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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場緋夜出乎意料之外的登場,令我與唯我社長、茨學姐不禁繃緊全身。


    “聽說有人挑戰這個‘遺跡’,所以我才跑來一探究竟,沒想到居然就是你啊!臭眼鏡仔。不過,我還是要誇獎你一下,沒想到就憑你這個臭眼鏡仔也能來到這個地步。不對,還是因為你的夥伴太優秀了呢?”


    麵對臉上浮現輕蔑笑容的戰場先生,唯我社長回以僵硬的微笑。


    “沒想到居然有人在監視,你還真是一如往常高深莫測啊。”


    “這種程度對我來說隻是基礎中的基礎。怎麽?你們解得開那個寶箱的拚圖嗎?我正好就卡在這裏,無計可施。”


    果然是這樣子。戰場先生已經攻略到這個地步了。所以,我跟天災走的路徑才會幾乎都被解除了。因為我們湊巧跟戰場先生走到相同的路徑。然後,他卡在天災正在挑戰的拚圖上。因此,戰場先生才會無法攻略這個“遺跡”。


    “沒必要告訴你。”


    唯我社長直截了當地拒絕戰場先生的問題,他似乎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跟戰場先生保持友好關係。


    “果然不行啊。那麽你們還不快給我滾離這裏……雖然我很想這麽說,不過我可不打算輕易放過你們。臭眼鏡仔,你應該了解我的作風吧?”


    “發現礙事者就會斬草除根是吧?”


    “就是這麽一回事。你們幾個明明知道我盯上了這個‘遺跡’,卻膽敢對它出手。既然如此,那我也隻好給你們等價的教訓才行。”


    站在目中無人地笑著的戰場先生之前,緊張感油然而生。


    其中,唯我社長偷瞄了一眼即使在如此狀況下,仍然一人默默地瞪著拚圖的天災與坐鎮在她麵前的寶箱,然後拍了拍我與茨學姐的肩膀。


    “夕、八真,抱歉。我沒料到居然會被戰場學長發現。事到如今,似乎避免不了一戰,而且我也不打算退讓。請你們兩位做好覺悟吧。”


    唯我社長的表情似乎相當緊繃。但是,從那句話可以聽出來唯我社長本身已經下定決心。


    “請您放心,一心大人。一心大人的敵人即是我的敵人。”


    茨學姐露出一副幹勁十足的模樣。散發出仿佛現在馬上就要衝上前的氣勢。我也不反對在這裏跟戰場先生打鬥。然而,在那之前我必須問他一件事情。


    “抱歉,唯我社長。請先讓我跟他說一下話。”


    態度堅定地丟下這句話之後,找便朝戰場先生走去。


    “戰場先生,你好。”


    “八真小弟啊,沒想到你居然是冒險社的人。既然是第三高中又是二o二號室的房客,我的確應該想到有這個可能性。”


    “我聽到唯我社長說的時候,也嚇了一大跳。沒想到戰場先生居然是冒險社的學長。”


    “我不曉得臭眼鏡仔到底灌輸你什麽觀念,勸你別太老實地接受比較好。混雜著這家夥負麵情緒的情報,可信度太低了。”


    沒想到他居然這麽看不起唯我社長。算了,這是另一碼子事。


    “戰場先生,你在電玩中心過到吉野咲希之前,就已經認識她了吧?”


    “啊啊,是啊。”


    “你為什麽會想要襲擊她?”


    “襲擊?喂喂,這種說法不恰當吧。我隻是有事情想問她而已。再說,明明就是那個女生假裝不知情。”


    “你雇用小唯接下秘密打工,調查這個‘遺跡’嗎?”


    “還真是令人驚訝啊。居然追查到那麽深入。”


    “你沒想過她的處境會很危險嗎?”


    “當然有啊。所以我才會將報酬設定的那麽高,當做是危險津貼。不過,她什麽成果都沒有拿出來就是了。”


    “將報酬……設高?”


    “根據我的見解……應該是說,在這座七重島上收集七七七colle的組織都有個共通點,那就是極力隱瞞七七七colle的事情。雖然現在被當成類似都市傳說的謠言,不過沒幾個人會相信就是了。如果再增加競爭對手,我會很傷腦筋的。所以我隱瞞了這部分的說明,向吉野咲希進行委托。我也奉勸她這份工作伴隨著危險。在知道這些事情的前提之下,吉野咲希接下了這份工作。所以我才讓她來調查,有什麽問題嗎?”


    “這可是會殃及生命的危險耶!怎麽可以讓女孩子來做這種事情!”


    “嗬嗬,原來八真小弟是女性至上主義者啊。我是現實主義者。”


    “別開玩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隻是單純的分析而已。言歸正傳回到剛才問題的答案上,那又如何?”


    “……”


    “工作伴隨著危險性,有什麽好奇怪的嗎?”


    “這才不是工作!”


    “這真是視野狹隘的看法啊,八真小弟。這個世界上許多工作都伴隨著危險性。不過,站在隻打算來做個輕鬆工讀工作的八真小弟立場來說,你會產生這種錯覺也無可厚非。畢竟對這種人而言,所謂的工作就是做好分內工作然後就會拿到薪水,這樣子的規定就是理所當然的。但是,這種製度根本就是錯的。所謂的工作極端地說起來,即為拿到報酬的代價就是得實現雇主的要求而訂下的契約。更何況我委托吉野咲希的可是非法的秘密打工,並沒有義務提供雇來的人任何保證吧。本來就是確認過報酬與工作內容,自行評估能承擔的風險後,才會接下委托的吧。一切都涵括在自我責任的範疇之內。”


    “小唯她才一年級而已耶!怎麽可能懂得這種事情!”


    “這麽一來,那就是吉野咲希太天真了。不,應該是說太小看這份工作了。年紀比我小又如何?就算她是女生又怎麽樣?這種借口可不能算是正確的論點。如果不想遭遇危險的話,就別接受秘密打工不就行了?正因為有這麽明確的區別,所以這座島還沒墮落。在尚未理解自己參與什麽的情況下便工作的人,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是。我不知道,所以救救我吧。天底下哪有這麽好康的事情,你不這麽認為嗎?八真小弟。”


    到此為止,都是他單方麵滔滔不絕地說,而我什麽話都反駁不了。因為在我心底深處對這個理論有一定的認知。在我家的家訓之中,關於這一點的條文要多少有多少。


    ‘騙人者沒有罪,受騙者才有罪。’


    我很清楚這個道理。即使如此,我就是聽不慣戰場先生的說法。


    “如果你這麽重視吉野咲希的話,應該要把她擺在櫃子裏,或是套上項圈再上個鎖。八真小弟。”


    很好,我怒了。


    “戰場先生……不,戰場。我搞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討厭你。現在已經不能算是為了小唯,隻是我看你很火大,所以想把你揍個半死。”


    麵對如此宣言的我,戰場歎了一口氣。


    “如果你一開始就這麽說,不就行了嗎?拿別人當做自己生氣的理由,在我看來根本就是荒謬至極的事情。反正,我也不是沒過過隻因為看不順眼就找碴的情況。”


    我與戰場彼此互瞪。


    在一旁不發一語地聽著我們對話的茨學姐突然“呼哈”地打起哈欠。


    “你們說完了沒有?我倒是很想快點揍扁這個家夥耶。”


    聽到茨學姐的話,戰場“嗬”地笑出來。


    “那位女生也真是直截了當啊。”


    “我隻是決定要為了一心大人,把你揍到體無完膚。僅僅如此而已。”


    “臭眼鏡仔,你還真是找到了不錯的部下耶。果然一如往常,似乎隻有在騙女人的方麵有進步而已。”


    聽到這句話的茨學姐突然動了起來。


    “不準說一心大人的壞話!”


    一開始發


    動攻擊的是茨學姐。她筆直地朝戰場揍過去。


    她腳步輕盈地使出拳頭與飛踢。茨學姐果然懂這種肉搏係的武術。在茨學姐的攻擊之下,戰場隻是一味地防守而已。他架開飛過來的拳頭,躲避她的飛踢。


    “怎麽,隻會東閃西躲的嗎?”


    “我隻是在等待那個時機。”


    “你是在等什麽啊!”


    茨孿姐配合聲音使出右勾拳,卻隻是擦過戰場的左臉頰,撲了個空。


    “就是這個!”


    以毫厘之差躲過那一擊的戰場,正要抓住她的右手。


    “才不會讓你得逞!”


    我看準這個時機使出飛踢,將采取防禦姿勢的戰場彈飛。


    “時機抓得真準耶。你為什麽會看穿我的目的?”


