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各位應該都知道護士服吧?


    護士服,這是過去在所有醫院裏最具代表性的護士(指女性護理師)所穿的製服。從那帶著清潔感的純白配色衍生出來的「白衣天使」一字成為慣用詞便可窺知,此物似乎獲得世界上眾多男人壓倒性的支持。


    但是,這隻是從前的往事,如今已成為從醫學現場銷聲匿跡的過去遺物。


    其衰退的理由眾說紛紜。例如頭上戴的護士帽在實務上是否具備便利性、那身製服打扮會帶給男性在性方麵的心理聯想等等。


    至今似乎尚未厘清確切的理由。


    然而,如今在醫院裏已經無法看到其身影,似乎成為了隻能在與醫療毫無關係的極少數場所,才能目睹的物品。


    天底下沒有永不西沉的太陽。此物儼然已淹沒於不停流轉的曆史洪流中,化為過去的遺物,成為以「物換星移」如此短短一句話便能一語帶過的現象。


    如此說的我從出生截至目前為止,未曾親眼目睹過護士服。


    「嗷嗚!」


    但是,這間醫院卻實際存在著那身護士服。


    每次在走廊上與護士姐姐們擦肩而過時,我就會忍不住將視線移過去。令人意識到女性身體曲線的耀眼白衣、短裙。原來如此。正如同剛才徒然學長淡淡地低喃「護士服的冷靜與熱情」之類的標語,果然是讓人覺得色情的打扮。豈有此理,這副打扮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因此,本人——八真重護在此堅定地發誓,如果下次再受傷的話,一定要讓人將自己送來這間醫院。


    「讓你特地來這裏探病,真是抱歉呀。」


    被身穿上述護士服的護士小姐,以超越必要性的超級貼身照顧的令人憎恨且理應殺掉的目標病人,正是擔任七重島第三高中「冒險社」社長的三年級學生·唯我一心社長。


    挺起上半身坐在病床上的唯我社長,臉上完全沒有一絲憔悴的神情,反而帶著一如往常的爽朗笑容。原本聽說他的傷勢相當嚴重,現在看到他比自己想像的還有活力,我也就安心了。


    看準以熱情的肌膚之親照顧病人的護士小姐退出去(正確說來,是遭到茨學姐強硬掃地出門)的時機,我將帶來的紙袋遞給唯我社長。


    「啊,這個是七七七要給你的探病禮物。」


    盤據在我家的地縛靈大人所托付的物品,是七七七中意的一道甜品——濃厚烤布丁的綜合禮盒。


    「真是令人感激不盡。」


    唯我社長背脊挺直低下頭,恭敬有禮地收下禮物。雖然覺得他不需要采取這樣的態度,不過收到我家地縛靈大人送的布丁,對他而言,絕對擁有等同於過去日本獲得中國皇帝所授予的金印般的價值吧。


    老實說,我有點羨慕他。


    在我之後,收下來自天災與達魯克送的慰問禮的唯我社長,也向兩人道謝。


    「七七七也很擔心你。對了,你的傷勢現在如何?」


    「醫生說兩星期左右似乎就可以出院了。無論如何,幸好我還活著。」


    他臉上浮現爽朗的笑容,一邊說著令人分不清楚是開玩笑抑或是當真的話語,一邊摩挲著側腹部。


    「還好沒造成嚴重的後果……話說回來,我有事情想問你,唯我社長。」


    「是什麽事呢?八真。」


    「你為什麽會被刺傷?」


    聽到我嚴肅地提出來的問題,唯我社長突然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八真,你在說什麽啊?我並沒有被刺傷啊。我隻是跌倒的時候,側腹順勢被刀刺到而已喔。」


    唯我一心一邊露出爽朗的笑容,一邊毫不遲疑地答出讓人感到再牽強不過的藉口。


    2


    「然後呢?這到底是怎麽是一回事?」


    變換場地來到位於醫院外的長椅。除了唯我社長以外的五位冒險社成員齊聚一堂,彼此麵對麵。


    刺傷唯我社長的人,正是小唯也就是吉野咲希學妹。


    接到來自於冒險社負責擔任諜報工作的三年級生·徒然影虎學長所發的簡訊,是前天星期六的事情了。


    乍見該則簡訊的內容時,一時之間實在令人無法置信,就算是開玩笑也太過火了。然而,我並不認為徒然學長會開這種玩笑。於是我懷抱著如此悶悶不樂的心情,迎接周休假期結束之後的今天。到校後立刻前往一年級的小唯班級,一探之下才發現她今天請假。甚至連與我同班、擔任小唯保鏢一職的阿鐵也請了假。


    發展到這個地步,我也才驚覺到事情不妙,於是放學後便跑來醫院探病。然後,剛才唯我社長還佯裝若無其事,讓人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麵對滿腦子都是問號的我的疑問,擔任冒險社副社長的三年級生·茨夕學姐進行回答。隻見茨學姐麵有難色地述說起事情的經緯。


