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我姓九,單字一個焱,是一名陶匠,剛巧路過你們村子,總覺得你們村前那條三河溝奇怪的很,特別是您孫子,命格天相在,卻未坐命,癸水,出生於九月,為比肩格,今年恐怕有一大坎要過。”那中年男人走過來,麵色凝重地看著我對爺爺說。


    爺爺聽完這中年男人的話後,滿臉警惕:


    “你是什麽人?我孫子過不過坎兒輪不到你在這裏胡說!”


    聽到陌生人說我不好,爺爺自然是不高興,也就沒有給這個中年男人好臉色看。


    這位姓九的中年男人並未生氣,隻見他蹲下身子,把身後放著的那個行李箱給打開,從裏麵拿出了一個純白色的陶瓷罐放在了地上,看著我問道:


    “你今年應該十八歲吧?叫什麽名字?”


    “王成,別告訴他,咱們走!”我爺爺這也是心急,讓我不要告訴他自己的名字,他卻一張口喊了出來。


    “王成,你記住了,這個瓷罐我送給你,若是以後遇到什麽大麻煩,就把它摔碎,可救你一命。”這個姓九的陶匠留下這句話,便轉身走了……


    “爺爺,剛才那個人說的都是真的嗎?”我看著地上的這個白色的陶瓷罐問道。


    爺爺並沒有回答我,而是雙手捧過陶瓷罐,仔細看了看罐子裏麵,又舉過頭頂,看了陶罐底部,最後摸了摸罐身。


    “就是一個普通的瓷罐,故弄玄虛!”我爺爺說完這句話,一腳把那白色的瓷罐給踢到一旁,帶我進了屋。


    可我總覺得的那個陶匠不一般,他的穿著、談吐,還有身上所特有的氣質,都讓我覺得他所說的,不是假話。


    思來想去,我還是打算把那個白色的陶瓷罐給撿回來,放在院子裏,以防萬一。


    又擔心爺爺看到不高興,於是我偷偷摸摸地打開了房門,探出腦袋左看右看,確定沒有人發現我,衝到院門外,小心翼翼地蹲抱起罐子彎著腰就小跑進屋,又輕輕地關上房門。


    我坐在床邊細細打量著白瓷罐。聽見門外有聲響,我便把罐子藏在了床底下。


    三河溝這件事情過去後,村長等人也是害了怕,很多天都沒有出門,自然也就沒來我家找麻煩。


    這些天來,我一直在想幾個問題,那河底下麵埋著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那叫無量子的風水先生為什麽要喚醒它,他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


    還有三河溝突然暴漲的大水又是被誰給嚇退的?難不成真是那個姓九的陶匠?


    這些問題一直在我腦海裏不斷地盤旋著,任憑我怎麽想都想不通。


    也就在當天下午,我們家裏又來人來,這一次不止是村長村民,還有那承包建橋的包工頭也來了,而且是抬著一大一小兩個棺材來的!


    一群人擠進了我家院子裏,包工頭招呼手下的人把兩幅棺材放在我家院子裏,然後抽出了一把砍刀,雙眼充滿血絲的看著我和爺爺罵道:


    “媽的,弄死老子老婆孩子是不是?今天我就把你們全家給剁了!”


    包工頭喊著就要衝上來砍我和爺爺,旁邊的村民見此,忙上前攔住了他。


    此時我心裏麵有些害怕,還真擔心那包工頭腦袋一熱,動手把我們爺倆給砍死,我轉頭看了爺爺一眼,他就站在原地,盯著包工頭,一言不發。


    當下這種情況,我猜也能猜得出來,這包工頭的老婆孩子定然是死了,死相八成是和之前死去的那些村子裏的人差不多,被開膛破肚,塞滿臭烘烘的水泥。


    眾人攔住了想衝上來砍死我和爺爺的包工頭,漸漸地包工頭也冷靜了下來,真要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砍死我和爺爺,即便是他再有錢,也擺平不了。


    “打開棺材!”包工頭說著,幾個人推開了那一大一小兩口棺材的棺蓋。


    我站在遠處,沒敢往裏看,此時包工頭用砍刀指著我和爺爺道:


    “你那該死的孫女死後可以化為厲鬼來害人,我就不信我老婆孩子死了之後不來找你們的麻煩!”


