沒有化作霧消失這點看他應該隻是單純昏了過去而已。


    趁現在逃走,我這麽想著,於是翻過身子,但我的眼前矗立著一麵巨大的石壁。


    那是身高三米左右的泥人偶。裏頭好像有出口但門牢牢封閉著。


    不打倒這家夥就沒法前進,似乎是這樣的。


    “你的想法很好,不過。”


    背後傳來了說話聲。


    模組b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這樣就將軍了。”


    他的兩把槍對準了我。


    我準備經受即將到來的衝擊,閉上了眼睛。


    3


    “放棄了嗎?”


    世界再次染成一片純白。


    “不打算戰鬥到最後?”


    穿著白色貫頭衣的少女,悲傷地垂著眉毛。


    “為什麽要戰鬥?‘遊戲’的結果就是一切。明知是輸繼續戰鬥也是徒勞吧?”


    “你總是這麽逃避著啊。”


    “什麽意思?”


    “因為你怕輸,所以擅自規定人生‘遊戲’的規則,打算把它贏下來,發現快要輸了就又改變‘遊戲’的規則。這些全部都是後加的。就像猜拳的時候晚出那樣。


    “你到底要說什麽啊?”


    “‘你’們都輸給了菲利斯的誘惑是當然的啊。菲莉斯有著絕對能贏你的‘遊戲’。既然都這麽預定好了,你就這麽幸福的生活下去就好了。你一定會就這麽被模組b拖走,得到‘理想的菜裕’,然後向人類舉起反旗。”


    我緊緊咬著牙,顫抖著。


    我沒法反駁。


    很多人和我不同需要睡覺,當我聽說這點的時候,我沉浸在優越感之中。或許我是特別的那個,我這麽覺得。


    但是挑戰什麽事的時候,我一定,會遇到和自己一樣的,特別的家夥。


    我最終也沒成為第一。


    十四歲時,我就深深理解了自己的平庸。


    即便如此,還是也有一個隻有我才是特別的那個的地方。是菜裕的身邊。隻有我一個人阻止了菜裕自殺,我是有著在菜裕二十歲時“執行其自殺”的任務的人類。


    但是如果菜裕不用自殺的話。自己能成為特別的那個的話,無論是在哪裏都行。


    比如說,那個【理想的沙漠】——。


    這樣的我被帶走的話,一定會背叛的吧。


    “可是。”少女觸碰著我的臉頰,“有人在等著這樣的你回去哦?”


    “————”


    “帶上塞爾瑪的麵具,想盡辦法讓自己活下去的那孩子,你真的要背叛她嗎?背叛她真的可以嗎?那樣勉強著自己,想要留住你的那孩子,你真的打算背叛她?”


    “我隻是個替代品而已。”我嘟囔了著,“如果我背叛了的話,她一定會再做出一個模組的。”


    “是呢。她沒有幾太的話可活不下去。但是,你要是背叛了的話,她絕對不會再做新的模組。要是你依存著虛假的菜裕,就等於是放棄對真正的菜裕的愛哦?這樣真的好嗎?你所真正期望的,是真正的菜裕獲得幸福對吧?”


    我抱住自己的頭。


    確實,我期望菜裕能獲得幸福。但是菜裕卻對變得幸福這件事毫無興趣。我一定會要殺了菜裕的。如果我不動手,菜裕自己也會殺了自己的。


    “不可以放棄。為什麽你要在行動之前就放棄?不行動的話就不會知道結果。就算失敗了不也很好嗎。沒嚐試就失敗和嚐試了之後的失敗,你為什麽不選擇後者?你是人類對吧?你有自己的意誌對吧?”


    “你到底是誰啊。為什麽那麽愛管閑事啊。”


    “我是【堯】。是另一台超級計算機哦。我的任務是在運行【fateful·moments】的【蕾吉希】暴走時,把它停下來哦。”


    少女——【堯】露出微笑。


    “而我來到這裏,是希望你能獲勝哦。”


    “但是我贏不了模組b。”


    “是呢,現在的你的話,一定贏不了。但是,你有戰勝模組b的權利。你和模組b不同,你還沒有真正放棄。看到你和模組b戰鬥的樣子,我確信。所以我出現在了這裏。為了讓你獲得勝利。”


    “為了讓我獲得


    勝利?”


    “如果你希望的話,我可以給你和模組b戰鬥的力量。”


    希望之光在我的心中閃耀。


    “但是為此,就不得不讓你戰鬥到極限了。如果你不是認真的話,就不能讓它出現。你做得到嗎?”


    我想起了塞爾瑪。眼含淚水把衣服脫掉的塞爾瑪。渾身顫抖著說出“抱我”的塞爾瑪。(譯注:抱我就是和我做的意思哦)


    “恩,我會做到的。”


    【堯】消失了。把嘴角彎成月牙上的模組b又出現了。他的背後是泥人偶。


    我舉起了兩手的自動手槍。


    “誒,要打嗎。那我就不客氣的幹了啊!”


    模組b的微衝噴出火舌。我在地板上翻滾著躲避子彈。我在躲開之後用自動手槍的全自動模式向泥人偶射擊。


    我站了起來,一邊跑一邊更換子彈,專心朝泥人偶發動攻擊。模組b的子彈不斷消去我的shp和dhp。為了不被造成部位缺損,我特意暴露了我的要害部位。


    模組b皺起了眉頭,他沒攻擊我的要害部位,盡可能的攻擊我的四肢。我為了爭取時間,誘導他攻擊我的要害部位。


    我的身體漸漸變得沉重。盡管如此泥人偶的攻擊仍在持續。


    im槽攢滿了。


    我發動了不可視行動。


    在虹色的光芒中,我瞪大了雙眼。


    我的腦中回響起了【堯】的聲音。


    “秘籍——那是,由世界的支配者所賦予的秘技。被選中之人啊,你想要力量是嗎?”