    我對一邊甩著抵擋飛踢的手,一邊浮現意外神情的戰場,得意一笑。


    “因為我有阿鐵這個好朋友!”


    “原來如此,泄漏我的看家本領的就是那個小男朋友啊。”


    茨學姐聽到我跟戰場這麽說,便拍了拍我的肩膀。


    “八真,等一下。這是什麽意思?”


    “啊啊,因為戰場是使用合氣道係統的古代武術,所以似乎能化解我們的攻擊,借力使力施展投技。”


    我如此說明之後,便被茨學姐痛揍一頓。


    “這種事情你怎麽不早一點說啊!”


    “對、對不起。”


    撫著被毆的臉頰,這次換我站在前麵,開始攻擊戰場。然而,不同於剛才隻是一味地防衛,他一邊閃避我的攻擊,一邊進行反擊。


    “放棄使用投技了啊?”


    “我沒打算放棄,不過你都已經知道這一招了,就算我再怎麽等也等不到吧?既然如此,我當然也得出手嘍。”


    原本以為戰場的攻擊是以投技為主,沒想到卻招招猛烈。


    “你也擅長肉搏武術啊!”


    “八真小弟也滿有兩把刷子的嘛。似乎不是一般的小流氓。”


    “別用外貌判斷人好嗎!”


    正麵的一擊將采取防禦姿勢的戰場打飛。


    “別動!”


    聽到那聲音,我僵住不動。然後,隻見茨學姐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像是要飛過去般翻了一個跟鬥,順勢朝戰場踢過去。他似乎沒料到會有此攻擊,直接吃下這一腳的戰場朝後退了一大步。我也配合著追擊過去的茨學姐,從側邊朝漂亮擋開她攻擊的戰場用力一踢。


    “唔!”


    因為吃痛而呼氣的戰場,朝後麵跳去,拉開與我們的距離。


    “茨學姐,你也太突然了吧。”


    “沒一起踢到你就該偷笑了。話說回來,這麽突然虧你還能配合耶?”


    “因為打工的時候一直被揍啊。我的身體已經記住學姐的節奏了。”


    “哼,以你來說表現的還滿不賴的嘛。”


    我與茨學姐一左一右分開,兩人一起緊盯戰場。


    “接下來打算使用夾擊啊。原來如此,這對搭檔還真是棘手啊。”


    如此喃喃自語的戰場,突然解除備戰姿勢,開始“吸——呼——”地做起深呼吸。


    從鼻子吸入深深一口氣,然後從嘴巴慢慢吐氣。這是什麽呼吸法?而且還不隻如此,他一邊調整呼吸,一邊確認四周。


    我疑惑地看著重複進行深呼吸的戰場移動著黑色眼珠。


    他在確認什麽?


    “我放棄。”


    於是,戰場冷不防地丟出這句話。


    “嗯?怎麽,放棄逃跑嗎?”


    “別開這種無聊的玩笑了,八真小弟。我是指放棄這種正經的打鬥模式。”


    臉上浮現目中無人笑容的戰場,脫下氣派的大衣。然後露出一身黑衣黑褲的他,無視茨學姐的存在朝我衝了過來。


    當然為了迎擊,我也擺好備戰姿勢。


    然而……


    “咦?”


    朝這裏跑過來的戰場,在經過眼前的柱子時……


    “消失了?”


    令人不敢置信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不禁吃驚地呆若木雞。


    “也就是這種事情!八真小弟。”


    “什麽!”


    驚呼出聲的是與我有一段距離的茨學姐。


    我循著聲音望過去時,正好看見戰場的掌心重重打在茨學姐的背上。


    “唔!”


    戰場朝身體彎了下來的茨學姐臉部追擊,補上一拳,然後又逼近搖搖晃晃的茨學姐,並舉起拳頭。


    不過,茨學姐也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個性,即使表情扭曲,還是勉強地伸出拳頭……


    “不行!”“我等很久了。”


    我的呐喊與戰場的笑聲同時響起。


    戰場擺出佯裝要攻擊的姿勢,抓住茨學姐勉強出的拳,扭轉身體。被卷進去的茨學姐飛到半空中,她的背就這樣直直落下猛烈地衝撞地板。


    伴隨著身體撞到地麵的沉重聲響傳來,茨學姐發出淒慘的叫聲。


    戰場往下看著承受痛苦的茨學姐,然後抬起右腳。


    “解決一個。”


    高高抬起的後腳跟無情地朝茨學姐揮下。


    “別想!”


    剛才一直在後方看著我們打鬥的唯我社長,用身體擋下了攻擊。


    單腳站立的戰場因此踉嗆了一下,不過又立即站穩腳步,朝唯我社長揮拳。


    不過,被唯我社長以毫厘之差驚險閃過,隻揮到空氣。


    然而不僅隻是如此。


    躲開那一拳的唯我社長,做出戰場剛才對茨學姐一樣的舉動,抓住他的手臂打算一口氣將他摔向地麵。


    “別瞧不起人了!”


    然而就在被丟出去的途中,戰場以空出來的手推唯我社長的背,強行逃脫。於是他就這樣被半甩出去,擺好受身動作迎接隨之而來的地麵衝擊。


    在使出的投技被躲過的唯我社長身邊,茨學姐奮力地想重新站起來,卻見她表情扭曲地動彈不得。


    “夕,你不需要勉強,稍微休息一下。”


    我馬上朝他們兩人飛奔而去。


    “唯我社長,你幫了大忙。還有,戰場剛剛用的那招是怎麽一回事?”


    突然從我的眼前消失,出現在茨學姐的背後。完全搞不懂是怎麽一回事。


    “我站在一邊看也很驚訝。戰場學長就在你的麵前突然沒入影子裏。”


    “影、影子?”


    “然後,經過一段時間之後突然從夕背後的影子冒出來。”


    “喂,那麽荒謬的移動方式是怎麽一回事?怎麽可能辦得到……”


    “的確有可能。隻要使用七七七colle的話。”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我想起來了,戰場學長。你腳下的那雙靴子,是你離開冒險社之前,跟我一起到手的七七七colle吧?”


    聽到唯我社長指出這一點,戰場大笑。


    “根據七七七的爛命名,就叫做‘影蹼’,是能透過影子進行瞬間移動的物品。這是我愛用的道具。”


    影……原來是這樣子。


    此時我想起來的是,第一次見到戰場的時候。原本站在二〇二號室陽台上的他,在肆季小姐登場之後突然消失得不見蹤影。


    那個時候他不想進房間,原來是因為不想脫掉腳上的靴予。


    “總而言之,移動時特別戒備影子吧。八真。”


    我一邊對唯我社長說的話點頭,一邊望向他。


    “不過話說回來,我嚇了一大跳耶。沒想到唯我社長也能使出跟戰場一樣的投技。”


    剛才的投技百


    分之百跟戰場的招式一模一樣。


    “不,很遺憾的是,我本身不會任何招式。”


    “咦?這是什麽意思?但是剛才的招式,可不是門外漢使得出來的耶。”


    “居然敢模仿我,臭眼鏡仔!”


    這麽說的是戰場。


    “因為那副眼鏡形狀改變了所以我才沒有察覺,沒想到居然會是那個。”


    “因為我不喜歡原本的框就把它換掉了。畢竟有魔法的部分是在鏡片上。”


    “所以就把七七七colle當成時尚配件嗎?一般人會這樣做嗎?”


    “總比拿去賣好多了。”


    聽到戰場一臉嫌惡的話,我下意識地看向唯我社長,才終於察覺到。


    “唯我社長,你今天的眼鏡似乎不太一樣耶?”


    “你之前沒發現嗎?”


    是的,老實說我對男人的眼鏡一點興趣都沒有。


    “所以說那副眼鏡是七七七colle嗎?”


    聽到我的問題,唯我社長遲疑地點了點頭。


    “七七七小姐取的名字叫做‘模仿眼鏡’,也就是能模仿對手能力的寶物。”


    “這種七七七colle,你是什麽時候拿到的?”


    “第一代冒險社解散時,第一代冒險社擁有的七七七colle全部都平分給當時的社員。那個時候,今生學姐給我的就是這副眼鏡,正式名稱是‘吉爾伯特·巴拉姆複製魔眼鏡’。原本的鏡框不是這樣子,因為實在太醜就被我換掉了。它的能力,簡單來說就是能模仿透過這副眼鏡看到的對方所擁有的知識或技術。”


    “剛才的投技,就是用那副眼鏡模仿了戰場的格鬥技巧?這個七七七colle還真是了不起啊!”


