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琀對現在的國家組織還是有些了解的,他們是不會輕易接受我們的建議而妥協的。


    不隻是他們,任何人都是很難接受別人建議的,尤其是我倆的身份,一個狗特務,一個狗漢奸!


    不出所料,接下來的幾天,我和張琀還是每天篩沙子。


    老範和關大個兒輪流給我們做工作,意思就是先立功,再談減刑的事情。


    我和張琀自然不接受這個條件,想讓我們出馬,首先的條件就是先拿到監外執行的文書。不然我們是不會去的。


    老範氣得直跺腳,他指著我倆說:“你們真以為這世界離了你倆就不轉了?我告訴你們,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我說:“有高手的話,我祝他們馬到成功。”


    張琀說:“雖然我們不稀罕,但還是感謝領導給我們這次機會。”


    老範說:“你們這是不識好歹。”


    張琀說:“老範,別忘了你的一等功是怎麽到手的。監區這一千多人是怎麽活下來的,你這麽和我說話,不合適。”


    “一碼歸一碼!”


    張琀說:“什麽一碼歸一碼?上次我立功不大嗎?為啥你不給我減刑?你得了一等功美滋滋了是嗎?我和老王怎麽辦?這次再也別想了。”


    “上次特殊情況,不足為外人道也!”


    張琀哼了一聲說:“老範,你也是個有文化的人,你覺得這公平嗎?”


    老範一看我倆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也就不勸了,指著我倆說:“你倆會後悔失去這次難得的機會的。”


    隻用了半個月,到了陽曆十月下旬,他們又組建了一支隊伍。


    我和張琀聽關大個兒說,這隊伍裏有華北的摸金校尉,東北的地耗子,西北的土夫子,南方的鑽地龍,不管叫啥名吧,組織了一個摸金大隊。


    除了摸金校尉,還有野戰部隊的高手,還有懂得驅邪的老道。一共三十多人,武裝到了牙齒進了山。


    張琀說:“那老道能行嗎?畫個符咒,念個咒語,那僵屍就能聽話嗎?”


    我說:“馬爺最懂這些了,馬爺怎麽說?”


    張琀撇撇嘴說:“馬爺說了,那是不可能的。畫符隻是一種虛張聲勢的手段,想真正的降妖除魔,還是得真正的武力才行。什麽黑驢蹄子黑狗血的,那都是騙人的把戲。說白了,那就是演給人看的。”


    我看著黑龍河的上遊說:“我就說嘛,比如一窩狗出來,有黑狗,有白狗,這黑狗的血能辟邪,白狗的血就不能辟邪嗎?白狗血和黑狗血有什麽區別呢?我身為一個醫生,擺在我麵前兩盆血,一盆白狗血,一盆黑狗血,我反正是分辨不出來的。難道那些巫師和道士能分辨出來嗎?”退出轉碼頁麵,請下載app愛讀小說閱讀最新章節。


    張琀歎口氣說:“巫師也好,道士也好,和尚也好,我覺得不可能分辨得出白狗血和黑狗血的區別。道士用道具驅邪,不可信。”


    我看著遠處說:“看來白鶴鳴也是病急亂投醫了,找了個道士來。”


    “不過看那道士身體不錯,應該有兩下子。”


    我嗬嗬笑著說:“沒上過戰場,沒實戰過的,都是花招子!你我還不清楚嘛!表演的武術再好看,也隻是舞蹈,到了戰場上誰看你的舞蹈?你這架勢剛擺好,一磚頭就把你給削懵了。”


    張琀點點頭說:“沒戲!看來又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嘍!”


    我說:“白鶴鳴和洪震這兩位都是大官,大官都有點倔脾氣,不撞南牆不回頭!”


    “你說他倆能答應我倆的條件嗎?”


    我怕搖著頭說:“這次要是再失敗,我覺得他倆也就走到頭了,這就不是處分的問題了,是決策失誤的大問題。幾百條命在他倆的手裏就這麽沒了,一次失敗之後,又失敗第二次。我們給他的意見他們不聽,導致了嚴重的後果,你想想,上級能饒得了他倆?看著吧,一擼到底都是有可能的。接下來,會有特派員專門來處理這件事。”


    張琀笑著說:“再來人這事兒應該就好辦多了吧!”


    “我們穩住心神,靜待時機!”我笑笑說,“篩沙子吧。”


    張琀把鐵鍬一扔,坐在了地上說:“不吃肉,沒精神啊!啥時候能回平京啊!我先要它五斤豬頭肉,我一頓都吃了我!”


    我笑著說:“我覺得我能吃一頭豬!想想都流哈喇子了,小肘兒,豬頭肉,豬耳朵,溜肝尖,太香了。”


    我和張琀坐在這裏開始閉著眼想好吃的,老範又來了。


    現在我和張琀不幹活,老範和關大個兒也不說啥了。畢竟一個一等功,一個三等功都是因為我倆才得到的。他倆對我倆還是有虧欠。


    老範這時候坐在了我倆的旁邊說:“現在好了,你倆機會沒了。這次去的全是高手,別以為這地球離了你倆就不轉。”


    張琀嗬嗬一笑說:“是不是高手,還真不好說。這些人啊,十有八九又是填坑了。可惜了!”


    張琀說著歎了口氣,搖搖頭。


    老範說:“你什麽意思啊!難道你真覺得這件事離了你張琀和王呂就不行了嗎?你們是不是太自大了?”


    張琀說:“老範,我們走著瞧!”


    我說:“咱們用事實說話,現在爭論都是多餘的。”


    十天之後,行動隊和白鶴鳴又失去了聯係,二十天的時候,從山裏跑出來一個女同誌,這女同誌是一個南方的摸金校尉。她踉踉蹌蹌,直接就倒在了黑龍河邊。


    還是張琀發現的她,要不是張琀去追兔子發現了她,估計她得死在河邊。


    張琀把她抱回來的時候,她發了高燒,小趙給她用了藥,很快就退了燒。她醒過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有鬼,真的有鬼!”


    我小聲問:“你見到鬼了?”


    她點點頭說:“很多鬼,在大霧裏走,有馬車,還有轎子。太可怕了!”


    張琀小聲說:“又是大霧,看來這大霧是散不了了。”


    我嗯了一聲說:“是啊,這鬼專門出現在大霧裏,這有問題。難道真的有人裝神弄鬼嗎?”


    白鶴鳴這時候已經後悔莫及,他一跺腳說:“這可怎麽辦啊!”


    洪震看著白鶴鳴說:“補救還來得及,再組織一支隊伍進山,讓王呂和張琀同誌帶隊。他們不是要保外就醫嘛,我們可以想想辦法嘛!”


    白鶴鳴搖著頭說:“老洪,怕是來不及了。完了,全完了。組織不會再信任我們了,五百多人消失在了黑龍穀裏,你我有脫不了的幹係和責任,我們等著上軍事法庭吧!”


    果不其然,第二天就來了一輛吉普車,把這倆人給拉走了。


    老範和我、張琀、關大個兒一起看著遠去的吉普車,老範說:“你說這白副部長也不是壞人啊,怎麽就這樣了呢!”


    “洪師長也不是壞人啊,偏偏栽在了這黑龍穀。今後想出頭怕是難嘍!”


    我哼了一聲說:“不槍斃他們就不錯了,幾百條命,就這麽白白葬送了。這是嚴重的指揮失誤,撤職是最輕的了。搞不好得和我們一起來篩沙子。”


    老範說:“這件事不會到此為止,看著吧,還會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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