    我點了點頭。


    “那麽,抓住吧,意誌之劍!”


    潛在的力量從大腦深處滿溢開來。


    “——秘籍·其之二。”


    模組b的臉驚愕的扭曲著。


    我把左手的自動手槍拋向空中,伸出右手的自動手槍。


    “命運三角(delta dooms)”


    砰,兩把自動手槍相互碰撞。兩把自動手槍和右臂呈粒子狀分解,隨之整條手臂都變成了一挺巨大的重機槍。三條觸手狀的水晶從右肩胛骨蜿蜒而出。


    “哈哈,裝甲型的秘籍嘛……”模組b抽搐著臉說,“原來如此,你得到了和原初一樣的力量嗎?哈哈,哈哈哈哈……”


    我所得到的秘籍是,三個定數(delta dooms)。利用和右臂融合的重機槍發動的,三段攻擊。


    往右肩胛骨裏注入力量,第一條水晶發出聲音崩裂開來。


    “命之一——劍(doom 1——de)!”


    水晶放出的推進力,我在高速移動的同時,用重機關槍胡亂掃射。槍擊太快了,看上去就像是巨大的刀刃襲擊過來。


    模組b是跳起躲避,但他的右腳被擊損,在地上翻滾著。


    第二條水晶崩裂了。


    “命之二――槍(doom 2——javelin)!”


    我借助水晶的推力跳起,在空中放出一擊。鋒利的槍刺中了他。


    模組b的右肩被擊飛了。


    第三條水晶崩裂了。


    “命之三――爆裂(doom 3——burst)!”


    我用水晶的推進力一下子縮短間距,用槍口刺入了踉踉蹌蹌站起來的模組b的心髒。


    我與模組b的視線重合。他的臉扭曲著,滿是恐懼。


    槍口噴出火舌的同時,模組b被爆裂的火焰炸飛。


    什麽都沒剩下。


    右手的重機槍消失,重力感又回來了。


    泥人偶消失了。它們受到第一波和第二波攻擊的餘波影響,無法繼續戰鬥了。出口打開了。


    穿過大門,後麵有個傳送門。用了那個之後我回到了最初的行軍蟻區域。雖然令人厭煩,但我再次沿著走廊奔跑,順著石塊跳躍,我又一次,來到之前那個臥室。那裏也有個傳送門,使用之後,我回到了洋樓的門口。


    這樣就完成了隱藏路線的攻略了吧。


    我轉身往【普林希恩】的方向走去。


    看慣了的哥特蘿莉裝出現在我的視野中。她雙手抱膝坐在石像背麵,把臉緊緊靠在膝蓋上。


    “……塞爾瑪?”


    “幾太?”塞爾瑪抬起了頭。她的嘴緊緊抿成一字,肩膀不住地顫抖著。


    “怎麽了?”


    “在這裏等著的話,幾太可能會來……”


    在說完之前,淚水從塞爾瑪的眼中滿溢而出。


    “大家,都死了。沒有人逃出來。”


    “這種事怎麽可能……”


    “原初來了。太可怕了。他太強了。戰術也好其他東西也好完全對他不管用。大家光是自救就已經用盡了力氣,模組也好,人類也好,都在東逃西竄。我用了秘籍才勉強逃了出來,可是其它人,都沒有逃出來。”


    我坐到了塞爾瑪身邊,把她抱到懷裏。


    “我好沒用。我什麽都做不了。明明用了秘籍卻誰都救不了。明明有著力量,我卻不能好好使用。”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哦。要是你沒進到【fateful·moments】裏的話,我們也做不出模組。錯的不是你。是原初他們。你不用責怪自己的。”


    “對不起,對不起,幾太,我居然這麽沒用,真的對不起……”塞爾瑪的臉貼到了我的肩膀上。


    “也不全是壞消息啊。”我想要鼓勵塞爾瑪,“在地下迷宮裏我把模組b幹掉了哦,雖然還沒學會序斷詠唱,但我學會了秘籍。”


    塞爾瑪抬起頭。


    那張臉上,不知為何滿是悲傷。


    她一點都沒高興的樣子。


    “對不起,明明你都鼓勵我了。”塞爾瑪低垂雙眼,“可是,模組b也是幾太。心情有點複雜。”


    “他背叛了哦。”我不由得加強了語氣。


    “我知道的。對不起嘛。”


    我好像有點吃醋。


    “他不隻是背叛了而已。菲莉斯還做出了虛假的菜裕伺候著他。他還做了很多下流的事情。不要把那家夥當成是和我一樣的。”


    “做了很多下流的事情?”


    “沒錯。我也差點就被籠絡了。”


    “給我等一下。”塞爾瑪的臉一下子貼近過來。她嘟著嘴,眉間都擠出了皺紋。“你和那個菜裕做了,h的事情了?”


    “啊……沒做到最後。算是未遂來著。”


    “那你和她親過了?也摸了胸了?”


    超怒氣衝衝地盯著我啊。剛才的那個溫馴可愛的塞爾瑪去哪裏了啊。


    “昨天你明明說了‘對於我來說,隻是這麽抱在一起,就足夠了。’!大騙子!你到底還是想要做不是嘛!這麽溫柔的對我,說到底是想得到我的身體!隻要能和我做,不管是哪個我都可以是吧!夠了我明白了!幾太什麽的最討厭了!”