    麵對如此驚訝的我,唯我社長卻沒有露出任何喜悅之情。


    “不過,對我而言,卻是差勁透頂的七七七colle。”


    “無論如何,那副眼鏡都是屬於你的寶物啊。臭眼鏡仔。”


    2


    “我還以為你絕對不可能使用那副眼鏡呢。”


    唯我社長瞪著傲慢大笑的戰場。


    “請你放心,戰場學長。如你所料,自從今生學姐畢業以來,我的確是第一次使用這個。老實說我並不想用,不過這次就是為了以防萬一有這種狀況發生,所以才會戴上這個。一切都是為了打倒你。”


    “打倒我……嗎?的確,如果不使用那種東西模仿別人,你根本什麽事都做不到。”


    “……!”


    聽到戰場的話,唯我社長的表情變得嚴厲起來。


    “不過,隻能拿出擁有這種廢渣能力的七七七colle,光憑這一點,你這臭眼鏡仔就不可能贏過我。”


    戰場如此斬釘截鐵地說完,順勢朝唯我社長襲擊而去。


    “‘吉爾伯特·巴拉姆複製魔眼鏡’的確是能複製對手的技巧或知識,不過也僅隻如此。”


    唯我社長漂亮地架開直擊而來的拳頭與飛踢,然而他的表情卻在那一次次的攻擊之下變得扭曲。


    “並沒辦法增加身體的強度。所以防禦到最後就會忍受不了抵擋的痛楚。也就是說,無論你如何模仿技巧,隻要使用者是臭眼鏡仔的情況下,也隻會是模仿對象的劣質版本而已。”


    唯我社長勉勉強強地持續化解戰場的攻擊。但是,腹部終究是中了一拳,動作蹣跚了起來。


    “再加上還有時間限製。隻能在透過眼鏡看對方的時候進行模仿。因此,經過一定時間之後,你就會從模仿眼鏡仔恢複成普通的臭眼鏡仔。”


    戰場打算給蹲在地上咳嗽不止的唯我社長最後致命的一擊。


    “想得美!”


    為了避免戰場這麽做,我朝他衝過去。然而,他卻早就讀出我的行動。


    拳頭被躲開的同時,握拳的手也被他抓住。


    “不妙!”


    “不過,臭眼鏡仔做為誘餌倒是滿有用處的嘛。”


    我就這樣被毫不客氣地朝地板猛烈一撞。


    “……!”


    這個投技是怎麽回事?完全沒辦法做出防守姿勢,不妙,超痛的啦!


    “你先躺一陣子吧!”


    啪嘰!


    承受了立即從地上爬起來的我的一擊之後,戰場的臉色轉變為驚訝的神情。


    “啊——可惡!真的很痛耶!”


    後腦勺好痛、背也好痛、屁股也好痛。還有剛剛被他抓住的右手也好痛。那個混蛋摔人的瞬間,還扭傷我的右手。


    “這真是令人吃驚啊。你還是第一個吃了我一記投技之後,還能馬上站起來反擊的人。八真小弟。”


    “被你誇獎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我順勢舉起拳頭朝戰場的臉部襲擊而去。


    但是,卻被躲開那一拳的戰場反過來擊中。


    “雖然有那麽一瞬間嚇了一跳,不過剛剛那一摔的傷害似乎還在,這樣我就安心了。你的動作比剛才遲鈍。”


    “吵死了!”


    然後他再度抓住我完全被怒氣駕馭的一擊,再度狠狠撞向地麵。


    “唔!”


    應該是不同於剛才的投技,不過疼痛是一樣的。


    戰場往下看著就這樣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我。


    “不愧是從頭著地,應該昏過去了吧?”


    “才沒……那麽容易……”


    我躺在地上伸出右手,揪住一時輕匆想查采我狀況的戰場胸口,然後以左手拳頭朝他的臉部擊去。


    “唔!”


    戰場吃下那一記之後,搖晃了起來。我可不會讓你逃脫!


    不過,戰場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將手伸向我抓住胸口的右手,然後手指緊緊掐入我手肘內側。


    “痛!”


    因為吃痛而抖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縮回原本揪住胸口的手。然而,戰場的攻擊並沒有因此結束。他順勢抓住我的右手,打算使出關節技。


    情況不太妙,於是我隻好強行拉回手,想站起來拉開距離。然而,他卻不輕易放過我,用腳尖對想站起來的我使出一記下顎踢。


    我伴隨著疼痛被踢飛,不過總算是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但是我這邊受到的損害相當嚴重,隻能勉強揍到戰場一拳。


    “呼——哈——”


    “八真小弟,不錯嘛。”


    “吵死了,給我閉嘴!”


    距離再度縮短,不過,這個行動其實是誘敵之計。


    因為我看到在戰場身後站起來的唯我社長,正對他使用招術。


    唯我社長從身後逼近戰場。是“吉爾伯特,巴拉姆複製魔眼鏡”的關係嗎?那瞳孔看起來仿佛帶著紅色。於是,他就這樣從背後朝注意力被我引開的戰場的太陽穴,給予一擊。然後步伐蹣跚地再對轉過身來的戰場施加一擊。


    “所以說,就算是相同的技巧,你的拳頭還是太輕了!”


    戰場揮開唯我社長的拳頭,反過來攻擊他。不過,冷靜地迎戰的唯我社長,打算使出投技。察覺這一點欲避開的戰場,將身體往後一帶。配合他的動作,唯我社長也向前踏出一步,以肘擊攻向戰場的胸口。戰場表情扭曲變形,不過事情還沒有結束。他的雙手纏住打在自己身上的那隻手臂,向上扭起。唯我社長吃了這一記,趕緊從站立的狀態向前翻滾,掙脫那雙纏上來的手。


    “好強!”


    一來一往的摔投與攻擊。也許是因為擁有相同技巧,進退之間才能夠如此激烈吧。令人不禁看得入迷。


    “唔!”


    然而,唯我社長過沒多久便神情一暗。我望向他,才發現那雙瞳孔的紅色正逐漸消失。


    我隱約察覺到道具的效力消失了。


    “你死定了!臭眼鏡仔!”


    強硬地揪緊唯我社長胸口的戰場,順勢將他扛起,摔向地板。然後毫不留情地以後腳跟猛踹倒地不起的唯我社長腹部。


    “唔啊啊啊!”


    唯我社長的慘叫聲在現場回蕩。


    “一心大人!”


    看到那副光景朝戰場飛撲而去的是,終於重新站起來的茨學姐。


    然而,那種盛怒之下的衝刺是相當危險的,可能又會被摔出去。


    我移動疼痛的身體,想辦法追上去,企圖跟剛才一樣化解掉投技。


    戰場看到這樣的我們,露出笑容。


    “沒用的。”


    移動了數步的戰場,目標是眼前的柱子陰影。


    “糟了!”


    於是,隻見戰場沒入影子裏。


    “可惡!跑去哪了!”


    我趕緊巡視四周,但是卻看不到他的身影。


    在哪裏?他移動到哪裏去了?


    十秒、二十秒,越找不到他的身影,心情就變得越來越焦躁。


    叩!


    朝向某個聲音的來源望去。什麽都沒有,不對,是小石頭?


    “在這——裏。”


    於是我望向背後傳來的聲音,吃了戰場一拳。


    與搖搖晃晃地向後退的我擦肩而過的是,怒氣勃發的茨學姐朝戰場衝去。


    結果如預料般,茨學姐再次飛舞在半空中,然後撞向地板。


    倒在地上呻吟的茨學姐,似乎沒辦法立即站起來。


    看到這副慘狀,我終於領悟到。


    不妙,戰場緋夜。這家夥真的太強了。


    不僅能夠使出類似合氣道的技巧,還有那雙叫做“影蹼”的靴子實在是太棘手了。能在影子走間自由移動,而且似乎還能像剛才一樣,隔一段時間之後再出現。老實說我完全掌握不到攻擊的時機。這再怎麽說,也太作弊了吧!我說真的。


    “真是太難看了,重護。”


    我朝聲音望去。


    壹級天災直挺挺地站立在上了鎖的寶箱之前,視線正望著這裏。


    “從剛剛就一直盯著寶箱拚圖的女朋友啊。已經解開謎題了嗎?”


    戰場開玩笑地問。似乎不認為她有辦法解開謎題。


    但是,我知道。


    “啊啊,解開了。”


    如果是天災的話,百分之百會這麽說。


    3


    “喔?”


