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雖然單純,但是不傻。她聽了之後哼了一聲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不是法官,我隻是督察,是調查員,我隻管寫報告,別的我不管。我把我的感受寫清楚就完成任務了。”


    呂教授說:“那個鄒斌討厭的很,也凶得很,這個你得寫進去。他趨炎附勢,就是梁總身邊一條惡狗。見到梁總搖頭擺尾,見到我們呲牙咧嘴!這個人壞透了。”


    白雪笑著說:“呂教授,死人的壞話,就不要講了吧!”


    呂教授說:“我要講,這個人雖然死了,但是我還是有評論他的權利吧,蓋棺定論嘛!這就是我對他的結論。”


    趙靚穎說:“我對這個人也沒好感,看起來就很不舒服。”


    白雪說:“諸位,咱們還是不要說鄒斌的事情了,畢竟人都死了,就不要再說他的壞話了。這有點落井下石的感覺了哈!”


    我說:“你是不是又要懷疑鄒斌是我們害死的啊!隻要這裏死了人,就是我們害死的,包括梁總,也是我們害死的。我倒是覺得,我們要害人,應該先害死你。”


    白雪斜著眼看著我說:“你害死我嘛!你本事多大啊,害一個小姑娘。”


    馬戀山嗬嗬笑著說:“咋可能嘛!當家的是醫生,隻會救人,怎麽可能會害人呢!當家的,你說呢?”


    我說:“我殺過漢奸和鬼子,我沒殺過人。從來沒有。白同誌,你信嗎?”


    白雪看著我一笑,沒說話。


    呂教授舉著酒杯說:“喝酒喝酒,不說這些晦氣的事情了,什麽殺人不殺人的,狐仙這東西邪性著呢,指不定今晚就找上誰!”


    我說:“二十條軍犬巡邏,狐仙根本沒辦法靠近。不會再鬧狐仙了,我現在倒是擔心秦家人,這世上最可怕的,其實是人。都說老胡凶猛,但是從古至今,死在老虎口中的人有幾個?倒是人殺人,不計其數。”


    張琀說:“所以啊,我們得把秦家人都翻出來,不然始終是個麻煩。即便是這件事完了,保不齊這秦家人也會報複我們,也許會成為百年恩怨,甚至是世仇。”


    馬戀山小聲說:“斬草不除根,遺禍於自身啊!”


    白雪說:“我覺得這秦家人也夠冤的,人家在這裏守陵,有錯嗎?人家沒招誰惹誰,怎麽就要被你們斬草除根了呢?難道必須要這麽做嗎?”


    呂教授歎口氣說:“懷璧其罪啊!這種事不是道理能說清的。按照你說的,羊又有什麽錯呢,為什麽就非要被虎豹追殺呢?這世上的事情,怎麽能見到的用道理去解釋呢?這世界不隻有一套規則,要在這個世上生存,就要隨機應變,到什麽時候說什麽話,到什麽時候辦什麽事。既然上峰要找九鼎,那秦家就該識相,把九鼎獻出來,為國效力才是康莊大道。和國家作對,那就是敵人。對待敵人,需要講法律嗎?”


    馬戀山指著呂教授說:“呂教授,英明!你算是說到點子上了,正所謂是,識時務者為俊傑。這秦家要獻出九鼎,那就是國家的一等功臣!何樂而不為呢?死守著一座老墳,那就是愚忠。被滅門,一點不冤!”


    白雪聽了之後站了起來,說:“我吃飽了,我回去了。”


    馬戀山說:“白同誌,你急什麽啊,我們一起回去啊!”


    “你們喝吧,我先回去休息。”


    馬戀山用手推了我一下說:“當家的,反正你也不喝酒,你送送白同誌,一起回去吧。”


    白雪說:“不用送,這一路都有憲兵,不會有事。”


    馬戀山說:“還是送送吧,那些憲兵,搞不好就被狐仙給迷了,上去給你一槍怎麽辦?”