    她幾乎是尖叫著說。盡管如此,她抱著我的手卻沒有鬆開。說的話和做的事完全矛盾啊。


    我也有理由的啊。光看一眼怎麽可能看得出那是真貨還是假貨啊。那個菜裕一定是用類似模組的技術製作出來的,除了她的舉止,根本就是個完美的菜裕啊。


    不過就算我這麽說了,她也一點都不會聽進去。我和塞爾瑪交往了那麽久,對這方麵還是很了解的。


    “幾太這個大笨蛋!變態!色魔!你一定是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太肮髒了!幾太什麽的幾太什麽的——唔!”


    我硬是把塞爾瑪的臉拉了過來,堵住了她的嘴唇。


    塞爾瑪一下子就老實了下來。


    我們兩個小心地讓舌頭纏繞在一起。


    放開她的臉時,塞爾


    瑪的臉已經燒紅了。


    “你真的,隻有十四歲嗎?”塞爾瑪躲著我的視線,說道,“十四歲的時候才不會,做這種事吧。”


    “我不用睡覺,所以比別人過得更久哦。”我笑了,“大家要花八小時睡覺,所以我每天都要多過八小時。一天二十四小時,我多過了1.5倍的時間。現在的我一定已經二十一歲了吧。”


    “這麽說,是我終於趕上幾太了呢。”


    塞爾瑪雖然在笑著,但笑容裏卻透著一絲寂寞。


    “趕上了?”


    “我一直覺得幾太離我很遙遠。”


    “我們不是一直都呆在一起嗎。”


    “因為我們一直在一起,所以我很清楚我們之間的距離哦。”


    彼此間的距離?


    那是說心靈的距離嗎?


    塞爾瑪覺得我的心和自己的心離得很遠嗎?怎麽會?我不隻是和塞爾瑪呆在一起而已,心靈應該也是一直在一起的啊。


    “幾太你總是達觀的看著一切。看上去就像放棄了一切。嘴上說著會‘執行我的自殺’,但是我怎麽都不認為真正的幾太會說出這種話。”


    我的假想心髒緊緊收縮。


    “雖然我拚死活到現在,但對於幾太來說這些都隻不過是‘遊戲’呢。我們雖然近在身旁,但一定不會走上相同的道路。”


    我不知道。塞爾瑪竟想過這種事。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我粗暴地說,“你想過這種事!”


    好開心。真的好開心。我對塞爾瑪來說竟然那麽重要。


    也許我真的能阻止她,這樣的話塞爾瑪不就不用自殺了嗎。塞爾瑪也終會作為一個人——作為菜裕活下去了不是嗎,我這麽想著。


    “我已經十九歲了哦。這五年裏,我也想了很多。”塞爾瑪低著頭,“這五年裏和幾太呆在一起,我也知道了各種各樣的事情。幾太,變了。”


    “我,變了?在這五年裏?”


    “對我的態度,變了。差不多在幾太練成雙槍流之後,幾太就不再執著於我了。我不知道在那之前他是不是還執著於我,可是他看上去還是。漸漸地,他連樣子都不擺了。我覺得,幾太的‘遊戲’變了。幾太迷上了屠殺使徒。”


    我捫心自問。


    我不再執著於塞爾瑪了嗎?菜裕怎麽樣都無所謂嗎?怎麽可能。我親眼看見了模組b執著於那隻屬於自己的菜裕。


    不,那或許已經不能算是執著了。那隻是,愛著虛假的菜裕就滿足了而已。


    “我覺得,自己成了孤身一人。這個預感成為現實時,幾太已經不在我的身邊了。”


    “我才不會離開你。”


    “謝謝。”她的微笑看上去如此軟弱,“不過,我總是想著。在我睡著的時候,幾太在做些什麽呢。在我不在的世界裏,幾太會做些什麽呢。想想果然還是會讓我不安啊。有個我所不知道的幾太存在著。我所知道的幾太不過是個紙糊的道具,真正的幾太是個完全不同的人,這麽說來我不就是孤身一人的嗎。”


    “我……”


    我沒法回答她。我不是原初。我是複製品(simm)。我並不是真正的自己。


    塞爾瑪緊緊抱住了我。


    “稍微,有點困了呢。今天太累了。”


    “是啊。”


    “可以握著我的手嗎?”


    這麽說著,她握住了我的手。


    “等我睡著之後就行。不用一直握著的。”像夢話一樣輕柔微弱的聲音傳來,“我希望在我醒過來的時候,你能在我的身邊。”


    我輕輕地抱起了塞爾瑪,把她抱到了洋房裏。


    在她醒過來之前,我絕不會放開手。


    4


    第二天一早,我們趕往最近的安全區域【維森】(wissen)。【普林希恩】被使徒占領了,我們不能回去。我們打算與【維森】的玩家們會和,製作【普林希恩】的玩家們的模組。(譯注:wissen原本為德國西部的一個小城。)


    但是,一座巨型遺跡擋在我們麵前。


    “這樣就不能往前走了。”塞爾瑪不知如何是好,說道。


    “可以找條新路嗎?”


    “隻能這樣了。以前也遇到過這種事。大概,是菲莉斯幹的好事。”


    “那女人要做什麽啊?”