    「這是上星期五放學後發生的事情。我接到一心大人的命令,前往一年級的教室找吉野咲希。」


    她說是上星期五,那一天正是我為了接受精密的檢查而向學校請假的日子,也是天災在放學後不久,即為了決定在南方紅購物中心剛得手的七七七colle「聖矛之碎片」的所有權,跑來找我的日子。


    看來,唯我社長似乎是背著我們偷偷接觸小唯。


    茨學姐接著說。


    「為了製造出讓一心大人與吉野咲希,兩人在冒險社的社辦裏獨處的情境,我稍微離開了一下。然後,當我回到社辦時,就發現血流不止、倒在地上的一心大人。於是我立刻打電話叫了救護車。雖然剛才一心大人語帶玩笑地輕鬆帶過,但如果發現得晚,老實說狀況會非常不妙。事實上,他也是直到今天才恢複意識的。」


    以上就是上星期五所發生的事件大概的始末。


    「茨學姐,唯我社長找小唯的理由為何?」


    「這一點我也沒聽他說。」


    瞄了一眼徒然學長,他也隻是一味地搖頭而已。看來他們兩位是真的不知情。


    「唔嗯,有件事我實在無法理解。」


    如此說的是站在我身旁,自稱為名偵探的女生·壹級天災。


    「怎麽了,小不點?」


    「茨殿下,為什麽唯我殿下要扯那種謊呢?」


    不小心誤刺自己的肚子,這是唯我社長的說辭。


    我的想法與天災一致。再怎麽說,那個藉口實在是太過牽強了。


    然而,我在意的也不隻這一點。


    「我也很好奇,在我們走進唯我社長的病房前,茨學姐你們說的話。」


    剛才進去探病的我們並沒有向唯我社長本人確認,刺傷他的人是否為小唯的事情。原因在於,茨學姐曾經這麽交代。


    不要問一心大人任何關於吉野咲希的事情。


    麵對如此逼問的我們,茨學姐不太情願地道出。


    「其實是一心大人恢複意識之後下的封口令。」


    「你是說唯我社長嗎?」


    「是的。遇刺之後被送到醫院的一心大人,一直到星期日的傍晚才恢複意識。其間,我與影虎認為必須追查犯人吉野咲希的下落,而且也得通知你們幾位冒險社的成員。所以,才讓影虎傳簡訊給你們,但是……」


    「恢複意識的一心,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告訴我們『我想隱瞞自己是受到吉野咲希刺傷的事情,請你們協助我』。」


    接在茨學姐之後發言的,是雙手環胸站著的徒然學長。


    這句話令人感到相當震驚。


    也就是說,刺傷唯我社長的人,確實就是小唯了。


    無視於內心大受動搖的我,天災詢問徒然學長。


    「我不懂耶,徒然殿下。為什麽唯


    我殿下要包庇刺傷自己的吉野咲希呢?」


    「這個嘛,我也不清楚。」


    「畢竟引發了這麽大的騷動,警察應該也不會坐視不管吧?」


    全身沾滿血的唯我社長是在學校被發現的,甚至還出動了救護車。不隻學校相關人士,因為社團活動還留在學校的眾多學生也目擊到浴血的唯我社長。剛結束周休假期的今天,謠言也在學校裏擴散,關於原因的諸多猜測滿天飛。


    「接下來,警察會開始對恢複意識的一心進行偵訊。如同我們剛才所說的,一心打算在隱瞞吉野咲希犯下罪行的事實的前提之下,進行對話。」


    換句話說,小唯刺傷吉野咲希的事實,會由身為被害者的唯我社長進行隱瞞嘍?


