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小沫此時的心啊,那是拔涼拔涼的呦,心裏暗罵到:“紫藤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老子信你個鬼。感情是給我們指了一條死路,讓我們加快登天啊。”


    “龍哥,你看洞頂上。”星靈兒用手指指著屋頂。三個洞穴處分別產生了一個裂紋,彎彎曲曲地裂開,發出了“喀哧喀哧”的聲音,三個裂紋逐漸彎彎曲曲地匯聚到了房子的最中央。


    當三個裂紋匯聚到一起的時候,洞頂突然發出了喀嚓的一聲巨響。一股洪流就從上麵給湧了下來,水浪霎時間就充斥了整個石洞。


    龍小沫三人被水浪托著往上走。一會就浮出了洞頂,洞頂的外麵是一處巨大的水域。


    龍小沫精通水性,拉著小玄奘和即將昏闕的薛仁貴向上遊去。星靈兒根本就不必擔心,一身皮衣的她就好像水中的一條美人魚。


    此時天色應該已經大亮,陽光透過水麵照進水裏。龍小沫能看到周圍遊來遊去的魚兒在好奇地看著他們。一隻大鱉從他們腳下竄過,龍小沫一個左腳一個借力,加快了上浮的速度。


    “啵”的一聲,龍小沫從水底鑽了出來,發現自己身處一片巨大的湖麵上,他用力地甩了甩頭發,心中感歎,兩世為人啊。


    水麵上有一個畫舫正在泛舟,龍小沫他們連忙揮手呼救。本來龍小沫是用不著的,但是薛仁貴已經昏闕了,小玄奘也眼看著支持不住了。


    畫舫上的人看到有人呼救,連忙搖著船槳劃了過來。遞過船槳把龍小沫等人拉了上去。


    這顯然是一個大戶人間在這裏泛舟,龍小沫走進畫舫,看到畫舫裏麵坐了七八個儒生打扮的人,周圍還有七八個歌姬,酥胸半露,手裏拿著琵琶竹笛等各色樂器,很明顯是文人雅士在聚會,中間的大桌子上放著魚蝦雞鵝等各色美食。最中間是一個大號的火鍋,正在“咕嘟咕嘟”地燉著一隻羊羔。


    龍小沫打了一夜了,正餓得緊,也不顧眾人奇異,伸手就去取那些桌子上的美食。撕下一條雞腿就往嘴巴裏麵塞,搞的桌子上到處都是汁水淋漓。薛仁貴個二杆子一聞到飯味頓時也清醒了過來,有樣學樣,張口大嚼。


    船裏麵的那些歌姬啥時候見過這種場麵,紛紛燕燕嚶嚶地叫了起來。中間的那些所謂的文士雖然雖然還算冷靜,但是也都紛紛大聲嗬斥了起來。


    龍小沫等人餓得緊了,哪裏管得上這些,隻管狼吞虎咽。


    突然有一個中年文士在旁邊嗬嗬笑了起來,對旁邊的人說道:“東家莫怪,這位小哥就是在下曾經多次向你提起的炸雷幫幫主龍小沫,旁邊的那位,眼下是秦王府的幕僚悍將薛仁貴。”


    聽到這人認識自己,龍小沫詫異地抬起頭來,一看那個中年文士正是自己曾經見過的魏征。


    魏征此時是太子李建成手下的頭號幕僚,那麽他口中的東家,豈不就是當今的東宮太子?


    想到這裏,龍小沫忍不住就膝蓋發軟,“咕咚”一下就跪倒了甲板


    上。


    龍小沫兩個月以前曾經混入太極宮,因為一個誤會曾經意圖謀刺皇子李元吉。當時他的心裏是充滿了仇恨,七個不服,八個不憤,見了皇帝都不想磕頭。但是今天情形不同,打眼看去,坐在最中間的不是太子李建成卻是誰來。


    盡管龍小沫心中的偶像是秦王李世民,但是這李建成那是未來的太陽,是大唐帝國的接班人啊,這條大腿不抱,那還抱誰的大腿啊,想到這裏,馬上磕頭如搗蒜一般。


    看到龍小沫這幅猥瑣的樣子,李建成忍不住就是一皺眉,此時他也想起來了,鍾馗撞柱子的時候,龍小沫曾經在後麵攔著。後麵又神神鬼鬼地和袁天罡搞在一起。在鍾馗袁天罡都是和自己不對付的人啊,忍不住就是一皺眉。


    魏征看出來了李建成的心思,連忙上前來打圓場,說道:“東家,這位龍小沫小哥,雖然有些放蕩不羈,但是為人倒是真性情,加以時日,將來必定會在我大唐大放異彩。”


    魏征的口器中對龍小沫大加褒揚,頗有招攬之意。


    魏征的話,李建成聽到了耳朵裏,但是似乎並沒有放到心裏去。心不在焉地用筷子把麵前的菜肴挑了挑,斜著眼睛看向龍小沫,說道:“龍小沫的名字最近的確也是會經常蹦到我的耳朵裏麵。長安城的一個混混,能在秦王府和我東宮之間來回蹦,也算是有本事了。”


