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錢老頭的話後,我考慮了一下,師父這邊不方便讓外人來,我也不想對人暴露這個地方,於是對他說道:


    “錢總,你就不用派司機來接我們了,我們自己打個車過去就行了,估計到你那得中午了,所以你先別著急,這事是我們早就跟你說好的,我們不會放你鴿子,今天肯定能趕過去。”


    不過這錢老頭好像是因為上次的事情,對我的話始終保持懷疑態度,說什麽也得讓他司機開車來接我們不成。


    沒有辦法,我隻能把附近的一個小縣城的名字告訴了他。


    錢老頭馬上表示讓司機開車過來。


    把地點定在小縣城的一個車站之後,掛斷電話,我馬上轉身敲了敲門再次走進師父的房間裏。


    “師父,我臨時有點事情,能不能下山一趟?”我問道。


    師父放下手中的書本,對我問道:


    “什麽事情?”


    “幫一個商人處理他女兒的事情,跟死人有關係。”我把實際情況跟師父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師父看著我,漸漸地,眼神中流露出一種很奇怪的神色:


    “商人的女兒?你小子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我馬上揮著手開口否決:


    “沒有沒有,師父你想哪去了,他女兒我可是見都沒有見過。”


    “所以你打算今天下山去見一麵?”師父順著我的話對我反問道。


    得了,越描越黑了。


    我正要開口準備解釋一番,師父接著又對我囑咐道:


    “王成,雖然感情這種事情是你自己的私事,我也沒有什麽權利來幹涉。但是作為你的師父,我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現在已經和你姐姐七夢的冤魂結了陰婚,也就是說,你也算是個有婦之夫了。這些男女之事,你最好有點兒分寸,要不然一個不小心,後宮著火,你這可不是一般的麻煩,說不定你那鬼媳婦一怒之下把你給一塊兒帶走了。”


    “師父,你放心吧,我肯定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我現在去處理這件事,就隻是為了賺錢。”我直言道。


    “那行,你下山吧。對了,把這個也帶上。”師父說著從桌子下麵翻出了一個黑色的小**子丟給了我。


    我出手接住,看著小**子問道:


    “師父,這個**子裏麵裝的是什麽?”


    “墨汁,當你用幹土開土眼,卻發現看不到的東西的時候,不妨用它試試。還有,下山的時候,把你那個道士朋友順便也一同帶下去,有時候我看到他就頭疼。”師父說著拿起書繼續看書。


    “行,師父,謝了。”我說著走出了房間,輕輕地幫師父把房門給關上。


    走出房間,我叫上陽尾道士,讓他準備準備,即刻下山。


    至於七夢,我打算讓她帶著老虎繼續留在師父這裏,這個地方很隱蔽,況且有師父在,她的安全也所有保障,完全不用我擔心。


    收拾好東西,背上隨身背包,告別了七夢,我和陽尾道士一同順著小路朝著山下走去。


    這一路上,陽尾道士就跟那剛回歸草原的野馬一樣,一路上不斷高歌:


    “我是在等待一個女孩,還是在等待沉淪苦海,一段情默默灌溉沒有人去管花謝花開,無法肯定的愛左右搖擺,隻好把心酸往深心裏塞……”


    他那五音不全的嗓子,這一路唱過來,路邊樹上的鳥接二連三飛走。


    我也被他那狼嚎般的嗓子給刺激得不輕,他唱得越來越起勁,我的腦袋瓜子開始受不了了,跟著就疼了起來。


    於是我揉了揉太陽穴,便揮手打斷了陽尾道士的歌聲,把他從沉醉在自己歌聲的世界裏給拉了回來。


    “停停停,陽尾道士,你這都唱一路了,不覺得累啊!”


    陽尾道士這才停住了歌聲,對我說道:


    “這唱歌有啥累的,王成兄弟,我實話告訴你,不吹不黑,要不是當道士把我給耽誤了,我現在早就成當紅大歌星了,那地位、那身份基本上和張宇,還有邰正宵一個層次。”


    “你可拉倒吧,幸好你是當了道士。要是去唱歌的話,早就被人給砸雞蛋砸死了。人家唱歌就跟黃鸝叫一樣,你唱歌倒好,就好像一條被踩到尾巴的狼狗,嗷嗷叫,在你身邊聽得我耳朵都疼。耳朵,真對不住,讓你們跟著我受苦了。”我發現這陽尾道士是越來越無法認清自己了,不說點兒難聽的話,估計他都能飄到天上去,得趕緊讓他清醒清醒。


    誰知陽尾道士還有他自己的一套歪理:


    “王成,這就是你的不專業了,藝術細胞不夠活躍。你看看現在那些值錢的畫,那些幾百萬、幾千萬一副的畫,畫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但是人家就是值錢懂不?相比那些畫得好,畫得真,就像是照片一樣的,反而一點都不值錢,這是為什麽?這就是藝術,你這就不懂了吧。”


    “得了得了,你可別在這裏糟蹋藝術這兩個字了。”我白了陽尾道士一眼。


    “哪有你這麽做兄弟的?不支持我就算了,還一直打擊我。我現在跟你這種完全沒有藝術細胞的人沒辦法進行心靈上麵的碰撞和溝通!麻雀焉知鴻鵠之誌焉!!”陽尾道士這說著還來氣了。


    “行行行,是我不懂,我沒你那麽優秀的藝術細胞,我是麻雀,你是鴻鵠,行了吧。”我也是被陽尾道士給整無奈了,理不直氣還壯用來形容他真是再貼切不過了。


    不過這一路跟他這麽一拌嘴,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中,我倆就走下了山。


    我們趕到事先約定好的車站,往周圍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麽私家車,估計錢老頭的司機還沒有來。


    我倆等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鍾,才看到了一輛黑色的奔馳從車站大門口那邊開了進來,徑直朝我和陽尾道士這邊開來。


    車子靠邊停下,從副駕駛上走下來一個人,我定睛一瞧,還真是冤家路窄,來接我們的正是錢老頭家中的安管家。


    之前他可沒少對和我陽尾道士冷嘲熱諷。


    “吆喝,我當是誰來了,這不是看門狗嗎?”陽尾道士就這脾氣,看到他自己不順眼的人,特別是有過節的人,開口就把難聽的話給說出了口。


    我想攔住他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安管家聽到陽尾道士的話後,知道罵的人就是他自己,臉色微微變了變,但還是皮笑肉不笑地走了過來,看著我們倆略微鞠了個躬,說道:


    “兩位,久等了,錢總專門讓我過來接你們,這外麵天熱,別站著了,上車吧。”


    我剛準備上車,站在我身後的陽尾道士卻一把拉住了我,他看著安管家接著說道:


    “你怎麽還好意思來接我們?當初就是你最看不起我們哥倆,也是你把最難聽的話當著我們的麵給說出口的,我說你這人的臉皮是不是坦克皮做的,咋就那麽厚呢??你們錢總是不是雇不起別人了,非讓你來接。”


    安管家盯著陽尾道士,假笑從臉上褪去,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看來給你們好臉色給錯了,要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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