    「原來如此……話說回來,茨殿下。」


    「怎麽了?小不點。」


    「社辦裏有東西不見嗎?」


    「?據我所知,應該沒有掉什麽東西喔?」


    莫名其妙天外飛來一筆地提出離題問題的天災,喃喃自語地說「是嗎」並點了點頭,接著說下去。


    「然後,茨殿下、徒然殿下,唯我殿下原本就打算對我、達魯克與重護隱瞞這個事實吧。我應該沒有說錯吧?」


    關於這一點我也同意。根據唯我社長過去背叛我們的曆史看起來,我不認為他會願意對我們開誠布公。


    徒然影虎與茨學姐麵麵相覷,然後,率先開口的是徒然學長。


    「壹級學妹說得沒有錯。唯我交代我們對你們這些二年級的隱瞞這件事情。但是,簡訊我也已經發出去了,更重要的是身為冒險社的一員,我判斷應該將事實告訴你們。」


    看來這個行為,似乎是徒然學長與茨學姐的獨斷。


    「唔嗯,不過這麽一來,你不就無視於唯我殿下的命令了嗎?茨殿下。」


    天災故意詢問茨學姐。


    「我知道。所以你們絕對不可以告訴一心大人喔!」


    「為什麽你不惜做到這個地步,也要告訴我們事實呢?」


    「當然是因為我無法原諒那個叫做吉野的女生啊?我與影虎必須服從一心大人的命令,不能去追查吉野咲希。但是,如果是你們自作主張的話,就不會有問題了。」


    「也就是說,茨殿下希望我們抓住吉野咲希,把她帶到你的麵前來?」


    「這樣的話,我會要她好好負起責任的!」


    邪佞一笑的茨學姐,眼神看起來真的很嚇人。


    但是,她立即「嗬」了一聲,浮現苦笑。


    「才怪,開玩笑的啦。更何況,你們才不會把她帶到我的麵前來吧。所以嘍,如果你們知道理由,可以告訴我嗎?」


    「你說理由嗎?」


    「話先說在前頭,我可是超級生氣的喔。我絕對要報複她……不過,一部分的我也覺得不敢置信。為了找她出來,所以我跟她聊了一下,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把笑得那麽天真無邪的孩子與刺傷一心大人的事件連結起來。」


    視線向下移的茨學姐所說的話真是令人意外。


    從截至目前為止的印象看來,我還以為茨學姐在麵對刺傷唯我社長的小唯時,絕對是一一話不說執行殺戮製裁,沒想到她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但是,我也不是無法了解她的心情。因為我也有同樣的心情。隻要與小唯聊過就能感受到,她是個個性純真率直的孩子。還有,隻要看到那副超級燦爛的笑臉,自己也會受到感染下意識地跟著微笑。正因為如此,我更明白就連隻稍微聊過一下的茨學姐,也忍不住地喜歡上小唯了。


    更何況,別看茨學姐這樣子,其實她是非常照顧晚輩的人。隻要看她與天災或是達魯克之間的互動就知道了。不過,對象當然是限定於不會糾纏唯我社長的女生就是了。


    看到聽完自己的真心話後不禁沉默下來的我們,茨學姐慌忙地說:


    「喂、喂!你們怎麽都不說話啊?好歹也說些什麽嘛。」


    手足無措的茨學姐,也許是不小心看到她不同於平常的另一麵,像這樣子慌張起來的茨學姐讓人覺得很可愛,真是不可思議呀。


    「原來茨學姐也有這麽可愛的一麵啊。」


    啪嘰!


    被揍了。嗯,會被揍也是正常的吧。所以,就叫你別自作主張亂說話嘛,我的嘴巴呀。


    「總、總而言之,我隻是要說這些而已!」


    一邊紅著臉一邊「哼」地一聲將臉轉向一旁的茨學姐,就這樣直接逃跑了。


    看到那副模樣能用一拳就扯平,已經是相當劃算的交易了吧。幹得好,我的嘴巴。被留下來的徒然學長環視我們。


    「好了,最後還是以防萬一,關於這件事情……」


    「隻能當作我們之間的秘密,對吧?」


    麵對如此反問的我,徒然學長隻是一味地緊盯著我,毫無反應。


    到底是怎麽回事?正當我如此暗忖時,徒然學長的視線突然移向一旁。


    「星野學妹,請你複誦剛才八真學弟所謂的話。」


    突然遭到指名的達魯克,臉上浮現吃驚的神情。話說回來,複誦是指什麽?他是要我們發下毒誓之類的承諾嗎?


    「呃,這件事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是這樣的嗎?」


    「不對!要更羞澀一點!」


    雙手環胸如門神般穩如泰山地站著的徒然學長,突然雙眼瞪得大大地發出怒吼。呃……等一下,剛才的命令是怎麽一回事?


    被這樣的徒然學長怒斥而嚇到發抖不已的達魯克,低下頭一邊扭扭捏捏地不知所措,一邊微微向上望去,然後對徒然學長說:


    「這、這件事就當成我們之間的秘密嘛?」


    看到那個動作、聽到那句話的徒然學長,靜靜地閉上雙眼,然後輕輕抬頭仰望天空。


    「吹起了一陣好舒服的風。」


    凝望著遠方天空的那副身影,仿佛正佇立於亙古悠久的草原上,沐浴在溫柔吹拂著的風中。


    然後,徒然學長露出一副似乎相當滿意足的表情,丟下一句「就先到此為止吧」,便轉身背對我們離去。


    「……喂,重護,他是頭殼壞掉了嗎?」


    「嗯,我想那個人應該也是笨蛋一枚吧。」


    原本還以為他是個嚴謹正經的學長,看來那個人也是令人感到遺憾的類型。


    「真是的,冒險社除了我以外,就沒有其他正常人了嗎?」


    「「咦?你說誰正常了?」」


    「少在那裏唱雙簧了,兩位鄰居。」


    真受不了他們耶,失禮的家夥。


    話雖如此,這下子情況變得相當詭異。


    「對於這次的事件你有什麽看法呢?負責解說的天災同學?」


    我作勢將右手的空氣麥克風朝向她,名偵探立刻豎起右手的兩根手指。


    「有兩個重點。


    一、吉野咲希為什麽刺傷唯我殿下?


