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琀一起從帳篷裏鑽了出來,一出來我就一直往北走,走到了水邊之後,我試圖在水裏找到剛才那怪物的蹤跡。


    但是這水麵如鏡子一樣,沒有一絲的漣漪。


    張琀說:“你懷疑這東西在水裏?”


    我嗯了一聲說:“不然它從哪裏來的呢?”


    我扭頭看向了崖壁上,雖然看不太清楚,但是很明顯,這東西攀爬的能力也很強。我舉著手電筒往回走,到了我們的帳篷旁邊,看到崖壁上有水跡,在地麵上也看到了一些水跡。


    接著就是一串巨大的梅花腳印,一直往東而去,向東走了四十多米的時候,突然轉彎,一直到了水邊,不見了。


    張琀說:“果然是鑽進了水裏。”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


    英子此時也追了過來,她到了之後蹲在地上,看著說:“看爪印像是貓科動物。”


    我說:“我倒是希望是貓科動物。”


    英子說:“為啥?”


    “貓科動物更喜歡獨來獨往。”


    “獅子就是群居的。”


    我說:“你見過獅子?”


    “我隻是聽說過,見倒是沒見過。”


    張琀一笑:“在這裏不能用常理衡量,看爪印是貓科動物,說不定是一種類似貓科動物的恐龍,是貓科動物的祖先!你們想一下,在這裏想要活下去,什麽最重要?尤其是那大鳥的爪子,什麽貓科動物能扛得住那樣的一抓!”


    我說:“必須要有足夠強大的防禦,不然會被那大鳥一抓斃命!”


    張琀點點頭說:“沒錯,所以,即便爪印像是貓科動物,但也絕對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貓科動物。而且,這東西很有智慧,來觀察,試探我們,並沒有發動進攻。它在衡量,在思考,在試探。”


    我看著水麵說:“最可怕的還是它的機動性,這水貫穿整個峽穀,它能潛水,也就是說,它隨時能到我們身邊,冷不丁可以從水裏竄出來,一口咬住我們,然後把我們拖下河去。”


    張琀嗯了一聲:“尤其是我們不知道它們的數量,有就肯定不是一隻啊!”


    “先回去吧,看來這條路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走通的。”


    張琀說:“看這爪子是用來捕獵的,也不是用來挖洞的,所以,我們挖洞的計劃並不會受到影響!”


    英子把槍背在了肩上,掐著腰說:“張琀,我覺得這裏很危險,其實我們可以考慮原路返回。我們可以另外找一條路翻過去。”


    張琀搖著頭說:“根本沒有路,即便是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地方能夠翻過去,但又怎麽樣呢?難道翻過去就一定安全了嗎?也許比這裏更凶險。在這裏,起碼我們能明確地知道,隻要進那洞裏,就能一直向上,找到秦家。翻過去可就不一定了,更多的未知在等著我們。”


    “怎麽也比這裏要安全吧!”


    張琀擺著手說:“你說錯了,我倒是不覺得這裏有多危險,相反,我倒是覺得這裏安全的很啊!老王,你說呢?”


    我嗯了一聲說:“再危險也比不上我們再平京時候和鬼子周旋危險,那可真的是步步殺機!我們不能回去,而且也回不去,這麽高的懸崖,爬上去本身就非常難。除非我們放棄裝備,輕身上去,沒了裝備,上去也就隻能打道回府了。”


    英子小聲說:“老王,我覺得這裏比夜郎城更危險。在夜郎城我們隻有一個敵人,在這裏,我覺得我們被包圍了。”


    我和張琀互相看看,都沒說話。


    我則蹲在了地上,盯著水麵,試圖看出點什麽來。但是很遺憾,水出奇的平靜。我在想,要是那東西在這裏,此時應該靜靜地趴在水底,我看不到它,但是它一定在注視著我。隨時想竄出來,一口咬住我的脖子,把我拽到水裏飽餐一頓。


    想到這裏,我的手不禁握緊了鋼槍,往後退了退,隨後我站了起來,說道:“我們先回去。”


    我們三個回來的時候,白雪和馬戀山在門口,嚴陣以待。


    此時,爐子裏的火已經隻剩下一團火炭了,灰倒是沒多少了。


    我過去用嘴吹落了鍋蓋上的木灰,然後掀開了鍋蓋,看著裏麵還在水裏抖動的肉,我聞了聞。


    張琀說:“這怪物怕是被這肉的香氣吸引來的。”


    “嗯,我也想到了。”我說。


    馬戀山拄著拐杖過來,他說:“要不是十三太保給我發了警報,我根本發現不了,這玩意一點聲音沒有,差點躲過十三太保的眼睛。”


    張琀一把摟住了馬戀山的肩膀說:“馬爺,這次全靠你了。話說回來了,你這十三太保是怎麽給你發的警報?你們難道有什麽溝通的訣竅?心有靈犀嗎?”


    馬戀山嘿嘿一笑說:“張局座,你想知道的話,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入贅我馬家。別打什麽歪主意。”


    我說:“大概率像是黃皮子迷人似的,馬爺肯定是迷住了這些活屍,這些活屍能根據自己看到的,反饋給馬爺一些信號。至於這信號怎麽傳遞,確實難以琢磨。”


    “麻煩有點大啊!”馬戀山說,“這東西是不是會水?”


    我嗯了一聲說:“不僅會水,還是水下的高手。鑽進去之後,可以長時間趴在水底。我的感覺是,此時它就在我們身邊。”


    白雪小聲問:“這麽說,英子的感覺是對的?這就是傳說中的第六感吧!”


    馬戀山湊到了我的身邊,小聲說:“當家的,這個英子還真的有點邪性哈!”


    我一把摟住了馬戀山的肩膀說:“馬爺,還有人邪得過您嗎?你才是當之無愧的邪神啊!”


    馬戀山嘿嘿地笑了起來,我也和他一起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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