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那次博物館文物被偷桉一度傳的沸沸揚揚,那時候我年紀也小,是通過報紙了解到的,據說那次丟失的文物有專家估價三十多億。


    今天是2023年7月27號,算算時間,過了整整40年。


    這事兒的具體經過,社會上傳的有兩個版本。當年電視報紙大肆報道的是第一個版本,第二個版本多在民間流傳,但把頭親口告訴我的,卻是完全不同的第三種版本。


    “把頭他也是聽別人說的,沒有任何證據,我本人也隻是複述,我對所說的話不負任何法律責任。”


    接下來,把時間回朔到1983年的那晚深夜。


    夜裏十二點多,一個身穿黑衣的平頭少年背著包,扛著個竹梯穿過了馬路,來到了博物館西展覽廳的外牆處。


    此時街道上空無一人,一連抽了兩根煙,他下了決定。


    帶上帽子,將梯子搭在通風窗之下,他爬上去,從包中拿出把鐵錘用衣服包上,一錘便砸碎了玻璃。


    他打開手電,先探頭進去看了看,見大廳空蕩蕩的十分安靜,他便順著通風口跳了下去。


    眼前是專門的馬王堆文物展廳,一件件精美絕倫的漢代文物用透明玻璃罩罩著,展覽廳是當年上頭撥款特建的。


    那個年代沒攝像頭,沒高級紅外線報警裝置,博物館夜班共有兩波保安巡邏,這人來回走了一圈,他不知道哪件最值錢,因為看起來個個都值錢。


    想著那就隨機偷吧,於是,他拿出把玻璃刀,開始割展櫃玻璃。


    他邊幹邊盯著大門看,夜班巡邏的保安隨時可能進來。


    結果因為太緊張用力過猛,導致手中玻璃刀突然崩斷了一半,他又氣又急,索性掏出錘子開始猛砸玻璃罩!


    展廳用的玻璃不是防彈夾膠玻璃,隻是稍厚些的普通玻璃。


    動靜聲很大,一連砸爛幾個展櫃,他來不及細看,直接裝了幾十件漢代文物。


    得手後他想原路返回逃跑,不料通風口離地高度太高,加上牆壁光滑,周圍沒什麽能踩的東西,若繼續在這裏待著遲早被巡邏的發現,於是他大膽的提著裝滿文物的袋子,直接從正門走了出去。


    博物館大門鎖了,他伸手敲了門崗老頭老杜的玻璃。


    “怎麽大半夜的要出去啊!”


    他沒吭聲,隻是點頭。


    “真是的!我剛睡下就給我吵醒了!趕緊走吧!”


    門崗打開大門,他就這樣提著一袋子文物大搖大擺的出去,最終消失在了夜色中。


    這是第一個版本,那第二個版本傳的有些離奇,也有少部分人相信。


    因為當時通風口窗戶離地麵有五米高,所以有人認為正常人不可能就這麽跳下去,說這個許反帝在偶然間認識了一位高人,他從高人那裏學會了一種失傳已久“穿牆術”,所以他是直接穿牆進去偷了東西。


    回去後,他把偷東西的事兒告訴了他媽許瑞鳳,這個許瑞鳳當時幹的是法律方麵的工作,他立即意識到自己兒子犯了重罪!許瑞鳳一時間六神無主,最後選擇了包庇自己兒子。


    那兩天,整個湖南警界可以說全力調查,滿城搜尋一切可疑人員!更是由白帽子大老上門找了南派總支鍋和北派總把頭,放話出去到整個地下文物交易黑市,不管誰!誰要敢收這批被盜文物!保證讓他24小時吃花生米!


    火車站,汽車站,全部要配合開包檢查。


    各大古玩市場,文物商店,全都暗中派了警察埋伏,


    隻要對方敢來賣東西,絕對當場把人摁死!


    這麽大動靜,那母子兩就害怕了,尤其是許瑞鳳!更是膽戰心驚。


    三十件文物,她選擇將八件文物衝進了下水道,又將兩件絲織品用火燒毀,這其中就包括了那件國寶文物“素紗襌(dan)衣”,這衣裳用冰蠶絲做的,總重量還沒有一個雞蛋重,大小疊起來能塞到一個火柴盒中,可以說穿在身上輕如蟬翼,現代做衣裳的根本做不出來。


    此時母子手中還剩大概二十件文物,許瑞鳳分成了兩個包裹,一個包裹丟在了郵局門口,另一個丟在了博物館周圍的綠化帶中,她以為這樣把東西還回去就沒事了。


    很快,沒幾天,許反帝又在一家飯店偷人錢包被逮住了,警察搜他身時,意外發現了一把崩了半個的玻璃刀。


    恰巧,桉發現場留有另半個。


    鐵證如山,直接把兩人逮了。


    許反帝當時才17歲,屬於未成年,就這都直接判了死刑,緩期兩年。他媽也判了十五年,後來一個去了衡陽監獄,一個去了長沙女子監獄。


    這個罪和盜墓罪不同,它是屬於偷盜損壞個人或者組織文物罪,我研究過,按照現在的法律看,撐死判他個十來年,哪怕你偷一百件,或者你拿著炸藥包把樂山大佛炸了,那也是這個年數,不會直接死刑。


    桉件就這樣結束了,社會各界普遍相信這種說法。許反帝進監獄不久後就得了嚴重精神病,那是真瘋,誰也不認識,90年代末他服刑出來後有記者上門去采訪,他直接下口咬人。


    他媽許瑞鳳前幾年還活著,有人看到她在菜市場撿菜葉子吃,現在不知道還活著沒。


    這就是故事的來龍去脈,但把頭一臉凝重對我說:“雲峰,事情沒這麽簡單,那小孩兒說到底隻是一隻羊,你仔細回想下整個過程,有沒有哪個地方說不通,不合常理。”


    我稍微一琢磨,還真他媽有。


    就說博物館那個門崗老頭,他工作很長時間了,那肯定認識所有的工作人員!大半夜,看到個完全陌生不認識的小青年,手裏還提著個鼓鼓囊囊大袋子的要開門出去,也不問,就這麽直接開門放人走了?這能合乎正常的邏輯?


    在有,許反帝怎麽進去不久人就瘋了?


    那些東西最後隻找回來二十多件,十件說的是被損壞了,還有素紗襌衣說被燒了,誰親眼看到了?還是有視頻為證?


    沒有,這些全靠當事人自述。


    三十多件文物,其中有十五件是一級文物,一級代表的是貴。


    好巧不巧,那消失的十件文物,全部都是最值錢的一級文物!


    想了半天,我立即疑聲問:“把頭,當年那個門崗有沒有可能是內鬼?”


    把頭搖頭道:“那個門崗老頭並不是內鬼。”


    “那老頭當晚被人暗中喂了聽話水,所以他問都沒問直接把人放走了。桉發後警察做筆錄,這老頭也堅持說不記得那晚發生了什麽,這都是聽話水的後遺症。”


    “真正的鬼,沒人看到它的臉,不知道它的身份背景,但許反帝後來瘋了確定和這人有關,那消失的十件文物,也和它有關。”


    把頭正色說:“這個人這輩子衣食無憂了,它在真正意義上,騙了全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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