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妹子,你不敢拿你孩子們的命來賭?你害怕了。”


    老季老婆臉色慘白,嘴唇一直哆嗦。


    把頭直接拿起桌上仍在通話中的手機,對著那頭淡淡說:“我現在隻要一個電話過去,你兒子閨女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你敢不敢賭?”


    “我.......我!”


    不等老季回答,把頭話鋒一轉:“事情很簡單,沒必要做的這麽複雜,聽我的,你現在回來,我們麵談,我保證你們夫妻滿意,如果你不聽我的,還想報警,那我醜話說在前頭,一切後果都要自負啊老弟。”


    把頭語氣輕描淡寫,但旁聽的我都感受到了他話裏那份壓迫感。


    把頭意思很清楚,“想搞我們,那你們全家要陪葬。”


    淩晨五點鍾,天還半黑著,老季火急火燎從市裏趕了回來,他手中提著個布包,剛進門二話沒說,老季直接給我們跪下了。


    “老大哥!我錯了!”


    “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做到!你不要動孩子們!孩子們完全不知道這事兒!他們都是無辜的啊!”


    “都怪這個婆娘!”


    “都怪她讓財迷了心竅!我.....我抽死你這個財迷心竅的婆娘!”


    老季氣勢洶洶抬手要打,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一巴掌還是扇了過去。


    “啪!”


    巴掌聲清脆,老季老婆咬著牙沒說話。


    看到這一幕,小萱冷笑:“嗬,男人都是這種貨色!敢做不敢當,出事兒了就知道往女人身上推。”小萱說完,眼神還有意無意的瞥了我一眼。


    我瞪了小萱一眼,我可不是這種貨色!我敢作敢當!明晚人都能看出來,老季才是這次主謀,他現在把鍋推給了她老婆,說她財迷心竅,一時做了糊塗事,求我們原諒。


    隨後把頭回他屋取了十萬塊錢現金,用破報紙包著,厚厚一摞。


    把頭道:“季老弟,這是一點兒意思,你別嫌少,畢竟我們這趟活兒能賺多少還是未知數。”


    “不少了!不少了!你這整的我不好意思了!”


    嘴上說著不好意思,他卻迅速接了錢。


    看人收了錢,把頭笑道:“別客氣,你三個孩子都還沒成家,往後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


    就這樣,把頭用恩威並施的手段化解了這場危機,用十萬塊錢成功把房東兩口子拉下了水,他們收了我們錢,那以後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除非對方腦袋進水了,否則不可能在去派出所舉報我們盜墓。


    有了房東兩口子加入,我們做起事更加方便,我們分成兩夥,白天一夥人鎖上門在院裏收拾貨,包括清點數量,分類整理,殺清除鏽,打包裝袋兒,另一夥人以我和豆芽仔為首,再加上老季,我們打上了另一處古墓的主意。


    消息是老季提供的,他跟我說山裏有一個地方可能有唐代的古墓,我問真假,你怎麽知道的?


    他說:“兄弟,我是本地人,知道的內幕消息自然比你們這些人多,那個古墓傳說是唐代一個縣令的墓,那裏還能看到半截身子埋在土裏的石雕。”


    唐代墓一般都肥,我聽的很是心動,想想,如果在祁陽這裏能連著幹兩票大的,那我們後半年就可以坐著不動休息了。


    我和豆芽跟著到地方一看,這裏百分百是座古墓,至於埋的人是不是唐代的縣令不敢確定,我看到了兩個殘破不堪的文官石像生半埋在土裏,此外,離石像石幾米遠的地方有個深達數米的盜洞。


    媽的,盜洞積水很深,我還看到水裏有好幾條小魚。


    老季麵帶尷尬:“我有兩年沒來這裏,不知道這個洞是什麽時候有的,不過說不定底下還有剩下的好東西呢。”


    我拍了拍手說道:“有也不幹!這種別人吃剩的鍋兒我們才不幹!”


    豆芽仔立即說:“峰子,我覺得老季說的有道理!說不定這底下還有什麽剩下的好東西。”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了芽仔?”


    “你那樣,就等於撿別人不要了的破鞋穿!丟人啊!”


    豆芽仔嘟囔說:“你這話不對,破鞋怎麽了峰子?破鞋也是鞋!現在這年頭掙錢比吃屎還難!有鞋穿總比光著腳走路要好啊!”


    “得!那你一個人在這裏幹!我回去了。”


    “一個人幹就一個人幹!峰子,萬一真出好東西了,你可不要眼紅我!”


    豆芽仔扭頭大聲道:“老季你留下來幫我!咱們細心點兒!出個好東西給峰子看看!”


    我搖頭,心想無語了,不知道豆芽仔哪來的信心,他想在被人盜過的墓裏找到好東西的概率就相當於買彩票中頭獎。


    不聽勸我懶得管他?願意試就試試!於是豆芽仔和老季留在山上,我一個人回去了。


    回去後我準備去廚房整點吃的,剛靠近便聽到裏頭有說話聲。


    “王大哥,這麽說,你一輩子都沒結過婚?那耽擱了啊。”


    這是老季老婆杜鵑的聲音。


    把頭的聲音聽起來帶著兩分笑意。


    “我們跑江湖討生活的,拖家帶口反而不好,孤身一人正合適,沒什麽牽掛。”


    “哦,不瞞王大哥你說,我年輕的時候沒嫁過來前也跟著人混過,那過得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所以我知道你們的不容易,上次的事兒你別放在心上,家裏孩子大了花銷大,我也是想著搞點錢。”


    把頭道:“事情既然過去了就別提了,不打不相識。”


    “嗬嗬,王哥,像你這種有本事的男人身邊得有個女的伺候,你看我.....”


    我在門口偷聽,八卦心大起,這是要出事兒....沒想到老季老婆這麽直白,膽子這麽大,她老公現在還跟著豆芽仔在山上挖墓呢。


    把頭咳嗽了一聲。


    隻聽老季老婆說:“咋們歲數可都不小了,有什麽說什麽,而且我這個人說話比較直白,王哥,我想伺候伺候你。”


    把頭又一連咳嗽了好幾聲。


    “你咳嗽個什麽啊?你別說你這麽大歲數了還不好意思,我又不是小姑娘,你也不是小夥子,你喜歡硬的我能給你來硬的,你想要軟的我能給你上軟的。”


    隻聽老季老婆笑道:“我年輕時外號杜鵑花,現在年齡大了外號牽牛花,我就喜歡牽著你這種牙口不好的老牛走。”


    “王哥,村南頭有兩間刷了白漆的房子,今天晚上我會在那裏等你,你要是對我也有想法,那到了門口就敲三下門,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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