    包工頭罵了半天,罵完了,便帶著人走了,其中村子在臨走之時還把我家一直養著的那條黑狗給強行牽走了。


    等人全部走了之後,我爺爺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看著我說道:


    “唉……這群喪盡天良的畜生,王成,等天一黑,我就送你出村,爺爺自己守在家裏。”


    聽到爺爺的話後,我連忙搖頭:


    “爺爺,不行,你在哪我就在哪陪著你。”


    “你這孩子,都什麽時候了,別說這些傻話,爺爺年紀大了,也活夠了,但是你不行,你才剛上大學,咱們全家可就指望著你了。”爺爺說著便急匆匆走回到屋子裏,像是去找什麽。


    我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想著,絕對不能丟下爺爺一個人逃走。


    夕陽的餘輝照進了院子,也照到了那兩幅一大一小的棺材裏,忍不住讓我打了一個冷顫。


    這天一黑,棺材裏麵的死人會不會詐屍?


    想到這裏,我咽了一口唾沫,打算靠前看看棺材裏麵的那兩具屍體,順便把這駭人的棺材給蓋上。


    我剛走兩步,爺爺就拿著兩根木棍和一條繩子走了出來。


    “王成,來幫忙,咱們一塊兒把這兩口棺材給拖出去。”


    我應了一聲,靠近棺材,往裏一看,頓時給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棺材裏麵躺著的是一個婦女,她既沒有被開膛,七竅也沒有被水泥給灌滿,而是趴在裏麵!


    棺材裏罩著一層塑料布,灌滿了水,死屍腦袋麵朝下,沉在棺材底下,但是那兩隻腳,卻詭異的漂浮在了水麵之上。


    看清楚這一幕,即便是我爺爺也是被嚇得後退了一步。


    “爺爺,這死人怎麽會這麽奇怪?”我被嚇得手心都出了一層冷汗。


    “別……別看了,趕緊把這棺材給蓋上,一塊兒拖出去!”爺爺說著就招呼我抬棺材蓋,給這棺材蓋上。


    可當我倆準備把棺材下麵墊上木棍的時候,卻犯難了,這棺材太重,我和爺爺兩個人根本就抬不起來。


    “爺爺,怎麽辦?”眼見這天已經黑了下來,我看著眼前的這兩口棺材,心裏麵不斷發毛。


    爺爺也是急得滿頭是汗,正巧家裏的大公雞走了過來,頓時有了主意。


    在我們農村有傳言,這公雞的血和生骨頭可以鎮壓詐屍後的死人,於是我爺爺毫不猶豫,就把家裏這隻一直打鳴的公雞給殺了。


    雞血淋在了兩口棺材上,雞骨則是圍著棺材全部插在了地上。


    爺爺弄好這一切,又看著我說道:


    “王成,找個空瓶子給尿滿了。”這童子尿,在農村也是可以用來對付詐屍的辦法。


    我當時不憋,回到屋子裏喝了半天開白水才尿了半瓶子。


    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村子裏大部分的人都已經睡了,整個村子變得異常的安靜。


    除了蟲鳴和時不時的狗吠聲,也沒有別的聲音。


    夜色漸濃,我坐在屋子裏,靠著窗戶,一直盯院子裏的那兩口淋滿雞血的棺材,不敢睡覺。


    爺爺坐在一邊低著頭,抽著煙,我猜不出他在想什麽。


    我發現他那垂著的左手在微微顫抖,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這農村裏傳下來對付詐屍的辦法到底有沒有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便到了午夜十一點。


    一陣困意襲來,我打了個哈欠,正靠在窗戶上迷迷糊糊的時候,院子外麵突然傳來了一聲悶響!


    那聲音就好像小時候看跑高蹺後麵跟著的敲鼓的差不多,頓時讓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王成,快關燈。”爺爺啞著嗓子提醒了我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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