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結束,新的朝陽升起。


    拉布列康主辦的『遊戲』也結束了,剩下的戰鬥,隻有兩個。


    一場是來自七重島綜合警備保障,單槍匹馬挺身而出鎮壓學生們的真幌肆季 vs 不義雪姬·徒然影虎·岸穀雅彰三人。


    然後另一場是圍繞『七七七之劍』的爭奪,八真重護 vs 戰場緋夜 vs 黑須參差。


    殊不知,竟然都是great7與學生們之間的戰鬥。


    於是這兩場戰鬥,將成為今宵最後的戰鬥。


    *  *  *


    sevensnd城堡跟前,真幌肆季正與雪姬等三人戰鬥。


    麵對擺開架勢的真幌肆季,首先要上的,是岸穀雅彰。


    「咕吼噢噢噢噢!」


    伴隨著一陣雄吼,他雙手手腳上出現鐵枷。


    雅彰的七七七收藏『百臂巨人的鐵枷』一口氣展開第二階段。


    他憑著與剛才截然不同的速度,一口氣完成近身。隨即……


    咚


    以無與倫比的剛力放出一擊。


    雙手護在麵前的肆季當下了這一拳,搖晃起來。


    「嗬」


    接著是第二擊,上段踢。威力和速度跟之前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但肆季僅憑屈身,毫不費力地將其躲過,直逼雅彰麵前,


    嗙


    一記推掌陷入了他的腹部。


    「咕哈」


    雅彰藉由『百臂巨人的鐵枷』,本應得到了貨真價實的如同怪物的力量,然而他還是搖搖晃晃向後倒退。


    此時行動起來的,是徒然影虎。


    他跟雅彰交換衝上前去,從口中噴出火焰。


    肆季立刻脫去上衣的襯衫應付這個忍術,遮著臉向後退開。


    不義雪姬沒有放過這次機會。


    她將自己的『太陽神之楔』刺進地麵,注視著作為目標的肆季。隨後,以『太陽神之楔』為中心浮現出幾何學的圖案,從逃離火焰的肆季周圍,同時出現好幾個幾何學的圖案。


    「什麽?」


    從那些突然中,飛出黃金鎖鏈。


    但……


    「什!」


    肆季以驚異的身體動作開始躲避四麵八方飛來的黃金鎖鏈。從地麵與半空中浮現出的幾何學圖案中,黃金鎖鏈筆直射出,肆季即便躲開了它們,它們也會立即改變軌道繼續追擊肆季。但是,肆季仍舊不斷地回避開來,動作之華麗,如同躍舞。


    「唔噢噢噢噢噢!」


    用鐵枷強化後的雅彰開始突進。


    肆季一邊閃躲黃金鎖鏈,一邊與雅彰拳腳對拆。黃金鎖鏈無視雅彰,一味地超肆季蜂擁而至。雅彰也躍向半空,鑽過來往交織的鎖鏈,向肆季揮舞拳頭。


    即便如此,肆季仍舊不斷回避鎖鏈,接住雅彰的拳頭,打了回去。


    接著,影虎行動起來。


    他在遠處緊盯著肆季他們,間不容發地投出苦無。


    「!」


    此時,肆季嘀咕了一下。「不妙」


    因為,她不可能完全對付來自四麵八方的攻擊。


    結果


    「黑還和係號和」(被擺了一道了呢)