    “誰知道。不過,她既然能叫出使徒,就意味著她可能有著某種程度的管理員權限。”


    能做出虛假的菜裕,可怕的迷之女性。


    繞過這裏我們也考慮過,可是不管怎麽走,隻要有這個遺跡在,要從別的路繞過去可能要花好幾天。繞道的話路上也可能會有陷阱。當然,這個迷宮本身就是陷阱的可能性也是有的。盡管如此,使徒們就緊逼於後。他們既然把塞爾瑪呆著的【普林希恩】給毀滅了,接下去去毀滅【維森】的可能性很高。


    我們決定穿過遺跡,於是便踏入了遺跡之中。


    這是一座石造遺跡。似乎是古代都市的舊址,已經幹涸的灌溉設備讓人印象深刻的。到處都擺放著不好看的石像。


    稍微往前走了幾步,便出現了一個石造的巨型建築。沒有發現有岔路,是要我們繼續往前走的意思。


    我和塞爾瑪深吸了一口氣。不知何時就回抵達地圖的切換點,讓人十分緊張。


    “那,我在前麵走吧。”


    “不行,我來。”


    “為什麽?”


    “我的fhp和shp更高對吧?”


    確實我還沒有達到滿點。但我總覺得這樣沒法釋懷。


    “沒關係的。別看我這樣,我也攻略過很多迷宮了哦。”塞爾瑪掂起腳尖,轉了一圈展示自己。哥特蘿莉裝上的裝飾帶呼啦呼啦搖動著。


    塞爾瑪說的應該是真的吧。可是我怎麽能讓女孩子走前麵呢。


    就在我為之苦惱時,塞爾瑪朝建築物邁出一步。


    突然,塞爾瑪的腳陷入地麵。不,是鋪在地麵上的一塊磚下沉了。


    瞬間,地麵劇烈搖晃,塞爾瑪站著的地方崩塌了。她的身體飄在空中。


    “塞爾瑪!”


    我朝她伸出手。塞爾瑪也朝我伸出手。我們的手抓空了,塞爾瑪身體倒了過來,頭朝下往下落去。


    我探出身子,肚子貼在地麵上,緊緊抓住塞爾瑪的兩隻腳,塞爾瑪的身體像秋千一樣搖動著,額頭撞上斷崖。她的shp肯定減少了。


    “沒事吧?”


    “沒事,來著。”


    “我現在就把你拉上來。”


    “……把眼睛閉上。”


    “哈?”


    “快閉上!”


    現在不是說這事兒的時候吧,我一邊這麽想著,一邊慢慢的把塞爾瑪拉了起來。


    在塞爾瑪的屁股升到地麵上,腰正好折在斷崖上的時候,我終於知道了塞爾瑪說“把眼睛閉上”的原因。


    哥特蘿莉裙整個翻起,她的屁股完全露了出來,內褲是桃紅色的。


    我停下了手,呆呆的望著她那柔軟的屁股,塞爾瑪猛地翻上了地麵。


    她用力煽了我個耳光。


    “變態!我都要你把眼睛閉上了吧!”


    沒辦法,我是男人啊,雖然這麽想著,但我沒有說出口。


    “關係還是那麽好啊。”


    我和塞爾瑪朝傳來聲音的方向轉過頭去。


    ““伊林格!””


    “喲。你們倆都沒事啊。”伊林格露著白色的牙齒走了過來。


    “伊林格你才是,沒事嗎?聯絡不上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在那個地下城裏有毒蜘蛛哦?”伊林格說,“因為幾太掉


    下去心煩意亂所以被叮了,一直處於睡眠這個異常狀態裏。所以才不能通信。”


    “小心點啊!”塞爾瑪大聲說,“以前不是也出過這種事情嘛。”


    “我錯了。”伊林格道著歉,點著頭,“雖然這麽說可能不太好,我因此才死裏逃生對吧?”


    塞爾瑪的表情陰沉下來。


    “原初來了對吧?”


    “你怎麽知道的?”我問道。


    “去【普林希恩】的路上全是使徒,在到這裏之前我誰都沒遇上。好不容易遇上人,結果就隻有你們兩個。就算是笨蛋也該懂了。”


    “這樣啊……”


    “原初來了的話,就算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說實話,運氣不錯。”


    伊林格邊說邊瞄了眼崩塌的空洞。


    洞比想象中還要大。整個地麵全部崩壞,比起塌洞,不如說這是個陷阱更合適。


    “這個迷宮裏陷阱很多啊。”伊林格躲著大洞邊走邊說,“盡量小心地前進吧。”


    我和塞爾瑪點頭同意。


    和預想的一樣,這座建築物裏滿是陷阱。每隔幾米就會有一個,箭從四麵八方飛來的區域。地麵會突然崩落,槍會突然插下來的陷阱也到處都是。


    要不是有伊林格打頭陣,我和塞爾瑪說不定就會放棄前進了。


    被箭射中就會受到傷害。被落下的槍刺中可能會一下子戰鬥不能。雖然不是戰鬥領域可以隨時用道具回複,但是道具有限。至少在遇到boss前是不會有商人npc的吧。


    對在這種情況下接受下前衛一職的伊林格,我真的很感激。


    走了一小時左右,我們的麵前出現一間開著的房間。這是個圓形的房間,周圍的牆壁上有各種各樣顏色的龍壁畫相互連接。在幻想係的遊戲中出現的龍都有著四肢,可以看見龍雙足步行。現在就算拍打巨大的翅膀也飛不起來的吧。


