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半,張琀和郭惜君說到就到了。


    郭惜君身體還沒徹底好利索呢,她是被人抬著進來的。


    不隻是張琀和郭惜君來了,另外又從漢水城抽了四個人,一共六位特派員進駐了龍山古鎮。


    張琀看到我的時候愣了下,說:“這是老王吧!”


    “去你大爺的,你才是老王八呢!”


    “您這是怎麽了?”


    我說:“嗨!別提了,終日打雁,今日被雁啄了眼!”


    張琀看著我笑著說:“到底怎麽回事?”


    我就老老實實把那天的情況說了一遍。


    張琀說:“你這是被鬼遮眼了呀!”


    “可不是麽!我和師座,馬爺,英子,差一點就全交代在龍山上。這他奶奶的太邪性了。”


    郭惜君坐在椅子裏,看著我說:“你說唱小曲兒,還是個女的。這女的怎麽就這麽大本事呢?”


    “你問我,我問誰去?而且,那院子邪得很,我們四個全服了。”


    張琀這時候深呼吸一口氣說:“我倒是想見識見識這鬼宅!十有八九這是鬧了黃仙兒!”


    “對了,好像你會養黃仙兒啊!”


    張琀頓時瞪了我一眼說:“別亂說,這是秘密!沒人知道我會養黃仙兒,除了你和郭惜君、林穗我們幾個之外,我對誰都沒提過這事兒!”


    我說:“鬧黃仙兒該不會是你小子搞的鬼吧!”


    張琀這時候站了起來,轉身出去,對外麵的人叮囑了一番。


    這才回來,他說:“我讓他們離遠點,並且不讓任何人靠近。我們的談話必須保密。”


    “真的是你搞的鬼嗎?”


    張琀說:“咋可能是我嘛!我接到命令馬不停蹄從長安趕過來的,我在長安能遙控這漢水城的黃仙兒,我又不是神仙。你真當我通天徹地的本事了啊!”


    我說:“不是你,還有誰?我就知道你會養那玩意,你搞這一套最拿手了。”


    張琀小聲說:“真不是我,你不是說了麽,是個女的,還會唱秦腔!”


    我說:“你有搭檔了唄!”


    張琀舉著手搖著頭說:“我對天發誓,真不是我。不過我對這人挺有興趣的。”


    “那你幹啥來了?我們這裏真的有紅黨分子嗎?”


    郭惜君在一旁嗬嗬笑了,說:“你覺得呢?”


    “我覺得有個屁!”我說。


    郭惜君說:“那就有個屁嘛!”


    張琀說:“有沒有得調查一下才知道,一個個排查一遍,不然上麵不放心。這是大事,這要是讓紅黨分子知道了,會我們不幹正事,淨挖祖墳了。輿論方麵,我們受不了。”


    我不屑地哼了一聲說:“本來就是,不幹正事,挖什麽祖墳?人家老祖宗在這漢水城龍山內好好的,你們非要把人挖出來,這不是什麽正經事。”


    “關鍵是缺錢啊,你覺得麥瑞卡人無償援助嗎?人家也是需要回報的,這裏麵的東西,對於眼下的我們來說沒什麽價值,但是有人願意出大價錢買,何樂而不為呢?最主要的是,我們需要援助,我們必須要獲得勝利,不然大家都是亡國奴!”


    “為了不當亡國奴,所以挖祖墳。這邏輯很清奇啊!”


    張琀說:“得了你,別陰陽怪氣的。你我都改變不了什麽,我們能做的,就是執行命令,懂麽?”


    “我懂,隻要不殺我,要我做什麽都行。”我說。


    “瞧你說的,誰殺你幹嘛!你又不是紅黨分子,你又不是鬼子的間諜!你是個人才,現在多少人都盯著你呢,隻要你從這裏回去,立即就會被特招,你信麽?要麽進國家防衛部,要麽進機要處。反正你這次怕是回不去了。”


    我立即搖著頭說:“真不行,我得走啊!”


    張琀小聲說:“所以我來了啊!你想走,得我幫你才行。郭惜君和我一說,我就知道這事兒麻煩了,所以,我必須親自過來。”


    “你要是能幫我離開,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


    張琀笑了:“當年你放我一馬,這次,是我還你的。今後我就不欠你了,我們兩清了。”


    我點點頭說:“沒錯,今後我們兩清了。對了,當年我在平京認鬼子當幹爹這事兒,你得幫我記錄下來,我那都是為了什麽你最清楚了。”


    張琀說:“你放心吧,我都寫了材料,存檔了!以後不會有麻煩的。”


    我說:“我最擔心的就是最後落個漢奸的罪名!你必須把這事兒給我落實了,幫我解釋清楚。”


    郭惜君說:“放心,這事兒我最清楚不過了,你不是漢奸,你是一個愛國的有誌青年!”


    “這定位是準確的!”我說。


    張琀說:“我們來這裏也是大老板的意思,首先是怕有紅黨分子混進來,其次,對楊釗也有監督作用。楊釗這人,有點貪。”


    “知道他貪,為啥還要他來做這件事呢?”


    張琀笑著說:“沒有缺點的那是聖人,聖人會為人所用嗎?有缺點,才是人。你不懂這裏麵的門道,你就別瞎琢磨了。”


    我說:“行,你們都是高手。不過,這鬼宅的問題不解決了,沒辦法去動龍山,容易被人抄後路啊!”


    張琀說:“我是來這裏查紅黨的,我不管那些事。你別想把我拉下水!”


    我呼出一口氣說:“好吧,看來你是真的成了個老油條。這鬼宅,我來探。”


    郭惜君說:“我倒是想幫你,可惜我現在的傷還沒完全愈合。我倒是奇怪了,這小曲兒怎麽唱得啊,我還真的想聽聽了。”


    “今晚還會唱,天天唱,願意聽可以聽個夠!”我說。wap.


    郭惜君說:“一把火燒了那宅子,又能怎麽樣?”


    張琀笑了:“治標不治本,不怎麽樣,換個宅子嘍!要是全燒了,她可以去山裏唱。”


    我說:“全燒了我住哪裏?咱別老想著放火這種事好不好,放火是有罪的。”


    郭惜君看著我嘖嘖嘖了幾聲說:“大名鼎鼎的蠍子同誌,也有被人算計的時候。”


    “老虎也有打盹兒的時候,我大意了。你要是不服氣,今晚你去看看嘛!”


    郭惜君說:“我去就去,我還真的就不信邪了!”


    張琀立即嗬斥:“別胡鬧!好奇心會要你的命。今晚倒是可以先聽聽小曲兒,我們循序漸進,一點點來嘛!”


    我不屑地笑了一聲,然後慢慢地躺下了,我說:“困了,我得睡一覺。”


    張琀說:“你這是下逐客令了唄!”


    “你們不去查奸細,跟我在這裏磨嘰啥?我也煩得慌!”


    張琀看著郭惜君說:“得了,咱撤吧。”


    倆人臨走之前,張琀囑咐我說:“保守秘密,知道嗎?”


    我不耐煩地說:“行了行了,知道了。我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嗎?不該說的,我一個字都不會說。”


    張琀和郭惜君剛走,馬戀山和楊釗就來了。


    我這覺是沒法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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