    她躲開了三條黃金鎖鏈,踢飛逼近的雅彰,用嘴接住了苦無,然而右手被黃金鎖鏈纏住。


    於此,狀況驟然一變。


    纏住肆季的黃金鎖鏈開始用強大的力量牽拉肆季。


    肆季被拖向鎖鏈發射點的空中幾何學圖案。可即便如此,她仍在不斷躲避其他鎖鏈。


    但是,她無法應對再度襲來的雅彰。


    肆季在被拉住,一隻手被封住的狀態下,吃了雅彰一拳。


    之前總被雙手防禦住,一擊都沒打上去的攻擊,頭一次正中肆季的身體。


    能行。


    這是將『太陽神之楔』插在地麵的雪姬,最直觀的感想。


    然而雪姬此時大吃一驚。


    因為一隻手被鎖鏈捆住,正在承受雅彰猛攻的肆季,眼睛向她看了過去。


    然後肆季用沒被束縛的左手從右側的槍套中抽出手槍。


    「!」


    嗙


    目標自然是雪姬,隻聞輕輕的一聲槍響。


    雪姬立刻閃避,然而……


    「糟了!」


    雪姬急忙為了閃避,將『太陽神之楔』留在了地麵上。由於失去了使用者,向肆季蜂擁而至的黃金鎖鏈也自然消失了。


    當然,包括纏住肆季右手的黃金鎖鏈也是。


    「好了,輪到了我呢」


    雪姬連忙伸手去夠『太陽神之楔』,然而


    嗙、嗙、嗙


    麵對連續而精準的射擊,雪姬也隻能回退。


    肆季一邊開槍,一邊將接近的雅彰踢飛,一口氣衝了起來。


    頃刻之間,肆季到達了雪姬剛才所在的位置,將孤零零地插在地上的『太陽神之楔』一腳踩住。


    隨後,這一次,從雪姬周圍浮現出幾何學圖案。


    「什!」


    雪姬察覺到了肆季的企圖。可是,憑借速度不斷躲避自動追擊的黃金鎖鏈,這種非人力所能完成的事情,雪姬豈能效仿。她的身體漸漸被鎖鏈纏住。


    「果然很方便呢,七七七收藏」


    舉槍的肆季看著她的樣子嘟囔起來,又接著說道


    「話說,我真覺得奇怪,為什麽要專程去占用一隻手?這種東西,不論身體的任何部位有接觸都能使出來吧?」


    「唔」


    「你看我,兩隻手到能用,不是很方便麽」


    腳踩『太陽神之楔』,左手舉著手槍的肆季,右手又從左邊腰部的槍套中抽出一把手槍,揚嘴一笑。


    雙槍。於是,隨著一陣嘈雜的槍聲,兩支手槍噴出火焰。


    嗙、嗙、嗙、嗙、嗙、嗙……


    裝填的自然是塑膠單,可是每一發都異常厲害。


    「唔、噶!」


    被黃金鎖鏈所束縛的雪姬,身體被塑膠彈打得不斷彈起。


    隨之,難以忍受的劇痛向雪姬襲來。


    「住手!」


    化作狂人的雅彰衝向肆季。


    肆季隻將左手的槍指了過去,進行迎擊。另一方麵,她右手的槍仍舊不停向雪姬開火。


    被黃金鎖鏈束縛的雪姬實在忍受不住疼痛,跪了下去。


    突然,她注意到子彈沒有繼續打在身上。


    奇怪,槍聲應該還在響啊。


    「嗬,挺帥的嘛,忍者小弟」


    聽到肆季的聲音,雪姬抬起臉。隻見徒然影虎正化作肉盾,站在雪姬跟前阻擋塑膠彈。


    他雙手交叉護住正麵,承受著這股猛攻。


    「你做什麽……」


    「你要是在給我安排聯誼之前就死掉的話,我可就難辦了」


    影虎揚嘴一笑。雖然說的話一點都不帥氣,但雪姬心中對影虎的好感度稍稍提升了(絕不會是戀愛度)。


    這個時候,左衝右突閃躲肆季左手手槍子彈的雅彰,一口氣與肆季拉近距離。


    對此,肆季不慌不忙地將兩柄手槍收進槍套,腳從『太陽神之楔』上挪開,擺開架勢。


    「咕噶啊啊啊啊!」


    肆季輕盈地閃避雅彰連續放出的拳頭,以推掌施以反擊,命中雅彰胸口。


    「庫哈」


    實實地吃了瞄準要害的一擊,雅彰吐出一口氣,身體內翻搖搖晃晃。


    「好了,最後一擊」


    然後,肆季朝著低下頭的雅彰,從正麵高高揮起右腿。


    咕啦


    肆季右腳腳跟近乎


    垂直地從正下方朝雅彰的下顎擊去。這強烈的一擊,令雅彰的腦袋大幅後仰,整個身體浮在了半空中。


    下一刻,放下右腳的肆季身體回轉半圈,右腳觸地,利用反作用力施展左回旋踢,砸進雅彰的胸口。


    啪啦


    吃了這強烈的一擊,雅彰就想被車撞了一樣從地麵彈了起來,最後一動不動了。


    「放心好了,我已經好好地手下留情了」


    肆季朝著躺在地上紋絲不動的雅彰微微一笑。


    然後,她拔出了插在腳邊的『太陽神之楔』,向雪姬和影虎問道


    「還要打麽?還是老老實實投降?」


    在這個時間點上,癱倒在地的雪姬與擋在前麵影虎,都在思考同一件事。


    ——自己已經不可能繼續拖住真幌肆季了。


    他們完全喪失戰意。


    「咕吼噢噢噢」


    此時,響起了怪異的低吼聲。


    肆季不經意地轉過身去,隻見在那裏,之前應該已經踢倒的雅彰,站了起來。


    他正在發出怪異的低吼。而最關鍵的是,那些鐵枷的數量在增加。


    繼雙手雙腳之後,連脖子上附上了鐵枷。


    哢嘣、哢嘣哢嘣哢嘣


    鐵枷震動,繼而發出尖銳的聲音,開裂。


    「哎呀哎呀,這可不得了」


    不隻是肆季,就連雪姬也察覺到了。


    他的樣子明顯不正常。


    「咕噶啊啊啊啊啊啊!」


    『百臂巨人的鐵枷』的過載,第三形態。


    唾液從口中灑出來,雅彰發出如同野獸的雄吼,如同在地上爬行一般逼近肆季。之前第二形態的速度,完全不能與現在相比。


    他一邊雄吼一邊如同反仰一般一躍而起,身體就像被彈簧驅動一般揮下拳頭。肆季擺開架勢,準備用手護住正麵。


    咕啦


    隻聞骨頭碎掉的聲音。


    1


    在空中庭院,優勝決定戰打響。


    戰場大哥突然放出光箭,射穿了參差小姐的一名部下,以此為號,所有人一下子動了起來。


    參差的部下們不斷開火,我連忙藏進附近的花壇後麵。


    我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麽辦,而就在這時,有什麽東西直衝雲霄。


    我立刻明白,那是和我一樣在遠處藏進掩體後麵的戰場大哥向空中放出的光箭。


    直擊長空的閃耀光輝的箭,不止讓我,還讓參差小姐那些正在開槍的部下都向上看去。


    那是什麽?


    「散開!」


    聽到參差小姐一聲怒喝,我立刻明白了。


    就結果而論,那是單純的誘餌。趁著槍聲停止的極短破綻,戰場大哥從掩體冒出來,用散彈射穿了參差小姐的幾名部下。


    參差小姐他們急忙散開,藏進掩體後麵。


    以此為開端,變成了子彈與光箭的對射。哎,順帶一提,我被排除在外,悄悄地藏在花壇後麵,隻是認真地觀察這場槍戰的情況。


    參差小姐指示(用手勢)讓部下們展開,對戰場大哥進行包圍。戰場大哥為了不被包圍,一邊用光箭進行牽製,一邊利用掩體移動。不斷退向後方,


    這個時候,槍聲夏然而止。


    隨後,和參差小姐一起過來的那個小惡魔打扮的女孩子跳了出來。那孩子手持小刀,躍過長椅和花壇等障礙物,一口氣逼近渣場大哥。


    戰場大哥為了擺脫靠近的人,接連放出光箭。可是小惡魔當即轉變運動軌跡,在掩體後方之字形移動,而且速度驚人,光箭難以捕捉。


    「哼哼,隻要知道從哪裏飛過來,就一點都不可怕呢?」


    看來她並不是在回避飛來的箭矢,而是將戰場大哥架著『光之弓』的發著點——左手視為槍的槍口,回避其射擊線路進行移動的。何其了得的動態視力,而且從她的動作中可以輕易看出,她受過某種特殊訓練。