    白雪說:“那不是正隨了你們的意嗎?”


    馬戀山臉一沉說:“胡說,我們才舍不得你白同誌死呢,我保證,要是有人朝你開槍,當家的肯定給你擋子彈。”


    “我可不敢指望。”


    白雪轉身就走,走到門口回頭看看我。


    我一看就知道這是在叫我啊,我起來說:“諸位,我先走一步!”


    張琀說:“保護好白督察,王醫生,白督察就交給你了。”


    “放心,有子彈,我擋著。”


    我出了門,和白雪並肩走。


    白雪說:“有子彈,你真擋得住嗎?”


    我說:“那還用說嗎?難道我能眼睜睜看著你挨槍子嗎?”


    “我不信!”


    “關鍵也沒辦法試試,你不信我也沒招兒!”


    憲兵拉著軍犬不停地巡邏,有一點風吹草動,軍犬就能感知到。甚至離著幾裏地,軍犬就能聞到狐狸的氣味了。所以,我還真的不擔心有人被狐仙迷了。我倒是擔心有人使壞,這梁天成殘疾了,要是把賬算我們頭上,保不齊他就會使壞。


    也許是做賊心虛吧,我開始對梁天成隱隱擔憂起來,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我這時候拿定了主意,梁天成,必須死!


    走近陵寢院子裏,白雪對我說:“來我屋,我們聊聊。”


    我說:“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的,不好吧!”


    “我都不怕,你怕個毛線啊!再說了,我找你聊聊工作,這是命令,不是和你商量。”


    我說:“被人看到不好,去會議室吧!”


    “哪裏有會議室?去正殿大廳裏嗎?”


    我想了想說:“還是算了,梁總估計已經睡了。”


    “最主要的,我和你聊的事情,不想讓梁總知道。”白雪說,“你來不來?你要是不來,我看不起你,你怕我吃了你呀!”


    我左右看看說:“好嘛!”


    “好就好,你左右看什麽呀,跟做賊似的!”


    我跟著白雪進了她屋,她插了門閂,拉上了窗簾,然後坐在了床上。


    我坐在了桌子旁,剛才喝了不少水,有尿了。我說:“白督察,你找我要了解什麽事?”


    “你能不能和我說句實話,這狐仙到底和你們有沒有關係?”


    我說:“絕對沒關係!馬爺的腿就是被英子一槍打斷的,你想想,要是苦肉計,這代價未免太大了吧!”


    其實我心裏知道,其實馬戀山的腿不是狐仙幹的,而是黃仙兒。我故意嫁禍給狐仙,就是為了打消白雪的懷疑。實際上,狐仙真的和我們沒關係,我也沒聽過張琀會養狐狸。


    白雪小聲說:“那麻煩可就大了,梁總可不這麽認為,他覺得,他那一刀是你故意捅的。那狐仙,就是你們養的。他的一隻手,也是你們害的。他和我就是這麽說的。”


    “你和我說這些,你可是壞了規矩。”


    白雪小聲說:“我也覺得狐仙和你們沒有關係!但是梁總似乎很固執地認為,你們害慘了他!我擔心會出事啊!”


    “能出什麽事?”


    白雪說:“尤其是鄒斌之死,剛被調來就被你揍了一頓,隔一天就飲彈自盡了,這太巧了吧!楊釗先自盡了,接著鄒斌也自盡了,下一個會是誰呢?除了你們幾個,誰來這裏誰自盡。”


    我說:“你搞清楚啊,我也是受害者!我被狐仙迷了之後,高燒了很多天,燒得我差點就成了傻子,要不是我醫術高明,我怕是已經被燒傻了。他說狐仙和我們有關係,簡直就是亂猜疑。”


    白雪聳聳肩,沒有繼續說下去。


    不過我心裏知道,這事兒還真的麻煩大了。梁天成認定就是我們害了他,那麽他會怎麽對付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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