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琀不在古鎮,此時的張琀在漢水城,他在那邊安排運送木材的事情。


    這木頭不是一般的木頭,對於南方打家具的那些老板來說,這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想把木頭從這裏運到蓉城,也不是簡單的事情。得需要一係列的配合,張琀忙的就是這些事。忙完了,捋順了,才能回來。


    畢竟這是一筆大錢,這可得弄好了。錢是好東西,在當今這個時代,沒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除了絕症。


    張琀還沒回來的時候,從外麵來了十幾個人,一老者,其餘全是二十幾歲的後生。


    老者自稱趙家良,並且拿著族譜來的。


    他直接就找到了楊釗,說著龍山是龍脈,是龍種之地,不可動搖。


    直接被楊釗抽了一頓鞭子,趕出了龍山古鎮。


    老者被打得奄奄一息,是被抬著出去的。


    我其實很反感楊釗的做法,但是不這麽做,這些人必定會以為我們好欺負,還會來搗亂的。


    什麽龍脈龍種,我不信這些。要是有龍脈龍種,你怎麽不出來把鬼子打跑了啊!還不是得靠著我們這些大兵出生入死,去和鬼子拚命嗎?你旁邊那些後生都是幹嘛的?都躲在家裏種地,老婆孩子熱炕頭,美著呢!


    挨打,活該!


    我在平京的時候,也沒少和鬼子周旋,我也幹了很多事情的。所以,在這件事上,我問心無愧。最主要的我是個醫生,我擅長救人,讓我去戰場上殺人,用法不對。


    還有那姓趙的老家夥,我看麵相就很討厭他。他來這裏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點錢,想訛詐一筆。


    楊釗什麽人啊,那也是人精,直接一頓鞭子給打跑了。


    楊釗拎著鞭子進了我屋,他氣哼哼地把鞭子往桌子上一扔說:“什麽東西,是人是狗的,都敢來這裏搗亂。還拿著族譜來的,老子把他族譜燒了。說什麽這龍山古鎮是他家祖產,說龍山是他家祖墳。我真想把他也送進祖墳,要不是我最近心情不錯,我讓他有來無回。連國家的事情他都敢過問,我看他是真的瘋了!”


    馬戀山說:“什麽時候都有這種人,你何必氣成這樣?打他一頓鞭子,他應該長記性了。”


    我說:“這種人,必須打!我看跟著十幾個後生,有這閑工夫咋不去當兵打鬼子呢?”


    楊釗說:“說的就是這意思,跑這裏來訛錢,他想什麽呢!”


    張琀就是這天下午回來的,聽了這件事之後,他也說打得好。這種老匹夫,就該打個半死,讓他長長記性!國難當頭,不幫忙就算了,還來這裏拖後腿。還他家祖墳,大秦都滅了兩千多年了,大秦滅了的那天起,這地上所有的東西,就和他家沒半個銅板關係了。他家祖墳,倒是記得清楚。


    就是這天夜裏,我和馬戀山都睡不著,幹脆搬了桌子在馬戀山的床前,他喝了點酒,我喝水,無聊閑著吃著豬頭肉。


    楊釗突然就敲門,我一開門,楊釗笑著就進來了,說:“偷著涮鍋子呢吧,我說這兩天怎麽老丟菜呢,合著被你小子偷了來涮鍋子了。”


    我說:“沒涮鍋子,睡不著,閑著隨便吃點。”


    “不涮鍋子你偷什麽菜?”


    我一聽愣了下,我說:“我偷菜?”


    他擠進來開始滿處找東西,我順手就把門給關上了。


    我說:“楊釗,我可不是賊,再說了,我有必要偷你那點菜嗎?食堂裏啥菜沒有?”


    “食堂的不新鮮,涮鍋子,必須新鮮的菜才對口味。”


    他在屋子裏找來找去,沒有找到菜。


    我說:“別說菜,我連鍋都沒有,我和馬爺吃點豬頭肉。”


    “不可能,我剛才明明看到你偷了菜就回來了。”


    “我就沒出屋,你咋就認定是我偷菜呢。”


    “你打這馬燈,撅著腚在那裏偷菜,我看得一清二楚。我一出來跟你打招呼,你不理我,轉身就走,我是一路跟著你過來的。這也能假嗎?”


    馬戀山這時候直著眼看著楊釗說:“楊老總,當家的一直沒出屋啊!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呀!”


    “不可能,我前後腳,跟著他來的,也就是離著十幾二十米,他拎著馬燈進了屋,我隨後就敲門。就這麽會兒功夫,拔了我半畦小白菜,不是涮鍋子,難道還蘸醬吃啊!”


    說著他又滿處找。


    我說:“楊師長,楊釗,你別找了。我沒出去過,我也沒偷菜,你被老狐仙給帶了路,你小心點吧你!”


    楊釗直起腰來,掐著腰看著我說:“不可能,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你。要是老狐仙,我一槍斃了他!”


    馬戀山呼出一口氣說:“楊老總,當家的真沒出去,我要是撒謊,天打五雷轟。你前後腳跟進來的,菜呢?難不成我們瞬間吃了你半畦小白菜嗎?”


    楊釗這才回過神來,他拔出槍,開始狐疑地看著四周。


    馬戀山說:“楊老總,你遇到狐仙了啊!我們真的沒偷菜!我以我的命發誓,當家的肯定沒出去。”


    楊釗罵罵咧咧打開門,到了外麵朝著天開了一槍,大聲喊:“誰?鬼鬼祟祟的,想害老子,你還不夠資格。有種你再出來,老子一槍打爆你的頭。”


    他這一槍驚醒了所有人,張琀和郭惜君最先跑過來的。


    張琀一看楊釗那德行就知道出事了,但是他和郭惜君沒搭理楊釗,倒是英子和楊釗溝通去了。


    張琀進了屋問我:“什麽情況啊!”


    我把前因後果一說,張琀歎口氣說:“這下麻煩了,楊釗這人看起來堅強,其實內心軟弱,他怕得要死。”


    馬戀山說:“這事兒越怕越不行,越怕,越有鬼。”


    郭惜君說:“蠍子,你病了幾天?”


    “七天,這還是我精心調養才算是下了床,這楊師長怕是一個月下不來床了啊!”


    大家總算是把楊釗送回了屋子裏,但是和我們想的相反,楊釗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來了,在院子裏跑步,跑得滿身大汗。


    吃了早飯後,去龍山監工,啥問題沒有。


    我推著馬戀山在河邊橋頭看著對麵,馬戀山說:“邪了門兒了哈1”


    我說:“看嘛,這也不是絕對的。”


    “不一定,也許,楊釗是另一種反應。”


    “還有啥反應?”


    “到了晚上再看。”


    一天過去了,大家都很疲憊,楊釗還是精神百倍的。


    吃晚飯的時候,我們幾個一桌,這楊釗突然一摔筷子,看著英子說:“下去,你看看你長那樣,醜比一個。你看看人家那大姑娘,那大辮子又黑又粗,快來,過來一起吃。”


    楊釗站起來對著牆角招手,但是牆角,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我這才意識到,楊釗確實是另一種表現,他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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