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錦歡被送到了第一人民醫院,與戰老夫人一棟住院部,相隔隻有三間房。


    她被送到醫院的時候,蘇饒正好在值班。


    看著身上到處血跡的慕錦歡時,蘇饒眉頭深深的鎖著。


    護士已經把她身上的血跡擦幹,其實大多都是內傷,從嘴裏吐出來的血染紅了她的裙子。


    蘇饒想不明白,戰景霆一個男人,為什麽要那樣的折磨一個弱女子,難道真的跟她有什麽深仇大恨,非得把她活生生的折磨死才甘心。


    她額頭上的傷口,原本就才剛剛愈合,如今倒好,又不知怎麽裂開了。


    他親自為她打了麻藥,重新縫合起來。


    慕錦歡大概是真的太累,全程都在沉睡中。


    處理完她的傷口後,蘇饒便走出了病房。


    戰景霆坐在走廊上的長椅上,腳下丟了好幾個煙頭,手裏還夾著一支煙,梳理的整體的頭發掉落了幾根在額前,蘇饒看不透這個男人,但卻可以看出此時的戰景霆很傷愁啊。


    他關上門,戰景霆便抬頭看他:“怎麽樣?”


    “這會又得休養一個月才能慢慢的好轉。”蘇饒把雙手放在了口袋裏,站在病房門口,目光沒有離開過戰景霆。


    戰景霆重新低下頭,又一口一口的抽煙,他想麻痹自己,麻痹這微微抽痛的心,她不值得他為她那樣的心疼。


    蘇饒卻看不下去了,快步的走前,揚起了手,重重的拍打掉了戰景霆手中的煙,麵容有些嚴肅:“景霆,放過她吧,我們幾個人以前不是這樣的。”


    戰景霆有些生氣的低吼:“放過她,哪有這麽簡單,我忍了三年,我告訴我自己,隻要慕錦歡這輩子別出現,我一定不會對她出手,但是現在是她自己闖進來的,我忍不了,我隻想到三年前那件事情,我就忍不了。”


    “既然這麽恨她,那就不要救她好了,讓她在外麵自生自滅,也許有一天,你會在馬路邊撿起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蘇饒抬手推了推黑框的眼鏡,想到慕錦歡那張好好的臉,被打的鼻青臉腫,蘇饒覺得這筆賬應該是夠還了。


    她失去了人生中所有的財富,活著比死還難受,如果戰景霆肯放手,慕錦歡這樣失明的人,在外麵是無法生存下去的。


    戰景霆重新抽出了一根煙,手有些微微的抖動。


    蘇饒看得出來,戰景霆對她還是有情,隻是……


    “你走吧,我的事情你少管。”戰景霆拿出了打火機,正準備點燃手裏的煙時,裏麵傳來了“哐啷”的聲音。


    戰景霆幾近在聲響之際站起身,衝入了病房。


    正好看到慕錦歡滾到了床底下,水杯落在了她身旁,水也灑在了地上。


    戰景霆快步的衝了過去,皺緊眉頭,有些惱火的瞪看她:“誰讓你下床。”


    “我……我想喝水。”


    “你眼睛瞎了難道連嘴巴都不會說了嗎。”戰景霆彎下腰,將她抱起,有些粗魯的把她放回床上,然後收拾地上的破碎杯子,再重新拿了一個完好的杯子替她倒水。


    這一幕,蘇饒是看在眼裏的。


    隻是戰景霆卻從來不肯承認。


    蘇饒輕輕的關上了病房的門,轉身,回自己的工作室。


    戰景霆守了慕錦歡一夜,這一夜,他沒有合過眼,就一直盯著她看,耳邊不停的回響著蘇饒說的話,可每一次都會被戰景霆以“見鬼”的低咒聲給揮掉。


    他才不要再放過她。


    這輩子,她死也要死在他身邊,她沒機會再離開他了。


    對,就是這樣子。


    因為恨透了她,所以要將她捆在自己身邊,看著她備受折磨,隻有這樣他的餘生才不會在惡夢中渡過。


    ……


    第二天,慕錦歡醒了。


    她的手被一隻溫度的大掌握著,炙熱的吐息灑在她的手背上。


    她知道,那是戰景霆。


    年幼時,她每每生病,戰景霆總會守在身旁,手拉著她的手一直到天亮,等她醒來的時候,他便趴在了她身旁睡。


    這麽多年了,戰景霆竟然沒有把這個習慣改掉。


    可盡管如此,慕錦歡也沒自作多情的認為是戰景霆對她有情。


    若兩個人有情,三年前就不會分開了。


    她抬起了手,忍不住的想摸摸戰景霆的臉龐,好久沒見他,不知道他是瘦了還是胖了,手指輕輕的放在了他的頭,慢慢的滑落到他的額、鼻子,快到他唇瓣的時候,手先被握住了。


    一記涼嗖嗖的聲音在慕錦歡耳邊響起:“餓了嗎?”