    房間的正中間有三個台座,旁邊有塊很大的石板。石板上寫著文字,在那下麵有塊拳頭那麽大的寶石正泛著藍色的光芒。


    這個房間似乎沒有出口。


    “要解謎啊。”我大大地聳了聳肩。


    rpg的慣例,要解開不講理的謎題啊。


    我們姑且讀了讀石板上的文字。上麵寫著以下內容。


    a:へッド、ボディ、テール


    b:へッド、テール、ボディ


    c:テール、ボディ、へッド


    d:テール、へッド、ボディ


    e:ボディ、へッド、テール


    f:ボディ、テール、へッド


    譯注:


    a:頭,身體,尾巴


    b:頭,尾巴,身體


    c:尾巴,身體,頭


    d:尾巴,頭,身體


    e:身體,頭,尾巴


    f:身體,尾巴,頭


    “意義不明啊。”伊林格笑道。


    “頭(ヘッド)、身體(ボディ)、尾巴(テール),這是不是指的四周的龍啊。”塞爾瑪說。


    “那尾巴,頭,身體這種變化的排序是什麽意思?”我問道。


    “鬼知道怎麽回事。”


    “你們兩個,仔細看這裏。”伊林格指著藍色的寶石,“寫著a呢吧?”


    “那這裏是頭,身體,尾巴的房間咯?”塞爾瑪說。


    “你們說什麽啊,不明覺厲。”我聳了聳肩。


    “這個台座,是不是一個個放上龍的頭,身體,尾巴的意思啊?”伊林格摸著台座說,“說不定我們在來的過程中漏掉了道具。”


    我們沿著原路返回,一邊躲著陷阱一邊找了各個角落,哪兒都沒有落下的道具。


    接著,我們探查龍的房間。想著有沒有隱藏開關之類到處摸著牆壁。可是,什麽都沒有發現。


    “怎麽回事呢。”伊林格說,“這個台座難道是讓玩家坐上去的?”


    “但不把身體拆開可不行吧?”


    “那樣的話,左邊的台座寫頭,中間的寫身體,右邊的寫屁股不就好了?”塞爾瑪說。


    我們並不知道錯了會發生什麽,在這樣的恐懼下,我們試驗了一下。是解密啊,不會一次就讓我們game over吧。我們相信著這點,下決心把身體的一部分擺到台座上。伊林格把頭靠在左邊的台座上,塞爾瑪用肚子趴在中間的台座上,我坐在右邊的台座上。


    我們三人乘了上去,台座陷入地麵。


    【錯誤】!!


    係統如此提示的同時,天花板上像蜘蛛絲一樣的東西向我們襲來,纏住了我們三個的身體。抵抗也是徒勞。


    我們就這樣被天花板吞沒了。


    視野陷入黑暗之中。


    回過神來,我已經身處牢獄一樣的房間裏了。隻有我一個人。


    “塞爾瑪?伊林格?”


    沒有回應。


    錯的話就會被傳送,隊伍會分散開來。滿是製作者的惡意。有趣的遊戲不隻是攻略起來很難,還應該會讓人想多次挑戰。這個迷宮隻讓人感到麻煩。


    “啊拉,這聲音,是幾太嗎?”


    房間外麵傳來了聲音。


    我條件反射地想躲在哪裏。


    “果然是幾太啊!”


    但是聲音的主人很快就進了房間。


    是菲莉斯。像往常一樣,她穿著黑色的橡膠衣,強調著身體的線條。


    “你為什麽會在這種地方?”


    那是我這邊要問的!我心想。


    “啊,對了,幾太也要去【維森】啊。”


    “幾太,也?”我僵著臉問。


    “我也要去【維森】。真是奇遇呢。還是說,這就是命運呢?”嗬嗬嗬,菲莉斯突然笑了出來,不停向我的臉靠近。


    “你為什麽要去【維森】?”我後退著問。


    “這還用問嗎?肯定是要和幾太們一起,召喚出使徒,讓人類全部戰鬥不能哦。但是因為這個迷宮所以幾太和獵冒都去不了【維森】了,總之呢,先攻略這裏。”


    背後是牆壁。不能再往後退了。


    “那家夥也在這兒?”


    “沒有。他倆現在在【普林希恩】留守。這種異常的東西還是我一個人更容易應對。”


    “異常?”


    “這個迷宮,以前沒有的對吧?一定是誰做的。”


    “難道不是你做的嗎?”


    “人家才沒做。”菲莉斯眯起眼睛,“必須要懲罰做出這種庸俗的東西的壞孩子呢。”


    一股寒氣竄過後背。菲莉斯全身上下散發出的強烈殺氣朝我湧了過來。


    “不過多虧這樣我才會和幾太相遇,稍微休息一下也不錯啊。”


    殺氣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菲莉斯的臉上露著風騷的笑容。她的嘴角朝兩邊吊起,露出潔白的牙齒,紅色的舌頭妖豔的舔動著。


    我不禁吞了口唾沫。


    菲莉斯飛也似的把我抱住。我失去平衡,和菲莉斯一起在地上翻滾。菲莉斯壓在我的身上,把嘴唇貼了過來。我扭過臉去。


    “真是的,幹嘛要躲啊?你都和常禮帽的小菜裕親過了對吧?”


    她已經知道我和模組b相遇的事情了。也就是說,我打倒了他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吧?


    “啊,還是說,你更喜歡和塞爾瑪醬那樣的打扮?”