    這麽笑的戰場,立即潛入身旁柱子的陰影。


    我下意識地環視四周。


    “我看看。”


    朝聲音看去。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寶箱旁的戰場,將視線落在設置於寶箱蓋子上的八行八列拚圖。


    “女朋友,這是怎麽回事?拚圖沒有完成啊。”


    “已經完成了,在我的腦袋裏。”


    看到天災露出一副無所畏懼的笑容,戰場皺起眉頭。


    “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我已經解開那個拚圖的謎題了,答案就在我的腦袋裏。”


    戰場不屑地對咚咚地敲著自己太陽穴的天災嗤之以鼻。


    “真是沒意義的虛張聲勢。”


    “我可不是虛張聲勢喔。”


    “那就解開來啊!”


    “我不要。”


    “我最討厭那種說無聊笑話的家夥。”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對你而言,我似乎不是你最討厭的人。”


    麵對仍然露出一副無所畏懼笑容的天災,戰場揚起拳頭。


    “快住……”


    於是,天災在半空中飛舞。


    原本就很輕盈的天災,仿佛玩笑般飛得老遠。


    “……天災!”


    然而,我馬上察覺到戰場的神情有異。


    “可惡!太大意了。”


    突然壓住腹部蹲下的戰場,瞪著倒在地上的天災。


    “電擊棒。它的威力我敢打包票,不過那件衣服似乎有做過什麽手腳。”


    臉頰被揍,眼角泛著淚光的天災,一還高舉拿在手上稱為電擊棒的小型機械,一邊洋洋得意地笑。似乎是被揍的時候,也招呼了戰場一下。


    “我、我早就習慣這種小把戲,當然做了不少預防措施。”


    “不過你好像很痛苦耶。沒事吧?這樣子還能潛入影子裏嗎?”


    一瞬間,戰場的臉色大變。


    “混賬!我要殺了你!”


    提高怒氣伏特的戰場,打算以遭受電擊而呈現麻痹狀態的身體再次襲向天災。


    不過在那之前,就被我擋住了。


    “擋路,滾開!”


    喀啦!


    還真是令人通體舒暢的感覺啊。右拳擊中戰場臉部的觸感通過脊髓,刺激著大腦。這是一種接近快感的感覺。然而,不夠,還不夠。在沒有打死這個混賬家夥之前,這股怒氣實在難以平息。


    啊啊,我話先說在前,並不是因為天災被痛毆我才大動肝火的。我隻是剛好在這個時機變成這樣而已。沒事的,我現在非常冷靜。


    我隻是非常冷靜地怒發衝冠而已。


    被揍的戰場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我。麵對這樣的戰場,我二話不說立刻從正麵揍了第二拳,不過這一擊被他以雙手交叉的防禦姿勢抵擋。


    那又怎麽樣!


    “看我的啊啊!”


    “什麽!”


    我硬是將拳頭鑽入防禦的兩手之間,補揍戰場一拳。


    身形顯得搖晃的戰場,似乎想拉開距離,不過我可不打算讓他脫逃。


    “重護,現在電擊的效果還在,那家夥無法潛入影子裏!”


    “嗯,我知道。”


    沒有人能夠在身體還殘留著麻痹感,呼吸紊亂的狀態下潛入水裏。


    所以,我再次賞了他一記。


    喀哩!


    由下朝上揮出去的奮力一擊,重重地陷入戰場側腹部。


    “唔!噗!”


    完全骨折的觸感傳了過來。承受那奮力一擊之後,呻吟不已的戰場潛入影子裏。不過這次很明顯跟前幾次不同,他從距離我數步之遙的影子裏出現,仿佛隻是用雙腳逃跑而已。


    當然,預測到這一點的我,在他出現的時候立即踢了過去。


    被踢飛躺在地上的戰場,馬上站了起來。


    “呼——呼——呼——”


    隻見他拚命地想調整紊亂的氣息,但是眼裏已染上一股驚愕之情。


    “‘影蹼’……模仿劃水的蹼啊。果然有七七七命名的風格。”


    聽到我冷靜地說,戰場一臉不耐煩地吐出一句。


    “正式名稱似乎是‘遊影的濕長靴’。第一次從七七七那裏聽到這雙靴子的名稱時,我倒是覺得沒想到七七七除了命名沒格調之外,還能一句話揭露道具的能力。”


    戰場緋夜腳上穿的七七七colle“遊影的濕長靴”的能力,不是隻從這個影子移動到那個影子,而是潛在影子之間。完全符合天災說的“潛”這個關鍵詞。也就是說,戰場並不是在影子裏行走,而是在影子之中遊泳。至今為止戰場使用的呼吸法,就是為了在水裏進行長時間潛水的深呼吸方法吧。也就是說,隻有在閉氣的時候能夠潛影。出現的時間有落差,正好能用來證明這一點。出現時間有落差,不,應該是說潛入影子中、在影子中遊泳,要花上一些時間。反過來說,截至目前為止他並沒有瞬間移動。能夠令人產生如此錯覺就是那一次,也就是戰場自己介紹“影蹼”能力的時候。“能透過影子進行瞬間移動的物品。這是我愛用


    的道具。”戰場如此說,也是為了讓我們對這個能力產生錯覺的虛張聲勢。


    在稍遠之處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的唯我社長,理解地說“原來如此,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


    然而,戰場卻笑了。


    “能夠這麽早察覺這雙靴子能力的小女朋友也不錯,還有隻因為她一句話,就瞬間理解一切的你也很了不起,八真小弟。不過,你別高興得太早。我也不會因為這樣就無法潛入影子裏。”


    戰場似乎是判斷再也沒必要隱瞞,於是大大地深吸一口氣,撲向附近柱子的陰影。


    我戒備地擺出備戰姿勢。


    “真是棘手的能力。”


    雖然我們的確是知道了能力,但這並不是一下子就能想出處置對策的寶物。不過,如果不想辦法解決這個影蹼,絕對贏不了戰場。


    “八真,我有個想法。”


    唯我社長接近我,將他的想法告訴我。


    “真的嗎?”


    如果這是真的,那我們就能打敗戰場。但是,這個作戰計劃有一個弱點。


    唯我社長應該也了解吧。他的表情顯得相當嚴肅。


    “那麽,就來試試看吧。”


    這麽說的是在我們身旁聆聽的天災。


    然後,天災以非常大的聲音,呐喊著某個荒唐至極的事情。


    ※


    戰場第一次用“遊影的濕長靴”潛入影子時,眼前的世界變成隻有黑與白存在的世界。


    所謂的黑,是在影子中延展開來的無垠黑暗。所謂的白,在外麵的世界是在太陽照射之下產生的無數影子,在影子之中是照耀黑暗的白色光芒,也有通往外麵世界的出口。


    在那樣的影子世界裏,一如往常地潛在其中的戰場冷靜地分析八真重護。


    他散發的氛圍似乎有所改變。即使對他發動攻擊,還能不屈不撓地重新站起來。但是進行到這個地步,他的力量與速度,還有頭腦的敏銳度突然大大提升。


    雖然不知道理由為何,但是他完全切換了模式。


    一邊忍受著側腹部傳來的刺痛,戰場為了與重護保持距離,在影子中遊泳,從白色且安全的影子窺伺外麵的世界,然後跳出去。


    果不其然,露出一臉等著對方攻擊過來的神情並擺出備戰姿勢的重護,一副困惑地看著拉開距離的戰場。


    我可不打算現在攻過去。首先得重新調整好狀況。穩住呼吸,才能盡量潛久一點。但是,隻要一呼吸側腹就會疼痛。重護造成肋骨骨折的那一招非常有效。因此,能潛入影子的時間也變得相當短暫。


    麵對這樣的戰場,重護並沒有馬上攻過來。令人感謝的是,他隻是默默地看著自己調整氣息。


    “話說回來,你對於這個寶箱的拚圖謎題了解到什麽地步?”


    如此詢問的是撫著臉頰的天災。


    聽到這句突如其來的問題,戰場不禁皺眉。


    “小女朋友,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


    戰場一邊回答一邊猜測她的意圖。實在很難認為那個小女生已經解開寶箱的開鎖方法。應該隻是單純地想從這裏探出情報,打著想知道線索的鬼主意吧。


    不過戰場原本就沒有任何類似線索的線索。


    他完全不知道那個八行八列的拚圖解答。


    戰場抵達這個房間,然後看到那個寶箱的鎖已經是三個星期前的事情。然後他拍了照帶回去之後,花了很長的時間摸索許多組合,但是每一個圖案都相當複雜且極其相似,大部分的拚圖都能與好幾片拚圖組合起來。其中多是錯誤的組合,最重要的是他完全不曉得正確的圖形是為何,因此目前處於完全找不到任何答案的狀況。


    聽到調整著氣息的戰場這麽說,天災則是說“原來如此”,然後露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笑容。


    “似乎是這麽一回事,重護。”


    “這是一個不錯的參考。不過,話說回來你還是一樣,老是喜歡這樣試探東試探西的,天災。”


    聽到重護的話,戰場不禁眉頭緊鎖。


    他在說什麽?這是什麽策略嗎?


