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二龍已經走了出去,過江龍指著我哈哈笑著說:“小醜,蠢貨!你難道真的以為這玄武堂是誰都能接的嗎?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要是你不識時務,可就別怪我過江龍不客氣了。”


    我看著他笑笑,沒搭理他。懶得和他逞口舌之勇。


    周益臣這時候看著我,一股子等著看笑話的樣子,他笑著說:“王先生,走吧。”


    喬澤此時也站了起來,看著我說:“王先生,清幫和你的醫館不一樣。我勸你啊,還是算了,老老實實回去給那些窯姐兒看婦科病去吧。”


    他這麽一說,一群人都跟著哈哈笑了起來。


    有人竟然大聲問我:“王先生,你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吧,這各式各樣的女人褲當你都看過了吧。什麽時候方便和大家說說,這女人下麵分幾種啊!”


    大家免不了又是一陣大笑,這些人啊,太無禮了。在侮辱我的同時,也在侮辱全體女性。


    他們呼啦啦都站了起來往外走。


    狄素素則走了過來,她在我身邊說:“別和他們打,龍家兄弟太能打了。我沒想到今天會變成這樣。”


    我沒回應狄素素,她隻是從易忠河那裏了解到的我,她對我的了解很膚淺,她不懂我。


    大家都站了起來,我這才看到後麵牆邊有個爐子,這爐子是用土坯壘起來的,上麵是一副鑄鐵的爐蓋。在爐子邊上坐著一個老爺子,他手裏拿著爐鉤子,此時爐鉤子已經燒紅,他在用爐鉤子點自己嘴裏叼著的煙卷兒呢。


    我說:“素素,這老頭是誰?”


    狄素素搖搖頭說:“我沒見過他。”


    老頭這時候已經點上了煙,他扭頭看看我,這老頭方臉,小眼睛,大鼻子,大嘴,褐色的臉,一臉褶子。


    我看看他,對著他一抱拳。他又把頭扭過去了,用爐鉤子掀開了爐蓋,頓時火光就照亮了他的臉。


    陸英俊拄著拐杖過來了,他說:“蠍子,算了,什麽狗屁堂主,我們不幹了,回去開醫館不好嗎?”.


    林穗也說:“本來以為是幫易先生一個忙,想不到這玄武堂的人不僅不感激,好像我們是來奪權的一樣。什麽清幫紅幫的,我們不稀罕,回家。”


    我說:“即便是回家,也不能這麽灰溜溜回去,我們得讓這些人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不然以後還不得被他們欺負死啊!”


    林穗看著我樂了,說:“蠍子,你以前可不是這性格,現在怎麽了?”


    我說:“現在不一樣了。”


    陸英俊笑著說:“沒錯,在大帥行營的時候,我們的教官叫武定國,他可是一直誇蠍子是個好苗子,武定國有意收蠍子做入門弟子的,隻不過蠍子不想當兵罷了。”


    林穗小聲說:“你打得過那爺兒仨嗎?實在不行,我幫你。”


    我小聲說:“不用,你就瞧好兒吧!”


    狄素素說:“別小看龍家這父子,威龍武館絕對不是浪得虛名。”


    陸英俊不屑地一笑說:“武館那都是花架子,去天橋兒打把勢賣藝還行,到了戰場上拚刺刀,一個回合都別想。蠍子可是一直跟著偵察營在訓練,武定國和我說過,蠍子要是願意當兵,那絕對是個最優秀的偵察兵。”


    林穗歪著頭看看我,小聲說:“你到底行不行啊!”


    狄素素說:“雙拳難敵四手,即便是要打,也不能一對三!”


    大龍此時去而複返,掐著腰站在香堂外麵,指著我說:“姓王的,怎麽還不出來,我可在外麵等你呢。”


    我小聲問:“老陸,你知道大帥行營的朱二嘎嗎?”


    陸英俊說:“朱二嘎那絕對是部隊裏的兵王,怎麽了?”


    我說:“我打不過他。我想知道,這龍家父子三個加一起和朱二嘎比,哪個厲害?”


    陸英俊小聲說:“你太高看這龍家了,我要是腿沒瘸,我一個打他們三個,不出兩分鍾全撂倒。現在不行了,我最多能打兩個。”


    陸英俊這麽一說我就放心了,我說:“朱二嘎說過,我的實力勉強能打贏你。”


    陸英俊說:“開什麽玩笑,你說的是現在的我還是以前的我?”


    我說:“自然是以前的你,他說你力量雖然比我大,但是你綜合實力不如我。”


    陸英俊不服氣地哼了一聲說:“這朱二嘎是瞎了眼吧,我要是腿不瘸,我一個打你三個不在話下。現在不行了,這條腿徹底使不上力,我最多也就是對付三五個小混混。”


    大龍在外麵喊:“還不出來等啥啊,要是不敢打,跪下給你大龍爺爺磕三個響頭,我就放過你了。”


    二龍也過來了,大聲說:“怕了嗎?剛才不是詐唬的挺猛的嗎?”