    菲莉斯打了個響指,橡膠衣消失了,在我眼前一瞬間變的全裸之後,她換上了輕飄飄的哥特蘿莉風連衣裙。她那波浪般的長發,變成了鮮亮的金發。隻有紫羅蘭色的眼瞳還保持一樣。


    哥特蘿莉連衣裙的胸口附近,敞著一對塞爾瑪完全沒法比擬的大東西


    ,乳溝清晰可見。兩處尖端的突起可以透過白色的布料看見。她似乎沒有穿文胸。


    “好了,這樣有點幹勁了嗎?哦,這不是變得很有精神了嗎。唔呼呼呼呼”菲莉斯高興地來回玩弄著我的股間。


    “住,住手……”


    “哈,臉整個變紅了,好可愛——”


    哫嗊,骨頭碎掉的聲音響起,菲莉斯從我的視野裏消失。菲利斯在地板上彈了一下之後,撞向了牆壁。因為沒有展開戰鬥領域,她似乎沒有受到傷害。


    “幾——太——?”


    塞爾瑪兩手提著加特林,俯視著我。看來她是用加特林的槍管暴揍了菲莉斯。


    啊——,就算沒有展開戰鬥領域也能拿出武器呢——,我在腦內一角如此想道。這就是在逃避現實啊。


    “不是那樣的。”


    脫口而出的這句話著實可疑,我為說出了這句話後悔不已。可是不解釋清楚可不行。


    “突然間,菲莉斯就襲擊了過來。我什麽都沒做。”


    “你個騙子。”菲莉斯嫵媚的躺在地上說,“你那雄偉的,明明都變得那麽大了呢。”(譯注:此處原文就是打碼的)


    對菲利斯的話起了反應,塞爾瑪的眼睛眯成一條縫。


    “不是,不是那樣的!被女人弄了的話,男人的那個就算不願意也會有反應啊。”


    “也就是說,你對那個臭婊子的身體起了反應了是吧?嗬嗬,是這樣啊。果然幾太你,喜歡那種樣子的女人啊?嘴上說著像我這樣的比較好,結果你還是要那樣的啊?”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我趴到地麵上,幾乎做出土下座的姿勢。(譯注:土下座行禮時,雙膝並攏跪地、抬頭挺胸,雙手聚攏放於大腿上,呈正坐之姿;然後雙手成內八字狀向前貼地、身體前傾、上半身抬起直至額頭磕地)


    “呐幾太?無視那個讓人鬱悶的女人,和我做快樂的事情吧?”


    菲莉斯從背後纏住了我。


    塞爾瑪把槍口對準菲莉斯。“展開戰鬥領域,我要把你那個淫蕩的身體打爆。”


    在以迷宮為代表的通常空間裏,玩家可以任意展開戰鬥領域進行對戰。


    “啊拉,自己的身體留不住幾太,所以就要殺了我?”菲莉斯站了起來,挺起胸口反唇相譏,“那樣就算打贏了,作為一個女人還是輸了哦?”


    嘰嘰嘰嘰嘰,塞爾瑪的嘴裏發出聲音。“幾太說了我這樣的比較好了呢。”


    “他沒被強迫嗎?一定是用這幅氣勢洶洶的樣子逼著他說的吧。真是個討人厭的女人呢。作為一個女人,用女人的魅力誘惑他不就可以了?”


    “我做了啊!我把衣服脫了,誘惑他了啊!但是幾太他擔心我所以沒有出手啊!”


    “沒有享受到嘴邊的美味?這難道不是因為你的魅力不足嗎?”


    塞爾瑪的臉整個變青了。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塞爾瑪很有魅力的!”


    “那為什麽不享用啊?”菲莉斯問道。看來她是一點都不明白。


    “那是因為……”


    “難道說幾太你,不敢上?”菲莉斯說。(譯:到底是不敢還是不行呢,各位自己腦補吧~)


    感覺很受傷啊,為什麽呢。


    “別說相聲了,你們幾個。”伊林格歎著氣走進房間,“現在從迷宮裏出去才是第一位的。”


    “把這家夥給殺了最優先哦。”塞爾瑪用加特林指著菲莉斯。


    “住手吧。”伊林格抓住槍身,“菲莉斯可以召喚使徒。你知道的吧?在這裏打起來,說不定時能打倒菲利斯,但我們可能會受到更大的傷害。”


    “那你說要怎麽辦。”


    “暫時休戰。總之先合作,一起攻略迷宮。”


    “不愧是伊林格!”菲莉斯像隻貓一樣環住伊林格的手臂。“成熟的男人果然很棒呢。出迷宮之後和我一起睡吧?”


    “你在想什麽!伊林格也被這個淫亂的女人毒害了嗎?”


    “我隻是提出最佳方案而已。”伊林格抖開菲莉斯,聳了聳肩,“菲莉斯也是個很厲害的老手。在這裏打起來我們怕是贏不了吧。”


    “可是,她不值得信任。”


    “是呢。”伊林格點了點頭。


    “不用擔心!我也對攻略迷宮很苦惱呢,所以會幫你們的哦?”