    舉著『光之弓』的戰場大哥再次從掩體躍出,避免無意義的亂射,精確地進行瞄準。可是小惡魔以之字形接近,戰場大哥隻能不斷地對準星進行微調。一箭也沒射中,而小惡魔漸漸逼近戰場大哥。


    頃刻間,兩人距離隻剩5m。


    「到達這個距離的話,就是人家的領域了呢?」


    小惡魔就像在說自己的機會來了,架起小刀。


    「是麽,那麽『別動』」


    此時,準備朝戰場大哥揮下小刀的小惡魔,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距離,不足一米。


    「……這太詐了吧」


    「我也覺得」


    然後,在戰場大哥的麵前中了「停下來」的『絕對命令』的小惡魔,被光箭射穿。


    然後,小惡魔在被轟飛的中途,察覺到了這件事,不禁嘟噥起來。


    「喂喂喂,這都可以啊」


    戰場大哥纏著『光之弓』的左手,中指上戴著本應在這場戰鬥之前都一直戴在右手手指上的骷髏戒指『死神的呢喃』。


    為了回避光箭,小惡魔都在直直地盯著戰場大哥左手『光之弓』的發射點。可是她這麽做,正好成了戰場大哥『絕對命令』的好靶子。


    小惡魔被擊倒,槍聲立刻再度響起。這個時候,參差小姐打了手勢。


    展開的三命部下扔掉了子彈用盡的手槍,拿起笑道從不同方向朝戰場大哥衝去。正麵、側方、後方,簡直是絕妙的部署。


    這樣一來,隻能對一個人發動『絕對命令』的『死神的呢喃』,應該也被封住了。


    「『別動』」


    這一聲命令,令三個人中從側麵攻來的那個動作停止。


    這個時候,從正麵襲來的那個人成為了光箭的犧牲品,而戰場大哥緊接著又射穿中了『絕對命令』的第二個人。


    然而到此而知了。幾乎在射完第二個人的同時,第三個人從後方靠近,已經逼近了戰場大哥。沒有功夫使用『絕對命令』或使用弓箭。


    嗙、咚哐!


    一切僅在瞬息之間。


    戰場大哥沒有回避揮下小刀的對手,反而上前一步,用左手接住了那人握住小刀的胳膊,直接利用對方的力量,見對方砸在地上。他讓剛才還在左手之中的『光之弓』消失了。


    然後,他朝著腦袋被砸在地上苦不堪言的第三人,用再度顯現的『光之弓』射出弓矢,補上最後一擊。


    「原來能夠那麽輕易的解除和展開啊」


    這是『光之弓』為止的能力……不,這甚至稱不上能力吧。跟『光之弓』的攻擊力比起來,這種特性基本不起眼。


    左手的『光之弓』能夠瞬時完成展開和解除。


    如果換做是其他使用者,這一點恐怕不值一提吧。


    但僅在戰場緋夜使用的時候,那將具有非常大的含義。


    因為戰場大哥不但能遠距離射出光箭,還能夠立即轉入近戰模式,盡情地使出他所擅長的反擊投技。


    能夠無空隙地在兩種戰鬥模式之間進行切換,這一點擁有重要的意義。


    這種戰鬥模式完全符合戰場大哥的特性。


    進一步說,還有與『死神的呢喃』的組合技。


    能夠對對象下達『絕對命令』的能力。現在的情況,可以用來命令對方停下,成為不動的靶子,在遭遇多方襲擊的時候強製性的製造出時間差,但用法應該不僅限於此。


    不管怎麽應對都很順手。


    「有沒有搞錯啊」


    看到現在的戰場大哥,我不禁產生了錯覺。


    那個『光之弓』是為了強化使用投技的戰場大哥而量身定製的專用武器,而『死神的呢喃』是為了讓


    『光之弓』的威力十二分發揮出來的一件裝備。


    正因為產生的這樣的感覺,我被迫注意到自己完全誤會的一件事。


    『光之弓』是一件過於強力的七七七收藏,『死神的呢喃』是一件不好對付的七七七收藏。


    然而正因為使用它們的是戰場緋夜,它們才能構成十足的威脅。


    我再一次被迫認識到,戰場緋夜將七七七收藏的特性發揮出來的手腕,超乎尋常的高明。


    「受不了,好一個令人討厭的組合。那種相乘效果我真沒算到呢」


    看來參差小姐的看法也跟我一樣……嗯?


    「……參差小姐,你在做什麽?」


    參差小姐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我藏身的花壇後麵,就在我身邊。


    「喂,八真重護,咱們聯手吧」


    「聯手?」


    「因為,我帶來的部下全滅了啊」


    聽她這麽一說,我環視空中庭院,參差小姐那麽多的部下,已經一個不剩地倒在地上。


    「不不不,你一開始誇下那麽大的海口,事到如今卻要跟我聯手……」


    「因為,我一個人沒辦法戰鬥啊」


    「……」


    她在月讀街做出過的超雜魚式發言,出現了。


    「哎,順帶一提,我戰鬥力是5,不作考慮哦」


    「戰五渣啊你」


    「昂?」


    我的臉被她狠狠抓住,而且直接被她從花壇後麵摁了出去。


    「且慢!我隻是吐槽!不是真心的!再說,箭都射過來了啊!戰場大哥射過來了啊!」


    我在咻咻咻不斷飛來的光箭之下拚命叫喊。


    「真的?」


    「吐槽對裝傻是建立在友好之上的行為,絕對不是建立在輕蔑之上的行為!再說了,開始是你裝傻的吧!把自己的戰鬥力說成是拿著獵槍的大叔沒問題麽!」


    可能是我的熱情(還有致歉)傳達了過去,她把我的臉拉了回來。話說,這個人真開不起玩笑。


    「別廢話了,跟我聯手」


    「所以說,為什麽?」


    「因為在要打倒最強敵人這一點上,咱倆利害一致,這是多方勢力對拚的套路手段吧」


    「嘛,算是吧」


    「本來你丫的就拿那個戰場束手無策吧」


    坦白說,是這樣。


    我幹勁滿滿想要嚐試的事情,就跟剛才那個小惡魔要做的完全一樣。隻要知道光箭射來的方向就能夠輕鬆回避,所以一邊關注『光之弓』發射點的左手,一邊衝過去。然而結果已經擺在眼前。要是參差小姐沒來這個空中庭院,我跟戰場大哥進行一對一對決的話,倒在那裏的肯定就不是小惡魔了,而是我。


    「……我明白了,聯手吧」


    於是,我坦率地答應了她的協作提議。


    「那麽,你丫手裏有啥?」


    「不知怎麽用的『七七七之劍』和派不上用上的『尤古托斯的獨眼』兩件七七七收藏」


    「其他道具呢?」


    「其他道具?」


    「在我手裏買的那些玩意啊。發煙彈啦爆竹啦,你丫不是買了一堆麽?」


    嗯,為什麽托人代購也能知道是我啊,這個人?