    戰場思考了一下,不過立即判斷對方是為了讓自己感到混亂的虛張聲勢,便把這個想法趕出腦袋。


    於是戰場的呼吸終於調整好了。


    “讓你久等了,八真小弟。我要上嘍!”


    “盡管放馬過來吧!”


    向自己招著手的重護,果然跟剛剛為止有所不同。


    戰場再次撲向影子之中。一邊在黑影之中潛行一邊接近重護,窺探著白色的世界。他能非常清楚地看見重護正在戒備四周。這個圓形房間裏,立著好幾根柱子,照明從背後打來,因此產生許多影子。也就是說,這裏可以說是戰場運用腳下的“遊影的濕長靴”能力的最佳環境。


    這次稍微多花一些時間吧。


    就算他知道我會從影子裏跳出去,但是在不知道何時從何處出現的狀況之下,隻能隨時隨地集中精神。


    潛影的時間差,也會替對方的心理帶來焦慮效果。


    他訂下這個作戰計劃,然而左側卻傳來疼痛。


    拉長時間果然太勉強了嗎?


    即使如此,戰場還是硬擠出十秒的間隔,觀察重護的樣子,然後從他的影子跳出來,一鼓作氣揍下去。


    “很好,我等很久了。”


    從影子跳出來的同時便朝重護飛撲而去,然而戰場卻遭到他的拳頭擊中臉部。


    怎麽可能!為什麽?


    戰場感到焦慮不安,但現在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


    呼、呼吸!


    在跳出來的同時遭到攻擊,沒有呼吸到空氣的戰場,猛然往後一退。


    “別想呼吸!”


    重護順勢攻擊過來,揮動拳頭。勉強使出的攻擊,對戰場而言可是甕中之鱉。隻要輕輕將他的攻擊轉換方向,就能輕易地讓對方失去平衡。打算將當身技(注7)轉化成投技才是戰場的真正目的。然而,現在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


    (注7:日本自古傳承武術,對要害之刺、毆、打、踢等攻擊技術總稱。)


    好、好痛苦。


    無法呼吸的痛苦,從戰場的選擇之中奪走當身投技這個選項。結果,重護的攻擊再度毆到戰場。被揍倒在地上的戰場咳嗽不已地吸著氣。重護當然不會放過無防備的他,打算在戰場重新站起來之前多揍他幾拳。但是,戰場這次也不會乖乖挨打。戰場彎下膝蓋擺出戰鬥姿勢,在蹲低的狀態下閃避重護的攻擊,然後用力一拉,造成重護失去平衡,向前跌倒然後將他甩了出去。


    令人滿意的投技。


    然而,看到之後,戰場大吃一驚。


    明明被摔出去卻在笑?


    他馬上知道理由為何。


    啪嘰!


    即使被摔出去飛在半空中,重護仍然以另一隻拳頭強行揍向戰場。


    太、太愚蠢了!


    重護非常漂亮地撞向地板。然而,使出投技的戰場則是被意想不到的反擊嚇了一大跳。


    被丟出去的對方受損程度明顯較大。這邊隻是承受了飛在空中腳步不穩的一擊,殺傷力並不大。


    但是。


    “不痛不癢耶。”


    戰場看著一臉毫發無傷地站起來的重護,感到戰栗不已。


    這家夥是怪物嗎?


    剛才的投技相當完美,怎麽可能會毫發無傷。但是,卻完全看不出來。而且我還反過來遭到他的攻擊,明明將他摔了出去卻受到傷害。


    這個狀況,如果是平常的戰場緋夜一定能毫無問題地冷靜應對。但是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戰場已經失去了那份冷靜的判斷能力。


    自己的投技完全沒效,而且摔飛對方的話,還會受到損傷。


    這個想法支配了戰場的腦袋,對眼前的重護產生一股莫名的恐懼。


    結果,戰場選擇的攻擊方法是對自己最不會產生損傷的攻擊方法,也就是利用“遊影的濕長靴”的能力,潛入影子裏。


    他馬上潛入影子之中。沒辦法進行長時間的潛影,但是,隻要一直躲在對方的後麵,就能進行單方麵的攻擊。


    這次沒花太久時間。戰場過沒多久便從右側的柱子陰影飛了出來。


    “好,辛苦你啦!”


    飛出來的同時,重護朝這裏揮來的一擊再次逮到戰場。


    跟剛剛一樣,完全看穿這裏的時機。


    “輕視它的結果,就是你忽略了‘吉爾伯特·巴拉姆複製魔眼鏡’的應用能力。不過,截至今天為止從來沒思考過這一點的我,也沒資格說別人就是了。隻不過,戰場學長以前曾經被你瞧不起而遭到拋棄的七七七colle之中,搞不好也有這種東西喔?”


    他無法否定。聽到一心指出這點,戰場的腦袋瞬間浮現出好幾個七七七colle。


    似乎追溯起之前的想法與內心情緒的戰場,勉強地扯了扯嘴角。


    “真是了不起,你果然很厲害。比我還有天賦、頭腦又聰明,而且很強大。我從以前就一直很崇拜你這些地方,但是,即使如此……今天是你輸了。被極度瞧不起的我糾正出意料之外錯誤而感到憤怒的你,今天輸得相當淒慘。”


    竊笑不已的一心所說的話,重重地刺入戰場的胸口。對於完全讀出自己的思考,甚至連語言上的情緒都被看穿,完全被一心說中的戰場,匱怒地從身體深處大吼出聲。


    “臭眼鏡仔!就憑你這種小嘍囉也敢瞧不起我!”


    戰場潛入附近的影子,一鼓作氣遊向寶箱的影子,跳了出來,朝一心襲擊而去。


    完全無視於從身後襲來的戰場,無力地靠在寶箱旁的一心,喃喃自語地說。


    “終於能夠拿下你了。”


    於是,戰場這時才察覺到一抹身影,朝從影子跳出來的自己襲來。


    “你要對一心太人做什麽!”


    戰場從影子跳出來的瞬間,八真重護並不在附近。


    隻有茨夕已經嚴陣以待。這絕對是唯我一心的布局。露出仿佛肉食動物般笑容的夕的拳頭逼近中,戰場才發現自己完全中了一心的挑撥。


    喀啦!


    4


    “唯我社長!”


    靠在寶箱旁的唯我社長對不禁脫口大叫的我舉起手。然而,他的呼吸相當紊亂,似乎很痛苦。


    我趕緊將視線轉回茨學姐與戰場身上。


    奮力一擊之後,茨學姐使出猛攻。戰場則是在從影子跳出來時被擊中下顎之後,就幾乎站也站不穩了。然後,茨學姐又瘋狂地連續攻擊。


    “看我的!”


    戰場因側邊揍來的一拳,顯得搖搖晃晃。看到這副情景,茨學姐打算來個最後致命的一擊。


    “我等很久了。”


    於是,戰場的瞳孔光芒一閃。


    他纏住茨學姐大動作的一擊,順勢將她摔向地麵。


    中了三次投技,呻吟不已的茨學姐似乎不可能再站起來。


    我立即跑了過去,然而戰場似乎不打算繼續追擊倒地不起的茨學姐。


    他隻是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窺伺這邊。


    然後低聲說出。


    “我放棄。”


    “你說什麽?”


    舉起雙手的戰場,吐出混著血的口水,朝丟在地上的那件大衣走去。


    “老實說,我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麽棘手。繼續下去的話實在太不劃算了,所以我要抽身。就是這個意思。”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我不懂!”


    戰場一邊穿上大衣一邊說。


    “就算我繼續花更多時間打倒你們,也沒有任何好處的意思。就算我打敗你們,也不會有任何收獲。”


    聽到戰場的話,天災眯起眼懷疑地問。


    “那麽,你也要放棄那個寶箱裏的七七七colle?”


    “不,我可沒這種打算。我不認為她能夠解開寶箱的拚圖。所以,我認為你們不可能打開那個寶箱。也就是我打算不予理會。”


    “你是說要夾著尾巴逃跑嗎?”


    “隨便你怎麽說,八真小弟。我不喜歡白費力氣。而且,我是根據我自己的判斷行事。”


    戰場丟下這句話,朝通道的方向走去。


    聽起來似乎真的打算就這樣回去。


    喂喂喂……


    “喂!站住!這算什麽嘛!混賬,別開玩笑了!事情還沒有結束!勝負還沒有分曉!你跟我必須要分出誰贏誰輸才行!”


