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張琀這人心術很深,不能說不正,但是也不是那麽正。他和馬小燕根本就沒見過,一點都不了解,僅憑著我的三言兩語,就把婚給定下了,自己還入贅,姓都改了。就圖馬戀山的手藝,值嗎?


    馬戀山急於找個靠山,倆人一拍即合。


    細想想,這是雙贏,大家都不吃虧。而且,張琀相當於白撿一老婆,馬小燕那姑娘確實不錯。


    說到底,張琀做事果敢,有城府,目的性很強,是個能成大事的人。


    這樣的話,我就不能讓馬戀山死了啊!其實我很想把他弄死的,要不是張琀的出現,馬戀山必死無疑,這是我和楊釗商量好的。現在情況都變了,殺死馬戀山的想法,得取消了。


    這不是給張琀麵子,而是殺了馬戀山,張琀不會放過我和楊釗。就算是他不在乎這個爺丈人,但是他還在乎馬戀山的手藝呢。


    一旦放下殺人的念頭,我心裏倒是輕鬆了。我突然意識到,馬戀山殺多少人那是他的事情,我殺馬戀山,那是我的事。


    多虧我沒下死手,不然我肯定會後悔終身!殺人這種事,太邪惡了,不能做。


    當然,殺小鬼子和漢奸是兩回事。馬戀山是壞,但始終是內部矛盾,馬戀山該死,但是不應該我去殺他。他應該接受法律的審判。可惜的是,當下的法律有點不嚴肅。


    這和我無關啊!法律不嚴肅,為什麽我要去替不嚴肅的法律去殺人呢?這邏輯明顯不成立!


    想通了,心裏一下就放下了。人一下也開心了些許。


    英子和郭惜君站在一起,倆人都看著張琀的後腦勺,一臉鄙視。


    估計這倆姑娘想不明白,婚姻這麽大的事情,怎麽能這麽草率就定下了呢?


    其實我這時候倒是想明白了,過日子啊,和誰過都是那麽回事兒,隻要這女的不傻,不呆,忠誠,會生孩子,基本就可以了。如果再能知書達理,那就算是難得了。


    就說我吧,林穗是我心裏最滿意的女人,但是她不會生孩子。這就是一個致命缺陷,現在我倒是越來越喜歡和毛毛、張道蓮在一起了,因為我們有共同的財富,那就是孩子。


    喜歡一個人能喜歡多久呢?


    我對林穗的喜歡是不可否認的,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淡了,剩下的隻有責任和親情了。對了,還有習慣!我習慣有林穗的生活,離開她,我會很難受。


    愛情在生活裏的重要性,占比不大。


    張琀應該是看透了這一點,所以,他不在乎自己老婆是誰,隻要符合基本條件就行了。一個家庭幸福不幸福,主要還是看男人有多大本事,幹多大事業,賺回來多少銀子!


    貧賤夫妻百事哀,人都怕窮。


    楊釗拿著撬杠看著棺材說:“開棺吧,這大太陽的,正合適啊!”


    英子說:“沒錯,先給屍體曬曬太陽,陰氣散了,也就沒事了。”


    張琀一擺頭說:“那開吧!”


    我們先把旁邊的槨板都拆開,這樣利於我們靠近。


    到了棺材前麵,幾下就把棺蓋給撬開了。


    棺蓋被我們抬起來,啪的一聲扔在了一旁。


    往裏一看,我倒地了一口涼氣!


    這裏麵躺著兩個人,一男一女。兩個人都沒有腐爛,男的麵目猙獰,女的倒是安詳。


    女孩兒看起來也就是十三四的樣子,男的看起來二十出頭。


    女孩兒自然而然地躺在右側,男的在左側。不過,男的雙手的手腕上都有鎖鏈,固定在了下麵的棺材板上。雙腳的腳脖子上也有鎖鏈,腰裏還有。脖子上也有。


    他是活活被悶死在這棺材裏的,也是個陪葬品。


    我說:“這小夥子死前掙紮過,努力過,但是當棺材蓋上的那一刻,他絕望了!他閉上了眼睛。”


    馬戀山說:“這太殘忍了。先把這小夥子給釘在了棺材上,然後把姑娘屍體搬進來,放在了旁邊,蓋上棺蓋,填金餅,加槨蓋。當時肯定舉行了儀式的。這丘子,沒少費心思!也不知道這小夥子是哪裏人,從哪裏來的,反正一定是被騙來的。他失蹤了,他的家人再也等不到他回家了。”


    楊釗說:“怎麽就沒有腐爛呢?”


