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山連續作戰,一直就沒離開警署。現在到了關鍵時候,他必須在這裏指揮作戰。


    我們到了的時候,他坐在辦公桌後麵,一點疲憊的樣子都沒有,甚至看起來鬥誌昂揚。


    這世界上沒有人比張小山更希望抓到老金了,隻要抓到老金那就是大功一件,他就能憑借這個功勞晉升到華北警總做副廳長。


    汪斌也最想抓到老金,張小山晉升之後,他就是下任署長。現在汪斌一定滿城在搜查呢,隻不過像個無頭蒼蠅一樣怎麽會搜得到呢?說句實在話,老金往哪個犄角旮旯一蹲不動,你找一年都別想找到。老金那可是老巡捕了,有這方麵專業的知識。


    警署那些人怎麽想的,老金比誰都清楚。


    我們到了警署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半,這時候我們都沒吃飯呢,和張小山說了一下大劇院後街教堂的事情之後,張小山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他說:“我日他仙人,媽賣批,誰能想到他就躲在大劇院旁邊啊!這才叫燈下黑!走,立即去現場。”


    林穗說:“張署長,我們剛從那裏回來,午飯還沒吃呢。”


    張小山說:“那你們先吃,我帶人先去現場,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張小山說完就出了辦公室,帶上人就出發了。


    我們三個也懶得出去下館子了,直接去了食堂。食堂現在是一天十二個時辰不斷糧,隨時去隨時有肉包子和雞蛋湯。我們三個吃完之後出來上車,陸英俊發動了引擎之後,扭頭看看林穗說:“還去那教堂嗎?”


    我在後麵接話說:“不用去,那裏能有什麽線索?我們還是去調查一下郭行長和黎圓的去向。”


    林穗說:“去金城銀行找趙襄理,他要是不知道趙行長的下落,銀行裏的其他人應該有知道的。”


    我們到了金城銀行去找趙襄理的時候才知道,趙襄理被警署的人帶走了,而且辦公室被查封了起來。


    林穗給警署打電話找張小山沒找到,看來張小山還沒回去。找洪斌也沒找到,找張小山的秘書找到了,一問她才知道,趙襄理確實是警署的人帶走的,但他身份特殊,沒關押在警署,而是關押在了北山別墅。


    我們立即開車去了北山別墅,這裏現在是軍管,陸英俊出示證件,大門打開。我們開車進去,接待我們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軍官。


    他見到陸英俊就笑著說:“陸營長,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陸英俊說:“李團長,你被調這裏來了啊!這裏怎麽樣?”


    這位李團長四方大臉,眼睛大,嘴巴也大,下巴也大,一看就是個豪爽的人。他哈哈笑著說:“咱就是大帥的槍,大帥指哪裏,我就打哪裏。你來這裏估計是和那個趙襄理有關吧。這人現在雖然關在我這裏,但是想見他,必須有張小山的同意才行。你們和張小山關係不錯吧,和他打聲招呼就行。”


    林穗說:“沒必要,我是督辦公署委派的人,張小山管不著我。”


    李團長說:“張小山是陳署長的姑爺,人家可是一家人。林小姐,還是打聲招呼,別讓我為難。”


    這時候,我看到易先生坐在不遠處的梧桐樹下的一把藤椅裏,在旁邊擺著一個話匣子,他在聽新聞播報呢。


    我說:“易先生現在活得倒是挺滋潤的。”


    李團長小聲說:“別提了,這易先生的女兒易青蚨你們知道吧?認識的全是上層的大人物,金陵那邊經常傳話過來,讓照顧一下易先生。要不是有易青蚨,我估計這易先生早就斃了。這樣下去,過個幾年估計就要放出去了。”


    我說:“殺人犯也能出去嗎?”


    李團長嗬嗬笑著,伸出拇指和食指搓著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有易青蚨一直在運作。小兄弟,你信我的,這易先生不出三年,肯定就弄出去了。到時候弄個替身,套上頭套斃了,一槍打碎腦袋,這就算是一了百了。”


    陸英俊這時候和林穗商量事情,他說:“張小山現在不在警署,打電話怕是找不到他。”


    林穗對李團長說:“我給陳署長打個電話,要是陳署長同意我見一見趙襄理,是不是也可以?”


