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道:“張哥,本來我是不想摻合這事兒的,但咱兩畢竟以前喝過酒,我是冒著很大風險給你通風報信的。”


    “我知道兄弟,謝了!你不說這事兒我還蒙在鼓裏不知道!”  “鎮海幫有三大太保,張哥,這三個人以前都跟劉傳明混的,很不好惹,他們開會說了,隻要福建人敢在浙江露麵,全殺了,直到把福建幫的


    人全趕盡殺絕為止。”


    “這幫小雜碎!他們敢這麽說!劉傳明勢力最鼎盛的時候都不敢來惹我們!”


    “張哥,他們不光這麽說了,他們還說隻要是福建幫的人,男的見一個殺一個,女的見一個奸一個,奸完了在殺。”


    “去他媽的!”


    “我現在就叫大部隊從長樂過去砍死他們!兄弟你知不知道這幫龜兒子藏在淳安哪裏!”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我好像聽說最近有一夥寧波口音的人在體育場那邊活動,不知道是不是他們。”


    “這事兒你別管了!一個屁大點兒的鎮海幫!敢反了天了他們!”


    “張哥,你到時候可別透漏是我說的啊,要不然對方可能會報複我。”


    “行兄弟!你放心!我知道分寸!我這就喊人去!先掛了!”  我收好手機,轉頭道:“看到沒魚哥,根本不用你我出手,這兩天咱們找個安全地方躲著看戲就行了,這叫坐山看虎鬥,鎮海幫和福建幫比


    起來屁都不是,分分鍾滅了他們。”


    魚哥想了想,點頭:“這招可以,雖然算不上正大光明,但也算驅虎吞狼,不但能解決鎮海幫這個麻煩,還順道把你自己摘出去了。”


    “魚哥,為了活下去該當小人就要當小人,講什麽正大光明啊,沒這點人脈和實力我還怎麽叫神眼峰。”


    “得,誇你一句還喘上了,快回吧,把頭說接咱們銀錠的買家快到了,”


    “什麽買家!把頭不是說讓我找買家?”


    魚哥搖頭道:“不清楚,反正我下午聽把頭這麽講的,誰找不一樣,隻要能快點兒變現就行。”


    “也是,魚哥你先回,我去辦件事,把頭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我早上回去。”


    “這麽晚了你還去辦什麽?”


    “別問了魚哥,快回吧。”


    .....


    一個多小時後,早上五點多,天蒙蒙亮著。


    某早餐攤上,我連喝了兩碗胡辣湯,肚裏暖和了不少。


    “兄弟,我不得不服,你心是真大,這個節骨眼了你還有閑情在這裏吃早點。”


    我轉頭一看,背後來人正是新幫主李康陽,他一個人來的。


    “老板!再來一碗胡辣湯!”


    “坐吧!”


    李康陽拉開小凳子,坐下說道:“你怎麽會有我的聯係方式?”


    “那你別管,這胡辣湯不錯,感覺不比河南的差,你嚐嚐看。”我直接將碗推了過去。


    李康陽沒動碗筷,而是皺眉道:“大太保要動你的事兒,跟我沒關係。”


    “我猜到了,所以我才約你出來見麵。”我道。


    “兄弟,如今鎮海幫反對你的不少,這三大太保就像一座山,不除掉他們三個,你永遠無法施展抱負,隻能在台前當個提線木偶。”


    李康陽低頭喝了口湯,沒吭聲,他顯然很清楚自己的處境。


    我自顧自說道:“福建長樂離這裏有幾百裏地,開車快的話,最遲明天晚上,福建幫的大隊人馬就會殺過來。”


    砰的一聲!


    李康陽拍了桌子,猛的抬頭道:“你出賣我們!”


    我麵無表情冷著臉道:“別急!好好聽我把話說完!”  “你把反對你的和不服你的人,還有三大太保聚到一起,明晚以開會理由把他們全叫到體育館!聽明白了沒有?福建人快到前我會給你發


    短信,到時你偷偷從後門溜走。”


    李康陽臉色陰沉:“你這是讓我出賣自己幫裏兄弟們的命......”


    “兄弟?”


    “你覺得他們拿你當過兄弟?別傻了,你哥死了!他們都巴不得你也出點事兒好自己上位!”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幫我?這對你有什麽好處?”   “不為什麽,很簡單啊,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眼下我們有共同利益,在者我看好你,我看好你將來的潛力,我在南方沒什麽勢力,所


    以我需要多結交你這樣的朋友。”


    李康陽繃著個臉看了我幾秒鍾,突然咧嘴笑了。


    “看來我哥他說的沒錯,你們北派的人,個個都是陰人的老狐狸。”


    “你知道我的底細?”


    李康陽點頭承認:“我不但知道你們這夥人的底細,我還知道你們在千島湖的最終目地是什麽。”


    他道: “你要知道,如果明天晚上發生什麽意外導致計劃失敗了,那我不但幫主的位置保不住,可能連浙江我都呆不下去了。”  我道:“事情沒成埃落定前一切意外都有可能,你必須賭這一把,我還是那句老話,賭贏了咱兩個雙贏,賭輸了我陪你一塊兒完蛋,我給


    你五分鍾時間認真考慮。”


    “不用考慮了,我答應你。”


    “ 你叫項雲峰是吧?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咱們就借這個機會,結成異性兄弟怎麽樣?”


    “可以啊,沒問題!”我馬上答應,這是好事,能把我們兩個的關係綁的更牢。


    沒有香就以煙代香,沒有酒便以茶代替,我兩當場點煙拜了把子,約定好了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拜完把子後我說:“還有件事我很擔心,如果明天晚上動靜太大,帽子會不會過來?”  李康陽想了想,小聲道:“帽子的事兒不用擔心,我來想辦法安排,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兄弟你必須給我保證,明天晚上福建幫的人一定


    會來。”


    “沒問題!我保證福建人一定會來!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對不能在讓第三個人知道。”


    李康陽點了點頭,他沒在說話,直接起身離開了。


    望著李康陽的背影,看桌上那碗胡辣湯沒動,我直接端過來低頭喝了起來。


    把頭說過,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今天可能是敵人,明天也可能是朋友。


    一連幹了三碗胡辣湯,肚子要撐死了,喝完湯後我用力一擰,瓷勺子立即在桌上旋轉了起來。   “老板!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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