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祭祀惡靈渾身包裹著巫炁,一拳便將那飛奔而來的夔牛打翻在地。那夔牛落地的一瞬間便又化成了人形,嘴角滲出了絲絲血線,不過看上去並沒有多大的損傷。


    我一時間有些驚愕,祭祀惡靈剛才的那一擊,饒是我也不敢保證能夠扛下來,看來先前對於這男子的實力預測得有些偏差。正當我發愣之時,祭祀惡靈見我還沒有動作,便開口提醒我胖子還在高台下方。我聽完,立馬反應過來,胖子的道炁在流波山中根本用不出來,此時對上那些夔牛無異於螳臂當車。


    想罷,我便立馬朝著胖子的位置飛了過去。此時胖子已經被夔牛團團圍住。他的手上拿著一根火把,正與周圍的夔牛周旋,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堅持不了多久了。我落在胖子身邊,示意他冷靜下來,隨即便將周身的巫炁散布開來,勸退夔牛群之後,一把抓住胖子騰空而起,朝著海邊的方向飛去。下方的夔牛則是一臉的驚訝,趁它們發愣之時我們已經越過了山頭。


    我帶著胖子一直飛出了流波山,直到島外的海麵上這才停了下來,將他放在一處礁石上,這才轉身看向村落的方位。


    胖子此時也緩過勁兒來了,見我遲遲沒有動作便問我為何不去幫忙。我朝著他搖搖頭,他還不知道祭祀惡靈寄存在小僵屍體內的事情,這事也不能告訴他,便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胖子點點頭,不再追問此事,而是問及剛才我們為何要往高台上跑,又是怎樣破掉了九宮移位的陣法。


    我將事情的原委告知他,緊接著想起東皇鍾的變化,問他可否知曉。胖子聽完我的話,頓了頓身子,給出一個模糊的答案,說或許這東皇鍾正是引發九宮移位的陣眼,陣法之中陣眼的位置是十分脆弱的,所以才會被我一推就倒。正是如此,陣法才會被我給破掉。


    正當我們說話間,天空**現了祭祀惡靈的身影,我衝他揮了揮手將他喚了過來。幾秒之後,他便落在我的身前,我見他麵色不改,想必是沒有損傷。我問及村落的情況,他告知我,在我們離開之後他便擊殺的那個男子,原本想將夔牛全部斬殺,卻又想起我之前交代的話,便將那男子的頭顱砍下來就來尋我了。說罷,便將手中還帶有血漬的夔牛頭交到我手上。


    我接過夔牛頭,順手扔進了相柳袋中。此地不能久留,不知道什麽時候那些夔牛就會找過來,雖說我們的實力遠在他們之上,但現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盡早想辦法離開這裏才是。我將心中所想告知他們,他倆紛紛表示讚同。


    緊接著我們回到先前進來的位置,奇怪的是並沒有發現那塊石碑。這下卻是有些難辦了,沒有了石碑就沒辦法打開屏障出去。我轉向看著祭祀惡靈,問他是否有什麽辦法。祭祀惡靈麵露難色,沉思了片刻之後,這才開口道,“那東皇鍾本有扭轉諸天時空之能,不妨一試。”


    我也不知道祭祀惡靈說的方法是否可行,可眼下似乎隻能試一試了。想罷,我便從相柳袋中拿出東皇鍾來,試著用體內的巫炁催動它。隻見東皇鍾在巫炁的催動下,慢慢的變得有光澤了,不過還是鈴鐺大小一般。先前我已經耗費了不少的巫炁,此時催動東皇鍾卻是有些有心無力了,眼看著體內的道炁就要揮霍一空,這東皇鍾還是沒有多大的變化。


    祭祀惡靈或是看出了我有些吃力,便示意我停下來轉為他來接手。他的實力遠在我之前,體內的巫炁也是比我要濃鬱。隻見他剛一調動巫炁,雙手碰到東皇鍾時,那東皇鍾立馬就有些明顯的變化。隻是幾秒,那東皇鍾就變得與之前那般大小,周身的能量也罕見的充盈。反觀祭祀惡靈,臉上依舊是十分冷淡,沒有一絲力竭的樣子。


    此時,祭祀惡靈開口問我是否現在就動手將這禁製砸開。我聽完他的話,思索了片刻,讓他不急於一時,而是準備去砍伐些樹木。我見他臉上有些疑慮,便解釋起來,流波山位於東海,進來的時候我也觀察過,周圍並無一礁一島。若此時貿然砸開禁製,我們很可能就會被海水淹沒。雖說我們可以在海上飛行,可是一旦入境被發現的幾率很大,到時候可能會引來諸多麻煩。所以按照我的想法,我們此時先準備好一支木筏,等入境之後再想辦法混到周圍的漁船上。


