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的本名叫陳桂霞,這天下午我騎著自行車馱著林穗去了報社發了尋人啟事,同時,還請印刷廠印製了一批告示送到了報社,報社在派發報紙的時候,就把這些告示派發到報童手裏,然後由這些報童去告示欄裏張貼。


    這樣的話,那位表舅遲早是能看到這條消息的。


    諾諾和秦大少前後被殺,之後就是那四位一起被毒殺拋屍到了大劇院的屋頂上,這些看起來不相幹的人之間一定是有聯係的。


    現在能聯係在一起的人有三個,那就是諾諾,秦大少和秦懷仁。起碼他們的死因應該隻有一個,那麽會是因為什麽呢?


    那一定和錢財有關,現在基本能判定,黃長發和黃東方從家裏拿出來的錢都給了秦懷仁,同時,榮碧珠也可能拿了一筆錢給秦懷仁,他們為什麽要給秦懷仁錢呢?買車嗎?


    要是買車的話,黃長發和黃東方也不至於不告訴家裏人,從他們的舉止來看,這是一場秘密的交易。


    他們之間一定有聯係。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他們幾個聯係起來,隻要把關係都聯係起來,那麽這個案子基本就明晰了。


    我現在最理解不了的就是那輛車到底是怎麽到屋頂的呢?凶手是用什麽辦法把車弄到屋頂上的呢?


    我和林穗一直忙到天黑回到偵探社,陸英俊此時正坐在沙發裏,在嗑著一包葵花籽。見到我們回來了,他說:“行營有點事脫不開身,下午我就沒過來。”


    林穗說:“指望你什麽都幹不成,我和蠍子已經把事情辦妥了。”


    陸英俊說:“辛苦辛苦,晚飯我請了。”


    我說:“就在家裏吃點吧,我挺累的,想早點睡。”


    陸英俊嗬嗬笑著說:“你以前就覺多,現在還這麽能睡。”


    晚飯我們就在偵探社煮了點麵條,在吃麵條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來,我說:“黃東方是昌黎人,這黃長發也姓黃,他會不會和黃東方有什麽關係呢?我們等下去一趟黃長發家裏,問一下黃長發的籍貫是哪裏。”


    陸英俊說:“去警署調一下資料就好了,這是最簡單的辦法。”


    我說:“警署的資料不一定準確,我還是相信我們自己的調查。警署那群人辦事不太嚴謹,對細節的把控不足,人家怎麽說他就怎麽記。”


    林穗說:“天下姓黃的人很多很多,也許隻是巧合。”


    我說:“沒錯,也許隻是巧合,但還是去問一下。一點點落實,把線索做紮實了,也好心中有數。”


    林穗說:“蠍子,我發現你是做偵探的料。”


    我說:“相術和醫術講的就是嚴謹,從細節觀察做出準確的判斷。比如你,……”


    林穗立即打斷我說:“打住打住,你別給我看相,我自己都不確定自己以後什麽樣。”


    其實我想說的是,林穗是個善良又樂觀的女子,她身體素質非常好,而且精力充沛,所以,她注定是個勤快的人,勤快的人做起事情來效率很高,所以她不會貧窮。她身體好,性格好,同時又有智慧,她注定這輩子能快樂的生活。


    陸英俊笑著說:“蠍子,我挺有興趣的,你還是說說我們的林偵探,她以後會怎麽樣?”


    我說:“她命好,一生富足。”


    陸英俊說:“我感興趣的是林偵探的婚姻問題,她這體格,以後找個什麽樣的男人能降服她呢?”


    林穗的體格確實好,但是也過分的好了,她肩寬,腰圓而結實,胯也寬,臀肥,腿長而壯,那小腿肚子結實的就像是兩塊石頭。她好像比三年前更壯實了,臉也更大更圓了一些。她一米七的身高,不過體重大概還是和三年前一樣還是一百三十斤左右。這幾年夥食應該不錯,鍛煉的也挺好。


    林穗瞪了我一眼說:“你看什麽看,不認識啊!”


    我吞了口唾沫,把頭低下不看了。我心說,是啊,這女子體格太好,不是大多數男人喜歡的類型。不過我看倒是挺順眼,這女人實在是旺夫相,誰娶家裏想不發財都難啊!


