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馬戀山的說法,昨晚我是沒有出去過的。他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但是那把刀,那個人頭,加上我身上的血,都表明我是出去過的。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裏我和人決鬥了,這夢似乎有些奇怪,我開始懷疑這夢和現實之間存在某種聯係。


    加上梁天成說,是我把他叫出去的,然後在河邊我捅了他一刀。也許,這一刀真的是我捅的。也許,我被狐仙迷了,或者,我倆都被狐仙迷了。


    那樣的話,就真的太可怕了。


    白雪這時候從外麵闖了進來,她一進來就掐著腰,歪著頭看著我說:“王醫生,梁總到底是不是傷的?”


    我說:“我傷他,為什麽又要救他?”


    “那這把刀和這個木人頭怎麽在你屋裏?”


    “我也想知道,要不你告訴我怎麽回事?”


    “還有你身上的血!”


    我說:“是啊,還有我身上的血,是怎麽沾上的?”


    張琀對白雪說:“白督察,這事不能亂猜疑,得理性分析。要是老王想殺梁總,為什麽不捅死梁總,然後把屍體往河底一沉,豈不是就造成了梁總失蹤的假象嗎?但是老王沒有,而是拿著刀子和木人頭回了家,然後衣服也不換,上床睡覺了。你覺得這正常嗎?為什麽要把那個木人頭拿回來呢?難道是老王喜歡那個木人頭?為什麽老王不處理掉帶血的衣服呢?就在河邊一把火燒了就好了嘛!是老王智商不夠嗎?”


    白雪說:“也許這就是欲蓋彌彰!故意這麽做,讓我們認為真的有狐仙作祟。其實狐仙就是他王醫生!”


    馬戀山坐在床上,歎口氣說:“可怕的不是狐仙,是人心啊!我和當家的朝夕相處,我怎麽就沒看出來他是狐仙呢?”


    白雪說:“是你們串通好的,你們四個,全是狐仙!還有梁總的手,也是被你們下毒弄的。”


    馬戀山一把抓住了拐杖,他從床上坐了起來,大聲說:“你看清楚點,我的腿難道也是我自己弄得嗎?我現在嚴重懷疑你的智商有問題。”


    張琀小聲說:“馬爺,人家這是關心則亂。畢竟梁總是白同誌的老朋友了,她說,我們聽著就是了。”


    張琀看著白雪說:“我們四個都是狐仙,行了吧!等下我們就都變成狐狸,跑山裏不出來了。”


    白雪哼了一聲說:“我的意思是,這是你們設得一個局!”


    英子哼了一聲說:“不愧是從西洋留學回來的大偵探,果然與眾不同。分析得好有道理啊,為了這個局,我把馬爺的腿打斷了,是這意思吧!”


    白雪也哼了一聲說:“你們這些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張琀說:“白督察,話不能亂說,你要是覺得是老王做的,你把他抓起來好了。不過我可警告你,老王是最好的外科醫生,他剛剛救了梁總的命。”


    白雪瞪了我一眼說:“最好不是你做的,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低著頭不說話,我其實也是在想,這到底是誰做的呢?


    白雪走了。


    馬戀山這時候小聲說:“最可怕的其實不是狐仙,最可怕的是,這狐仙是秦家的保家仙。那樣的話,我們麻煩可就大了去了,來多少人都不管用。我分析啊,梁總昨晚就是被當家的捅了一刀,梁總的手,是被活屍給咬了一口。梁總是被圍攻的。”


    張琀說:“馬爺,你也覺得是老王幹的?”


    馬戀山說:“不能說是老王幹的,就像是我的腿,也不能說是英子幹的。這都是狐仙幹的。”


    英子呼出一口氣說:“這就太可怕了,這是個是非之地啊!我想放棄了。”


    張琀小聲說:“我們都可以逃,但是你沒處逃啊!你有一個家族在五陵原,你們第五家族上千口人,你逃了,怕是要被株連三族啊!”


    英子說:“你們三個逃吧!帶著你們那二十弟兄逃到吐蕃,再也不要回來了。”


    張琀看著英子一笑說:“你怎麽辦?”


    我說:“逃肯定是不行的,這就有點太不仗義了。我們還是想辦法把這大墓給探了吧!起碼摸一個陪葬的大墓也算是對上麵有個交代。不然惹怒了山城那群大佬,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我們也別想安寧。”


    馬戀山說:“到了吐蕃,那就是我們的地盤,我們也不是好惹的。當家的,沒什麽好怕的,回去咱就是爺。”


    張琀小聲說:“不能亂來,馬爺,回去咱也不是爺,咱得低調才行。”


    馬戀山說:“張局座,到了吐蕃,當家的那就是王。說句不好聽的,十萬大軍也別想打贏我們。”


    張琀看著我說:“老王,你有這實力嗎?”


    我說:“天時地利人和,那地方不是人多就能行的。那一路走過去艱難險阻,要是沒有地圖,找都找不到。”


    張琀點點頭說:“即便是這樣,我們還是不能走。”


    馬戀山說:“局座,我可是聽說你和英子睡了,你該不會是為了私情才不走的吧!”


    英子的臉頓時就紅透了,轉身走了出去。


    張琀看著馬戀山說:“我還想問問你們呢!什麽情況啊!吃了那果汁熬製的涼粉之後,人就失控了,就像是發情的公豬見母的就拱。”


    我這時候噗嗤笑了。


    張琀歪著頭看著我說:“老王,你知道這東西功效的對吧!”


    我皺著眉說:“沒想到這東西功效這麽強!失誤了。”


    張琀小聲說:“我這一世英名都被你毀了,你要知道,我張琀奉公守法,清正廉明。我自從當了兵,就沒幹過一件見不得光的事情,這次被你害慘了。而且,我發現有些甩不脫了。”


    馬戀山說:“你把人睡了,自然得負責。搞不好再懷上,你就更甩不脫了。”


    我說:“這就是緣分,沒辦法。”


    “狗屁沒辦法,你應該提醒我的。”


    我說:“我隻是知道這東西有催情的功效,但是沒想到會強到這種地步。你是不是吃太多了啊!”


    “那東西好吃啊,解膩。喝著酒,吃著肉,再吃上一口涼粉,別提多對口味了。確實吃得多了些。”


    馬戀山嗬嗬笑著說:“男人嘛,無傷大雅!男人睡女人天經地義,沒什麽好說的。我活了幾輩子了,不知道睡了多少女人,多到我自己都記不起來了,這才是男兒本色!不然活著有什麽意思?當家的還不是一妻二妾,三個女人圍著,那才叫美呢。”


    我看著張琀說:“確實感覺不錯。”


    張琀氣得一跺腳,氣呼呼地出去了。


    馬戀山示意我關門。


    我關門回來,馬戀山小聲說:“當家的,得多個心眼兒啊,這秦家,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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