    「我在地下『遺跡』全都用掉了」


    「昂?你丫的,這麽是派不上用場」


    被她狠狠鄙視了。


    「……真是對不住」


    「也罷。那啥『尤古托斯的獨眼』是啥能力」


    「呃,透過它看著對方對對方提問,吐過對方說話就能看到類似黑煙的東西。順帶一提,七七七妹妹起的名字是『閃亮亮謊言發現器』」


    「七七七的命名水準,還是老樣子令人絕望呢」


    「啊,順帶一提,如果用來做壞事,眼睛似乎會爛掉」


    「魂淡!別對著我!眼睛會爛掉的!」


    看來不隻能夠識破謊言,還有讓純度100%的窮凶極惡之人膽戰心驚呢。


    「話說,參差小姐的手牌呢?」


    「我的是那個」


    順帶一提,她說的是正倒在那邊,剛才被戰場大哥射到的小惡魔。


    「?什麽意思?」


    「那家夥在裝暈,其實醒著呢。那正在裝死偷看站產的情況」


    「為什麽能知道這種事?」


    啊,原來是這麽回事啊。


    參差小姐的眼罩也是七七七收藏,似乎能夠偷看別人的視野(正在看的東西)。


    「話說,傷不要緊麽?她被戰場大哥光箭狠狠地射穿了哦?」


    「雖然原理我還沒弄清楚,不過那個光箭應該和普通的弓箭和子彈不一樣,並非實體的。簡單地說,就是雷箭吧」


    「雷箭?」


    「與其說是貫穿,不如說是穿透吧。所以挨上一下,似乎也隻會麻痹昏迷」


    「這是怎麽知道的?」


    「在綺羅(似乎是那個小惡魔)亂竄的時候,我在觀察最先被幹掉的部下。我卷起衣服看了看被射中的地方,發現沒有被貫穿的傷口,隻有類似燒傷的淤青。另外,還會引發輕微的痙攣」


    「原來如此」


    說起來,鐵兄最開始被那個光箭射中的時候,他也隻是說身體麻痹無法動彈,之後見麵的時候看他也不像受了傷的樣子呢。


    「不過,刺中地麵或牆壁時候可能就不能一概而論了。所以,這就是現在從現狀中進行的簡單推測」


    確實如她所說。那個『光之弓』的正式名稱似乎是『破邪靈弓』。這沒準與那把弓射出來的光箭的特性有很大關聯。


    「不管怎麽說,隻要鼓足氣勢就能抗住那個光箭,你丫的明白這一點就夠了,八真」


    「不不不,你這笑容是咋回事!不要話裏有話地讓我去做敢死隊!絕對不行的!」


    「什麽啊。按你們家的教育,不是要接受對抗這種拷問的訓練麽?」


    「這是哪門子的暗殺家族的訓練!?我家隻是普通的義賊……更正,隻是平平凡凡的家庭啊」


    「怎麽,你以為我能瞞得過我?」


    「人家都在拚命地裝糊塗了,你倒是給點麵子啊!」


    「我最近很熱衷讓別人的努力化作泡影呢」


    「你這性格真心讓人討厭啊!」


    喂,豎什麽大拇指,又不是在誇你!


    「算了。八真,總之你丫的來想轍,我負責幫忙」


    「這樣好麽?」


    「我能看出一個人能不能用。而且我不是說了麽?很不巧,我不擅長武鬥啊」


    綜上所示,不知怎的主導權交到了我手上,我首先進行確認。


    「呃,綺羅小姐能做什麽?」


    「基本上十八般殺人技術全都會。也通過訓練適當地提升了一些抗拷問能力。所以她才能夠承受那個光箭呢。可是看她沒有立刻行動,可能是麻痹還沒有消除,不便行動吧」


    三顆骷髏真是養了個厲害的孩子呢。


    「另外,我帶著七七七收藏」


    「……咦?」


    「?怎麽了?」


    「你帶著七七七收藏麽?」


    「是啊。不過來之前被肆季給弄壞了,使用方法受到了限製」


    「肆季?你說的肆季,是真幌肆季小姐?」


    「你丫說什麽廢話。順帶一提,現在在城堡外麵胡鬧的綜合警備保障,就是肆季率領的」


    「不不不不不!這算咋回事!我根本就不知道啊!」


    嶄新的事實擺在了我的麵前。話說,肆季小姐現在來這裏了?那個遊手好閑的管理員?