    “灌藥了,那果子裏的汁液,應該有很強的防腐功效。你看這棺材板,這房子,全是用命樹做的,不腐不爛,幾百年了,和新的一樣。”我說。


    此時的太陽照在屍體上,屍體並沒有變化,還是一如既往地和睡著了一樣。


    英子說:“這不是普通的僵屍,要是普通的僵屍,這麽被太陽曬著,臉會變黑,變得幹枯,很快就會失去活力。但是你們看,他們這樣曬著,沒有任何問題,要想安全,得風幹了他們才行。”


    張琀說:“這好辦,用繩子吊起來,風吹上幾天就幹了!”


    楊釗說:“這能行嗎?”


    馬戀山立即說:“能行,幹屍是不會詐屍的,把他們風幹,是最好的去除隱患的辦法。”


    英子說:“沒錯,掛起來,風水日曬,很快就幹了!不腐沒關係,風幹後,和老臘肉沒什麽區別。”


    張琀看著我說:“蠍子,你覺得呢?”


    “掛起來倒是行,掛在哪裏呢?”


    張琀指著說:“就掛大門口,今晚上,我和你在這裏看著,我倒是看看,這掛起來的屍體,會不會詐!”


    我說:“你這是在挑釁啊!”


    “我就是在挑釁,讓她知道,我們不會那麽容易就妥協的。對了,連那屋的一起弄出來,全掛上!”


    馬戀山點頭說:“聽局座的,都掛起來風幹。我也想看看,風幹後,還怎麽詐屍!掛起來就算是詐屍也沒用,吊著呢,隻能在空中亂蹬亂抓!”


    楊釗說:“那開始幹吧!不過這弄屍體的活兒,我不太熟悉。這方麵的業務,還是英子和馬爺來吧!”


    我說:“最熟悉屍體的是我,我來吧!”


    英子看著馬戀山說:“馬爺,咱一起來。”


    馬戀山笑著說:“不用咱自己動手,有十三太保呢!”


    接著,馬戀山把十三太保給叫了過來。


    但是被鎖著的屍體,總得先打開啊,十三太保幹不了這活兒。郭惜君倒是能幹,但是她明顯不想幹。我把工具要過來,我進去把鎖全打開了。


    我出來,十三太保這才把屍體給拽了出來,排著隊,扛著。其它的十個活屍圍著,護送著三具屍體到了大門口。


    這時候,我們已經在門框上把繩子拴好了,直接把三具屍體吊在了大門口。


    並且我們把門板給拆了,三具屍體掛在這裏,風呼呼地吹著,這樣吹,幾天就能風幹了。


    楊釗盤著胳膊看著屍體說:“這看起來怪嚇人的哈!”


    “戰場上死的人更多,難道比上戰場還嚇人嗎?”


    楊釗說:“戰場那是最殘酷的地方,這個和那個比,不在一個層麵上。”


    “所以啊,要是我們弄出來的東西能買幾架飛機的話,我倒是覺得心安理得了。”我說。“人才是最寶貴的,有了飛機,也許就能少死一些人。”


    張琀一笑說:“死多少人我管不著,我隻做我該做的事情。楊師長,你說呢?”


    楊釗說:“是,上峰怎麽交代,我就怎麽做。當務之急,就是把龍山大墓找出來,找更多的錢,支援前線,讓兄弟們吃飽飯,才有力氣打仗。”


    這個楊釗,總算是說了句人話!


    張琀看著我說:“這女的必須抓住,今晚我倆在這裏守著,我先看看什麽情況,到時候怎麽行動,咱倆商量。”


    馬戀山說:“你倆能行嗎?”


    張琀說:“人多瞎搗亂,最關鍵的是,這不是人多就能辦成的事情。搞不好被她蠱惑了,會自相殘殺!我對蠍子還是信任的。”


    英子說:“合著你不信任我們唄!”


    張琀看著英子一笑說:“最可怕的不是敵人。”


    張琀說話太直接了,搞得一下就尷尬了。


    張琀說:“不愛聽啊,忘了是怎麽被帶進樹林差點被砸死的了嗎?”m.


    英子說:“同樣的錯誤,不會再犯!”


    “但是對手也不會用同樣的手段了,就我倆,你們就不要參與了。”


    張琀摟著我的肩膀走到了一旁,我倆同時回頭看看,他小聲說:“我怕他們在背後打我倆黑槍啊!誰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這裏,沒他娘的一個好人。”


    我嗯了一聲說:“就我倆!”


    張琀點頭說:“就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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