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參與此次活動的女人們,紛紛亂了陣腳了,她們一臉惶恐不安的盯著戰景霆看,有些人企圖逃出去,但都被戰景霆的人拎回來了。


    女人們緊挨在了一起,還有的則刻意低下頭,把自己手裏的支票撕了,塞進嘴巴裏,好來一個死無對證。


    可是她們的這些小把戲在戰景霆看來,根本就是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他回頭看看身後的慕錦歡,她又瘦又脆弱的樣子,令戰景霆心狠狠的揪成了一團。


    她依偎在赫晴的懷裏,身子還在發抖著,脆弱的不堪一擊。


    這個世界,除了他戰景霆可以碰她一根手指頭之外,還有誰敢碰。


    現場以最快的速度被封鎖了。


    戰景霆轉身看向了慕錦歡,原本透涼的眸子不自覺的放柔了許多:“慕錦歡,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慕錦歡垂下頭,雙手用力的攥緊了身上的大毛巾,身心疲憊的搖搖頭。


    “這些人害你這麽慘,你就不想報仇嗎?”戰景霆伸手指著自己身後站著的一群女人,語氣逼人的問。


    慕錦歡在聽到這話的時候,緩緩抬頭看向了那一群女人。


    她還未開口,麵前那些女人們卻先開口求饒:“慕小姐,大家出來就是玩的開心的,你大人有大量不會跟我們計較的吧。”


    “我正準備叫人把你從水裏拉起來的。”


    “慕小姐,你幫我向戰總求求情,我願意把我手裏的一千萬支票贈送給你。”


    “慕小姐,還有我,還有我,隻要你願意原諒我,我賠你一條a新款的禮服好嗎?”


    ……


    慕錦歡扯開了蒼白的唇瓣,自我嘲諷的笑了。


    原來她的命,可以用錢來買,她竟然活成了現在這般的下賤。


    她抬起了眼眸,那一雙原本明亮照人的眸子,此刻變得空洞無神,臉色也慘白的很,而她的唇瓣因為在水裏泡了太久,泛著白色。


    她聲音嘶啞的說:“我不要錢,不要你們的禮服,我不稀罕你們的東西,那些東西,我慕錦歡也曾經擁有過,的確是個好東西,可我慕錦歡還是慕氏千金的時候,從來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爸爸還活著的時候,曾經告訴過我,如果有誰敢欺負你,對方怎麽對我,我就該怎麽還回去,而且要加倍的還,不然人人都以為我好欺負。”


    提到那一句“爸爸還活著的時候”慕錦歡胸口的那顆心髒,猛然抽了幾下。


    也就隻有爸爸才是真心對她的。


    可她做錯了太多無法彌補的事情,她傷害了太多無辜的人。


    眼淚不自禁的從她的眼眶裏流下來。


    身子無力的倒下。


    赫晴驚呼她:“歡歡,歡歡!”


    戰景霆快步的跑前,當著赫晴的麵,將她從赫晴的懷裏強行抱了過來,然後打橫抱起說:“赫晴,你聽到歡兒剛才說什麽了嗎。”


    赫晴點點頭。


    “傷沒事吧。”他瞥了眼她的手背,血還在流淌著。


    赫晴下意識的抬手看了看道:“沒事。”


    “那就按歡兒說的做,我先帶她去找蘇饒。”戰景霆抱著輕透的身子,轉身就要離開。


    赫晴卻沉下了眸子,望著他離開的身影,語氣涼涼的問:“戰景霆,你帶給她的生活,就是像今天這樣子的嗎,你到底在慕錦歡身上做了什麽,讓她瘦成一把骨。”


    剛才在水裏的時候,赫晴在慕錦歡的身上看到了一排排的肋骨,抱著她的時候,就覺得她的骨頭擱她的手。


    如果不是戰景霆把她傷害慘了,那些年風光無限的慕錦歡又怎麽會變成今日這般模樣。


    她都快找不到當初的慕錦歡了。


    戰景霆腳步狠狠的頓了一下,眉頭皺緊,垂眸看著懷裏的女人,心底那抹壓抑感令他的俊美五官扭成了一團,狹長的眼眸泛著一抹液體的光華。


    但是轉念間,又想到了他母親的死,那顆柔化的心又漸漸的覆上了一層冰。


    他語氣僵硬的說:“慕錦歡活成今天這樣子,都是她活該的,把戰蕭瀟留下來給我,我還會回來,其他人,事後我會讓秦亦一個個去問候他們的親人。”


    說完後,他大步的離開了女士俱樂部。


    田餘雪一直跟在他身後,看到他離去後,便也跟著出去。


    戰景霆抱著她進入了自己的臥室,田餘雪看到他將慕錦歡放在床上的時候,趕緊小跑過來,說:“景霆,我來幫她我換洗吧。”


    “出去。”戰景霆回頭,冷冰冰的兩個字從他嘴裏吐出:“秦亦,幫我找蘇饒。”