    「順帶一提,那女人是最強


    人類」


    「你在說神馬夢話?她是個整天泡在酒精裏的廢柴吧?」


    「……哎,這事就不說了。說不下去」


    「不不不,一點也不好!」


    「就在這個時候,戰場正常這邊靠近哦」


    誒?真的?我從花壇後麵探出臉,發現戰場大哥真的在朝這邊靠近。


    「噠啊!那我還差一個問題要問……」


    然後我果斷聞到了綺羅小姐的七七七收藏的特性,思考起來。


    「好,決定了!」


    「要怎麽做?」


    「就算跟戰場大哥正麵交鋒,戰鬥力也太懸殊了。一般來講,要拚也沒得贏」


    「那要怎麽辦?」


    「一擊製勝的超閃電戰」


    然後,我將我的戰術告訴了參差小姐。


    參差小姐聽過之後,揚嘴一笑


    「嗯,有意思。那你丫的就讓我見識見識你丫那創世紀的虛張聲勢吧」


    *  *  *


    咕啦


    隻聞骨頭碎掉的聲音。


    那是狂化的雅彰的手骨碎掉的聲音。


    肆季承受住了令腳下混凝土龜裂的強大衝擊,直直地注視著雅彰的樣子。


    就在剛才,雅彰的拳頭碎掉了,然而並沒有表現出太在意的樣子,一邊露出牙齒「咕嗷嗷」地大叫,一邊用焦點失準的眼睛對向肆季。


    「本人似乎喪失意識了呢。典型的七七七收藏的失控現象麽。竟然不顧自己的身體,完全鬆開大腦的控製器啊」


    隨後,已碎的拳頭從側麵揮出第二擊。


    肆季以後跳步避開。畢竟承受了剛才那一擊之後,肆季的手臂也腫了起來,有出現淤血的程度,而且麻掉了。最關鍵的是,如果繼續接住那樣的攻擊,不能保證不會讓雅彰留下後遺症。


    「怕是不行了,稍微拿出點真本事吧」


    肆季的眼神變得尖銳起來。


    「吼嗷嗷嗷嗷!」


    雅彰放聲大叫,揮舞著手臂,朝肆季撲去。對此,肆季完全卸下身體的力量,迎擊雅彰。


    「噶啊啊啊!」


    如果將手臂亂揮的雅彰比喻成暴風,那麽將攻擊全部躲過的肆季就是柳枝了。肆季以行雲流水的動作,不斷避開放縱力量的攻擊。


    然後,她直接以流水一般動作與雅彰的身體緊密接觸,如同將全身的重量壓上去一般,靠在雅彰的左胸和右肩上。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肆季在緊貼的狀態中闔上眼,感受他的心跳。


    然後,她一下子張開眼睛。


    「哈!」


    嗙!


    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這樣?看著這一幕的雪姬和影虎,完全無法理解。


    雅彰從完全貼緊的狀態,就像說笑一般被轟飛了。然後,飛向數米高空的雅彰仰麵倒在地上,立刻開始抓撓胸口,痙攣起來,最後用不動了。在他雙手手腕和脖子上的鐵枷也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雪姬看到一動不動的雅彰,隱隱約約地理解到。


    雅彰,死了。


    肆季不慌不忙地接近雅彰,在他身旁蹲了下去。然後,她若無其事地對他的身體進行檢查。她用手放在他的頸部的脈上,睜開閉上的眼睛,隔著襯衫檢查他左胸的位置,然後將手放在了稍下方的位置。


    「一二」


    嗙


    下一刻,雅彰的身體彈了起來。


    「咕、噶哈、哈啊哈啊哈啊……」


    完全心跳停止的雅彰,蘇醒過來。


    肆季對活過來的雅彰說道


    「認得出我麽?戰鬥結束了哦,在你讓七七七收藏是空的時間點上,你就已經輸了。能明白麽?」


    雖然活過來了,但他又立刻暈了過去,什麽也沒有回答。可是,肆季看到他沒有要再次發動鐵枷的樣子,就自行當他理解了。


    「救護班,聽得見麽?」


    他直接用耳麥作出指示,回收雅彰。


    「剛才,你做了什麽?」


    完全無法理解這一切的雪姬,不禁問了出來。


    「沒什麽,因為不知道如何讓七七七收藏停下,所以我就決定盡快關掉總開關」


    「你殺了他麽?」


    「沒有啊。我隻是稍稍用了一下心髒衝擊」


    「你讓心髒……停止了麽」


    「對」


    「剛才那一下?」


    「要作用人體內側的話,發功是最有效的呢。又能夠無視肉體強度」


    肆季竟然滔滔不絕地說出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要是搞不好,他不會沒命麽?」


    「不會啦。因為我已經把人體構造完全掌握了。包括讓停跳的心髒動起來的方法也是呢」


    聽到肆季講的這些話,雪姬已無言以對。


    「肆季,不要喋喋不休地將這種可怕的事情啊,受不了你。你看,這孩子都被你嚇壞了啊」


    聽到身後傳來的熟悉的聲音,肆季不開心地轉過身去。


    「至少你這瘋狂科學家沒資格說我」


    站在那裏的,是一名身著白衣的金發纖瘦男人。他耳朵上戴著兔子耳環,令人印象深刻。


    肆季向她的同僚問道


    「你在這種地方幹什麽,才兔?」


    出現在這裏的,便是七重島最強頭腦·雙葉才兔。


    great7之一。


    2


    「拿出幹勁了麽,八真君?」


    「差不多吧」


    戰場大哥架著『光之弓』,對準從花壇出來的我。


    「於是呢?你究竟想怎麽打倒我?」


    「別那麽緊張啊,我可沒打什麽壞主意啊」


    「你有臉說」


    「就有臉說。不過,也不是沒有最終武器就是了」


    「最終武器?『七七七之劍』麽?」


    戰場大哥看向我背後那把劍。


    「這也算吧,不過我要用的是這個」


    我從口袋裏取出來的是那顆藍寶石『尤古托斯的獨眼』。


    「你想用它做什麽?」


    麵對他不慌不忙的提問,我無所畏懼地笑起來


    「就是這樣」


    我將左手拿著的『尤古托斯的獨眼』貼近自己的右眼。


    然後閉上左眼。


    在藍色的視野中,高通透度的寶石那邊,我跟戰場大哥距離約有20m。


    「好了,讓我們大幹一場吧」


    我就這樣,朝著戰場大哥衝了過去。


    *  *  *


    重護一邊盯著寶石,一邊衝過來。


    麵對這幅奇怪的情況,戰場顯然困惑了。


    八真君究竟在想什麽?


    然後,隻見他閉上了左眼,寶石放在右眼前邊,感覺非常愚蠢。戰場心裏,隻覺得他傻了。


    戰場直接架起『光之弓』,用創造出的光箭瞄準重護。


    不管八真君要怎麽樣,我要做的事情偶不會變。用『光之劍』放出光箭,將他射穿。如果他躲開了,就用『死神的呢喃』讓他動作停止就行了。


    但此時,戰場突然想了起來。


    在第二關,之前合作過的天災曾經說過重護眼前這顆寶石的事情。


    『尤古托斯的獨眼』的能力,是識破他人的謊言。


    八真君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拿出來?為什麽要在戰鬥中,而且是在毫不相關的時間點上放在眼睛上?……不,那個真的真的不能用麽?