    老實說,我也覺得菲莉斯不能相信。


    “嘛,點子不錯。”塞爾瑪打開窗口,拿出道具。


    是手銬,項圈和鎖鏈。


    “你,你要對我這個弱女子做什麽啊!”菲莉斯抱著肩往後退了幾步。


    “可以用她來躲陷阱呢。”


    看來,是要菲莉斯走在前麵,去確認是不是有陷阱。


    “好,好過分啊……!”菲莉斯的眼裏含著淚水。


    “不是要合作嗎?先說好,我在這裏把你殺了也行哦。三個人一起圍毆你。”


    “嗚嗚……”菲莉斯極不情願的,跪在了塞爾瑪麵前。


    女人好可怕,直到今天我才發現。


    菲莉斯換回以往的發色,衣服之後,手背在身後戴上手銬,脖子上戴著項圈。項圈上連著鎖鏈,在我們前麵約五十厘米的地方走著。順便一提,鎖鏈在塞爾瑪手上。


    “喂,不管怎麽說這都太過分了吧。”我說。


    “這是誘騙幾太的懲罰哦。”塞爾瑪露出陰暗的笑容。


    絕對不可以讓塞爾瑪太生氣,我暗自發誓。


    “啊,總覺得,心裏七上八下的。”


    在前麵晃晃蕩蕩走著的菲莉斯像是說夢話一樣嘟囔道。


    箭突然射入菲莉斯的肋部。


    “啊……”


    菲莉斯發出微妙的妖媚叫聲,扭動著身體。


    “咿呀……怎麽回事……啊……好興奮。好像看到了新世界一樣……?被拘束,被攻擊……哈啊……恰到好處的衝擊,好舒服……爽……”


    在前麵走的那個還是個純粹的變態,我和伊林格隻能歎氣。


    走了一段後,畫著龍的壁畫的房間又出現了。仍舊是有三個台座,旁邊豎著石板。


    “這次是b啊。”我看著埋在石板上的寶石說,“頭,尾巴,身體。”


    “臭婊子,你怎麽看?”塞爾瑪罵著問。


    “那個台座上,從左邊開始,放上頭,尾巴,身體不就行了嗎”


    “這種程度的事我們也知道啊。”塞爾瑪一副著急上火的樣子,用手捂著頭,“我是問你那個頭,尾巴,身體在哪裏。”


    “按消去法,不管怎麽想,這都指的我們啊。”菲莉斯說,“啊,我想到了。”


    “快點給我說。”


    “是,‘請您告訴我’吧?”


    “……”塞爾瑪的嘴抿成了一條線,瞪著菲莉斯。


    “好吧,沒關係。我就是個俘虜嘛。不聽俘虜的意見也沒什麽對吧?你就自己好好想想吧。”


    “快告訴我們吧。”伊林格說。


    “不行。”菲莉斯愉悅地微笑著,“塞爾瑪醬不說‘請您告訴我’的話,我就不告訴你們。”


    是意氣用事麽,塞爾瑪沒有去問菲莉斯,隻是一動不動的注視著石板。


    啊啊,女人真可怕,我這麽想著。


    “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煩惱了一會兒後,塞爾瑪投降似的舉起雙手,“請您告訴我。”


    不帶絲毫情感。


    “一點都沒誠意呢。”


    “約好了吧。告訴我們。我都說了‘請您告訴我’了。”就像看著殺父仇人一樣,塞爾瑪怒視著菲莉斯。


    “不要擺著


    一張那麽嚇人的臉啦,真是。聽好哦?我們擁有的玩家屬性,有什麽是不同於其他的?”


    “屬性?”塞爾瑪皺起眉,“技能等級之類的?”


    “還有其他的吧?”


    “性別,名稱?”伊林格說。


    “是有這些呢,不過這些不能數值化。能數值化,還有所不同的東西,是什麽?”


    “身高和體重?”塞爾瑪說。


    “正解。這裏的頭,尾巴,身體,大概表示身高或者體重的大小哦。”


    “身高和體重,是哪個呢。”我問道。


    “我認為是身高。”


    “為什麽?”


    “看一下周圍的畫。”


    我們來回看了看周圍。


    “注意龍的頭,身體,尾巴。頭的長度,身體的長度,尾巴的長度比起來,頭最短,尾巴最長。也就是說,頭的地方站的是最矮的人,身體站的是中間的人,尾巴站的是最高的人,這樣站上去就可以了。”


    我和伊林格有所頓悟地點著頭。塞爾瑪則是懊悔地點著頭。


    “伊林格最高,塞爾瑪醬最矮呢。幾太在兩個人之間。那就拜托各位咯。”


    這個房間b=頭,尾巴,身體,因此從左起,塞爾瑪,伊林格和我依次上到台座上。


    台座陷入地板,前麵的牆壁上出現了裂紋,出口打開了。


    我們發出歡呼聲。


    歡呼聲隨即又變成悲鳴。


    身長五米的龍,走進了房間。


    5


    戰鬥領域展開,大家的手上出現了武器。


    伊林格用左輪手槍開火,破壞掉了菲莉斯身上的拘束道具。


    對槍聲起了反應的龍咆哮起來,張開翅膀。


    我們慌忙的散開。


    龍拍動翅膀,形成了小型的龍卷風。龍卷風破壞了台座,高速衝來。


    “雙足飛龍啊(wyvern)”伊林格呻吟著,“傳送門和商人npc都沒有,難度太高了吧。”


    “我是製作人的話,絕不會做出這樣的迷宮。”菲莉斯迂回到雙足飛龍背後,跑向出口,“不行,張著結界。不先打倒雙足飛龍的話不能前進。”


    “要怎麽打倒它好啊?”塞爾瑪問。


    “雙足飛龍的弱點是眼睛。”伊林格說,“插瞎它的兩隻眼睛就贏了。但是,它有堅實的眼瞼,不知道遠距離攻擊能不能奏效。不過,要接近到極限近的距離實在是太難了。”


    說話間,雙足飛龍繼續用翅膀鼓著龍卷。我們光是躲避就已經用盡力氣,連攻擊都做不到。


    我試著用全自動手槍射擊。它一點沒害怕的樣子。它的裝甲太牢固了,連安全傷害都沒法造成。


    “不能用我的秘籍把它打飛麽?”