    不是責罵,而是簡單的三個字。


    慕錦歡怔了一下,想收回自己的手,戰景霆卻狠狠的握緊了她的小手,用另一隻大掌包裹住:“我叫人買早餐,吃完後,我們先去民政局,你跟韓宇勳把婚離了,再跟我結婚。”


    她背脊一僵,臉上的神情更加的僵硬:“景霆,婚姻不是兒戲,我會跟韓宇勳離婚,但是我跟你!”


    “我已經想好了,我就要娶你。”戰景霆倏地站起身,幽暗的眸子看不出一點思緒的望著她,此時,連他都迷茫的不知要什麽。


    他隻告訴自己,不能再放慕錦歡離開!


    慕錦歡迷茫的低下頭,手任由著他握著:“你就不能放過我,戰景霆,我們這樣整天吵來吵去,吼來吼去,你覺得這樣的婚姻能走多遠。”


    “我會對你溫柔!”他拒絕聽她的大道理,隻用最簡單、生硬的言語,強勢的回應她:“我保證,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以後我會護著你。”


    戰景霆說到這話的時候,喉結滾動了幾下。


    三年前,他就想這麽跟她說!


    三年前是一個讓他留下了很多遺憾的年齡,他要將那遺失的東西找回來。


    慕錦歡沉默了片刻,一隻手攥緊了被單:“我沒有拒絕的餘地。”


    “我給你治眼睛,我幫你奪回慕氏,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戰景霆開了一個很誘人的籌碼:“等你傷好了,我帶你去見你爸爸,如果你想你媽媽,我也可以派人去幫你找回來。”


    慕錦歡不解的問:“為什麽要幫我,你說過你恨不得我死的,你現在又為什麽要幫我。”


    戰景霆猛地攥緊拳頭,不想去想那些事情,專注的盯著她看,選擇性不回答她的問題:“怎麽樣?”


    慕錦歡皺了皺眉:“我沒有拒絕的餘地,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話落,戰景霆突然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那麽,以後就要有個妻子的樣子,以後我才是你的丈夫,慕錦歡,你要記住我的話。”


    慕錦歡沒有選擇的餘地,瑣性點頭答應。


    吃過了早餐後,戰景霆就抱著慕錦歡離開了醫院,蘇饒又被戰景霆招回別墅做他的私人醫生。


    他跟慕錦歡到民政局的時候,韓宇勳並沒有來,秦亦很早便來民政局等韓宇勳,此刻見戰景霆抱著慕錦歡到來,他快步的迎了上去道:“戰總,韓宇勳今天早上天一亮就坐早班飛機去a市了,根本沒把你的話放在心上。”


    戰景霆唇角劃開了一抹幽涼的笑意:“他來不來,這婚也是離定了。”


    他抱著慕錦歡走入了大廳,然後把慕錦歡放在了靠背椅上,手覆在了她的頭頂,輕輕的摸了摸,語氣淡淡的說:“慕錦歡,你在這裏等我就好。”


    他轉身準備離開,慕錦歡卻趕緊伸手揪住了戰景霆的衣物:“你要去哪裏?”


    “替你把婚離了。”戰景霆掰開了她的手,大步的走入了電梯。


    今天戰景霆便以一個丈夫的角色,親自替韓宇勳把離婚協議簽了,再以一個現任丈夫的角色,與慕錦歡簽下了結婚證書,全程不到十分鍾。


    等到戰景霆從裏麵出來的時候,慕錦歡的手裏多了兩個小本本。


    戰景霆抱起了她,將她塞進了車裏,上了車後,便將慕錦歡的頭按在了自己的懷裏,淺淺的呼吸灑在她的額頭。


    沒有跟慕錦歡說一句話。


    他閉著雙眼,手裏拿著的紅本子在發燙,正如他的心一樣,滾燙的!


    這時,懷裏的女人突然驚呼了一聲:“戰景霆,可不可以送我回韓家!”


    戰景霆眼眸驀然睜開,幽暗的眼眸綻放著陰怒的寒光,涼涼的盯著懷裏的女人看:“你在說什麽?”


    該死,這才剛跟他領了證,就想往韓宇跑,她是不是活膩了。


    “媽媽留給我的嫁妝,還放在韓家,那是媽媽留給我的唯一念想,而且,當年我離開慕家的時候,爸爸還送了我一個價值五千萬的古董鏡子,我都要拿來。”這些東西留在韓家豈不是白送給了江蕙心,當初跟韓宇勳結婚的時候,她還傻傻的把那兩樣東西交給江蕙心保管,也不知道現在那兩個東西還在不在江蕙心的身上。


    但是不管怎麽樣,她都要回去討回來。


    既然韓家非良人,那她也不需要對他們客氣的。


    戰景霆聽到這話的時候,幽涼的眸子慢漸漸的覆上了溫度,道:“既然是你的東西,那就一分不少的討要回來,秦亦,去韓家。”


    ……


    到了韓家。


    江蕙心聽到是慕錦歡回來了,直接告訴傭人,她不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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