    識破謊言。除了真話以外都不奏效?


    此時,一種可能性從戰場腦袋裏閃過。


    『死神的呢喃』的『絕對命令』是強行要求別人所不想要的事情,那麽使用這顆寶石,就能夠讓它失效麽?


    正因如此,八真重護才把那顆寶石放在眼睛,朝我衝過來麽?因為封住了『絕對命令』。


    不無可能。


    跟重護的距離還有15m。


    他可是八真重護,所以不無可能。


    不能排除他不會將殺手鐧藏到這最後的關鍵時刻,藏到賭上『七七七之劍』的真真正正的最後的對決之中。就像自己隱藏了『光之弓』一樣。


    這不是不讓戒指進入視野的應對方法,而是真真正正地破解『死神的呢喃』的『絕對命令』的方法。


    其實,之前也有很多機會可以對此進行試探。


    可他是八真重護。有充分的可能是在故弄玄虛。


    那我該怎麽做?


    還有10m。


    可是戰場突然轉念一想。


    不管『絕對命令』奏不奏效都沒問題。


    既然如此,就下達『絕對命令』之後,放出光箭就行了。


    如果有效果,在他停下來的時候射穿他就行了,即便無效,直接迎擊就可以了。


    要做的事情沒有變。


    下達『絕對命令』之後,放出光箭。


    「『別動』,八真君」


    3


    「就知道你會這樣」


    我一邊閉著雙眼奔跑,一邊揚嘴一笑。


    然後,當我聽完戰場大哥的『絕對命令』的瞬間,睜開右眼。


    這是為了閃避當即飛來的光箭。


    我相信。戰場大哥一定會對我做出過甚的剖析。


    麵對自己所擔憂的狀況,為了應對『絕對命令』可能不奏效的對手,最佳的辦法。


    那就是下達『絕對命令』之後,放出光箭。


    理由有很多,而現在戰場大哥所擔憂的隻有一個。


    我是不是真的能令『絕對命令』失效。


    這不僅會對現在,還可能對之後的戰鬥造成影響,所以他會盡早的提前嚐試。


    畢竟戰場大哥跟看準超閃電戰的我不同,他使用『光之弓』與『死神的呢喃』,靠著這份懸殊的戰鬥力差距,隻要穩紮穩打,應該就能確實地獲得勝利。


    在某種意義上,我是豁出去了發動突擊的,而戰鬥力上遊刃有餘的戰場大哥,我們之間的思維會有差距。


    所以我確定,這種思維的差距,一定會致使戰場大哥采取先下達『絕對命令』後立刻放出光箭的套路。


    所以,我首先回避了『絕對命令』。我用『尤古托斯的獨眼』做掩護,是不是真的奏效,我既沒嚐試也不想去嚐試,更沒有故弄玄虛,隻是閉上雙眼沒有看見『死神的呢喃』。我采用的就是這種方法。


    與戰場大哥之間的距離還有8m。


    戰場大哥對著沒有停下的我不慌不忙地拉起『光之弓』。


    從戰場大哥的手形來看,果然是大範圍放射的『散彈』。


    他知道事情在某種程度上出乎意料,所以要切實地進行應對。


    於是,我就引發始料未及的情況吧。


    對,比方說


    將我背著的『七七七之劍』扔出去。


    「什!」


    我左手仍舉著『尤古托斯的獨眼』,右手將背著的『七七七之劍』奮力一扔。


    戰場大哥自然是躲開了。


    他瞪我,在用「你這家夥,在幹什麽」的眼神瞪我。


    這時,我已經將『尤古托斯的獨眼』收進口袋,雙眼死死地朝縮短距離的戰場大哥瞪過去。


    還有3m。


    這時,戰場大哥解除了左手展開的『光之弓』,擺開架勢。


    這是那個管用的反擊投技的架勢。


    順帶一提,借著飛奔的勢頭飛撲過去的我,要是直接揍過去,毫無疑問將正中戰場大哥下懷。


    完全將軍了。


    而這也在戰場大哥預料之內。


    嗙


    所以我使出他出乎意料的一擊。


    伴隨著彈動的聲音,戰場大哥的腦袋猛地向左一斜。


    「這是回敬你剛才那一下哦?」


    倒在地上的小惡魔綺羅小姐,將兩手拉開的一根琴弦朝戰場大哥彈了出去。


    綺羅小姐的七七七收藏『音華之琴』,似乎不論隔多遠都能彈出聲音。似乎,本來是用好幾根弦來進行精密瞄準的,一根琴弦隻能筆直釋放音波。


    不過這樣就夠了。


    聲音在右耳爆響,這確實地打了戰場大哥一個出其不意,他的姿勢完全被破壞。


    以上便是我擬定的,順其自然,出其不意的正式計劃。


    而最後要做的,隻有一件事。


    「吃我一拳!」


    我全力朝戰場大哥揍過去。


    之前聲音在戰場大哥右耳爆開,戰場大哥東倒西歪,我將奔跑的勢頭灌注在揮出的右拳之上,朝他左臉伸了出去。


    好,時機非常完美。


    嗙


    我的右拳捕捉到了戰場大哥的臉。


    解決了!


    唰


    「!」


    這一刻,我不寒而栗。


    在我拳頭打在戰場大哥臉上的那一瞬間,戰場大哥眼睛朝我瞪來。


    我直觀的感覺到,大事不妙。


    盡管被重拳打在臉上向後仰去,戰場大哥還是在地上紮穩了。


    然後,他的左手抓住了我揍上去的右手手腕。


    喂喂喂,有沒有搞錯。


    此刻在我腦袋裏閃過的,是在地下『遺跡』被反擊投技扔出去的劇痛。


    到頭來,最後還是毅力的比拚麽!