    二、遇刺的唯我殿下,為什麽要包庇刺傷自己的吉野咲希呢?」


    「小唯刺傷唯我社長的理由嗎……因為唯我社長是帥哥?」


    「那是你這混蛋本身抱持的扭曲主觀吧,重護。」


    「吵死了。要不然天災你怎麽想?」


    「首先的前提是,唯我社長應該從來沒見過吉野咲希才對。」


    「有道理。之前在南方紅購物中心挑戰『遺跡』時,在冒險社的對話之中隻有提及小唯的名字,但實際上,我們並沒有以冒險社的名義去接觸小唯。」


    「所以,我試著朝偷竊罪行的方向去思考這件事。」


    「偷竊?還真是大膽的假設呀。不過,根據茨學姐剛才所說,是唯我社長主動


    接觸小唯的耶?這麽一來,不就跟偷東西毫無關聯嗎?」


    「別說了,乖乖聽我說完。我的想法是這樣子的。吉野咲希其實是為了將七七七colle拿到手,而暗中活躍的女間諜。」


    「女、女間諜?」


    我回想起在電影上看過的能幹女間諜,一邊想像著小唯扮成女間諜的模樣。嗯,完全不適合。應該是說,她動不動就害怕到顫抖的個性,絕對無法勝任間諜任務。


    「察覺到這一點的唯我殿下,嚐試接觸了吉野咲希,如此之類的理由可以做諸多聯想。例如套出情報、拉攏她來當夥伴。不過,如果對象是唯我殿下的話,搞不好……會是那種……令人難以啟齒的事情也不一定……」


    「你幹嘛滿臉通紅、含糊不清地說話?如果會覺得害羞的話,就別說出『他打算對小唯霸王硬上弓,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之類的限製級言論,你這小朋友名偵探!」


    「笨、笨蛋!我才沒要這麽說!我隻是說『他打算將吉野咲希調教成沒有他的身體,就會活不下去的人』而已啦!」


    「意思不是一樣嗎!再說,總覺得你的說法聽起來更色耶!」


    「總而言之,言歸正傳。我認為,唯我殿下就是在進行交涉的時候被刺傷的。」


    「原來如此。所以你剛剛才會問茨學姐,社辦裏是否有東西不見啊?」


    如果真如天災所說,小唯是搜集七七七colle的女間諜,而唯我社長主動邀請她,結果導致小唯刺傷唯我社長,並從社辦裏拿走了類似寶物的東西後離開。如此假設一點都不奇怪。


    「話說回來,這個推理其中有八成是天災你的私心吧?」


    「哼!居然敢對別人的推理雞蛋裏挑骨頭,膽子很大嘛!既然如此,說明你的根據為何啊!」


    「也沒什麽,隻是一下子使用女間諜之類的單字,又用戲劇化的情節來包裝這個推理,很明顯讓人感覺到這是你的嗜好。更何況,那個推理應該早在聽到茨學姐回答『沒有東西被拿走的痕跡』時,就已經露出破綻了吧?」


    「哼!真不愧是重護。居然能看破這一點。」


    「再說,在我開口之前,你們早就已經察覺了吧。」


    「嗯,的確是這樣,不過……」


    「嗯。」


    「好不容易想到一個劇情發展很帥氣的推理,我隻是想要說看看而已。」


    出現了!拘泥於形式的超級以自我為中心的名偵探。


    「重要的是第二點才是問題所在。為什麽唯我社長要包庇小唯呢?如果他是因為小唯不服從自己的意思才遭到刺傷的話,根本沒理由包庇她。」


    「他會包庇她,一定有相對的理由。但是,唯我殿下與吉野咲希是第一次見麵,實在很難想像兩人之間有任何的交集。」


    「換句話說,按照一般的思考邏輯看來,他並沒有理由包庇人。」


    麵對唯我社長這個充滿矛盾的舉動,我與天災實在是傷透了腦筋。


    就在這個時候舉起手來的,是截至目前為止一直沉默地聽著我們對話的達魯克。


    「應該是那個吧?因為唯我社長很溫柔,為了不讓吉野學妹變成壞人才包庇她之類的?」


    原來如此,如果對象是那個萬人迷社長的話,的確無法完全否定這個可能性。可惡,居然采取犧牲自我的手段,來提升好感度啊!這就是你有異性緣的秘訣吧!唯我社長!