    戰場對著亂吠一通的我大笑。


    “真是熱血啊,八真小弟。不過,這種事情你就自己慢慢玩吧。我可不打算在這裏這一麽做。”


    麵對完全解除戰鬥狀態的戰場,除了憤怒之外實在無法燃起其他情緒。


    喂、喂喂!哪有人都已經進行到這個地步才退出的啊!


    “別開玩笑了!”


    麵對我突如其來的襲擊,戰場立即擺起架勢應戰。


    “真是聽不懂人話的小鬼。我都說已經結束了。”


    “那是你自作主張的說辭!還沒有結束!”


    我完全靠蠻力揍下去。在他步伐蹣跚時,踹他一腳。


    果然,身體受了重傷,動作也變得遲鈍。


    “喂,重護!繼續下去也沒有意義!快住手!”


    天災大喊。


    “吵死了,如果不把這家夥揍個半死打倒他,我就是不甘心!”


    我一邊呐喊一邊揪住戰場的胸口,出拳擊向他的臉。


    “……嘻嘻嘻,啊——哈哈哈!”


    聽到那個笑聲,我不由得停下手邊動作。不禁入神地呆望著被揍還嘻嘻哈哈大笑不止的戰場緋夜。他的笑聲在四周回蕩。


    “還真是敢說耶,八真小弟。打倒我?”


    “別以為我是在說笑,我要在這裏擊潰你!”


    “嘻嘻嘻,很好。這種自以為是的模樣,實在是很棒!果然要是沒有這種魯莽的家夥,氣氛就熱鬧不起來。我就答應你吧,八真小弟。我奉陪到底,接下來要來真的嘍!”


    如此宣言的戰場,舉起右手,用食指咚地一聲敲了一下我的右胸口。


    “八真小弟,要小心嘍。你的右肺現在已經‘喀啦’一聲被捏爛,呼吸不過來會很痛苦。”


    “嗯?你在說什……”


    喀啦!


    “唔!”


    我不禁遠離戰場,壓住胸口。


    這是怎麽回事?沒辦法……順利呼吸?


    我一邊壓住胸口一邊搖搖晃晃,戰場用食指對著朝後退的我。


    “比想象中的還痛吧?你是第一次感受到內髒傳來的疼痛嗎?內髒器官被絞住的痛可是相當痛苦的喔。跟外傷不同,光是壓住並不能緩和任何的痛楚。”


    沒想到會如戰場所言,一股強烈的疼痛襲向右胸口。胸口裏產生仿佛被某種東西握住的疼痛,因為過度的劇痛我不禁壓住右胸,但是對疼痛完全沒任何幫助。令人不禁想放聲大叫,但是我無法順暢呼吸,更別提大叫出聲。


    光是將身體縮成一團蹲在地上,就已經耗盡全部的力氣。


    “那麽,這次換我了。”


    戰場朝我的太陽穴狠狠一踢,我滾向地上。雖然想要強忍著胸口的疼痛站起來,但是實在太痛完全無法集中精神。最重要的是我無法呼吸,紊亂地喘著氣,完全束手無策。結果,


    戰場一腳踏向隻能壓住胸口,縮在地上的我的頭。


    “混、混賬……”


    “別這麽瞪我啊,八真小弟。那麽接下來,就來打碎你的右手臂吧。這麽一來,你甚至沒辦法壓住疼痛的胸口。”


    聽到指著我的戰場這麽說,我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於是,立即響起“啪嘰”的刺耳聲響。


    騙、騙人的……吧?


    我的右手無力地垂落在地上。


    動不了,完全動彈不得。


    ……這是……怎麽回事?


    “喂喂,你應該要感到很痛啊!不這樣的話就不好玩了。”


    然後,戰場踩住我碎掉的右手臂。


    “唔!”


    我一邊忍耐痛楚,一邊在腦袋裏整理思緒。


    發生什麽事?發生什麽事?發生什麽事?我完全搞不清楚。怎麽可能會有這種事情……不,有可能。是七七七colle。這家夥一定是使用了什麽七七七colle。不過,到底是什麽?到底是什麽?還有……要怎麽樣才能對付這種擁有不可思議力量的七七七colle?


    “這就是所謂的形勢大逆轉吧。你放心,八真小弟。我不會讓你輕易解脫,我會慢慢地玩弄你,最後再好好垃殺了你。”


    麵對戰場那冷酷的表情,我不禁感到絕望。


    不妙!這下子糟糕了。我會死,真的會被殺死。必須做些什麽才行。即使我拚死命地轉動腦袋,但我的頭腦裏隻能得出一個結論。


    擁有如此壓倒性的能力,我實在無能為力。贏不了,我會在這裏被殺掉。


    “嘻嘻嘻……”


    “喂喂喂,八真小弟。你是絕望過頭,頭腦的螺絲都鬆了嗎?”


    也許戰場說得沒有錯。原來如此,當事情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時,人類還笑得出來啊。的確。我的右肺可是一瞬間就被打爛了耶?戰場的能力簡直是壓倒性地強大。這下子該怎麽辦才好啊。不過,無論做什麽都贏不了吧。啊——啊,真是遜斃了。看到對方退縮還硬是找碴想分出勝負,襲擊過去,幹脆一點的話就省事了。接下來的結局已經決定好了吧。一步一步地被對方玩弄至死,the end……嗯,我可不希望這樣。老實說,我還不想死。如果死掉的話,就無法遵守跟七七七之間的約定了。


    既然如此,我要不要在這裏乖乖地乞求對方饒命呢?也許用額頭撞地麵,舔他的靴子的話,戰場先生會願意饒我一命。


    拋下自尊誠心誠意地道歉,請求他的原諒。喏,重護?


    我用成熟的意見自說自話。


    不過,答案早就已經很明顯了。


    別開玩笑了!誰會向這種混賬王八蛋低頭啊!我絕對不要,如果向這家夥低頭的話,隻會讓他更加沾沾自喜而已!我絕對絕對不想輸給這個家夥!


    絕對不會承認自己不如他!我不會原諒這家夥的!


    我不會原諒讓小唯感到害怕的這家夥!也不會饒恕揍了天災的這家夥!


    最重要的是,我絕對不會原諒讓七七七感到悲傷難過的這家夥!


    因為怒氣而腦充血,反而令我冷靜下來。


    我真的是為了小唯而做嗎?這的確是主要因素之一。


    那麽我是為了天災這麽做嗎?當然,我絕對無法原諒他揍了天災的事情。但是,我已經奉還他十倍了。


    既然如此,是為了七七七嗎?他對七七七態度冷淡的確令我很火大,但是七七七又不期望戰場先生被揍個半死不活。


    這樣的話,我到底是為了什麽才如此堅持要打敗戰場?我為什麽會對戰場先生這麽火大?


    答案立即浮現。


    什麽嘛,還不是為了自己。


    因為戰場先生是二〇二號室的前任房客,所以在我心中認為他有可能是取代我拯救七七七的人。


    為了七七七,找出殺害七七七的犯人。這對現在的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人生目標。被老爸斷絕父子關係,我也沒有特別朝許自己以後要做什麽,目前隻是就這樣順其自然地生存的我,唯一能夠讓我抬頭挺胸好好加油的事情就是為了七七七,找出殺害她的犯人這件事情。


    所以我討厭這樣的自己所擁有的目標,有可能被別人、被戰場先生奪走。


    所以我才不想輸給戰場先生。


    如果輸給戰場先生,那就代表我不如他,那我就會失去為了七七七而努力的意義。隻要一想到這裏,要我承認這點,就令人感到害怕。


    什麽啊,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


    在完全了解到是怎麽一回事的瞬間,總覺得令人感到難為情起來。


    唔哇,我還真是小心眼耶。因為這種事就火冒三丈,隻有小鬼頭才會這樣吧。緊緊抓住那渺小又廉價的自尊,怎麽能長成酷炫又時髦的成熟男人。這樣子根本沒辦法受女生歡迎吧,我是說真的。而且啊,我原本就不是那麽熱血的人。又不是為了女生,隻為了自己的自尊心之類的就賭上性命跟人家一決生死,實在很沒意義。現在這個時代根本不流行這種的,實在是太劃不來了。


    所以,現在還是隻能成熟一點,冷靜應對才是上策啊,重護。雖然打算對自己諄諄教誨自我開導一下,但是無論如何就是沒辦法平複心情啊。


    因為就是這樣子嘛。


    那麽,我到底是從什麽時候、在哪裏、為了什麽而拚命呢?