    龍小沫從小就混跡在底層江湖,知道這句話裏麵傳遞出來兩個信息。第一個龍小沫隻是個混混,目前是入不了東宮太子的法眼的。第二個,龍小沫眼下和秦王李世民的勢力走的太近,太子是看到眼睛裏。


    對於上位者的傲慢,龍小沫見得多了,對此也不以為意,一臉諂笑地說著:“太子與秦王那是親兄弟,太子長秦王十歲。世人都知道,秦王幼時曾跟在太子帳下,打仗的本事都是跟著太子學的。小沫我一直都知道太子有經天緯地之才,隻可惜一直報效無門才跟著秦王手下。”


    現實和良心之間,龍小沫毫不猶豫地向前者低頭,在旁邊的薛仁貴看著龍小沫,就好像看見了外星人,胃部一陣翻湧,差點就吐了出來。


    李建成的眉頭微微地舒展了一些,鼻子微微地哼了一下,說道:“你們如何像個蘿卜一樣突然從水底下冒出來啊。”


    龍小沫心裏正在盤算,楊文幹事件之後,李建成和李世民之間就麵和心不和,各有各的盤算。龍小沫如何抉擇是非常考驗的。


    看到龍小沫躊躇,李建成哼了一聲說道:“你們此時出現在這昆明池裏。莫不是與那劉二的陰陽雙鯤有關。”


    魏征在旁邊幫腔說道:“昨日,袁天罡在太極殿上奏說劉二公子在落陽峰下養了陰陽雙鯤,想要禍害長安百姓。盡管左仆射裴寂大人反複為劉二說好話,但是還是暗地裏派了太子出來調查此事。今天我們在這裏泛舟,就是要想辦法查一下劉二的底細。你有什麽發現,盡管說來,有太子在此主持大局,萬事無憂矣。”


    龍小沫一直在前線衝殺,那裏知道宮廷裏麵的鬥爭和伎倆。此時聽魏征說了,才知道李淵雖然寵信裴寂和劉二,但是畢竟還沒有到了糊塗的時候。當下就把洞穴下麵發現的情況如實地稟報給了李建成。


    李建成聽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若真是如此,事態是非常緊急的。魏征,你趕緊隨我進宮向父皇稟報此事。龍小沫,此事你是親眼見證的,可敢隨我一同入宮。”


    龍小沫拱手一喏,說道:“小子願同太子前往。”


    於是,一行人將畫舫劃到了岸邊,岸邊早有隨扈和數輛車馬備好。薛仁貴此時身體已經不堪重負了,龍小沫就讓星靈兒帶著他和小玄奘回秦王府休息,自己跟隨太子進皇宮匯報情況。


    要說著太子出行,牌麵就是夠大,專門給龍小沫安排了一輛馬車。龍小沫掀開車簾,走進去一看,車廂內部非常寬敞,點著嫋嫋的熏香,周圍都是從波斯進口的各種軟墊靠墩兒。兩個俊俏的奴婢跪在車角兒。


    龍小沫拚鬥了一整天了,身上穿的是從秦王府帶出來的玄甲。這一天又是鑽洞又是下水又是拚鬥,早就已經齷齪的不成樣子。有心脫下了整理一下,但是兩個美豔的婢女在側,總是有點不好意思。


    左邊的美婢似乎看出來他的心思,雙手從背後托出一件嶄新的儒生長袍,熨得整整齊齊的,上麵還散發出熏香的味道,說道:“魏先生說了,龍公子想必是第一次進宮麵聖,很多規矩可能是不懂的。若非禦林侍衛,甲胄是不得入宮的,還請公子換上這件長袍。”


    龍小沫指著自己鼻子說道:“這會,就在這兒?”


    那婢女低頭靦腆地笑了一下,說道:“奴婢願意為公子更衣。”


    龍小沫說道:“那這麽行,那怎麽行,男女授受不親,在這車廂裏麵咱們說不清啊。”龍小沫嘴巴裏麵說著鍾馗的那套嗑兒,但是兩手上舉,做出了一個非常配合的姿勢。


    那婢女抿嘴一笑,說道:“公子真逗。”一邊就用手解開了龍小沫的甲扣兒。


    龍小沫第一次享受這個待遇,臉上不禁微微一紅。另外一個婢女從背後解開他的胸甲,由於距離局促,雙峰抵上了他的脊背,引得龍小沫內心又是一陣震顫。


    龍小沫忍不住說道:“這位姐姐,你的身體,真的很柔軟呢。”


    那婢女又是掩嘴一笑,說道:“是公子實在太緊張了,反正此處距離皇宮還遠,不如讓我們幫公子按摩放鬆一下可好啊。”


    龍小沫雖有過男女之事,但是還是第一次墜入如此的溫柔鄉之中,腦子裏麵依然在信馬由韁的時候,卻已經覺得有一個美婢除掉了他裏麵的衣衫。


    這他娘的也太開放了,原來上等人過的都是這樣的生活。他抬頭看的時候卻看到一個婢女看著他的身體,竟然在癡癡地發呆。


    龍小沫問道:“你叫什麽名字?”那女子此時才回過神來,說道:“好叫公子得知,奴婢喚作青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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