    是我的拳頭直接擊破戰場大哥,還是我被戰場大哥的投技砸在地上呢。


    「唔噢噢噢!」


    「……!」


    「吼嗷嗷嗷!」


    這一刹那,突然隨著一聲巨大的咆哮,一個白色的巨大身軀從一旁撲過來。


    戰場大哥被那東西推倒在地,一隻大腳踩在他的背上。


    順帶一提我被那個白色巨體的毛皮彈開,一腳踩空後,僵住了。對,僵住了。


    因為,眼前有一隻長達3m的白虎。


    順帶一提,我現在正被那隻突然出現的白虎瞪著。


    「呃……你好」


    哢嚓


    然後,我從背後聽到了這樣的聲音,一種非比尋常的不祥預感油然而生。


    「好了,將軍」


    我緩緩地轉過身去。


    「騙人的吧」


    在那裏,是舉起槍的黑須參差。


    3


    「這是怎麽回事,參差小姐?」


    「如你所見」


    舉槍的參差小姐滿不在乎地笑道。


    「呃,為什麽?」


    「我最近很熱衷讓別人的努力化作泡影呢」


    不不不不不不……


    「我可沒聽說你帶著槍啊」


    「不是說了麽,我戰鬥力是5」


    玩這梗誰懂啊!


    「話說,這隻白色的打老虎是怎麽回事?這顯然不是手牌麽?」


    「這不是手牌,是我的寵物」


    「我們都結盟了,不要背叛我嘛」


    「喂喂喂,爸爸沒有教過你麽?壞人是不能相信的啊」


    說得太對了,我竟然無言以對。話說,我怎麽就沒有發現?


    我為了打倒最棘手的對手(戰場大哥)而結盟的對手,目的不是聯手打倒戰場大哥,而是唆使我去跟戰場大哥拚命,之後再從背後暗算我們兩個。


    因


    為他跟我說要聯手?因為她把主導權交給我了?


    『很不巧,我不擅長武鬥啊』


    是因為這句話,所以我認為打倒戰場大哥之後,總有辦法解決?


    才怪啊!我是白癡麽!這個人的專長就是玩策略啊!


    「別露出好像被不二子騙了的表情啊」


    ※注:指《魯邦三世》中的峰不二子,不二子偶爾能夠偷走魯的戰利品。


    「我覺得不二子的身材更火爆呢」


    嗙


    「誒?你說啥?」


    「開玩笑的吧!而且都不威脅啊!真的直接照腳打啊!」


    我的右側大腿真的被射中了。似乎是塑膠彈,所以沒有變成鮮血淋漓的場麵,但這疼得真不是開玩笑。


    「話說,我跟你丫的是一樣的啊,八真重護。隻是在光憑自己解決不了的時候,立刻就會在眼前尋找用得上的東西即興發揮啊」


    「不不不,我實在無愛」


    「我也不愛你」


    我那麽一說,她還真這麽應了。


    光後悔也無濟於事。快思考,想方設法地思考。怎麽辦?有什麽什麽辦法?


    「你想利用戰場?省省吧,那貨幾乎暈過去了。而且白帝按在他的背上,就算勉強還有氣,也出不了聲了。我想這家夥應該知道硬來會是什麽下場」


    我不禁大吃一驚。


    為什麽會知道?


    「那當然因為我是黑須參差了」


    被讀心了……不,不對,被看穿了,視野被盜取了。我瞥了眼戰場大哥,她僅憑這微小的動作便洞悉了一切。


    「視野這東西真是出乎意料,能夠傳達所以東西啊。即便從眼球細微的運動中,也能看穿對方的心思。順帶一提,不要去想刻意讓它不動。想要控製條件反射是沒用的。再說了,想要用這種方式來騙過我,本來就是不可能的」


    我剛才想的事情被看穿了,而且之後我還沒有去想的事情,也像是被預讀了一樣。聽到參差小姐這番話,我無法動彈了。


    所以,我痛徹的感受到。


    一切都在黑須參差的掌中起舞。


    「要投降了麽?那麽,你丫提出的優勝決定戰就結束了。乖乖把『七七七之劍』交出來,我就免你丫的繼續受皮肉之苦」


    參差小姐用槍指著我,盡顯從容態度。


    我能理解她的態度和她的話。可是……


    「話雖如此,我也不能幹幹脆脆地投降啊。因為,我必須把那把劍帶回去」


    我朝剛才扔出去的時候紮進花壇裏的『七七七之劍』看了一眼。


    「?為什麽?」


    「我必須用它來找出殺害七七七妹妹的犯人」


    此時,參差的獨眼張大了。


    「你……在找殺害七七七的凶手?」


    「是啊」


    參差小姐表現出驚訝,不,更準確的說,她表現出困惑。她的反應出乎我的預料。這樣的話,她是不是會放過我……


    「哼,這一次就算你倒黴了。還是努力在找其他方法吧」


    ……可參差小姐當即斂去表情,沒有理會我的話。


    話說,她反應會不會太淡了?


    「莫非,參差小姐對殺害七七七妹妹的凶手不怎麽感興趣去?」


    「總之,我在心裏已經不再去想這件事了」


    「不再去想了麽?」


    「不,不是我。是我們」


    我們?指的是誰?我一邊思考,一邊湧上幾分怒火。我對參差小姐的口氣感到氣憤。


    所以,我將手伸進了口袋。


    「喂,別耍花招……」


    在她這麽說的時候,我已經緩緩地把那東西取了出來。


    那東西是什麽?