    是為了接下來的機會或是別的機會、下一次,還是為了那個時候來臨時、總有一天絕對會麵臨到一決勝負的瞬間之類的,雖然用嘴巴說很簡單,不過也許的確就是這麽一回事吧?


    但是啊,我又不知道那種事情到底會不會來臨。為什麽我會知道現在時機未到,而那個時候總有一天一定會來臨?


    話說回來……


    現在這時候選擇逃避的家夥,到了那個時候也不可能贏。


    我是這麽認為。


    現在都沒辦法保護自己僅存的渺小自尊,未來的我還能守護什麽呢?往後的人生之路,可是會過上精彩萬分的高潮迭起,打算在那個時候賭上性命一決勝負嗎?這樣的我,現在甚至連自己不想讓步的心情都無法貫徹到底,到底還能有何作為?


    什麽都做不到。如果不在這裏戰鬥下去,等到那個時候也絕對無法戰鬥。


    “那麽,接下來要毀掉哪裏呢?”


    我瞪著如此這般開始品頭論足的戰場,冷靜地思考。


    接下來隻會在戰場那令人摸不著頭緒的能力之下,身體四處被一步一步地毀壞殆盡吧。既然如此,在事情走向最糟的結局之前,最能夠行動的是什麽時候?


    隻有現在了吧。


    “戰、戰場……先生……我有事情……想麻煩你。拜托你……來。”


    “嗯?你說什麽?”


    “……來。”


    “聽不到耶,八真小弟。”


    於是輕匆大意低下頭來的戰場。


    過來過來快過來,右手雖然已經廢了,不過我還有左手腕。一邊的肺也被弄爛痛得要死,身體也沒辦法好好行動,即使如此我的嘴巴還能活動自如。隻要有這個就能將你這混賬打到十八層地獄去。隻差一點點,再把頭低下來一點吧。這麽一來,就能用左手抓住你,然後從脖子狠狠咬下去。


    就算我是到此精疲力盡死亡的淒慘命運,我也絕對不會逃避!掙紮到最後的最後,守護自己不想退讓的事情。


    這就是我,八真重護!


    隻差一點點,再一點點……


    砰!


    槍聲突然響起,我吃了一驚。


    戰場也抬起頭看向聲音來源,然後笑了。


    “居然還偷藏槍械,這女生到底是什


    麽來曆啊?”


    “放心,這是改造的模型槍。子彈也是橡膠製的,就算被擊中也死不了。隻不過會非常疼痛而已。”


    如此將槍口朝著戰場的是名偵探·壹級天災。


    “哼,光憑這種東西就想威脅我嗎?還真是了不起的王牌啊。”


    “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吧。剛剛重護打算對你做什麽喔。”


    聽到天災的話,戰場向下望著我。


    混蛋!幹嘛多嘴啊!天災!


    “好了,我有個提議。”


    “什麽提議呢?小女朋友。”


    “要不要到此解散呢?”


    5


    “哼,你想得還真是美好。你以為這樣子就能扯平了嗎?”


    “我就是這麽認為。所以,到此為止吧。”


    “那你就自己一個人結束吧,小女朋友。既然都到這個地步了,我就要貫徹到底。”


    戰場的腳加重了踩在我右手臂上的力道。


    “唔!啊啊啊……”


    聲音因為被踩到的痛楚擅自泄漏出來。


    天災對臉上浮出殘忍笑意的戰場,微微一笑。


    “這樣好嗎?我已經看穿你能力的真麵目了喔?”


    聽到這句話,戰場不禁停下動作。


    “你說什麽?”


    “那個力量是七七七colle吧?”


    “那又如何?如果你已經知道的話就說出來聽聽啊。說出這到底是什麽力量啊!”


    “很遺憾的是現在沒辦法說。”


    聽到天災奇妙的說法,戰場歎了一口氣。


    “又在故弄玄虛了啊。”


    “並不是這樣,我有不能說出來的理由。因為不說出來就是我的交涉籌碼。”


    “嗯?這是什麽意思?”


    “我的要求隻有一個,那就是結束這場戰鬥。你們彼此不能再有任何紛爭、搶奪,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但是,等到我一揭穿你的能力時,就沒辦法這麽做了。”


    “喔?”


    聽到這句話,戰場凝視著天災。


    “你似乎對此有興趣。要我繼續嗎?”


    “真有趣,就讓我洗耳恭聽吧。”


    天災一邊將槍口對準戰場,一邊緩緩說。


    “這個狀況,乍看之下似乎是你壓製住重護,但事實上卻非如此。你隻不過是借助那個能力的恩惠,才能壓倒重護而已。”


    “狡辯。現況就是我居於上風,這代表一切。”


    “的確是這樣子。但是,反過來說,如果沒有那個能力的話,立場就會再度逆轉過來。重護會再次對你露出獠牙。”


    戰場對露出無畏笑容的天災嗤之以鼻。


    “這個一隻腳都踏進棺材的人,還能幹什麽?反正……”


    “啊啊,還是別在那裏虛張聲勢了。浪費時間。我已經看穿你的能力了,事實就是如此,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話說到一半就被天災打斷,戰場一臉不悅地瞪著她。


    “那你就揭穿啊。這麽一來,你們就能夠獲勝了吧?”


    “不過,也不能百分之百這麽說。所以,我才希望能在此跟你達成協議。”


    “咦?這是什麽意思?”


    “隻要我揭穿你的王牌,恐怕就會是重護獲勝。但是,又不能說是真正地獲得勝利。因為我無法否定,也許你擁有跟這個能力相同的別張王牌的可能性。”


    “……”


    “就如同你剛剛也說過的,你跟重護之間的戰鬥已經完全變成消耗戰了。正因為如此,隻能戰到某一方真正被擊潰為止才會停手。但是,對我而言這個狀況,實在是一點都不好。因為我的確會受到你們之間戰爭的餘波影響。”


    “你是指?”


    “接下來是假設性的內容。如果我繼續看穿你手上的王牌,我還能安然無事嗎?剛才的影蹼也是如此,看來你似乎對別人掌握到自己擁有的七七七colle的能力這件事情,抱持著相當強烈的戒心。”


    “……”


    “我就明白說了,我很怕你。所以我希望能避免繼續看穿我不想看的事情,背負不必要風險的可能性。所以,我才會提議希望這場戰鬥就到此為止吧。”


    “別、別開玩笑了……天災!說、說出來,我一定會在這裏殺了這家夥!”


    天災對著如此大叫的我,搖了搖頭。


    “抱歉,重護。我最討厭打賭了。在無法百分之百確定的情形之下,我不打算聽你說的話。”


    “你、你是說不相信我嗎?”


    “啊啊,我不相信。我才沒有落魄到要去相信一個淒慘地倒在地上的家夥。反而是踩著你的那個男人比較可信。”


    聽到這句話,我心中的情緒超越怒氣轉化成不甘心。


    “你被甩了耶,八真小弟。”


    “吵、吵死了!”


    “好了,言歸正傳。我想說的就是這件事。”


    如此說完,天災丟出拿在手上的槍,舉起雙手。


    “放過我們吧。就是這樣。”


    看到天災的表現,戰場開心地大笑。


    “還真是一副自以為是的態度啊,小女朋友。”


    “這是我的天性,別放在心上。”


    “如果我不答應呢?”


    “這是我為了保護自己性命的行動。正所謂窮鼠也會齧貓,雖然我的戰力不足,但是還能給倒在那裏的男人一些建議。接下來就是賭注了。如果你還留了一手,我們有可能輸給你。當然也不是沒有贏的可能性。但是,婦果你已經沒有其他張王牌的話,隻要我告訴倒在那裏的家夥,你使用的能力是什麽,那一切就會畫下句點。”


    “哼,威脅得還滿像有那麽一回事的嘛。”


    “這不是威脅,是事實。我希望事情能如我所想,賭自己能存活下來的可能性,隻有這一點沒有其他。”


    “還真是拚命啊,女朋友。”


    “很不巧,我沒打算要把自己的性命賭在這種沒意思的地方。我想在更高的舞台一決勝負。”


    “關於這一點我有同感。我也覺得死在這種地方實在太劃不來了。”


    “看來我們意見一致,那麽你的答案是?”


    “有何不可,結束吧。”


    戰場將踩在我身上的腳放下


    “還有另外一件事。請你答應我,從今以後,再也別接近吉野咲希。”


    “啊啊,那件事情啊。當然,我可不想再被誤會成跟蹤狂。這樣你滿意了嗎?”