    李團長說:“沒問題,陳署長是張小山的老丈人,又是直接領導,頂頭上司。他說話也好使。”


    就這樣,李團長帶著我們進了大廳,此時在大廳裏擺著一張辦公桌,在桌子上擺著電話,林穗過去給陳署長打電話。她說要見趙襄理,但是沒說是問關於郭行長的事情,而是說關於自己貸款的私事。陳署長也就同意了。


    趙襄理被關在一間很寬敞的客房裏,門口有兩個士兵把守。這地方的管理是外緊內鬆,客房的窗戶和門都是打開的,你跑得出房間,你也跑不出這座院子。


    趙襄理見到我們的時候非常激動,他大聲說:“林小姐,陸營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把我給抓起來了?我到底是犯了什麽事?還是我不經意間得罪人了呀!”


    林穗說:“趙襄理,你別激動,隻要你沒做虧心事,就不會有事。這件事調查清楚也就把你放了。”退出轉碼頁麵,請下載app愛讀小說閱讀最新章節。


    趙襄理說:“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我問了很多人為什麽抓我,都說不知道。我沒犯罪啊,為什麽要抓我呀!”


    陸英俊說:“趙襄理,你稍安勿躁,你要是真的覺得自己沒有事,那就是吃了瓜落了。”


    林穗說:“趙襄理,我給你答案,咱們先坐下,我們慢慢談。”


    我們大家這才圍著桌子坐好,李團長讓人給準備了茶水,我們邊喝邊談。


    林穗說:“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趙襄理,你應該還記得二十年錢的金城銀行金庫失竊案吧,當時的行長叫郭世明,他和一個叫黎圓的名妓,連同一張席夢思床一起出現在了金庫裏。”


    趙襄理說:“我知道這件事,怎麽了?和我沒關係啊!”


    林穗說:“說到底,找你來這裏和二十年前的這個案子是有關係的。你別急,我們就從頭說起吧。”


    就這樣,林穗很有耐心地用了半個小時把案子的脈絡從前到後說了一遍。


    林穗最後總結說:“現在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嶽父黃東方並沒有死,而是逃去了盛京,隱姓埋名。你嶽母和你妻子帶著孩子去了盛京,是和你嶽父團聚去了。”


    趙襄理驚訝地說:“不可能,怎麽可能?”


    林穗說:“力行社的人已經調查清楚了,要是你願意,可以去問問力行社的劉站長,他會告訴你黃東方現在住在什麽地方,叫什麽名字。不過我覺得這都不重要了。”


    趙襄理說:“你的意思是,我妻子拋棄了我,是嗎?”


    林穗點點頭說:“十有八九是這樣的,他們應該不會回來了。你以後得為自己做打算了。”


    趙襄理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他瞪圓了眼睛說:“壞了,我不知道我家保險櫃密碼,鑰匙和密碼都是我太太在管理。”


    我立即說:“要是你家的錢財還在保險櫃裏,就說明你妻子有可能還會回來。要是不在了,就一定不會回來了。”


    趙襄理突然站了起來,大聲說:“我得回家,我得回家!”


    陸英俊說:“家你怕是暫時回不去了,不過你的保險櫃我倒是可以幫你弄來,我們打開看一下,就都清楚了。”


    趙襄理這時候起來,把自己的包從旁邊的衣架上摘了下來,拿出了家門鑰匙遞給了陸英俊,他說:“陸營長,拜托您了。”


    陸英俊拿著鑰匙一笑說:“你相信我就行。”


    趙襄理給陸英俊鞠躬說:“我完全相信陸營長的為人,保險櫃在我的臥室裏,打開衣櫃就能看到。”


    林穗說:“你快去快回。”


    陸英俊轉身出去了,我也要跟他去,他把我留下了,陸英俊看著屋子裏說:“你留下,我帶倆人過去就行了。趙襄理很激動,別處什麽意外。”


    我留下來,進屋後關上門,回來之後坐在了椅子裏喝茶。趙襄理坐不住了,他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林穗說:“趙襄理,我還有點事情問你,你知道郭行長現在做什麽呢嗎?”


    趙襄理現在已經失魂落魄了,他根本就沒聽到林穗在說什麽。


    我小聲說:“先別問了,等陸英俊回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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