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嗬?”,豆芽仔躲到魚哥身後,指著咋米王妹妹大聲說:“美女!有話好好說別動手!我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咋米王妹妹沒理會豆芽仔,而是從後腰處抽出來一條白絲巾,單手抖了抖。


    她將絲巾包在嘴上,雙手端起羊角骶,保持攻擊狀態。


    此刻樹林中霧氣彌漫,受某種磁場影響,鍾表指南針都失效了,仿佛我們身處的,是另一個世界。


    “哈哈,對不住,剛才我說話語氣嚴重了吧?”


    彪哥走過來,他微笑著拍了拍我肩膀:“兄弟,我也是為你們的安全考慮,這可是在深山老林裏,可能碰上豺狼虎豹啥的,還是不要亂走了。”


    我表麵上點頭說好,實則暗地裏起了兩分警惕心。


    如果什麽都沒有,這女的為什麽抽出來了她的武器?其他六名夏爾巴族漢子為什麽也是防禦姿態?換句話說,彪哥和她有事兒隱瞞了我們。


    繼續在迷霧中向前行走,盡管走的很慢,但人腳踩在樹枝上,還是會發出清脆響聲。


    “把頭你快看那樹!”


    走了十分鍾,我突然發現,在好幾棵樹的樹皮上,留下了抓撓過的痕跡,手指印清晰可見,很多樹的樹皮都沒了.....


    我就說!我剛才確實聽到了撓樹的聲音,我沒聽錯!


    彪哥顯然也看到了樹上留下的痕跡,他臉色十分陰沉,低著頭,不說話。


    周圍安靜的可怕,我甚至聽到了自己心髒有節奏的跳動聲。


    “噗噗噗...噗噗噗....”


    小萱立即推開豆芽仔,捏住鼻子說:“你怎麽這麽惡心!你放屁就不能躲遠一點兒!”


    豆芽仔反手摸自己屁|股,臉色有些尷尬說:“對不起,不好意思,屎在旦夕不由人,沒忍住,我上趟廁所。”


    一股臭味順著白霧彌漫。


    我氣道:“懶驢上磨屎尿多,這他媽哪有廁所!別走遠,你就在樹後頭方便,我們等你幾分鍾。”


    豆芽仔立即跑到一棵衫樹後頭,解褲子蹲下。


    他探頭出來看了看我們,隨後,那裏傳來劈劈拉拉的響聲。


    我扭頭注視周圍的一草一木,幾分鍾後,豆芽仔在樹後喊道:“峰子我沒拿紙!你給我送點兒紙!”


    我過去給他送紙。


    “你怎麽不穿褲頭?”


    豆芽仔兜起來褲子,笑道:“穿那玩意幹啥?不舒服,這多涼快。”


    就這時。


    我突然感覺有水滴到了頭上。


    伸手摸了一把,黏糊糊的,在一看,發現不是水。


    這什麽?


    黃不拉嘰的,像是上火的鼻涕。


    湊近聞了聞,還有股子腥臭味。


    “峰......峰.....峰子!快看你頭頂!”


    豆芽仔結巴著說了兩句,突然衝我大喊!


    我猛的抬頭一看!


    隻見,在高大的紅杉樹上,趴著一個人影。


    不知是男是女,這人身上衣服破破爛爛,趴在樹枝上背對著我,頭發向下,拖的很長。


    “誰!”


    “什麽人!”


    我話音剛落,這人頭脖子立即左轉90度,然後直接從這棵樹跳到了另一顆樹上!像隻猴子。


    砰!


    老福開槍了!


    一槍沒打到,又馬上砰的打了一槍!


    樹林裏樹挨著樹,從發現情況到現在,不過十幾秒時間,這人便消失不見了。


    老福端著槍來回瞄準,都在也看不到人。


    豆芽仔驚魂未定,大聲說:“都看到了吧!我靠!剛才樹上有個野人!那肯定是野人!”


    豆芽仔又轉頭問老福:“這裏又不是神農架,怎麽你們這山裏還有野人?”


    魚哥抬頭看著茂盛的樹冠,皺眉說:“不是野人,哪有野人會穿著球鞋,應該就是個人,跑哪去了.......”


    我臉色發白,沒敢吭聲。


    我怕說出來嚇著他們。


    我剛才....看到了那人半張臉......那不能說是人臉,爛的不成樣了,全是膿包,腮幫子部位全都是大窟窿,小窟窿,好像眼球也沒有。


    “雲峰你是看到什麽了?”魚哥問我。


    “沒.....沒有,沒看見什麽,可能就像豆芽仔說的,是生活在山裏的野人,咱們趕快走,離開這裏。”


    “峰子,你要是看到什麽了就說出來,反正我是沒看到。”


    我還是說沒有,難道要我說那可能是個死人?如果這麽說,別說他們不信,我自己都不信自己。


    繼續向前走,三十分鍾後出了樹林,視野陡然開闊。


    白霧消散,入目之處綠野青蔥,植被茂盛。


    一陣微風吹過,那些茂盛的野草都被風吹的向一邊兒倒。


    從我們這裏看,西南方向兩百米處,出現一堵巨大的土牆,而在土牆旁立著一棟三層石頭樓,石頭樓還有木門。


    快步走過去,距離近了在看,我感到非常震驚。


    豆芽仔撓了撓頭,疑惑說:“奇怪啊,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麽還有牆?還有房子?誰在這兒建的。”


    這堵殘破不堪的土牆高約八米,長也有近二十米,從上到下,許多地方長滿了野草,孤零零的立在這裏,顯的十分突兀怪異。


    把頭走過來,他抬頭看了看,然後慢慢伸手去觸碰土牆。


    我看到把頭眼神裏有光,還有一絲掩飾不住的激動。


    “雲峰,方向對了,我們很接近了。”


    “這堵牆用的是夯土技術,這種技術發源於大西北地區,和我當時在阿拉善黑水城見過的夯土牆一模一樣,不會錯的,這是幾百年前黨項人建造的夯土牆,距今天最少有700年了。”


    “把頭,那這棟石樓?”


    把頭轉頭說:“一樣,這棟石樓和這堵夯土牆是同一日期的產物,隻是後來被人為的修繕過。”


    把頭環顧四周:“當年到底有多少黨項人逃到了這裏,李現把西夏的寶貝藏在了哪裏。”


    這時彪哥說道:“大家夥注意下,天快黑了,山裏晝夜溫差極大,我看這石樓能擋下風,晚上就在樓裏睡吧。”


    想起先前一幕,我馬上搖頭:“不行!不能在這裏住!”


    “你看你,膽子怎麽這麽小?”


    彪哥皺眉說:“就算剛才那是個野人,我們十幾個大男人,有刀又有槍,大不了留兩人守夜就行了,我去年在部落還見過一個被狼喂大的孩子,也是在山裏發現的,真沒什麽好怕的。”


    說完,彪哥揮了揮手。


    立即,一名夏爾巴族漢子走過去,一腳踹開了石樓的破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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