    「嗬,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麽,絕對不可能如此。」


    天災直截了當地否決達魯克的推測。


    「為、為什麽,天災?」


    「因為,如果是這麽無趣的情節發展,氣氛就會完全熱不起來了!」


    「居然是這樣的理由!」


    無視於吃驚不已的達魯克,天災擺出手抵在下巴的招牌姿勢。


    「這起事件的背後,一定有牽扯到在暗中活躍的某個重量級幕後黑手!」


    「喔?這麽說的根據為何啊?名偵探。」


    對於眼睛半開微微不屑地斜睨著她的我,天災隻是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然後說了一句話。


    「沒有根據。」


    「你說出來了吧!這孩子剛才說出來了吧!自稱為名偵探什麽的大人物,卻隻會裝模作樣地故作瀟灑,竟然還敢正大光明地說出這種毫無根據的話!所以說,這種滿腦子隻知道自己要帥氣地大展身手的名偵探,還真是恐怖啊!」


    「太失禮了吧,重護!別把人說得好像平常隻會滿心期待慘絕人寰的事件發生!」


    「你明明就是這麽想的吧!你明明平常就是這麽想的!如果你沒這麽想的話,就別老是煽動別人『快幹下慘絕人寰的壞事』!」


    「哼!此時此刻,念在你看穿我的心思的分上,姑且誇獎你一下吧。勁敵。」


    「嗯,這句話百分之百是壞人角色說的台詞耶?」


    「你的惡行惡狀也隻能到此為止了!」


    「嗯,雖然你似乎認為隻要自己硬擠出正義的台詞,就能展現自己是正義的一方,但是從說話的脈絡看起來,你的台詞根本就是支離破碎的耶?」


    這位名偵探仍然一如往常,相當堅持己見。


    閑話家常到此為止。


    「總而言之,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心情愉悅的天災臉上浮現奸笑。看來這起謎團重重的事件,觸動了名偵探的心弦。


    話說回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唉,如果能問小唯來龍去脈的話,一切就好辦了。」


    「咦,這是為什麽呢?重護。即使不做這種事情,也有能夠盡早知道這起事件真相的方法呀。」


    「達魯克,你說的方法是指什麽?」


    「隻要問唯我社長就可以了啊。」


    關於這起事件的知情者,除了刺傷人的小唯之外,另一個就是被刺傷的唯我社長了。


    似乎因為某個理由接觸了小唯,在遇刺之後又像這樣子包庇小唯的唯我社長。


    嗯,達魯克的想法的確沒錯。


    然而,麵對笑容可掬地說出這番意見的達魯克,不隻是我,連天災也歎了一口氣。


    「喂,達魯克。看來你根本沒搞懂。」「哼,達魯克。你什麽都不了解。」


    「你、你們兩個怎麽都這麽說?」


    「「那個社長是最不能信任的人。」」


    我完全不認為那個女人關係複雜的帥哥社長,會因為我們的逼問而說出真相。


    想也知道,他一定會顧左右而言他。


    好了,唯我社長,你這次到底在打什麽算盤呢?


    3


    「小唯從上星期五放學後,就下落不明了。」


    去醫院探望唯我社長之後的隔日,昨天請假的阿鐵,也就是辻深鐵之進來上學了。我趕緊約他午休時間馬上到頂樓報到。


    然而,麵對詢問小唯狀況的我們,他的回答隻有短短一句。


    「真的嗎?」


    「啊啊,我現在正在全力搜索中。」


    不過老實說,今天早上看到阿鐵的臉色時,我就大概知道了。


    眼睛下的黑眼圈與更甚以往的臭臉、即使在課堂上也一直望著窗外,完全處於心不在焉的狀態。


    然而這麽一來,我所設想的幾個可能性就消失了。


    我認為最有可能的狀況是,刺傷唯我社長的小唯被三顆骷髏藏匿起來了。


    三顆骷髏是統治著被稱為七重島邊緣人集散地的月讀街的組織,也是眼前的阿鐵所隸屬的組織。不久之前,小唯曾經有一段時期受到三顆骷髏的照顧,而且她相當崇拜掌管該組織的神秘惡女·奶油妹妹小姐。


    我甚至想到了其中一個可能性,就是小唯在率領著三顆骷髏組織的奶油妹妹小姐的命令下,刺傷了唯我社長。


    因為,這位似乎藏有什麽天大秘密的奶油妹妹小姐是個相當心術不正的人,同時也與我們一樣,正在尋找七七七colle的下落。


    雖然不是天災昨日提出的假設,但如果攻擊唯我社長的理由與七七七colle有關聯的話,實在無法否定這個可能性。


    不過,看起來似乎是全部都猜錯了。


    「呃,所以不隻阿鐵你,連奶油妹妹小姐那邊也都加入搜索了嗎?」


    「啊啊,在大姐頭的號令下,已經盡可能地嚴加監控了,但並沒有任何引人注目的情報。」


    阿鐵一臉悔恨不已地緊握拳頭。看來他們真的沒有掌握到任何線索。


    但是這麽一來,我就越來越搞不清楚狀況了。


    小唯為什麽要刺傷唯我社長呢?還有,小唯到底躲到哪裏去了?


