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堤走下去之後,南洋道派的人一下子圍了過去,神色有些激憤的大聲說著什麽,不用聽也知道,肯定是譴責阿拉堤直接放棄比鬥的行為。


    可惜的是,阿拉堤根本不搭理這些人,反而臉上帶著奇異的笑容,站在那裏,雙眼依舊朝我身上看過來,弄得我有些發毛。


    這時候,徐會長和陳叔和等人滿臉的驚喜走上來,宣布了這次交流會最終的結果,然後陳叔和走過去,對南洋道派領頭的林仲說道,“現在比賽已經有了結果,按照早先的賭約,你們養鬼派梁開雄一事從此不能再追究……此外,我個人這裏也有一個小禮物送給你們。”


    說完,他拿著一本《玄學入門》給林仲遞了過去。


    早先確定這次交流會的時候,南洋道派的人就加了一個條件,說是他們取勝的話,要送南洋道派的道法書籍送給我們,現在取勝的是我們,陳叔和倒也有心,早早準備了這種爛大街的印刷品嘲諷了回去。


    林仲自然也知道陳叔和的意思,臉色紫黑的沉默半晌,直接帶著眾人轉身離開了。


    等他們走後,廣東分會這邊的人再也壓抑不住心裏的興奮,齊齊發出一聲歡呼,張坎文等一些年輕人,更是衝過來把我圍住,大聲的對我祝賀,徐會長和陳叔和等上了年紀的人,也站在一旁,含笑的看著我。


    等張坎文他們情緒稍微平複之後,陳叔和走到我跟前,感慨地說,“當初你拿下雛鳳稱號的時候,我隻以為你是個有天賦的年輕人,但現在看來,你無愧於雛鳳稱號,以點穴修為,力戰南洋四大識曜高手,這等榮耀,足以稱得上是玄學界年輕一代第一人!假以時日,便是把那年輕一代四個字去掉也未嚐不可。”


    他心情激蕩我可以理解,但這評價卻著實太高了一些,玄學界裏臥虎藏龍之輩多不勝數,尤其是那些隱世的家族和門派,光我知道的,就有屍陰宗和韓家張家等天才,不知道的還不知凡幾,第一人的稱呼,實在是不敢當。


    我咧咧嘴,沒有接他的話,陳叔和倒也沒有再說太多,隻是邀請著徐會長等人,說晚上要擺慶功宴,大家一醉方休。


    本以為他也要叫我們同去,不過他卻說我們這些年輕人跟他們這些老頭子湊在一起肯定不快活,所以放我們自行慶祝。


    說完之後,他拉著徐會長等人,直接離開了,而張坎文和張文非這對師兄弟,拉著我,也直奔附近的飯館,好一通狂歡慶祝,一直到後半夜,我才醉醺醺的回到酒店,一腦袋紮到床上,睡到日上三竿才清醒過來。


    醒來之後,我運轉一遍道炁,酒勁就完全消除了,不過我也沒著急起床,而是懶洋洋的躺在那裏,尋思起了昨天那黑衣阿讚的事。


    從那古曼童硬生生的咬散了第一個陰陽魚就能看出來,他們並不懼怕陰陽魚,而第二個陰陽魚比第一個,多出來的,僅僅隻是那墨綠能量。


    很顯然,那黑衣阿讚就是因為這墨綠能量的出現,才跪倒行禮並主動認輸的,我依稀記得,當時他說什麽九靈之力……難道這黑衣阿讚,知道這墨綠能量究竟是什麽?


    按照我之前的推測,這墨綠能量乃是跟道炁完全相悖的四餘之力,但我心裏並不能確定,而且黑衣阿讚既然知道這種力量,那是否他也接觸過這種力量?


    我猛然想到一種可能,墨綠能量因太歲而來,莫非這黑衣阿讚接觸過其他的太歲?


    屍陰宗一行,讓我模糊的感覺到,太歲乃是歲星之屍,而四餘歲星,總共隻有四個,若屍陰宗那巨屍的確是太歲的話,我就已經見過兩個太歲了,剩餘未見的還有兩個。若是能通過這黑衣阿讚,再尋到第三個太歲的蹤跡,那就再好不過。


    墨綠能量根本無法修行,隻能從墨珠中吸收,而我身上這個墨珠能量絕大多數都用來隔絕真龍脈氣息。屍陰宗那個巨屍短時間內肯定無法接觸,若是能尋到第三個太歲,說不定我就能得到另一顆供我吸收能量的墨珠。


    南洋道派的人不會這麽快離開,我心裏合計一番,立刻打電話給王永軍,想讓他幫我留意一下,那群南洋道派的人住在什麽地方。結果電話打過去之後卻未打通,估計王永軍有什麽事情忙,我想了下,又給代南州打了過去,他是王永軍的助手,事情交給他辦也是一樣。