    是藍寶石『尤古托斯的獨眼』。


    「……你什麽意思?」


    「你猜呢,我什麽意思呢?」


    我拿著『尤古托斯的獨眼』,對向拿槍指著我的參差小姐。


    「你想用那東西……」


    「啊,隨你怎麽說都沒關係,不過要小心了。你要貿然提問,不經意試探我說話的真偽,你剩下的那隻眼睛毫無疑問會爛掉哦」


    藉此,純度100%的壞人閉上了嘴,用那雙冰冷的眼睛瞪過來。


    不對,我是讓她閉嘴的,憑著現在這股強大的意誌力。


    參差小姐的可怕之處多得很。能夠看穿對手的眼睛。滿是壞水的頭腦。然後最可怕的,就是深入人心的交涉術。那真是非常棘手。


    當前,我的想法被她看穿了,而且行動也被她預知了,所以退縮了,而我聽了她說的話,認定自己的心境會她看穿,思考已被她預讀了。


    正因如此,我產生了錯覺。


    我誤以為黑須參差講的話都是真話,就連從她嘴裏說出的,自己並沒有思考的事情,都以為是自己會去思考的東西。


    黑須參差的話語,就是有這麽強的準確性,就是擁有這麽強的說服力。


    所以我首先讓她閉嘴,首先斬斷了顯然會阻礙自身思考的強烈毒素的根源。


    然後,我思考,思考怎樣才能打破這個現狀。


    眼前是正把槍口指著我的參差小姐。背後是撲倒戰場大哥的巨型白虎。然後身旁,還有驀地站起來的神流琉璃小姐。


    坦白說,正麵衝突毫無勝算。


    正因如此,我隻能將目標鎖定在參差小姐身上。


    正如她本人剛才所說的,她不擅長武鬥,是三者中我確實能夠打得過的對手。最重要的是,對準我的那把槍,槍口隻能射出塑膠彈。最不濟也就是骨折一下就沒事了。這點事情忍一忍就過去去了。


    不過,我就算死也不會打女人呢。就算像參差小姐這樣性格惡劣透頂的人,我也不能揍呢。


    所以,我首先要製服她,交涉就留在後麵。


    我沒有信心,不覺得接下來的事情會完全順利,但我不會再被放棄的念頭煽動了。


    對我來說,現在也是賭上輸贏的時候。


    我絕對要跨越這道關,看到七七七妹妹的笑容。


    「那麽,就開始吧」


    「來吧,臭小子。姐陪你玩玩」


    「沒這個必要」


    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令參差小姐張大雙眼。那個參差小姐竟然會有如此反應。然後,她緩緩向上望去,瞪向已經亮起來的晨光。


    我被她吸引,也跟著抬起臉,表情僵住了。


    因為,一個男人從空中走了下來。


    沒錯,正如字麵,他如同踩著無形的階梯,一邊在空中行走,一邊緩緩地朝我們走下來。


    那是一個擺著臭臉,身著西服的男子。


    她的臉,我見過。


    「你丫怎麽到這裏來了,一鶴?」


    那是我和雪姬姐約會……不,一起參加七夕祭的時候,看到過的男人。


    現great7首腦,這座島的統治者·一鶴春秋。


    最關鍵的是,握在他手中的法杖,我也見過。


    「『魔法使之杖』」


    曾經讓我吃過苦頭的,最強的七七七收藏。


    然後,下到空中庭院的一鶴春秋,對黑須參差下達命令。


    「把槍收起來,參差。我不能容忍這種強奪行為」


    「哈、你丫的跟肆季都一個樣子,要遵守七七七的遺言麽」


    七七七妹妹的……遺言?


    「與此事無關。這是我們great7的守則」


    「我們?……!」


    參差小姐朝那邊看去,僵住了。


    在空中庭院的角落,不知何時冒出一個大概初中


    生年紀的男孩……似的,擁有一張天使般天真童顏的小哥,正站在那裏。


    great7之一·睦巳狛。


    「呃……不是這樣的,阿狛」


    參差小姐眼看著動搖起來。


    盯


    「不,所以說,我這麽做是有原因的」


    盯


    「我不是在找借口,我真的有很多苦衷……」


    盯


    「都說了,真的不是那樣的啊!」


    睦巳先生什麽都沒說,隻是盯著參差小姐,而參差小姐就像看穿了他的思考……不,因為看穿了,所以說了那一大堆的話。從我這個旁人來看,真是不可思議的一幕。光是看到那個參差小姐如此焦頭爛額,就已經讓我吃驚不已了。


    哼


    然後睦巳先生擺出鬧別扭的表情,把臉別向了一旁。


    「我錯了,是我太得意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別生我氣啊阿狛!都是我不好!」


    然後,參差小姐把指著我的槍隨手一扔,真的哭了起來。真是莫名其妙。


    一鶴春秋看了眼死纏著睦巳先生的參差小姐,高舉『魔法使之杖』,嘰嘰咕咕地你按了什麽。


    然後,聲音響了起來。


    「我現在向sevensnd內全體人員通告。我乃一鶴春秋,統括理事會理事長。我以我的名義命令,終止一切戰鬥。重複一次,立即終止一切戰鬥」


    感覺就像聽到了眼前有人在演說一樣。可是,我立刻察覺到,這番話並非隻是對在場的人講的。


    因為剛才眼前的那番演講,直接在腦內響了起來。


    隨後,寂靜降臨。


    直到剛才還從遠處傳來的槍聲,夏然而止。爭鬥的聲音也消失了。


    所以,我察覺到了。


    這跟仁誌同學之前所做的一樣,是將講話直接傳進大腦的傳心術。而這番話,是對這座sevensnd內全體人員說的。


    讓這種事化為可能的,無疑就是一鶴春秋握在手裏的『魔法使之杖』。


    由於它擁有過於強大的能力,能夠引發使用者所想要的一切事象,所以似乎能夠將其他七七七收藏的能力,同等,或更強地再現出來。


    『杜柏多·凡·塞斯之杖』,它還無疑問,也是一件稀有級七七七收藏。


    *  *  *


    幸福莊202室。


    七七七一邊望著窗外升起的朝陽,一邊呢喃


    「『遊戲』怎麽樣了呢?」


    朝陽還是平時那個朝陽。


    可不知為何,七七七看到的朝陽和平時的不一樣。


    那是和這屋裏連續九年看到的朝陽,有些不同的太陽。


    當自己心中發生某種變化時,世界看上去也會如此不同。


    「嗚喵嗚喵……呼哇啊啊啊啊」


    七七七轉過身去,隻見睡在重護床上的星野達爾克打著哈氣起床了。


    七七七對達爾克,投去一如既往的笑容。


    「早上好,達爾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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