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明海開始打量這隻被爆頭的紅狐狸。


    這狐狸實在是太大了,看個頭就是一隻狼。但是看樣子,又不像是狼。他揉著下巴上的胡茬子說:“嘿,我還真看不出這是什麽!這是野狗嗎?”


    張琀一笑說:“差不多吧,我也不知道是什麽!”


    一晚上沒睡,我實在是困得不行了,也懶得和馬家的人解釋什麽。我和張琀也沒打算把實情告訴馬家的人,要是告訴他們這是一隻老狐仙,怕是要引起恐慌了吧。


    我和張琀往回走的時候,李蒼藍跟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問我們:“那到底是什麽?明顯不是野狗。”


    張琀說:“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麽,愛什麽就什麽。”


    就這樣,我和張琀沒把這老狐仙的事情和任何人說,回到了屋子裏,丁洋問我們幹嘛去了。我隻是說隨便走走,踩一下周圍的點兒。


    我這麽一說,丁洋也就不問了。


    她應該明白,我想說的主動會告訴她,我不想說的,她問了我也不會說。


    張琀和我抓黃皮子的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尤其是丁洋,讓她知道了,又說我們搞什麽封建迷信。其實這和封建迷信沒什麽關係,這不是抽簽算命,這是實打實的豢養術。


    就和我們的祖先養獵犬去狩獵一樣,這是一門技術。


    回到小閣樓裏我和張琀吃了點東西就去了樓上,我倆要睡覺,這樓上倒是清靜。


    剛躺下,賈雲就上來了。一上來就喊我:“王醫生。”


    我隻能坐了起來,我說:“賈小姐,有事嗎?”


    “老胡會不會死啊!其實老胡是個好人,你們不要再打他了。”


    我看看張琀。


    張琀閉著眼說:“我也不想打他,是他總編瞎話搞得人心惶惶的!他說陰兵在門口等我們呢,還說李逍遙也在門口等我們,結果是紙人和紙馬,你說這嚇人不!”


    “老胡是個瘋子,張叔,你別和他一般見識,留老胡一條命吧!”


    張琀說:“老胡和你不一樣,老胡雙手沾滿了血。”


    “死在地道裏的都不是好人,他們不死,我們就得死!”


    張琀說:“你和我說這些沒用,你得和丁洋說,他才是兵,我們不是。”


    賈小姐看著我說:“王醫生,老胡是精神病,會不會就不用被判刑了?”


    我點點頭說:“確實有這一條法律,說是無行為能力的精神病患者能減輕或者不予追究刑事責任。但是民事賠償責任還是要監護人承擔的,你是監護人,你有賠償責任。”


    賈小姐歎口氣說:“賠償給誰呀!死在灣裏的地下,他們的家人不會知道的。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誰,這些人都是壞人,全是江洋大盜!”


    我看著賈小姐說:“我有些困了。”


    賈小姐說:“還有個問題,老胡的病能治好嗎?”


    我這時候肯定地說:“能治好,他也隻是到了這裏才犯病的。以前在灣裏的時候不是挺正常的嗎?”


    “是啊,以前挺正常的,到了這裏就瘋了。”


    張琀說:“這失心瘋隻要發病了,想治好怕是有點難啊!還沒聽說誰把失心瘋治好了的。”


    我說:“老胡的失心瘋不太一樣!可能是這裏的毒霧誘發了他的失心瘋,但是你們發現沒有?他能自由進出這大霧而毫發無傷,這是我們做不到的。看馬家的人,死了多少了,偏偏老胡沒事。難道李逍遙真的還活著嗎?”


    李蒼藍和丁洋剛好一起從下麵走了上來,一上來就聽到我們在議論李逍遙。


    李蒼藍說:“你們的意思是,我爺爺可能還活著?”


    我說:“不然解釋不了為什麽老胡進出大霧沒事,別人進去就得死。要不是李逍遙還在,怎麽會對老胡區別對待呢?原因很簡單,就因為老胡是李逍遙的徒弟。”


    張琀說:“這不大可能吧!一個人在這裏活著有什麽意義呢?”