    “boss,已經找到蘇醫生了,隻是蘇醫生現在也還在昏迷的狀態。”


    “怎麽回事?”好好的一個大男人,把慕錦歡搞丟了不說,自己還昏迷不醒。


    秦亦說話前,刻意抬眸看了眼田餘雪,但很快就移開了視線說:“從視頻上來看,蘇醫生剛出門的時候,被服務員用木棒打暈,少奶奶也是被人弄暈的。”


    “給我查幕後黑手。”


    “不用查了,就是我幹的。”戰景霆臥室的門被推開。


    戰老夫人推開了門走了進來,臉上覆上了一層戾色,眼眸陰冷的盯著床上的女人,在她看來慕錦歡的出現再次破壞了她的計劃,她現在可是越發討厭這個“詭計多端”的女人。


    戰景霆臉色更加的難看,他以為戰老夫人隻是在嘴上說說,不會真正的做出傷害慕錦難的事情來,現在看來他錯了。


    “你不要忘了跟我的約定,在這七天裏,你的懷裏隻能抱著餘雪,隻能跟餘雪在一起,我才能答應你後邊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會害死慕錦歡。”戰景霆憤怒的咆哮著,眼眸死死的瞪看著麵前那臉色蒼白的女人:“在景園裏,慕錦歡無法從別墅的出來的事情,也是奶奶一手造成的嗎?”


    “是!”戰老夫人一口就應下。


    站在一旁的田餘雪雙手在發抖。


    她麵對過病發時期的戰景霆,可都沒有這一次來的可怕,他麵目猙獰的好似要吃人。


    現在她越發的後怕,若是被戰景霆知道這一切都是她謀劃的,戰景霆會怎麽對付她。


    想到這是地,她緩緩抬頭看向了站在她對麵的戰老夫人。


    還好有這個老不死的替她頂著。


    戰老夫人看向她的時候,田餘雪眼裏的冷光立刻掩去,繼而換上了一臉的委屈,這令戰老夫人更加的痛惜她我。


    她朝著田餘雪走去,手握著田餘雪的手,將她的手腕抬高:“你不要忘了,是你親手把我戰家祖傳的玉鐲戴在餘雪手上的,餘雪才是你的妻子,你如果執意要留下這個女人,那我會千方百計的把她趕走。”


    戰景霆猛地回頭看向田餘雪,從床上跳起來,大步的朝田餘雪那走去,然後握住了田餘雪的手,將她從戰老夫人身邊拉走。


    田餘雪不知道他要幹什麽,驚叫了一聲:“景霆,你要幹什麽,不要……”


    他將她拉到了牆上,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手中的玉鐲狠狠的敲打在牆上,玉鐲頓時粉碎,田餘雪也撕心裂肺的放聲大吼:“戰景霆,就算給我一點點幻想都不行嗎,你偏要做的那麽絕。”


    “祖傳玉鐲沒了,你的幻想也該收斂了,不要以為這些日子我什麽都不查,就什麽都不知道。”戰景霆的怒火已經快把自己的理智燒沒了,他看著床上躺著的女人瘦骨如柴的時候,簡直就想殺了所有傷害過她的人。


    他的咆哮聲在這房間裏回蕩著。


    田餘雪又何嚐甘心呢。


    她甩開了戰景霆的手,指著躺在床上的女人,哭著驚叫道:“這個女人有什麽值得你留戀,你忘了是她間接害死了你媽媽,害你生病,害你這些年過的那麽痛苦,你到底為什麽還要把她留在身邊,我付出了那麽多,你一點都看不到,哪怕是一點點,戰景霆,你到底有沒有心,我也是女人,我也需要人疼愛啊,可你留給我的是什麽,隻是這三年來無數個黑夜的蹂躪,我被你傷過多少次,你何曾記起過。”


    那些被他當成慕錦歡來虐打的日夜裏,她告訴自己隻要堅持下去,戰景霆的心會慢慢接受她的。


    在她終於快等到的時候,這個女人突然出現來,把她這三年來所有的夢都打破了。


    她心裏是清楚戰景霆有多愛慕錦歡的,也清楚那些年來,慕錦歡對戰景霆的感情,正因為這樣子,她才要處心積濾的把慕錦歡遞給她的那本日記,直接扔進了絞碎機,絞的幹幹淨淨,刻意在慕錦歡在結婚前遞過來的信,扔進了戰景霆別墅的池塘裏喂魚。


    就算明知道這是不對的,她還是執迷不悟。


    戰景霆瞪看了她半天,然後抬起手指著門:“都滾。”


    戰老夫人重重的跺了跺手中的拐杖,冷喝道:“好,我們滾,餘雪,我們走,但是你休想再讓這個女人進入戰家,以後如果她能生下一男半女,也休想進戰家的戶口。”


    她走前,拉著田餘雪的手,想帶她一起離開,然而,田餘雪卻甩開了戰老夫人的手,蹲下身子,把那碎掉的玉鐲一塊塊的撿起來,攥在手心,轉身快步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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