    「站在我的立場,我希望現在能立刻出去搜尋唯的下落。但是大姐頭下達命令要我在學校待命,因為唯也許會來學校也不一定。」


    阿鐵站在頂樓一直朝街道方向望去,看來他相當擔心小唯是否安全無恙。


    看到他這副模樣,我不禁能隱約理解奶油妹妹小姐下達這道命令的真正目的。


    的確,雖然我無法否認小唯來學校的可能性為零,但我實在不認為小唯會來上學。這麽一來,能考慮到的就是奶油妹妹小姐擔心阿鐵。看這個狀況,阿鐵根本不會好好休息,而是為了找尋小唯的下落,馬不停蹄地四處奔波吧。照這樣下去,他什麽時候倒下也不奇怪。站在奶油妹妹小姐的角度思考,她應該是希望阿鐵在學校的期間能夠暫時休息一下吧。


    「重護,反倒是我想問你,你知道些什麽嗎?」


    「咦?」


    「你跑來問我唯的下落,但是她下落不明的事情根本沒有對外公開。」


    此時,我猛然理解到眼神變得炯炯有神的阿鐵話中的意思。


    的確在這個時機點上一開口就詢問小唯的安危,會被人誤解為自己知道些什麽內情也不奇怪。應該是說,實際上他的確知道些什麽。


    我所知道的事情,當然就是「小唯刺傷了唯我社長」的事實。


    目前在學校裏,對於全身沾滿血被送去醫院的唯我社長有諸多揣測,然而知道這件事情的隻有我們這些冒險社成員而已。


    那麽,我該如何回答呢?


    「哎呀,並不是這樣子的啦。因為戰場先生的事情也已經結束了,原本想說大家要一起再去哪裏玩,結果昨天你與小唯都請假,所以我才會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


    結果,我選擇以謊言來回應阿鐵。因為,我認為現在不該說出真相。


    那個小唯刺傷了唯我社長。


    這種事情阿鐵一定不會相信,連我也都不敢置信。


    「……是嗎?抱歉,問了你奇怪的問題。」


    如此說完,阿鐵失望地垂下了肩膀。


    我一邊露出笑容說「不會,你別放在心上」,一邊因為說謊而感到胸口刺痛不已。隻能在心裏麵對阿鐵說聲「抱歉」,向他道歉。


    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傳來「喀鏘」一聲打開頂樓安全門的聲音。


    下意識地朝那個方向望去的我嚇了一大跳。因為來到頂樓上的,正是本班自豪的眼鏡少女·夢路百合香同學。最迷人的魅力之處在於眼鏡,與會令人情不自禁地看到入迷的溫柔笑容。她的身影仿佛有光從背後打來般,顯得莊嚴神聖。


    「啊,你們兩位在這裏呀。」


    夢路同學就這樣以小碎步筆直地朝我們的方向接近。


    「有什麽事情嗎?夢路同學。」


    「其實我是受天災同學所托,過來找你們兩位的。」


    「咦?不是我而是我們嗎?」


    我下意識地與阿鐵麵麵相覷。


    「是的,她希望你們兩位能盡快趕去中庭。」


    「介紹一下,這位是一年級的駿河綾。」


    午休時間的中庭,四處可見愉快地享受著午餐的學生身影,而占據其中一隅的長椅的是天災與一名一年級的女生。


    對於這名被介紹之後,恭敬地鞠躬的駿河綾學妹,我隱隱約約覺得似曾相識。


    這個女生是誰啊?駿河綾,似乎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她是吉野咲希的室友,也是之前拜托我搜索下落不明的吉野咲希的委托人。」


    「啊啊,我想起來了!」


    沒有錯,就是這個女生,她就是之前來到我們教室,把對天災的委托收回去的女生。


    當時,導致天災進入叛逆期並且拒絕上學,事情鬧得一發不可收拾。


    「然後呢?呃……你找我們有事嗎?」


    「其實我在昨天收到了來自咲希的信。」


    「收到小唯寫的信!而且還是在昨天!」


    駿河學妹從口袋裏拿出來的是一封可愛的信封。


    我馬上接過來,確認蓋在上麵的郵戳。


    「時間是在兩天前的星期日,也就是說這封信是在小唯下落不明之後才寄出的。」


    站在旁邊的阿鐵帶著一臉興奮的神情,仿佛要將我手上的信吃掉般緊盯不放。


    我立刻向駿河學妹取得許可,讀起了內容。


    給綾


    我隻能透過寫信的方式傳達這件事情,真的很對不起。


    其實是因為有一件事情我無論如何都得去做,所以不得不離開一陣子。當然,我打算等到事情解決後,就會回去。


    還有,之前真是對不起,讓你替我操了這麽多心。


    我待在月讀街的期間一直無法對外聯絡,還讓你這麽擔心,我會深深地反省。


    回到宿舍時,知道你非常擔心我,我真的很開心。但是,過沒多久我們就吵起來了,然後就一直處於冷戰的狀態。雖然心裏很清楚我有必要向你道歉,卻一直遲遲無法說出口,結果隻能以這種形式向你道歉。真的很對不起。


    雖然晚了許多,還是要祝你生日快樂。


    我的書桌最上麵的抽屜裏放著給你的禮物,請打開來看看吧。


    (不可以打開其他的抽屜喔!)


