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晚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喝藥。


    桔梗和忍冬藤一起熬製的湯藥喝到胃裏暖融融的,頓時就覺得渾身舒暢。


    我抬著頭看著外麵說:“這大霧又來了。”


    張琀點頭說:“可不是麽!前麵老馬家的人都成了驚弓之鳥,再也不敢出去了。”


    “外麵什麽情況?”


    “沒什麽情況。”張琀回答的時候,遞給我一碗紅燒肉和一個饅頭。


    我接過來,把紅燒肉放在了桌子上,坐下開始吃了起來。


    我看著他們說:“你們都吃飽了!”


    龐招娣打了個飽嗝,也就不用回答了。


    我看看大家,這時候大家都有些困了。看來也隻有我睡了一整天,大家早早就醒了,吃飽了,現在倒是想睡了。


    張琀說:“你吃吧,我們都吃完了。”


    我說:“豬蹄子呢?”


    李蒼藍說:“我啃了一個。”


    丁洋說:“我啃了一個,一共倆蹄子!”


    “你們沒喝酒吧!”我問。


    丁洋說:“哪裏還敢喝酒啊!你說的那酒有毒。不過老馬家的人可是開了葷了,又都喝多了。”


    “馬明海也喝了?”


    “他喝得最多,一個個都睡了。現在要是陰兵進了屋,一個都別想活。我派人在那邊站崗呢。”


    賈雲哼了一聲說:“要我說不用管他們,都死了才好。”


    丁洋說:“賈小姐,你這叫什麽話?這不該是你說出來的話吧!你也是讀書人,你讀的是聖賢書嗎?”


    賈雲哼了一聲說:“我沒你那麽高的覺悟,我隻是知道,這老馬家沒什麽好人。”


    丁洋說:“什麽好人壞人?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馬家人罪不至死吧!”


    張琀一笑說:“你還真是小孩子。”


    賈雲不服氣地說:“我怎麽就是小孩子了?”


    “隻有小孩子才把人分成好人和壞人!”


    賈雲看著我說:“王醫生,他們欺負我,你管不管?”


    丁洋一聽笑了,說:“你什麽時候成為老王的人了?我怎麽不知道?老王可是有一房太太,兩房姨太太的人了,你想去做四姨太啊!”


    賈雲說:“我樂意去給王醫生做四姨太,你管得著嗎?你想做也做不成吧!畢竟你是兵,你們不允許吧。”


    “做小老婆有什麽了不起的,我也是服了。”


    我心說賈雲啊,你快別說了,你再說可就觸碰丁洋的逆鱗了,她以前做臥底的時候,就是給金陵的大官做姨太太的。對於國家她是個功臣,對於她個人來說,這是恥辱。


    張琀這時候大聲說:“賈小姐,請你閉嘴吧。別忘了,你現在是嫌疑犯,丁幹事是你的領導。你這麽頂撞領導,是大忌!”


    “好嘛好嘛,我錯了。但我實在是不知道我錯在哪裏了。”


    我說:“老胡殺了那麽多人,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知道又如何?那些全是壞人,一肚子壞水。都在打我們主仆二人的主意,我們隻不過是先下手為強罷了。”


    “你們怎麽知道他們在打你們的主意!”


    賈雲說:“我們每一個房間都布置了聽懂,他們說什麽,我和老胡都能聽到。”


    我點頭說:“哦,你們倒是挺賊的,竟然裝了竊聽器!”


    “不是竊聽器,就是最原始的聽筒,隻不過設計比較巧妙罷了。是我祖爺爺請墨家的人設計製造的,就是怕店裏住了壞人謀害我等。”


    丁洋說:“有壞人你們可以找組織啊,你們自己就處決人不合適吧!”


    “找組織?組織在什麽地方?我們怎麽去找?你別開玩笑了,我們那山溝裏,哪裏有什麽組織!來這裏的人,全是衝著黑龍穀的寶貝來的。我們要是和官家打交道,我們的生意還怎麽做?”


    我懶得聽她倆在哪裏爭論,低著頭吃饅頭和紅燒肉,一大碗肉和一個饅頭下肚之後,頓時就有了滿足感。


    我用手擦了擦嘴巴,然後在抹布上擦了手,我說:“你們睡吧,我去看看前麵什麽情況。”


    張琀說:“我和你過去。”


    李蒼藍說:“我也去!”


    賈雲站起來說:“那我也去。”


    我說:“都過去幹啥,賈小姐,你還是早點睡吧。你小孩兒覺多,看你,都睜不開眼睛了。”


    賈雲打著哈欠揉著眼睛說:“那好吧,你們注意安全。”


    我們到了前麵的時候,看到馬家的人橫七豎八倒在地上,雖然都睡著了的,但是一個個都露著笑臉。


    張琀說:“這什麽情況,怎麽看著這麽怪呢!”


    我這時候一眼看到了馬三兒的爹,他靠在柱子上笑著,臉色卻鐵青。


    我走過去蹲在地上,用手摸了摸他的頸動脈,這身體都硬了。我探了探鼻息,再摸摸他的手腕。這人已經涼了,其實摸脈都是多餘的。


    李蒼藍說:“他怎麽樣了?”


    “死了。”我說。


    “死了?怎麽死了還笑著呢?”


    我打量了馬三兒爹,我說:“老馬死得蹊蹺。”


    張琀問我:“到底怎麽死的?”


    我翻開他的眼皮看看眼睛,隨後放開手說:“這得解剖才知道。不過可以粗略判斷一下,要麽是腦出血,要麽是心梗。”


    李蒼藍說:“這都是什麽病?”


    我說:“飲酒過量,導致血壓升高,腦血管爆開了。這概率還是很大的。其次就是突然心梗,心血管堵住了,導致心髒驟停。這種概率也不小。不過看他樣子死得倒是沒痛苦,甚至是在很輕鬆的狀態下死去的,他應該是做了一個好夢啊!”m.


    張琀說:“我看更像是心髒驟停。一般腦血管爆了,會口吐白沫,你看他,並沒有口吐白沫。”


    我點點頭說:“那就是心梗的概率更大了!這還說不好,因為他們喝了酒,這酒能讓人產生愉悅感!隻要喝得足夠多,就感覺不到痛苦。雖然不是酒直接害了他,但酒絕對是幫凶。”


    再看老胡,此時正在一旁磕頭禱告呢。


    張琀說:“老胡,老胡!”


    老胡轉過身來,他站起來,一身酒氣。看來他也喝了不少。


    到了我們麵前,他嘿嘿一笑,這酒氣撲麵而來。


    我轉過身去,走出去幾步。說心裏話,這老胡的嘴巴太臭了,這家夥指不定多少牙結石呢。


    他這一張嘴,嘴裏全是血,看來是牙齦發炎出血了。隻要把牙結石都清理了,這牙齦發炎很快就能好。


    李蒼藍也跟著我後退,張琀推了一把老胡說:“你看到陰兵了嗎?”


    老胡說:“陰兵就在門外,在等你們呢!”


    說著,他用手一指說:“我師父李逍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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