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來,我之所以麵對梁天心和喬思貴兩個天師毫無懼意,最大的依仗就是瞳瞳和蛇靈,他們兩人都有天師修為,再加上我,對付兩位天師絕對不在話下。可我怎麽也沒想到,進了這蚩尤墓之後,我竟無法聯係到他們,這可怎麽辦?


    一瞬之間,我心思電轉。沒有蛇靈和瞳瞳,我是絕對無法單獨擊敗他們二人,瑤瑤和胖子也幫不到什麽忙,為今之計,我所能依仗的,隻有軒轅劍。


    根據上次的測試,我用出體內一半道炁,可催動軒轅劍射出一道劍氣。軒轅劍劍氣十分驚人,梁天心和喬思貴也不可能躲得過去。隻是傷他們容易,殺他們卻難,想要殺死他們,單憑兩道軒轅劍氣絕對不夠。


    一旦我用完兩次軒轅劍氣,以梁天心他們二人的修為,絕對不會再給我機會。


    估計是見我神色不對。梁天心倒是沒著急搶攻,對著我一笑,嘲弄問道,“怎麽,現在知道怕了?你不覺得太晚了嗎?殺我兒之仇,老夫已經忍耐兩年有餘,若是你早些求饒,或許我還能讓你死的痛快些,可你這小兒,無知又狂妄,不知天高地厚,今天老夫定然對你刮骨搜魂,讓你嚐嚐魂飛魄散之苦!”


    他說的咬牙切齒,但我沒工夫理會,心裏慢慢琢磨出來了應對之策。以我現在實力,絕對無法殺死他,所以不能硬拚,我的首要目標是保全自己。隻需讓他投鼠忌器即可。


    想明白之後,我心裏也便有了主意,抬頭盯住梁天心,嘴角一挑,不慌不忙的應道,“梁道友,殺你兒之事,的確是我不對,但也是他殺我在先,我自保在後。此事暫且不提,這次來蚩尤墓,我心知你利用我,為什麽還敢跟你過來?你莫非真以為我沒有自保手段嗎?想殺我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說完,我伸手進懷裏一探,古樸的軒轅劍匣便出現到了我手中,我迅速調動道炁往裏麵輸送進去。


    跟我預想中的情況一樣,梁天心這人素來心思重,說好聽是城府深,謀定後動,說不好聽就是膽子不大,做事不果斷。聽了我自信的話語,他臉上的怒氣便消散了許多。等看到我手裏的軒轅劍匣之時,他臉上更是一下凝重了起來,眉頭緊鎖。死死盯著軒轅劍匣,似乎也感應到了上麵那浩大巍峨的氣息。


    梁天心猶豫不定之時,我卻是再不猶豫,道炁注入劍匣之後,眼見劍匣微動,我迅速將劍匣倒豎起來。開口處直直對著梁天心指了過去。


    瞬間,一點星芒從劍匣內直射而出,速度快到隻在空中留下一連串殘影,下一秒就到了梁天心身前。


    這下梁天心徹底變色,手裏骨笛一揮之間,一道厚厚的黑幕憑空出現在他身前。試圖擋住那道劍芒。


    可軒轅劍乃上古神器,雖然隻是泄露出微微一絲劍氣,又豈是梁天心這種修為可以阻擋的?那星芒到了梁天心身前的黑幕上,根本沒有受到任何阻擋,一穿而過,速度竟似半分沒有受到阻礙。繼續往梁天心身上直射而去。


    這下不光是梁天心麵色大變,一旁的喬思貴雙眼也是猛地瞪大,口中疾速吐出一字法訣。


    他伸手朝那劍芒一指,肅聲道,“凝!”


    與此同時,梁天心口中突兀吐出一口黑血,這黑血中帶著一股濃鬱的煞氣,隱約還能看見裏麵包裹著一個黑紅色印章模樣的東西。連天師印章都用了出來,這顯然是梁天心的保命本領了。


    喬思貴的一字訣瞬發而至,天師境界動用的一字訣,遠比我用出的厲害得多,那星芒四周空氣都肉眼可見的粘稠起來,死死往星芒上包裹而去,若是我身處其中,怕是這凝字訣都能讓我骨斷筋折,可劍芒卻是虛體,又極鋒銳,疾行的速度隻是微微一緩之後,便一下刺破四周的禁錮,繼續衝了出去。