    我嗯了一聲說:“是啊,意義何在啊!我要是李逍遙,肯定拿著錢財出山了,我找個地方當我的大財主不舒服嗎?在這兔子不拉屎的鬼地方,有錢都沒處花。”


    丁洋點頭說:“按照正常邏輯是這樣的,一個正常的人是沒辦法在這裏生活的。現在我基本能確定,這裏沒有敵對分子,這裏最多就是有個怪人。”


    我說:“怪人?你說是守陵人嗎?”


    丁洋說:“不然沒有別的解釋啊!”


    “一個人是沒辦法守陵的,起碼要一個家族。不然早就斷了傳承。”我說。


    “你的意思是,這神宮裏住著一家人嗎?”


    我搖著頭說:“這神宮肯定不是陵寢,這神宮是蕭翰的皇宮。更談不上守陵一說,這裏不存在什麽守陵人。”


    張琀突然說:“老王,你說唐朝的大墓在什麽地方了呢?會不會在這神宮下麵的小山包裏了呢?”


    “我怎麽知道?我是個相師,是個郎中,但我不是風水師,更不是摸金校尉。這事兒,得問馬家的人。”


    李蒼藍聽了之後說:“我這就去前麵問問馬明海,這裏要是有大墓在什麽位置了。”


    李蒼藍說完就下樓去了。


    丁洋說:“行了,你倆休息吧。我們就不打擾了。賈小姐,我們下去吧。”


    張琀說:“總算是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隻要有食物,我們就沒必要過多擔心,在哪裏不是過日子啊!而且隨著對黑龍穀的了解,這黑龍穀雖然還是很邪性,但是也沒什麽可怕的了。一切恐懼,都來自幻象。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下午四點,醒來的時候,看到李蒼藍坐在一個小馬紮上,在燒著一個火盆。


    火盆上吊著一個爐子,在煮肉。


    這野豬肉其實這麽煮著吃也是很好吃,放上一些料酒和鹽就好,別的都不用。


    煮好了晾涼了,切成片,吃起來別提多香了。


    我坐起來伸了個懶腰說:“看來有好吃的了。”


    李蒼藍說:“馬大龍把那東西的皮扒了,把那東西給烤著吃了。”


    我一聽愣了下,我說:“什麽東西?”


    “就你們打獵打回來的那個東西。”


    張琀聽了就是一愣,他說:“這不是有病麽!有上好的野豬肉不吃,吃那東西幹嘛?”


    “人家馬大龍說比豬肉香得多。”


    張琀哎呦一聲說:“我的媽呀!這家夥怎麽什麽都敢吃啊,他知道那是什麽嘛就給烤著吃了,這下麻煩了。”


    李蒼藍說:“你們打回來難道不是吃的嗎?”


    我低著頭,一句話不說。


    張琀說:“我的姑奶奶,那是一隻老狐仙。”


    “啥?這,這不可能吧,那麽大的狐狸嗎?”


    張琀說:“你沒發現,這裏的野豬也很大嗎?那就是一隻老狐仙。聽過一句話嗎?寧可吃人,不吃胡黃二仙!這下指不定會出什麽事。”


    我看著張琀說:“不能出什麽事吧,吃了狐狸難道會中毒嗎?不至於吧!”


    張琀歎口氣說:“難說啊!吃了就吃了,咱們什麽都不要提。現在提了也晚了。”


    李蒼藍呼出一口氣說:“你們又不早說。”


    張琀說:“我們不想引起恐慌,這麽大的狐狸,多嚇人啊!這馬大龍是啥玩意托生的啊!不知道是啥就敢吃嗎?”


    李蒼藍說:“他要是知道是狐仙,肯定不敢吃啊!吃狐仙和黃仙是大忌!這下好了,指不定會發生什麽事呢。現在是發生什麽事都不奇怪了。”


    張琀看著我說:“今晚別出去了,我有不好的預感,今晚前廳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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