    “應該能造成安全傷害的吧,但是沒法打倒它。”


    “能讓它害怕就夠了。”菲莉斯說,“不過,也要塞爾瑪醬能把im槽給充滿,然後對雙足飛龍攻擊呢。”


    “不用你告訴我。”


    “做得到嗎?你不是喜歡的男人被搶走也隻會嗶——嗶——哭的窩囊廢麽?”菲莉斯邊朝雙足飛龍擲出小刀邊笑著說。


    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吧,我心裏很著急。


    “我才不是窩囊廢啊!”


    塞爾瑪一邊滑步一邊用加特林射擊。


    巨響響徹整個房間,雙足飛龍的腹部有火花炸裂。


    “我一定會加油的!”


    “嘿,但是那樣做的話,你會被殺了哦?”


    雙足飛龍受了安全傷害,因此它把目標鎖定到了塞爾瑪身上。


    它跳了起來向塞爾瑪的方向落去。難以想象那副巨大的身軀竟如此敏捷。


    雙足飛龍的前爪襲向塞爾瑪,受到前爪直擊的塞爾瑪像個足球一樣飛了出去。


    “塞爾瑪!”我叫道。


    雙足飛龍瞪向我。


    “真是個讓人操心的孩子啊。”


    就在塞爾瑪要摔到牆壁上之前,菲莉斯插了兩者之間,把她接了下來。這減輕了相當一部分傷害。我鬆了口氣。可是塞爾瑪的左手幾乎不能用了。感覺它是勉強還連在身上的。


    塞爾瑪懊悔的皺著眉。


    在她耳邊,菲莉斯似乎說了什麽。因為雙足飛龍在咆哮,我聽不清她們說了什麽。


    菲莉斯朝我和伊林格使了個眼色。


    伊林格用力點了點頭。


    “幾太,你從左邊迂回。我從右邊迂回,瞄準它的眼睛。”


    “啊?好。”


    “別搞砸了。”


    “我知道。”


    我朝左邊跑去,用雙手上的自動手槍不停射擊。以我的射擊技術,隻能打中眼睛周圍而已。盡管如此雙足飛龍也不停地眨著眼睛。


    相反另一邊的伊林格每次都慎重射擊。厚重的金屬聲響起。恐怕伊林格是直接打中眼瞼了吧。


    加特林的槍聲響徹房間。子彈如風暴般朝雙足飛龍的肚子上傾瀉而去。


    我吃驚地朝塞爾瑪瞄了一眼。不用左手到底怎麽用加特林開槍的呢。


    塞爾瑪狠狠怒視著雙足飛龍。接著我又看向了菲莉斯。菲莉斯從左邊支撐著加特林。


    雙足飛龍移步走向塞爾瑪的方向,但是我和伊林格以它的眼睛為目標持續發動攻擊,因此它的動作相當遲緩。


    加特林的攻擊停止了。


    塞爾瑪的身體發出虹色的光芒。


    “——秘籍·其之三。”


    塞爾瑪重新架起加特林。


    “閃憶訣別!”


    爆炸聲震動了整個房間,加特林的槍管以平時數倍的速度回轉著。大量的子彈如漩渦般,形成漏鬥的形狀如怒濤般向雙足飛龍襲去。塞爾瑪的金發和哥特蘿莉服,菲莉斯的米灰色頭發狂亂地翻騰著。


    雙足飛龍渾身上下都受到子彈射擊。身上的鱗片被炸飛,左前爪被破壞。雖然隻有一瞬間,它的動作停下了。但是,它沒有倒下。


    隻要這一瞬間就夠了。


    菲莉斯跳到空中。


    她踢了一腳天花板,像子彈一樣急速朝雙足飛龍降去,貼上雙足飛龍的頭部,用兩手的小刀深深紮入它的眼睛。


    刺耳的尖叫聲響徹整個房間。


    在長長的尖叫結束之後,雙足飛龍慢慢倒向地麵。沉悶的聲音發出的同時整個房間都隨之震動。


    接著,房間的牆壁有如海市蜃樓一樣扭曲,變淡,不久之後便消失了。


    我們站在草原正中央。


    “迷宮消失了呢。”菲莉斯從雙足飛龍身上跳了下來,說道。


    戰鬥領域依舊展開著。


    “那麽從現在開始,我們又是敵人了呢。”塞爾瑪架起加特林。她的左臂不能自由活動,樣子看上去很生硬。


    菲莉斯搖了搖頭。


    塞爾瑪皺緊眉頭。


    “我誤會你了。”


    菲莉斯把刀收回大腿帶上。


    “我覺得你才沒有真的想死,隻是在給幾太添麻煩呢。聽了幾太他們所說的之後,隻能讓人這麽想了。他們口中的小菜裕,隻是個讓大家無可奈何的任性小孩。沒有自己的意誌,自己一個人什麽都做不到,老實說,我覺得這種人繼續存在下去真的好嗎,我真的很生氣哦。”


    菲莉斯不停說出相當殘酷的事情。


    我想插嘴。可是要說什麽,卻一點也想不出,所以我什麽都沒說出口。


    我要是插嘴的話,恐怕也會被菲莉斯發牢騷了吧。


    “是啊。”塞爾瑪點了點頭,“菜裕依存著幾太,我討厭那樣的菜裕,所以就作為塞爾瑪活著。披著塞爾瑪的外衣,我就可以變得稍微獨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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