    “夠了。”


    “話說回來,我好像還不知道你的名字。願意的話,可以告訴我嗎?小女朋友。”


    麵對戰場的詢問,天災正大光明地報上自己的名字。


    “壹級天災,名偵探。”


    看到抬頭挺胸指著自己的天災,戰場開心地笑了。


    “是嗎?你的名字我記住了,華麗的名偵探殿下。”


    “你的名字是?”


    “什麽?一起經曆了這麽多,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


    “知道是知道,但是你還沒向我報上名字。”


    “原來如此,那麽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戰場緋夜。”


    “本名呢?”


    “嗯?就是戰場緋夜啊。”


    “是嗎?我記住了。”


    如此報完名字的戰場,最後從上向下看著我。


    “你撿回了一條命,八真小弟。要感謝那了不起的女朋友喔。”


    “混賬……給我記住……戰場緋夜……”


    “那是我的台詞吧。八真重護。我認同你是我的敵人。下次一定要做出一個能令我們雙方都心服口


    服的了結。”


    戰場緋夜一臉愉悅地大笑,然後離去。


    戰場離開之後,天災走近了我。


    “沒事吧?重護……唉,怎麽可能沒事。”


    我瞪著從上向下看著我的天災。


    “幹嘛?那個反抗的眼神是?”


    “吵死了,閉嘴。”


    “哼,不高興你那熱血的決鬥被潑冷水嗎?”


    “……沒有。”


    “這次是平手,你就這樣想吧。”


    因為自己的想法被看穿,總覺得心情不舒服。所以,我岔開話題。


    “話說回來,你真的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嗎?”


    把我的身體折磨成這副慘樣的謎般能力,到底是什麽?詢問似乎看穿這一切的天災,她卻一臉毫不在意地阿莎力回答。


    “誰知道啊。”


    “什麽!那剛剛是?”


    “啊啊,虛張聲勢。所以,我剛剛說不相信重護你也是虛張聲勢的一種,請你放心。“


    “笨蛋,反、反正我又不在意!”


    “是這樣子的嗎?那就好。”


    天災一臉若無其事地回答。


    “不過話說回來,把一切賭在那種虛張聲勢上,你還真是‘討厭’賭博耶。喂。”


    “才沒有這回事,這可是有一點點根據的。”


    “根據?”


    “根據我剛剛觀察的結果,這個謎樣的能力擁有壓倒性的力量。必須一字一句說出來才能使用的一麵倒遊戲。能單方麵地把對手打個半死。就是這樣子。”


    說完“啪嗒啪嗒”地拍著我的天災繼續說下去。


    “但是,這麽一來我就產生了一個疑問。那就是為什麽他會保留這麽強大的能力而不使用呢?“


    “應該是留下來當作王牌吧?”


    “沒錯,就像字麵上的意思的‘王牌’。沒必要一開始就使用,但是他有好幾次可以使用的時機。那就是在影蹼的能力被揭穿,開始遭受到我們反擊時,還有被茨殿下揍到明顯處於劣勢的時候。但是,實際上他使用的實際卻是最後的最後,‘戰場緋夜要逃跑了。但是,卻被重護窮追猛打。’的這個時機。這一點明顯有問題。”


    “是嗎?但是我不覺得有什麽奇怪耶?”


    “不,真的很奇怪。就跟你對眼睛有特別癖好一樣奇怪。根據唯我殿下的話,戰場似乎是個效率主義者。從剛剛聽到戰場說的話,就能確定這一點絕對沒錯。他似乎很喜歡使用‘不劃算’之類的字眼。那樣子的戰場,實在很難令人相信他會把王牌一直留到最後關頭。我不認為他會把能力保留到自己都快瀕臨死亡,使用這種超沒效率的手段。想到這裏,我就有了這樣的假設。戰場緋夜自己宣布繼續打下去沒有意義,所以打算離去。但是,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以為是的ky笨蛋,居然窮追猛打地攻擊過去。但是,戰場已經滿目瘡痍,根本沒有體力把那個ky笨蛋擊退。結果,戰場隻能分出勝負。就是那個能力。”


    “這是什麽意思?”


    “也就是說戰場緋夜老鼠,而你是貓。把老鼠逼急了也會反過來咬貓,就是這個結果。雖然我還不曉得戰場的能力是什麽,但我推測那是必須麵臨那種狀況才能夠使用,似乎有著某種缺點的能力,也是身位效率主義者的戰場原本不打算在這次的戰鬥中使用的能力。原本不打算使用,但是他卻不得不用。所以才會變成這樣。也就是……”


    “也就是?”


    “那是他最後一張王牌。如果那個也被看穿的話,戰場就玩完了。所以他隻能接受我的提議。就是這麽一回事。”


    聽到她這樣滔滔不絕地說,我根本就超越驚訝而達到呆若木雞的境界。


    在那種狀況下,居然還能如此詳細地分析事情,然後表演出這麽精彩的橋段。我率直地對眼前的名偵探刮目相看,壹級天災實在是一位相當了不起的家夥。


    “呼,心情總算是好一點了。”


    “嗯?什麽啊?”


    “因為這次都沒有我身為名偵探能夠大大活躍的場麵,能這樣說一連串的話,我也滿足了。果然告訴別人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真的是很受不了耶。


    “好了,話也說完了,我有一件好消息要說。重護。”


    “嗯?又怎麽了?”


    “似乎可以看到躺在那邊地板上的茨殿下的小褲褲。”


    喂喂,這種時候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麽……


    “呃,哪裏!是哪邊啊?茨學姐倒在……咳咳咳咳!”


    咳嗽不止,我鞭策著疼痛不已的身體,想移動身體,不妙!右胸口果然痛死了!


    “想也知道是騙人的吧。你這個大色狼。”


    “天災!你這混蛋……喂,你在做什麽啊!”


    “就像你看到的一樣,我正在摸重護已經碎掉的右手。”


    天災趁我為了看茨學姐視線離開的空隙,開始這麽做。痛死人的地方被上下齊手,我也瘋狂地大叫。


    “好痛!真的很痛,快住手!”


    “這麽痛嗎?”


    “當、當然啊!都碎了耶!”


    “是嗎?那再讓我多摸一下。”


    揪——


    “啊啊啊啊啊嗬啊啊啊啊……!”


    啊,不妙!叫得太猛……喘不……過氣來……慘了,意識……離我好遠……


    “快點缺氧昏過去吧。我會攻略‘遺跡’的,你放心。”


    聽到天災這樣斬釘截鐵地說,我不禁想起剛剛的事情。戰場潛入影子裏的時候,她突然大聲喊出那個寶箱的秘密。


    “不過,無論如何幸好你沒事,重護。”


    看到如此溫柔微笑的天災,雖然氧氣不足還是令人心中小鹿一撞。


    她、她、她用這可愛的笑容說什麽啊!


    “因此,如果你死在這裏的話,我就會失去競爭對手。”


    於是我對臉上浮現一臉天不怕地不怕笑容的天災,在心中暗自吐槽“也是啦”,然後失去了意識。


    “戰場學長。”


    走在通道中的戰場,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而停下腳步,轉過頭去。


    “什麽事?臭眼鏡仔。”


    追上來的是唯我一心。


    “我有些話,無論如何都想告訴你。”


    “什麽話?”


    “第一代冒險社時期的我,其實並沒有什麽期望的事情。隻不過是身為冒險社的一員,就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也成為了英雄之一。繼續當冒險社的一員,從某方麵來說也算是我的願望。我自己也隱隱約約察覺我隻是在模仿今生學姐或是戰場學長你們這些學長姐而已。即使如此,我還是閉上眼睛假裝沒有看見。但是,第一代冒險社的最後,從今生學姐那裏接下這副眼鏡時,我真的大受打擊。其實今生學姐早就已經看穿我的心思。不隻是今生學姐,還有戰場學長等學長姐應該也都發現了吧。我並沒有任何心願,隻是一個想賴在冒險社不走的偽造品。”


    “現在不也是如此?”


    “不是的。”


    聽到一心迅速回答,戰場不禁盯著眼前的學弟瞧。


    “那麽,你冀望什麽?”


    “超越你們,站上頂點。”


    “你說想超越我們?”


    “戰場緋夜、今生霞,還有天城大聖。還有其他在這座七重島上挖掘著‘遺跡’,為了把七七七colle拿到手而在島上四處奔波的挑戰者們。我要超越比我優秀的全部挑戰者,這就是我的願望。”


    “你要為了這個原因收集七七七collec?”


    “如果不這麽做的話,無論經過多久我都是居於你之下的存在。沒辦法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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