    這時梁天心那包裹著黑血的天師印章也到了星芒跟前,那黑血不知是什麽東西,但包裹到星芒四周之後,效果卻是比喬思貴的凝字訣更強幾分,星芒包裹在那黑血中。像是陷入泥潭一般,速度明顯下降了許多,此時梁天心的天師印章才猛地撞到星芒上,隻見血光一閃,那星芒泯然消失在了一片血色之中。


    集合兩人之力方才擋住我這一擊之後,梁天心和喬思貴的臉色愈發難看。雙雙抬眼看著我,一時驚駭之下,半天竟說不出話來。


    我微微鬆了口氣,一邊瘋狂從玉環內吸收道炁,一邊對著梁天心開口笑道,“梁道友,你看我這保命手段如何?此番來這蚩尤墓,你兩人圖謀蚩尤傳承,我也有自己的目的,此時墓內形勢誰也說不準,我不想跟你們拚個你死我活,但梁道友你也莫要逼人太甚!”


    梁天心這時才反應過來一般。眉頭皺的極緊,死死盯著我,似乎想從我身上看出什麽端倪。


    好一會兒之後,他卻忽然冷笑了起來,“你這小子,是玄學會的天才。身上古怪道法和法器眾多,你這保命手段的確不俗,逼得我動用天師印章才擋住了一擊,甚至還傷到了我的元氣,但老夫有個問題,你這手段厲害歸厲害。能動用幾次呢?讓我猜猜看,以你現在的修為,怕是隻能動用一次吧?”


    我心裏一凝,本以為依靠軒轅劍氣能嚇著他,但現在看來,能修行到天師境界的人。哪個不是人中精英,梁天心智商極高,見識也不低,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端倪。


    心裏凝重,但我臉上卻絲毫沒有展現出來,而是默默踏出一步。借步罡之力凝聚體內道炁,再度送入軒轅劍匣中,然後才抬頭對著梁天心也是一笑。


    “能用幾次,不是我說了算,也不是梁道友你說了算,咱們試試便知!”


    說完。我把劍匣一舉,體內道炁盡數湧入其中,瞬間又是一道劍芒從內疾射而出,再次朝著梁天心疾射而去。


    我再賭,賭梁天心隻是在炸我,他也拿不準我究竟能動用幾次軒轅劍氣。所以我才毫不猶豫的再次出手。如果我表現的稍有猶豫,恐怕他就會看穿一切,再不顧忌。


    這一次梁天心和喬思貴兩人都有了準備,梁天心剛收回去的天師印章再度吐出,這回他沒直接用天師印章與劍芒碰撞,而是手持印章。在半空中猛地一壓。


    隨著他的動作,半空中忽然出現數條血紅色痕跡,勾勒出來一個“鬼”字,隻是這個鬼字似乎沒有寫完,少了最下麵的幾筆。


    這半個鬼字成型之後,朝著軒轅劍氣上包裹下去。幾乎是瞬間就將其纏住,但那星芒也沒有直接泯滅,兩者陷入了僵持之中。


    與此同時,喬思貴也祭出了自己的天師印章,跟梁天心幾乎一樣的動作,半空中卻出現一個完全由森森黑氣組成的“屍”字,這個屍字非常完整,威力似乎比梁天心的半個鬼字更大,鎮壓下來之後,直接便將那星芒擊潰,四散消失。


    接連兩次動用天師印章,梁天心的臉色也蒼白起來。嘴裏微微喘著粗氣,再看向我時,再無方才的冷笑。


    此刻我體內的道炁已經消耗一空,雖然不停的從玉環內吸收真龍氣,但一時之間,絕對無法再動用軒轅劍氣。


    幸好我同時修行道炁和巫炁。若是隻修行道炁之人,此刻體內道炁耗盡,表麵總會不受控製的露出虛弱之氣,但我有巫炁支撐,從表麵來看,絕不像是力竭之人。


    我抬頭。依舊對梁天心笑著,淡淡道,“不知梁道友現在覺得我還能使用幾次了?還要不要再試?另外,青州鼎還在我身上,隻要我將鼎內巫炁吸收一些出來,梁道友就算把青州鼎搶回去,怕也無法從這裏出去了。當然,這巨棺內部,說不定也有用到青州鼎之處,若是沒了充滿巫炁的青州鼎,不知梁道友準備怎麽闖進去?”


    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我也沒有藏著,將自己所有的底牌一股腦兒的和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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