    希望你會喜歡我準備的禮物。


    那麽先這樣,綾,下次要帶著笑容重逢喔。


    吉野咲希


    看完信件內容,我與阿鐵不禁朝駿河學妹望去。


    「這個真的是小唯……不,我是說吉野學妹寫的信嗎?」


    「是的,那是咲希的字跡。而且,最後的熊熊圖案,百分之百是咲希畫的。」


    熊熊,是指這個畫在名字附近的神秘生物嗎……喔喔,這個是熊啊!看來小唯她擁有畢卡索般的藝術細胞呢。


    呃,這種事情一點都不重要!


    我下意識地看著阿鐵。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總而言之,得知她目前沒事的阿鐵,總算安心地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歎息。


    看到他這副模樣,原本打算說出「真是太好了」的我嚇了一大跳。


    原因在於,駿河學妹突然淚如雨下地哭了起來。


    「明明是我挑起戰端跟咲希吵架,她卻還寫這種信給我,現在人又跑得不知去向。我又不知道她到底在哪裏、到底跑哪裏去了……我該怎麽辦才好……」


    眼前流著淚的一年級學妹,她的心情非常如實地傳達了過來,令人感到心痛。


    我身旁的阿鐵也仍然帶著沮喪的神情。


    天災「砰」地一聲輕拍了這樣的阿鐵的肩膀。


    「就是這樣,駿


    河綾的事情就拜托你嘍,鐵之進。」


    聽到天外飛來一筆的交代,阿鐵不禁感到錯愕。


    「你、你說我?不對,再說,我明明有警告過你吧?壹級,為什麽直呼我的名字?」


    「別叫我的姓氏,看你是要叫我天災或是名偵探·天災都可以。還有,我會直呼你的名字,也是因為你這小子是重護的朋友。」


    「就算如此,為什麽會構成你直呼我名字的理由?」


    「換句話說,在我的認知裏你與重護是劃分在同一個類別的人。而且,鐵之進叫起來還滿響當當的。」


    對於天災這段語焉不詳的理由,阿鐵臉上帶著一抹無法釋懷的神情。


    「奉勸你別放在心上比較好,阿鐵。這家夥頭腦的構造與一般人有點不一樣。」


    「嗬嗬,看來你非常清楚嘛,重護。的確,我的這顆腦袋可謂是天才級的金頭腦。」


    我對態度狂妄自大的天災,隨口附和說了一聲「就是說啊」之後,阿鐵似乎也認同了我的說法。


    「然後呢?為什麽要把唯的室友塞給我?」


    「哼,想也知道,那是因為我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付一邊哭一邊靠過來的學妹啊!」


    為什麽這家夥能夠抬頭挺胸、光明正大地說出這種沒出息的話啊?


    「話說回來,遇到這種情況,一般來說不都是由同樣身為女生的人去安慰她嗎?」


    「閉嘴!重護!我從來沒有像這樣子被人拜托過,所以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莫名其妙惱羞成怒的天災,看來她似乎相當恐慌。話說回來,平常總是露出一副狂妄自大的態度,無論對手是大人或是壞人明明都能表現得落落大方的她,居然會因為不知道如何應付哭泣的學妹而手足無措,到底是怎麽回事?


    看來天災在待人處世方麵的技巧,似乎有點偏差。


    就在我們這樣竊竊私語地對話的期間,駿河學妹正拚命地擦拭止也止不住的淚水。實在是看不下去的阿鐵,問了一聲「你沒事吧?」將手帕遞給駿河學妹。


    嗯,阿鐵果然是個認真且善良的好人。


    「學長,對不起。」


    「我也能體會你的心情。」


    「咦?」


    「我是辻深鐵之進,我跟唯……我是說吉野交情還算不錯。」


    「鐵之進……難道說你就是咲希常說的『鐵』……」


    「啊啊,是的。」


    「是嗎……就是你啊……都是你的錯……」


    「?」


    啪!