    一旁的胖子聽完我的想法表示十分的讚同,可祭祀惡靈顯然還是不理解我的作法,不過倒也沒再說什麽,隻是飛快的朝著島上飛了過去,片刻之後便帶著十數根圓木返回了。


    待木筏做好之後,我便讓祭祀惡靈開始砸開禁製。在此之前,出於安全考慮,我調動天脈中僅存的巫炁形成了一層保護罩,將我和胖子包裹起來。在祭祀惡靈一陣提醒之後,他這才控製著東皇鍾往天空中砸去。隻聽一陣鍾聲浩蕩,天地失色,整個天空開始忽明忽暗。緊接著則是一聲脆響,東皇鍾飛去的地方出現了一處墨綠色的屏障,而東皇鍾周身的流光也全部消失,變成先前鈴鐺模樣飛了回來。


    我見狀第一時間吩咐胖子回煉妖壺中,他聽完我的話有些納悶兒,問及何故。我簡單的將這裏流波山的怪異告知與他,他這才點點頭竄進了煉妖壺中。


    等胖子消失之後,我這才跟著祭祀惡靈往那屏障飛了過去。衝出屏障的一時間,我便從相柳袋中拿出了木筏,我和祭祀惡靈齊齊的站在了木筏之上,看著眼前的模樣。隻見那屏障的位置剛好在海平麵上,而此時墨綠色的屏障正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消失,隻是幾瞬便徹底不見了。


    看到這幅景象我不禁暗自感歎,也不知道這流波山的禁製是何人的手筆,居然還能自動修複,若是胖子此時在場定是要嚷嚷弄個明白。想及此處,我輕喚了一聲胖子,幾秒鍾後他才現身在眼前。


    胖子出來後見我們此時正飄在海上,便順勢頹坐了下來,直呼清爽。不僅是他,當我從那屏障裏出來的那一瞬間起,身上明顯感覺輕鬆了許多,也能夠感受到體內充盈的道炁了。原本有些虛弱的身體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緩解。


    我讓祭祀惡靈施法讓木筏朝著西邊飄去,而自己卻是端坐下來閉上眼睛開始調息。之前在流波山幾乎耗盡了天脈中的巫炁,好在先前在陰屍宗時,那太歲給我的能量還沒有吸收完畢,此時剛好用來補充天脈的空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胖子的一陣驚呼打斷了我。我睜開眼來,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順著胖子手指的方向望去。那裏閃爍著幾顆明燈,應該是一艘船隻。我調動天脈中的道炁,催動木筏朝著那船隻快速行駛了過去。直到越發近了些才看清楚,這是一艘漁船,船上隻有兩三個人。


    我轉過身來,朝著他倆點點頭,三人同時騰空而起朝著漁船飛了過去,幾秒鍾後便穩穩落在漁船之上。緊接著我們分頭行動,將船上的幾人全部打暈關進了船艙裏,這才駕駛著漁船朝著海岸駛去。


    第二天天剛亮,我們便到了岸邊,此時站立的地方已經不是琅琊台了,而是一個幾乎快被廢棄的港口。我們沒有在此過多停留而是立馬打車前往深圳。


    回到深圳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夜裏,此時店鋪已經關門,我們隻好縱身一躍飛上了樓。雙腳剛一踏上陽台,一道濃鬱的道炁形成的攻擊就撲麵而來。我連忙閃開這一擊,然後大喊道,“是我。”


    話音剛落,屋裏麵走出來一個滿身大汗光著膀子的男人,此人正是張坎文。他見我先是一喜,隨即開口問道,“東西拿到了嗎?”


    我點點頭,先前去流波山之時,我已經通過傳音符告知過夔牛骨的事情。隻見他長舒一口氣,隨手打開了房間裏麵的燈,然後詢問我這趟遭遇了何事為何用了這麽長時間。我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與他詳說之後,便問及剛才我們回來之時他為何會有那麽大的反應。


    他擦了擦身上的汗水說道,“先前龍虎山的人來過一趟,我剛才在調息,一時間恍惚,誤把你們當成他們了。”


    我聽完先是一怔,問道,“龍虎山的人來幹嘛?莫不是為了小王勵而來?”


    張坎文擺擺手,道,“應該不是,當時來的那幾個老頭指名要見你。還說讓你識趣些,去龍虎山賠罪。”


    這話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這段時間我和龍虎山可沒什麽交集,賠罪一詞從何說起,想到此處便問,“他們可曾說明何事?”


    張坎文搖搖頭,表示來人並未說明何事。隻是見我不在店裏留下這兩句話便離開了。聽完他的話我還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這龍虎山的牛鼻子們又在搞什麽鬼。而此時,一直未說話的胖子倒是提醒了我,他說道,“莫不是為了蚩尤墓裏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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