    想到這裏,臉微微發燙,又吞了口唾沫。


    陸英俊笑著說:“林偵探,蠍子這三年變化不小,那時候又幹又瘦,你看現在,高大健壯,我看倒是和你挺般配的。”


    林穗順著就抓起來一個獎杯,舉著說:“信不信我打爛你的嘴?你胡說八道什麽呀,蠍子隻是個孩子。”


    陸英俊說:“孩子?蠍子二十一了,早已經不是孩子了。”


    林穗說:“我可不想找個比自己小的男人,我還得哄著他,我沒那閑心。”


    陸英俊說:“蠍子不用你哄著,你看他,坐在那裏穩如一條老狗。”


    這叫什麽比喻!


    我大聲說:“陸英俊,你別說了,我看你是成心涮我倆,我倆可不是羊肉。”


    陸英俊嗬嗬笑著說:“臉都紅了,蠍子,你是不是真喜歡林穗?你和我說實話,不用磨不開,大家都這麽熟悉了。你要是對林穗有意思,我給你倆撮合撮合。”


    我說:“咱能不能說正事,兒女情長這些事我沒興趣。”


    林穗說:“陸英俊,你以後不要再拿我和蠍子開玩笑,一點不好笑知道嗎?走吧,我們再去一下黃老板家裏,落實一下他的籍貫問題。別人也許不清楚,但是黃老板的原配夫人肯定知道,一問就清楚了。”


    陸英俊說:“早知道上次就問清楚了,這一趟就不用去了。”


    林穗說:“破案就是這樣,發現線索求證線索,不可能從一開始就把資料搜集齊了。有時候一個案子,要跑受害人家裏幾十次。”


    總算是不說那無聊的男女之事了,不過這時候我的心還在狂跳,我偷偷看了林穗一眼,心說這樣的女子,還真的符合我的審美。


    正所謂是蘿卜白菜,各有所愛。這樣健康壯實的女人,難道不比於小仙兒那種弱不禁風的要好很多嗎?


    不過我明白,陸英俊喜歡於小仙兒那類型的,他保護欲很強,他就喜歡那種柔弱的,水一樣的女人。


    我們下樓的時候,房東太太問候了我們一句,我們三個紛紛和房東太太揮手告別。我們再次去了黃長發的家裏。


    三位夫人一起接待的我們。


    林穗說:“我們這次來隻有一件事要問,黃老板的籍貫是哪裏呢?”


    二夫人和三夫人一起看向了大夫人。


    大夫人說:“籍貫是昌黎,怎麽了?這和案子有什麽關係嗎?”


    這話一出來,我頓時腦袋就是一激靈。


    我說:“昌黎什麽地方?”


    大夫人說:“我和我家老爺回去過一次,那次還給祖宗上了墳。我清楚地記得,那個村子叫黃雙坨,全村都姓黃,全是老爺的親戚。旁邊還有個村子叫耗子水,我記得特別清楚,心裏還在琢磨,怎麽會有這種村名呢?”


    我說:“行,我知道了。那我們就告辭了。”


    林穗和陸英俊站了起來,我們三個使了眼色,匆匆離開。出了門立即上車,直奔黃會計家裏。


    但是當我們到了黃會計家門前開始敲門,按門鈴,但就是沒有人應答。


    我們敲得很大聲,沒有敲開黃會計的家門,倒是把黃會計家隔壁的人敲開了。


    出來一個老娘子,她打開窗戶伸著脖子喊:“別敲了,黃太太搬走了。”


    林穗說:“搬走了?”


    她說:“就是今天下午搬走的。”


    林穗說:“搬哪裏去了?為什麽搬走?”


    她說:“我關心了一下,黃太太說案子已經破了,她要離開這個傷心地,再也不回來了。”


    我看著林穗說:“我們去趙襄理家。”


    陸英俊此時已經把車發動了起來,他從車窗探出頭,一擺手說:“上車。”


    我坐在後座上,我伸著脖子對前麵的兩位說:“黃會計和黃老板大概率是同村人,他倆是有關係的。我們反正是要去盤山,要路過昌黎,我們先去黃雙坨查一下,隻需要半天時間就能查清。”


    林穗說:“先去趙襄理家,也許黃夫人此時在趙襄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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