    突如其來的高亢聲響,令我與天災以及在一旁觀察的夢路同學,甚至連正在中庭吃午餐的學生們也都好奇地紛紛望過去。


    望向一邊流著淚水,一邊毫不客氣地朝阿鐵的臉頰打下去的駿河學妹。


    「原來就是你啊!害咲希誤入歧途的人!」


    「?呃、咦、這是?」


    完全陷入一片混亂中的阿鐵,衣襟遭到駿河學妹一把揪住。


    「都、都是、都是因為你的關係,使得咲希……咲希她變成壞小孩!都是你害的!是你!是你將咲希她……」


    「不、不,等一下,我還搞不清楚狀況……」


    「我不會原諒你的!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一邊流著豆大的淚珠一邊哽咽地發出哭喊聲的駿河學妹,在午休的中庭掀起一陣騷動。不隻中庭,連校舍裏的學生都好奇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一個接一個地從窗戶探出頭來。


    「還給我,把咲希還給我啊啊啊!」


    不知道該怎麽辦,隻是呆呆地站著的阿鐵,與一邊哭泣一邊伏在阿鐵懷中的駿河同學。


    呃,這個修羅場是怎麽一回事啊?


    「唔嗯,看來事情的發展變得有趣起來了。」


    「喂,少在那裏一臉奸笑地袖手旁觀了,名偵探!」


    「真是令人期待接下來會發展出轟轟烈烈的灑狗血劇情呢!」


    「喂,在那裏推著眼鏡還興奮到呼吸急促的人,呃……夢路同學!」


    夢路同學最後的結語還真不是蓋的。


    咦?夢路同學有這方麵的嗜好嗎?


    學生們投射而來的好奇視線,大多數都帶著責備的意味,針對的對象當然全都是阿鐵。


    雖然正在哭泣的是駿河同學,不過,真正想哭的人絕對是阿鐵吧。


    「真的非常對不起。」


    「……算了,無論如何能夠解開誤會,真是萬幸。」


    看到駿河學妹深深低下頭道歉,阿鐵終於安心地歎了一口氣。


    順帶一提,他的臉因為駿河學妹的徹底失控,被刻下一道又一道的抓痕。算了,就當作沒看見吧。


    「在咲希回來之後沒多久,我們就吵架了,所以並不清楚詳細的情形。想不到辻深學長其實是來保護咲希的。」


    之後在夢路同學的建議下,我們一邊安撫駿河學妹的情緒,一邊朝少有人經過的校舍後麵。然後,重新將事情的經過告訴她,才有了現在的情形。


    不過,我也能理解駿河學妹的主觀想法。一般人根本難以想像被稱為壞蛋巢穴的月讀街組織,居然會做出這麽感人的舉動。一般來說,都會認為是他們引誘小唯,讓她誤入歧途的吧。


    阿鐵對一直不斷道歉的駿河學妹說:


    「我跟你一樣都很擔心唯。雖然你可能不太相信我,但是我一定會把唯找出來的。所以,請你放心等我的消息吧。」


    麵對雙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以堅定的眼神說出這番話的阿鐵,駿河學妹有點害羞地低下頭,用力地點了點頭。


    「好的,拜托你了。辻深學長。」


    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的我不禁這麽想。


    阿鐵好帥氣喔。我也好想對女孩子說出這樣帥氣的台詞喔。


    在這樣的我身旁的名偵探隻說了一句話。


    「真是的,還真是愛找麻煩的學妹耶。」


    「不對吧,你這家夥什麽事都沒做耶。外包名偵探,少在那邊營造出麻煩到你的氣氛。」


    而這樣的天災,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喂,達魯克啊?如何?」


    似乎是達魯克打來的。與另一頭的達魯克說完話的天災,走到阿鐵與駿河學妹的麵前,對兩人咧嘴一笑。


    「好了,吉野咲希不在的期間感情突然急速增溫的兩位,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


    兩人的臉一口氣變得通紅。


    「你、你到底在說什麽……」「學、學姐,請別說這麽奇怪的話!」


    看到兩人驚慌失措的模樣,我輕輕地敲了一下天災的腦袋。


    「他們兩個人都很老實,你少在那裏戲弄人了。話說回來,你剛才說的好消息是指什麽?」


    「唔嗯,我知道吉野咲希人在哪裏了。」


    無庸置疑地,我們瞬間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一會兒之後,大家才爆出驚呼,我逼問天災。


    「喂、喂!這是怎麽一回事啊?天災!你是怎麽調查出來的?」


    「我也沒做什麽特別的事情。隻是吉野咲希從昨天開始就沒來上學,所以我想知道她是否有聯絡學校,就請達魯克去調查了一下。」


    「的確,一般說來,如果沒來上學的話應該是會聯絡學校……咦,不會吧?」


    不僅是知道星期五事件的我,以及擔心小唯突然消失不見的阿鐵,甚至還有不久前才剛體驗過小唯下落不明事件的駿河學妹,似乎都完全沒想到這一點。


    天災對著如此慌亂的我們,宣告達魯克調查的結果。


    「從結論而言,吉野咲希已經提出休學申請,並且


    搭乘渡輪離開七重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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