    事實證明,代南州的效率也很高,下午時候他就回了電話回來,不光告訴了我南洋道派一行人下榻的酒店,而且還告訴了我另外一個消息。


    他說他去南洋道派下榻的四季酒店調查房間號的時候,遇到了徐子魚。


    剛聽到這個名字,我一時還沒想起來,過了幾秒鍾,才想起當年的往事,隨口問徐子魚現在怎樣了。


    代南州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才開口說,徐子魚似乎不太好,他今天遇到的時候,徐子魚看起來很古怪,臉上似乎有一團黑氣,而且他遇到徐子魚的時候,正好看到徐子魚進了南洋道派那個黑衣阿讚的房間。


    我一愣,徐子魚跟南洋道派的人怎麽牽扯上關係了?


    這些年我斷斷續續聽說過徐子魚的消息,她現在是個很有名氣的女明星,娛樂圈裏經常聽說有人去東南亞拜訪各種高僧之類的傳聞,莫非徐子魚也是這種情況?


    這倒也能理解,但代南州說徐子魚臉上似乎有一層黑氣,這就更古怪了,當初我在電視上也看到徐子魚眉心之處似乎有一團黑氣,但當時隔著電視屏幕看的並不真切,也沒有當回事。可代南州隻是個普通人,若他都能從徐子魚臉上看到古怪,那事情可就沒那麽簡單了。


    我還在沉吟,代南州有些急切的問我說,“咱們畢竟是老同學,你要不去幫忙給她看看?”


    略作猶豫之後,我點頭答應了下來。徐子魚似乎跟那黑衣阿讚有什麽瓜葛,我正好也需要跟那黑衣阿讚聯係,先幫徐子魚看看情況倒也未嚐不可。


    我答應之後,代南州立刻就把徐子魚的地址告訴了我,我啞然失笑,這家夥倒是熱心腸,居然早就準備好了。


    徐子魚畢竟是明星,不是普通人相見就能見的,不過代南州利用王永軍的人脈,聯係到了香港那邊一個娛樂公司的老總,這才安排人帶我們去了徐子魚下榻的酒店裏。


    見到徐子魚的第一眼,我眉頭就緊皺了起來。代南州說的一點沒錯,徐子魚的確是遇到了大麻煩。


    她印堂深黑,但凡有點風水常識的,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怕是命不久矣了。


    我運起道炁,凝神給她看魂,這才發現,她不是運勢凶險,而是三魂盡皆不穩,印堂發黑乃是命魂不穩的征兆。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徐子魚的壽命怕是隻有半月時間,而且三魂不穩,導致她現在一身疾病,記憶力下降,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恍惚的狀態。


    按理來說,她現在的身體狀態肯定很憔悴,但詭異的是,看著她的時候,我莫名還覺得她有一種難言的吸引力。


    這種古怪的情況我看了半天也沒搞懂,不過很快,我就在她身上發現了一個小小的鎏金娃娃,一下子就想起了那黑衣阿讚的古曼童。


    難不成徐子魚這番境況,是因為供養了古曼童?


    這時候徐子魚的臉色也微微一變,顯然是認出了我和代南州,但奇怪的是,徐子魚卻似乎故意裝作不認識我們,冷著臉叫站在她身旁的助理把我們趕了出來。


    代南州一臉鬱悶的大罵徐子魚,我心裏卻莫名覺得古怪,徐子魚是知道我身份的,按理來說,她此時的狀況應該向我求救才對,為什麽要故意裝作不認識,要趕我出來?


    還不等我想明白,忽然一個人影走到了我和代南州的麵前,用一種怪異的腔調,似笑非笑的衝我說道,“周易小兄弟,你還記不記得我了?”


    我抬頭一看,眼前是個帶著墨鏡的白發老頭,身上散發著道炁波動,境界大約在點穴初期的模樣。


    我眉頭微皺,還未開口說話,這老頭又伸手把墨鏡取了下來,笑著又道,“這回你該認出來了吧?”


    他說的沒錯,在墨鏡取下來的瞬間,我就認出來了,這人是當初害死徐子魚肚子裏孩子的那個鄧蒙鄧教授!


    事隔多年,這個當年的大惡人居然又出現在了我麵前。


    還未等我說話,鄧蒙重又把墨鏡戴上,有些感慨的看著我說,“當初我覺得你這娃娃天賦還不錯,不曾想,這幾年過去了,你身上還沒有多少道炁波動,可惜了。”


    聽到他這話,我心裏有些古怪,我現在境界遠超於他,再加上那墨綠能量的掩蓋,他看不出我的修為很正常。但沒想到,他居然以為是我的修為太低。


    看我半晌不說話,鄧教授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擺擺手說,“把那天胎鬼嬰叫出來吧,莫要等我親自動手,給你苦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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