    我深呼吸一口,朝著外麵喊:“來了來了,真沒見過你們一家子這樣的,找打還這麽積極。”


    二龍說:“耍嘴皮子第一名可沒什麽用,等下你二爺我就打得你跪地求饒,掰斷你的門牙!”


    我看著陸英俊一笑,小聲說:“老陸,你瞧好兒吧。”


    我往外走,陸英俊拄著拐杖跟著我。


    狄素素跟在我另外一側,她說:“王先生,這要是打輸了,你這堂主可就當不成了,就連這玉牌都得交出去。其實你可以不打的。”


    林穗說:“蠍子,我支持你,打輸了大不了回去開你的醫館,坐堂開診,做你的郎中。一個大男人,寧可被打死,也不能被嚇死。”


    我心說你快拉倒吧,好死不如賴活著,我和你不一樣,我得幹有把握的事情,有些時候可以輸,但是這種事絕對不能輸。


    我們四個人出了屋子,我回頭看看,那老頭子還坐在爐子邊上,一口接一口的抽煙呢。我總覺得這老頭子不簡單,但是他看起來又是那麽的平凡。


    我說:“素素,這老爺子是誰呀?”


    狄素素說:“我去問問三姐,我真沒見過。”


    我說:“問清楚了。”


    狄素素點點頭,然後朝著不遠處的屠三姐走了過去。


    大家在院子裏圍了一個圈,這時候大龍已經脫了外麵的大氅,裏麵穿著一件薄棉襖。他抱著膀子看著我說:“姓王的,我贏了,玉牌歸我,你贏了,玉牌歸你。別耍賴。”


    我說:“這玉牌本來就是我的,你當我不會算賬嗎?大龍,不帶這麽玩兒的。”


    我倒是能理解大龍的說法,他想得到這玉牌,這玉牌代表的是名正言順。不然即便是他們捧著周益臣坐上了堂主的位子,但沒有這玉牌,也很難服眾。要是用這種方法從我手裏拿到這玉牌,那就能名正言順了呀!


    話說回來了,我要是打輸了,確實留著這玉牌沒什麽用。這又不是金子,不值錢。玉這東西就在珠寶樓裏值錢,出來就貶值十分之九。你買個翡翠手鐲三百塊,你再賣給珠寶樓,最多給你三十塊。在我看來,玉這東西還不如玻璃呢,玻璃晶瑩剔透,玉達不到那種透光率。


    但是,他們也不能拿我當傻子,本來就是我的玉牌,他們非要先沒收,然後當賭注,誰贏了是誰的,這就有點侮辱我的智商了。


    我說:“你們這是在欺負二傻子啊!大龍,你們想要這玉牌可以啊,拿出等價的東西來和我賭,不然即便是我輸了,這玉牌也不可能給你。”


    林穗在一旁說:“看來這威龍武館賭不起啊!這玄武玉牌,可是玄武堂的信物,不付出點代價就想奪走,你們是不是太天真了?”


    大龍說:“王先生,你可別不識好歹。你要是打輸了,命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呢,你覺得那令牌有可能還是你的嗎?”


    我說:“你打死我搶走可以,那是你的本事。你既然想體麵的贏走,那就必須有相應的賭注。這是兩回事。”


    我心裏明白,他們不會硬搶的,因為硬搶去了的話,這玄武玉牌也就失去了本身的價值,也就當不了信物,代表不了權威了。他們必須體麵的贏去才行。我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是生財之道啊!


    林穗對錢最敏銳,她肯定也發現了這個門道。


    林穗說:“要賭玉牌,那得押這裏相應的價值。也不知道這玉牌能值多少錢。我看這樣吧,誰要是賭這玉牌,押這裏三百條小黃魚。誰贏了,小黃魚和玉牌都是他的。”


    沒等大龍說話,周益臣在一旁大聲說道:“好,我們就賭三百條小黃魚,這小黃魚我出。”


    我說:“誰的錢都是錢,不過我要現金,別給我金圓券。周益臣,周先生,您這小黃魚,什麽時候到位呀?”


    周益臣看著我一笑說:“稍等,不超過一小時小黃魚就能到位。我這就去打個電話讓人送過來。”


    林穗這時候小聲在我耳邊說:“能不能發財就看你的了,即便是能贏,也得多打幾場,一場三百條小黃魚,你要是打上幾場,我們可就發大財了。”


    陸英俊在我耳邊小聲說:“蠍子,不要贏得太輕鬆,把握好分寸,要給對方錯覺,讓他們覺得差一點就贏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嗯了一聲說:“我明白,周益臣為了這玉牌,怕是要傾家蕩產了呀!”


    我在心裏嘿嘿笑了起來,我怎麽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麵。這就叫機會無處不在,福禍相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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